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萍萍自然也听到了,不要秦时节派人来请,先行打马回来,秦时节等人则急令商队停下,大车圈成圆阵,车夫在内,武士在外,摆好防御的势态,一些货东已是面色如土,这来势太过骇人,而即然拉起这么大声势来,自然不是来请安的,难道拉起几千人过来,就是问一句:“你吃了吗?”十有八九是:“吃了你。”
马队奔近,于异只看了一眼,心里便叫:“三毒寡妇麻烦了,捅烂马蜂窝了。”
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马队最前面一马当先的,也是个长角的怪物,模样儿和弹角怪也有三五分相像,不用说,必是弹角怪的兄弟给弹角怪报仇来了,牵哥带弟的,不就是捅烂了马蜂窝吗。于异是抱定了心思看戏的,眼见这一场有好戏看,四下望望,看路边一个小山包,做戏台子蛮好,手一挥,把一哨人尽带了上去。
看到高萍萍拦路,那怪一扬手,马队停住,那怪打马上前,两只怪眼死死盯着高萍萍,道:“你就是害死我弟弟的高萍萍?”“果然如此。”于异暗暗点头。
高萍萍也知道难以善了,道:“我就是高萍萍,你又是哪一路怪物?”
口气颇硬,与平日软绵绵的性子大不相同,于异听了到是一阵诧异,想:“看来开了杀戒,性子也不同了?”
093 尖角王
“本人尖角王。”那怪一摸头上独角:“乃是弹角王的哥哥,我弟弟一片诚心求亲,你竟敢害他性命,我誓要将你千刀万剐。”
说完猛地一喝,头上尖角暴长,有四尺余高下,尖角上射一道青光,光中现一只独角兽,体形比弹角怪的独角兽要大了一圈,照着高萍萍便一头撞来。
高萍萍早有防备,手一挥,身子便凌空站在了符剑上,同时双手急在身上贴符,刹时红光激射,现出天一神符甲来,独角兽一头撞上光圈,把光圈撞得凹进去四五尺左右,几乎陷下去一半,可见这一撞之力的猛恶,虽未能撞破光圈,已令高萍萍心下暗惊,她双手急挥,两道符剑射向尖角王,尖角王手中也是一根狼牙棒,显然也是祭炼过的魔器,凌空祭起,抵住高萍萍双剑,这边独角兽狠撞,那边则是棒来剑往,打了个旗鼓相当。
拼了数十招,高萍萍渐有不支之象,天一神符甲的红光圈往里收了一圈,而尖角王的独角兽却是越撞越凶,狰狞咆哮,极为凶悍。
高萍萍情知不敌,伸手去怀里一掏,又把金凤钗符了出来,金凤现形,一钗飞射,尖角王显然打听了独角王死因,有了防备,眼见金凤钗飞来,他尖角一摇,独角兽飞回,挡在身前,迎着金凤钗就撞,金凤撞上独角兽,却是穿不过去,钗来角往,一时难分高下,不过高萍萍本身的危机到是解除了。
尖角王眼见高萍萍的金凤钗灵力极强,一时间难占上风,把手中狼牙棒一招,背后马贼呼嗬怪叫,绕过斗场,便向背后的商队冲去。
高萍萍心下大急,但她抵着尖角王已是勉强,再不能分身助商队退敌,扭头对于异叫道:“柳哨头,助商队抵挡马贼。”
“好勒。”于异怪叫一声,回头打一声唿哨,叫道:“马贼来了,要命的快跑,要钱的死守啊!”
他不带队回去,只这么叫两声,而且叫得不伦不类,高萍萍给他气坏了,叫道:“柳哨头,你带人回去助守啊!”
“什么?你说什么,马蹄声太大,我听不清啊!”于异其实听清了,却故意装着听不清,伸手拢着耳朵,心下暗哼:“这帮子厚脸皮,就死绝看,要我帮他们杀贼,嘿嘿!没养过这种崽。”
他装聋作哑,高萍萍叫得两句叫他不动,无可奈何,却恼了丫头红儿,冲到于异面前道:“小姐让你带队回去助商队守御呢?你是真不听见还是假不听见?”
“什么?生得贱?是啊!有些人就是生得贱?”于异怪笑,红儿先前不确定于异是不是真的不听见,这会儿知道了,于异就是作怪,一时俏脸儿胀得通红,恨恨地盯着于异,道:“你有本事就莫动,呆会看小姐怎么收拾你。”她这种威胁,于异只当耳边风,但看小丫头横眉怒目的,到生出一个捉弄她的心,作个怪,忽地把手往下一指:“蛇,一条蛇。”
红儿是高萍萍的贴身丫头,也随高萍萍学得有两手功夫,还有两分灵力,普通的壮汉,三五十来个近不得身,若说一把刀,她不会害怕,可女孩子天生就怕了蛇啊鼠啊之类的东西,于异作得又真,红儿顿时就惊跳起来,急往身后看,果见一条蛇儿,也不大,一两尺长短吧!正盘在她身后的草从中,她这一转身,那蛇似乎受了惊,倏一下窜了起来,竟一下钻进了她裙子里。
“呀!”红儿这一吓,当真魂飞魄散,一窜数丈高,双手死命按着裙子,踏在了符剑上,双腿夹紧,却好象并没有感觉到蛇儿在里面钻,她伸手四面摸了一通,确实没有,看地下草从中,也没有,可她明明是看到了一条蛇的啊!去哪里了?难道还是在裙子里面?她小脸儿吓得惨白,一抬眼,却见于异笑眯眯看着她,才想起自己这么伸手在双腿间乱摸的样子实在不雅,一时又羞又气,急往旁边小树草后一躲,蛇儿不见,还是得摸清楚才行,至于可恶的于异,慢慢再算帐。
尖角王带来的马贼共有三千来骑左右,但商队护卫也有三千多人,又是预有准备的,马贼一近,立时箭如雨下,商队富裕,用的即是劲力奇强的雷神弩,发射的也是威力极大的雷箭,马贼不等冲近,已损失了好几百骑,待冲到近前,那些护卫本无退路,秦时节等货东又许下重赏,因此众武士也是拼死抵抗,商队武士,论纪律不如军队,但个人战力却都相当不错,商人一个个贼奸贼奸的,可不养废物,因此先给冲近时乱了一阵,到陷入混战时,护卫队到也并不落多少下风。
尖角王斗了半天,却也累了,眼见手下马贼冲不乱商队阵脚,独角兽猛一发劲,将高萍萍金凤钗逼开,他抽身便走,口中同时唿哨一声,众马贼听得招呼,唿哨声四起,一窝蜂跟着去了。
高萍萍也收了符,到于异面前,气道:“柳哨头,你怎么不听我招呼?”
这会儿再装傻没意思,于异斜着眼睛:“我没养过这样的厚皮崽,不会象他爹一样护着他们。”
竟敢跟大小姐这么说话,肖胖子等人都一脸担心地看着于异,但高萍萍却并未发怒,只是一顿足,扭头看红儿:“红儿,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红儿红了脸,瞪一眼于异,她在树从后解开裙子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根草,一根草怎么会变成一条蛇呢?她怀疑是于异弄的鬼,可惜没证据,于异到不跟她生气,她瞪眼,于异嘻嘻笑。
“我们去看看商队损失大不大。”高萍萍打马回去。
商队先前就围成了防御圈子的,护卫抵抗又还算坚决,马贼没能冲进圈子里,货物没什么损失,不过护卫队死了几十个人,轻重伤还有百余,还算好,但秦时节等人却是忧心忡忡,尖角王会就此罢手吗?如果只是为了抢货,有可能,石头啃不动,自然就不会去啃,但牵涉到杀弟之仇,只怕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先前高萍萍杀了弹角王,货东一致称赞,这会儿有些人却转了口风,说高萍萍不该下辣手,最多打退或擒下弹角王就够了,何必一定要杀了他,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呢,这不是拖累了商队吗?这话传到高萍萍耳中,她没吱声,于异却是给气笑了。
当天是走不了了,掩埋死者救治伤者,又还防着尖角王去而复回,提心吊胆过了一夜,尖角王没来,放出去的哨探也说左近不见马贼踪迹,众货东暂时放下心来,第二天一早启程,仍是提着心,走得就慢了,一天走不到二十余里,尖角王却并没有出现,夜间也平安无事,货东便议论,也许尖角王见识了商队实力,自知吃不下,不敢来了。
次日启程,前面要过一个峡谷,哨探说前后无事,商队进峡,前队堪堪到峡口,忽听得马蹄声轰隆,尖角王竟就在这要命的当口出现了,率马贼堵住了峡口。
这时商队几乎全部进了峡谷,前面的退,后面的进,一时乱作一团,还好哨探回报后面没有马贼,可挤成一团的大车想要在峡谷中掉头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又不是三五七八辆车,这可是个大车队呢,而且即便能掉头,又能怎么样?往回走?
秦时节指挥护卫到前面抵挡,又叫高萍萍:“高小姐,高小姐,这下全完了,给堵在峡谷里了,这下全完了啊!”
高萍萍也有些急,到还不慌,道:“马贼虽然堵住了峡口,但峡口窄,只要我们拼死抵抗,他们也进不来,把马贼打退,我们就可以出峡了。”
秦时节和一干货东一听有理,齐道:“一切要拜托高小姐你了。”
于异在一边听了只是冷笑,高萍萍却点头道:“我一定尽力。”
尖角王率马贼只是堵在峡口,却没有发起进攻,高萍萍打马出来,一抱拳,道:“尖角王,是我一时失手,杀了你弟弟弹角王,一切怨仇,都在我身上,希望大王能放过商队。”
于异差点气笑了,有这么大包大揽的吗?而且这话也天真了点,尖角王要替弹角王报仇是事实,但一半的心只怕也是为了商队吧!不想尖角王却就一点头,道:“好,怨有头债有主,是你杀了我弟弟,我就只找你,不牵涉其他人,孩儿们,让开条路,放商队过去。”
“这怪真就这么兄弟情深?”于异心下疑惑,但随后一想就明白了,这尖角王看似粗豪,其实极为狡猾,明摆着,商队多了高萍萍,就多了一把高手,想即杀高萍萍又抢商队,明显做不到,但以放过商队为诱饵,先杀了高萍萍,回头再抢商队,却可以各个击破。
这计策是如此明显,是个有脑子的人就想得到,即便想不到,只要稍讲点义气的人,也不会上当,哪有抛下同伴自己逃生的理,更何况高萍萍还跟着商队千里奔走出尽死力,于异虽然瞧不起秦时节这帮厚脸皮,但就是他也想,秦时节等人应该不会答应,然而他又错了,高萍萍回头跟秦时节和一众货东商议,让商队先走,秦时节等人只是稍一推拒,随后竟就答应了下来。
“一个傻点到了极点,另一帮人却又无耻到了极点,晦气啊晦气,我于异莫非前世不修,这样的极品竟然都给我碰上了。”于异这会儿没有气也没有怒,只剩下仰天长叹了。
都到这份儿上了,高萍萍却还在尽心尽意替商队考虑,又打马出谷,让尖角王把马贼撤远一点,尖角王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果然把马贼大队远远撒开到两边,商队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出峡谷。
前队刚到谷口,尖角王突然又打马过来了,高萍萍忙迎上去,叫道:“尖角王,你要食言吗?”
“本大王说话算数,绝不食言。”尖角王哈哈一笑,道:“不过刚才本王忘了一件事,且请商队首领出来说话。”
秦时节和一帮主事的货东领着护卫挡在前面,听了这话,惊疑不定,不知尖角王有什么话说,但尖角王只带了十余骑来,不象是要动手的样子,稍一商议,估计可能是就这么放商队过去不甘心,想要一批财货,这也是情理之中,真个献上了财货,商队反而更加安心,因此秦时节稍一犹豫,便站了出来,道:“小人秦时节,给大伙儿推为主事,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秦时节。”尖角王上下扫一眼秦时节,点头:“秦东主,我听说高小姐有三毒寡妇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