荀欢咧嘴笑了,她跟随其他的筑基弟子上了小船。等小船绕过石柱,进入溶洞。荀欢这才发现,小船是穿行结界的工具,而溶洞只内,大有乾坤。
山洞中白雾迷漫。船下面是黑色的水,生长着奇异的莲花泛着白光,莲花盛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莲蓬。每个莲蓬都是人形的,就像个盘腿而坐的小婴儿,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东皇宗的小船行驶在最前面,四人一船,荀坐在最末尾。舀剑峰的一名筑基男弟子坐在最前面,另外两名朝霞峰的年轻女子坐在小船的中间位置。看似十分简单的分布,却分别在这艘小船的阵眼上。
“啊,莲花!”坐在中间的那名朝霞峰的女弟子忽然惊呼一声,船微微划动,正好经过一朵莲花的旁边,抬手可摘。
那女修高兴地伸出手正欲采摘,却被人拉住手腕。船继续往前划动,她与那莲花失之交臂,再想摘取,却是够不着了。她生气地回过头怒瞪着荀欢。
“你拉我的手做什么!”她生气地嚷道。
“那莲花不能摘!”荀欢淡淡地解释道。
那女修不乐意了,伸手指着旁边的一艘小船道:“他们都能摘,我为什么就不能摘?”
女修伸手所指之处,那条小船上,一名万兽宗的女修整捧着莲爱不释手。荀欢目光沉静的瞟了一眼,却是面色不变,淡淡道:“你看她们小船的后面。”
听闻荀欢的话,女修冷笑一声,将目光挪到小船后面,顿时一愣。那船尾漆黑的湖面上,被摘了莲花的茎和叶一直尾随其后,水下一个黑色的怪物时不时冒出头,而那茎和叶正是它头上的一部分。
这时,对面那船上传来一声尖叫。只见那发光莲花的花瓣迅速枯萎,而那莲蓬婴儿居然活了起来,长的青面獠牙,张嘴就咬人。那船上的女修尖叫连连,站在船头划桨的修士回头看到那黑色怪物,脸色一变,扔掉船桨,不但没有上前帮忙,而且施展腾空术,跃到另一条船上,弃她们而逃。那划船的修士也是个筑基修为,见到那黑色的怪物都落荒而逃,可见它是绝对不能惹的。
不一会的功夫,那船上的女修被咬的鲜血淋淋,黑色的怪物像似逃命一般,乘机跳入水中。不少修士都看到了这么一幕,却无一人敢上前施以援手。直到它跳入手中,坐在荀欢前面的那名女修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问道:“什么鬼东西!”
荀欢只是通过船上的阵法来判断这湖里有古怪,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水兽,也无法为那女修解答。
这时,她们这个小船前面,站在船头划船的修士突然开口道,“那是潮汐兽,在潮汐时会孕育后代。它算的上高阶水兽中比较温和易相处的一种水兽了。花中的莲子,就是它的幼崽。幼崽孕育成熟后,潮汐兽会自己摘掉莲花,莲花枯萎,小潮汐兽就算出生了。”
荀欢前面的那名女修愤愤不平道:“连幼崽都那名凶残,那里算得上温和的水兽?”
“潮汐兽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初生的幼崽是要依赖水的,没有水它就会死亡,在威胁到生命时,它咬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何况它只是将人咬伤,又不致命。若换做是其它种类的高等水兽,有人夺走它的幼子,我们大家都没命可活了!”划船的修士道。
“既然不致命,那划船的那名筑基修士为什么要落荒而逃。作为主办拾彩大会的门派,东皇宗有责任要保护大家的安全,这种事情,你们东皇宗应该提醒的。”荀欢言辞犀利,指责东皇宗的不周。
那划船的东皇宗修士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一变,有些强硬:“原本还有十日才到涨潮的时候,个人赛只需要两日,等涨潮时,大会已经结束。平日里他们都在湖底,完全不需要担心。谁知道它们会在这个时候开出莲花,这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
小船慢悠悠地划动,行驶过莲花遍布的地带,出现了数七个小通道,只容得下三只小船并排前行。划船的修士停止了划桨,立在船头。等前面的小船通过了小通道之后,他才又开始划桨与另外两只小船并排驶进通道。所有的船只列队通过,井然有序。
通道里十分黑暗,划船的修士挂起了一个夜明珠,前面的船只同样也挂上了夜明珠,往前望去,星星点点,就像一条长龙在缓缓前进着。
淡淡的微光,船边是蓝色小花,散发着安神的馨香。有了潮汐兽的经历,即使小花离她们很近,伸手可摘,却没有人敢去触摸。坐在荀欢前面的那两名女修安分的坐着,而坐在第一排的男修一直没有说过话,船上一片安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狭窄的通道陡然变宽,入眼的是宽敞的圆形高台。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溶洞,洞顶安置着一颗太阳珠,整个溶洞十分明亮。高台搭建在湖泊的中央。先前进入的船只已经按照弧形,围绕着这高台,并排整齐地停靠着。划船的修士将船停靠好,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船头,船身顿时不在随水波而摇晃,稳稳当当,如履平地。
众多修士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船上的椅榻铺有软软的蒲团。这时,溶洞之中响起了丝竹之声,又有东皇宗的女修自四个角飞上高台,水袖挥舞,跳起了霓裳舞。众修士暗自惊喜,想不到东皇宗竟然还有这等安排,在比试之前还能欣赏到美女的舞姿,也不枉费交付的入场灵石。从仙灵岛的美景,到这等排场,看的出东皇宗费了不少心思。众修士觉得,不虚此行,那几块灵石花的十分值得,而且还是由门派出灵石,相当于自己免费来旅游了一次。
船只已经全部入场,围绕着中心的高台形成了一个圆圈,这也是为了方便观看表演和比试。
一曲歌舞过后,穿淡黄色道袍的金丹真人飞升上高台,他用洪亮的声音宣布此次个人赛的比试规则。荀欢以为个人赛,比试之前会进行抽签,两两对决,决出胜负,赢的人继续比试,以这种方法来分出高下。然而,她猜错了。只听那金丹真人讲道:“此次个人赛,进行擂台赛,持彩旗的人只有一次上台的机会,比试期间不得服用任何丹药,赢得比试的人在下一人入场之前可以服用丹药疗伤修整,但是只有半柱香的时辰休息。在擂台上坚持到最后的一人会得到此次拾彩大会的最终彩奖。”
128要战就战
此话一出,四下一片哗然。今年的拾彩大会变化也太大了,先是团队赛让金丹修士做为第三方介入比赛,后是将一对一的个人赛改成擂台赛。如此手法却是与以往任何一场拾彩大会都不同。
在出发之时,荀欢已经拿到了门派给她的彩旗。台上的金丹真人已经宣布筑基期的比试开始。荀欢拿出彩旗却并没有上台,她安静地坐在原位,静静地等待着。若此次真会出什么变故,须得保存实力,才有机会活命。
打雷抬赛,谁先上台,谁先吃亏,就算实力再强悍也经不起连续九场比试。
个人赛的十个人,是在团队赛中夺得彩旗队伍中,得到玉符最的多的两名弟子。收集的玉符越多,证明此人打败的对手越多。即使有修士假‘死亡’被传送出比试场地,掉的也只是自己身上挂着的玉符,而不是已经收到乾坤袋中的玉符。修士打败多少人就只能得到多少玉符,别的是别人的,想抢也抢不来。所以整个比赛没有半点杀人越货之说,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
能进入个人赛的修士,实力都不会弱。若是有人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反正也得不了第一,还不如率先上台,博个好名声。但是在坐的都是抱着拿彩奖的念头而参加比试。是以,没有修士会草率的上台,将自己立于吃亏的境地。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看客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有人已经开始抱怨起来。
“搞什么啊,半天没有人上去,难道就这么等下去?这比试到底还要不要开始啊。”
“这么等下去要等到个什么时候?”
这时那金丹真人又强调道:“休息时间只有半柱香时间,若半柱香时间内没有参加比试着上台,那么就视所有还没有上台的修士为弃权。现在同样只有半柱香时间。如果没有人在规定的时间上擂台,那么其他人一律视作放弃比赛,将进行练气期的个人赛。”
如此一说,就有持彩旗的人坐不住了,但荀欢万万没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人竟然是贺兰铃。
贺兰铃手举大剑,飞身进入比试高台,伸手挽出一个剑花,霸气地将剑一杨,指着荀欢的这个方向。红唇为翘,高傲地说道:“你敢不敢和我比试?”
荀欢心下大为惊讶。她已经变换了个摸样,贺兰铃怎么会将她认出来?若没有认出,平白无故的。又不认识,贺兰铃怎么会别人不指偏偏指向她?荀欢暗自懊恼,这不是逼着她上台嘛,她本来灵力就不够使,如此连续的擂台赛。恐怕就是溪语也会吃不消。
这时,坐在荀欢前面的那名朝霞峰的女修忿忿不平道:“这女修是谁啊,怎么嚣张!一上台就同方师兄叫板!这么早就上去太吃亏了!以方师兄的实力一定能拿到彩奖的!但是这么早上去,到时候体力不支,如果被后面实力弱的人打败了,太不公平了!”
另一个女修愤怒道:“这女修我认识。是万剑门的贺兰铃,此女好战成痴,是上一次拾彩大会拿到彩奖之人!她是方师兄最大的威胁。早些将她打败,后面的比试就不成问题了!”
听到这里,荀欢不禁乐了,原来是指的是朝霞峰的方浩。她仔细一看,果然。贺兰铃大剑所指的角度微微有些偏,她扭头望去。就在他们这条小船的旁边,隔着三只船,那只白色的小船上坐着一名看起来有书卷之气的儒雅男修,面色白皙如玉,目光沉如寒月。
“我听说,此次比试。我们千云门还有关云峰的梅非师叔!”前面的女修又开始低声说起悄悄话来。
“她?”另一个女修一脸鄙夷地道:“连门派任务都完成不了,谁不知道她是个被宠坏的无能大小姐,真不知道秦长老怎么会收她做徒弟!我都比她强!明明只是筑基修为,却因为有个元婴长老做师父,辈分硬生生比我们高一等,还要叫她师叔,真是没天理!”
“嘘……你小声点,小心让她听到。我们千云门的小船都停靠在一处,也不知道她坐在哪里。没准就让她给听见了呢?”
荀欢心中一阵抽搐,暗道:我已经听见了。
那女修却是不依,反而声音增大几分:“知道又怎样,我就怕她听不见。在团队赛不知道她是怎么骗到玉符的,像这样施展实力的个人赛,在众目睽睽下丢脸,我看她一定不敢来,早早的躲起来了。”
“流云师姐,我看梅非师叔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吧。”
“反正她有个元婴道君的师父我就是觉得很不师父,凭什么我们那么努力,抢破头才拼到个内门的精英弟子的身份,而她就因为巴结到元婴道君就一步登天。为什么我们就没有这么好运!哎呀,快看!方师兄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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