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乘风录-一金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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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乘风录-一金寻者-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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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顾天涯无与伦比的绝代神剑——倾城剑法。
没有人能够在倾城剑法面前全身而退。传说倾城剑法出手的时候,人们能够听到天庭中青鸟的鸣叫,能够看到自己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记忆;传说死在倾城剑法之下的人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传说看到倾城剑法的人会在那一刻陷入痴狂;传说看到倾城剑法的剑客终生不敢再谈用剑。
倾城剑法在世人的心目中,早已不是一路武功。那是一种横亘在人们心中的圣物、所有习剑者终身追求的境界、剑道达到极致时的羽化飞升。
满空冰雪寒霜的剑影让他喘不过气。他仿佛一位观看焰火表演的小孩子,因为站得太近,当满天焰火到了最高潮的时候,他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他像一条在鱼网中殊死挣扎的游鱼,一名乱军阵中抱头鼠窜的弃卒。他感觉不到自己呼吸到肺部的空气,看不到一点得胜的希望,只能疯狂地顽抗着,默默等待敌人刺下制胜的一剑,然后输掉自己所有的一切。但是他不甘心,他感到心底仍然存在着取胜的力量,仍然能够寻找到一丝获胜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疯狂。在孙太湖、王琼、范青磷、连锋,顾天涯的剑阵中寻找生机,就仿佛在人间死地里寻找绽放的花朵,在烈炎熊熊中寻找冰凉的美玉。鲜血在他肩头、胁下、手肘和虎口奔涌而出,飞贱的血丝溅入他的眼中,令他眼前的一切都变成模糊不清的橙红色。围观者的惊呼声传入他的耳际,他看到连青颜泪光闪烁的眼睛,仿佛在祈求他放弃,祖悲秋和洛秋彤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似乎看出了他难以支撑的颓势。
一个人想要对抗天山五大宗师的剑阵,一个人想要对抗有史以来人类最出类拔萃的智慧,也许这本身就是一种自不量力。但是不知为什么,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支撑着他,指引着他的招式,让他在剑光海洋中突然看到一片宁静安详的绿洲。
“嗬——”郑东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吼,绷紧了全身肌肉,一圈长剑,身子冲天而起,防佛一只穿云的燕子,勇猛地冲过了重重剑影,冲过了无边寒气,冲过看不到希望的铁幕,冲到了天堂。
朝阳广场中心铺位的高台在他眼前摇摇晃晃地出现,郑东霆的眼前再也没有了刺目的剑影,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穿过了死门,整座五曜星魂阵已经被甩在脑后。
“我是如何破阵的?”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感到自己的躯体沉重地落到高台上,他的双腿仿佛面条一样柔软,无法撑住身子的重量,只能无助地单膝跪伏在地。
在他眼前,一件牡丹红色的长裳随风晃动,撩拨着他狂野而兴奋的心绪:他的心上人就在咫尺之间。
“哼……嗯。”郑东霆提起一口残存的真气,抬臂将手中的长剑“铮”的一声插在地上,以剑为杖,颤巍巍地从地上支起身体。但是这把长剑经他一压似乎已经承受不住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瞬间碎成一堆粉末。郑东霆的力道使空,身子一坠,顿时狼狈地滚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双胖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抓住他的双肩,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郑东霆下意识地微微转身,将手搭住来人的肩膀,勉强站稳了身子。
“师兄,好样的!你看!”祖悲秋的胖脸在他眼前浮现,只见他朝前方一努嘴,满脸都是鼓励的笑容。
郑东霆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去,只见前方七尺处,连青颜红衣如火,宛若一朵迎风怒放的塞上红花,美不胜收地临风而立。
面对着她,无数情感的波澜在她胸中奔涌,仿佛一群长久不见的老友突然造访,在他的心海中恋栈不去,那其中有恐惧、激情、生死置之度外的激昂、不顾一切的疯狂,也有一种无法遏制的骄傲。他的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他想要告诉她自己已经想起了一切,他想要告诉她自己终于明白了她十一年来的真情,他想要告诉她自己这些日子对她的相思,他想要告诉她失去她的岁月是多么痛苦绝望。但是满心汹涌澎湃的激情却怎能用言语来形容。此刻郑东霆所能想到的只有一把扔开手中残留的剑柄,双臂紧紧抱住连青颜,仿佛一个刚刚在惊涛骇浪中逃出生天的渔夫,一把抱住在岸边痴痴等待的妻子。一年的离别、一年的思念、一悲子的誓言、生生世世的缠绵,就在这一瞬间涌上心田。他狂野地将连青颜打横抱在怀中,俯下头寻找着她芬芳的香唇。她惊慌地闪躲、徒劳地抵抗,但最终在一片火热的激情中融化,在他的狂吻中迷失。她动情地揽住他的脖颈,热烈地回吻,犹如一只筋疲力尽的飞鸟厌倦了利箭的追逐,最终献上了自己的心房。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忘情地热吻,浑不管世间的天翻地覆,山河崩颓,仿佛此时此刻他们是世间残存的最后一对情侣。
如果没有别人打扰,也许他们会这样一生一世拥吻下去。但是一声尖叫却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师天霸是我的。”看到郑东霆落入温柔乡中,祖悲秋似乎也不甘寂寞,他学着师兄的样子,一把将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洛秋彤打横抱了起来。幸好洛秋彤还粘着满脸的胡须,让祖悲秋无从下嘴。否则这一幕在江湖历史上可就要名垂千古了。
郑东霆和连青颜直到此时才松开嘴,瞪大了眼睛望向此刻自得其乐的祖悲秋,仿佛对他突然长出来的胆量吃惊不已。
台下观战的众魔头个个瞠目结舌。过得好久,雷鸣般的掌声终于响起。
“哎哟妈呀!我今天终于明白唐人抢男霸女是啥意思了!”
“圣手门徒,不同凡响!”
“抢男霸女,威震江湖!”
“龙阳断袖,前追古人啊!”
郑东霆和祖悲秋同时放开已经呆若木鸡的连青颜和洛秋彤,将满满堆在台上的上百本秘笈天女散花一般朝台下扔去。一边扔,一边放声叫道:“我师兄弟的铺子明天开张,今天抱着美人归,这些秘笈就当是兄弟们酬宾,明天务必赏脸光临!”
他们欢快的声音顿时被更加惊人的欢呼声所淹没,无数输得精光的魔头犹如一群争抢便宜货的吝妇,如狼似虎地冲到台前,疯狂抢夺着地上的秘笈,并对台上的郑、祖二人大声叫好,歌功颂德之音不绝于耳。
在一片欢呼声中,他和祖悲秋双双高举手臂,仿佛两位刚刚合奏了一曲惊天动地乐章的乐师,面对如醉如痴的观众,优雅地躬身行礼。



朝阳广场卖神功

虽然是亮灿灿的晴天,但鬼奴们辛勤搭建的铺面里,却阴暗如洞穴,还需要蜡烛作为辅助照明。郑东霆大马金刀地斜坐在铺面的窗前,一只右臂懒洋洋地搭在窗台前,另一只手抓着一把芭蕉扇,有气无力地扇着凉风。祖悲秋双手揣在袖口,四平八稳地守在窗台前,静静等待着上门的客人。铺面门口高悬着两杆旗幡,山风一吹,旗幡招展,上面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天下百门无上秘笈尽集于此”,“圣手门徒传道解惑指点迷津”。
“唉——”郑东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边咂巴着嘴,一边含情地问道,“半天没人来啊。”
祖悲秋转过头来,将脸对着师兄,他双眼上那两块醒目的青肿触目惊心地涌入郑东霆得眼帘:“刚好在饭口上,都去吃饭了。呆会而就都跑这来了,你看好吧,师兄。”
“噗!”看着师弟脸上这两块淤肿,郑东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师兄,你已经笑了我一夜了。秋彤虽然在我面门上打了两拳,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她还是对我有情得。”祖悲秋严肃地说。
“当然当然,她至少没有刺你两个透明窟窿,你昨天是怎么想得?难道你忘了洛秋彤是男装女伴吗?”郑东霆失笑道。
“师兄你是说如果秋彤是女装,她就不会打我吗?”祖悲秋忙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现在升魔台上所有人都以为我有一个龙阳断癖得师弟,这岂非荒唐。”郑东霆耸了耸肩膀。
“我只是想学学你得样子。你经常和我说你是南五道风月场得常客,我以为能从你身上学点本事,谁知道你出的都是混招。”祖悲秋不无埋怨地说。
“我出的怎是混招,你也看到了,昨天在台上青颜和我有多么缠绵!”郑东霆不甘心地反问道。
“那昨天夜里给你得四个耳光又是什么?”祖悲秋立刻反唇相讥。
“那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维持一下她做女人得尊严。”郑东霆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青肿得脸颊,“你不知道她下手有多轻,情侣之间这样才有情趣!”
“师兄,你嘴角……”祖悲秋指了指自己得嘴角,“牙血流出来了。”
郑东霆连忙用袖子抹了抹嘴唇用了撮了撮嘴,吸出牙血,混着一口血痰,吐在铺面之外。
“哼,好吧。我承认,我看不懂青颜的心,她昨天明明已经对我……到了晚上就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实在是弄不懂女人……”看到已经无法掩饰,郑东霆无奈地垂下头,颓丧地说。
“也许是因为我们昨天打乱了她们利用五曜星魂阵换回天山秘笈得计划?”祖悲秋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那个简直是自杀得方法,你就看台下多少人对他们眼红吧。如果他们真的把所有秘笈都拿到手。光天书会得主事和那十二门将就够他们喝一壶得,不要说还有暗中窥伺得魔教。”郑东霆说道这里,转过身,用力一拍师弟得肩膀,“昨天你把秘笈都押在了我身上,我今天也会押在你身上。你想出来的方法才是真正的天才得主意。今天就让我们好好和昆仑魔教斗一次法,让青颜和洛秋彤看看我们师兄弟得本事。”
“嗯!”祖悲秋用力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能够成功,连姑娘和秋彤定会对我们回心转意。”
就在他们谈话得时候,一身金光得金和尚无空,抱着洗髓、伐毛二经,兴奋得脸膛通红,将整个身子堵住了他们铺面得窗口。
“客官想要换点什么?”祖悲秋转过身来,保持着他那双手插袖的生意人姿态,满脸地微笑道。
“我想练先天内功,但是不敢练少林一脉内功,又不敢轻易尝试别家得心法,每天都苦恼得无法入睡。不知道这两位圣手门徒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二。”金和尚呲着牙,患得患失地小声问道。
“师兄……”显然祖悲秋对于内功得精要不是特别熟悉,只得求助地望向郑东霆。
郑东霆懒洋洋地躬身站起,从铺位的桌面上抓起一本圣手小无相功得秘笈,随手丢到窗台上,又“轰”的一声坐倒在竹椅上。
“圣手小无相功心法换洗髓,伐毛经书两本,多谢惠顾。”祖悲秋将小无相功心法推到金和尚面前,接着袍袖一卷,将洗髓,伐毛经收回铺中。
金和尚激动地翻动着小无相功心法得书页,忍不住喜极而泣,他仰天怪叫三声,一个漂亮得后空翻,长啸而去。
“第一笔生意,师兄!”祖悲秋转过身来,挥拳做了个兴奋得手势,“开张大吉。”
“很好,打开局面了。看到金和尚那乐不可支的样子,我猜升魔台的魔头们就该知道是选我们这个铺面,还是去选魔教神功了。”郑东霆连连点头。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仿佛幽灵一般在他们铺面得窗口冒了出来,祖郑二人定睛望去,却是令他们心神寒意得川中高手唐万里。唐万里那一双冷漠无情得绿豆眼中此刻充满了憧憬和渴望,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双手紧抓着自己独创的春暖花开心法,将整个身子都钻入了铺面得窗户中。
“客官你想要点什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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