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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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0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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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娘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掠去了?”她忧心忡忡地问。

萧月生想了想,道:“还是我自己来罢。”

说罢,他放下茶盏,伸出手,闭上了眼。

蓦然间,小亭内陡然一亮,萧月生上空,一道光华闪过,聚集在一起,凝在当空,形成一个圆珠,如龙眼大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一个真的明珠一般无光珠慢慢消散,化成一团晃动不已的清光,如一泓秋水在阳光下闪烁。

这团清光自他头顶直直倾泻下来,慢慢往下流,很快的,光华遮住了整张脸,他脸色晶莹温润,宛如白玉雕成。

如此异像,她们前所未见,惊愕地睁大了妙目。

她们忽觉呼吸困难,庞大的压力,仿佛山岳自头顶压下来,一动也动不了。

萧月生拇指一搭,落在食指第一关节,手上光华一闪,随即消逝。

江南云诸人松了口气,浩然荡荡的压力消散,她们各自衣衫鼓动,慢慢伏下来,是内力鼓动之故。

拇指慢慢的在其余四指关节处游走,开始时,几次呼吸之后,方变幻一个指节,到了后来,越走越快,变成一团光影,模糊不清,难以看到究竟落在何处。

片刻之后,周身的光华消散,恢复如初,仿佛黑夜之中,灯光渐渐熄灭。

他睁开眼,打量一下大拇指落处,点点头:“是在观云岛。”

“果真是在观云岛,幸好幸好!”江南云长舒一口气,拍拍高耸的胸脯。

宋梦君诸女盯着萧月生看,刚才的情形极为奇异。

“我马上动身去看看。”萧月生站起身。

江南云腾地起身,忙道:“我也去!”

萧月生瞥她一眼,见她神情殷切,点点头:“好罢。”

“何姑娘,咱们就告辞了,你骑两匹好马去吧。”萧月生转身冲何雪晴抱拳,温声道。

何雪晴点头,紧抿着嘴,面无表情,目光冷淡。

宋梦君想了想,没有跟去,青花帮隐隐有些不稳,她需得消弥这股暗流,防患于未然。

看着他们师徒二人转身离开,何雪晴贝齿深陷红唇中,血丝隐现,她兀自不觉。

看他说走便走,毫不留恋的神情,何雪晴心中怅然、恼怒,莫名的烦躁与气愤。

……

观云岛夕阳西下,海风吹拂,海面上波光粼粼,宛如千百条鲤鱼在跳动,瑰丽灿烂。

如今是冬天,观云岛上,桃树郁郁葱葱,宛如三春,粉红的桃花朵朵绽放,整个观云岛上飘荡着旖旎的气息,一切都抹上了粉红。

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正在沙滩上练功,手挥长刀,势大力沉,目光与刀系在一处,神情专注,每一刀下去,脚下都陷入半尺。

在沙滩上练功,脚下虚软,难以发力,利用此处练功,可增强下盘的力道。

这个胖乎乎的少年,乃是刘菁之弟刘芹。

他的性子软弱,极是怕死,自幼又受一家宠爱,受不得苦,但自那次家门大变,令他观念大变。

放在以前,他觉得父亲武功高强,自己即使不练功,也没人敢动自己,那次刘正风洗手大典,却让他明白,自己的爹爹,并非天下无敌,而能伤自己的人,多得很。

萧月生一番引导,他明白过来,若是不想死,靠谁都不成,唯有自己的武功高明,才能保护自己。

萧月生传他五招刀法,名谓般若刀,脱胎于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菩提刀法。

般若刀刚柔相济,乍看简单,却蕴着精妙的变化,越是精纯,越会发觉其妙。

刘芹身为自己的小舅子,他自然不会亏待。

且此刀法用涵养心性之妙,可令人心情平和,胸中浩气充溢,越来越强,养天地浩然之气,改变气质。

开始时,刘芹因为心中的恐惧,危机感的存在,令他不停地练功,以克服心中的恐惧。

每天拼命练功,直到筋疲力尽,方才安心入睡。

到了后来,他渐渐发觉了般若刀的微妙,每次练习刀法时,虽然身体疲惫,精神却出奇得好,心中一片平和,暖融融的,仿佛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抱中。

这种美妙的感受,令他欢喜、愉悦,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将练功当成了一件享受之事。

练功,练功,每天除了练功,他还是练功,仿佛吸食鸦片成瘾一般。刘正风看得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小儿子性情大变,太过古怪。

但日子一久,他见刘芹生出变化,开朗而温和,仿佛长大了,但也不再多想,欣喜不已。

般若刀渐渐改变了刘芹的气质,脱胎换骨,宛如换了一人。

这也是因为他正处大变之后,心灵极脆弱,般若刀见效才会如此卓著,若是换了一人,便不会如此轻易改变。

这也是萧月生当初传他般若刀之因。

“嗤嗤”,长刀破开空气,看上去极为拙朴,看不出威力所在,但听其声音,又觉非凡。

这是他初窥门径,第一层劲力渐增之故,突破第一层,长刀挥出,不发一点儿声音。

刘芹紧抿着嘴,暗自思忖,想起了姐夫的话,般若刀到达第二层境界,才能与人对招,否则,仅是寻常的刀法,威力有限,不如不用,装作不会武功之人。

一套般若刀施展完毕,凛凛海风之中,他收势调气,凝神调息,酝酿着胸中浩然之气,以待继续施展一遍。

他忽然一动,转头望向大海,发觉海面一个黑点。

他运气于眼,右手搭到眉上,凝神望去,脸上忽然大喜过望,跳将起来,挥舞着手,高声喝道:“姐夫……,姐夫……!”

萧月生一身青衫,站在一叶小舟的船头,稳稳如苍松扎根崖上,脚下小舟如箭矢,乘风破浪而行。

他负手而立,衣衫飘飘,如似仙人,听到了刘芹的呼喊,微微一笑,转头对江南云道:“我先过去!”

江南云点头,她无法也跟去,因为小舟需得她的内力驱动。

萧月生身形飘飘而出,脚下踏着暗潮汹涌的海水,看似平坦的海面仿佛成了一条厚厚的绿毯,任由他闲庭信步,步履从容地前进。

看似缓慢,一步一步踏来,他使的却是缩地成寸之术,转眼之间,踏过海面,来到刘芹跟前。

“见过姐夫!”刘芹扑倒在前,乖巧地道。

萧月生一拂长袖,摆摆手:“免了罢,芹儿,你大姐可在?”

刘芹只觉自己身前垫着一张无形的大垫子般,跪不下去,也不坚持,满脸欢喜地回答:“大姐在呢,还有白叔叔他们,很多人都过来了。”

他望向萧月生的目光既带着亲近,又带着崇拜,他这般年纪,最容易崇拜别人。

萧月生神情一缓,很快恢复如常,点点头,道:“嗯,你的般若刀练得如何了?”

“唉……,一层也没练成呢!”刘芹顿时叹息,耷拉下脑袋,无精打采地回答。

萧月生一挑眉毛:“哦——?那练来我瞧瞧。”

刘芹胖乎乎的脸忸怩不安,偷偷看萧月生,见他不似怪罪,大松了口气,点点头。

小船飞速而来,快到近前,江南云飘飘而起,小船继续前行,笔直冲向礁石堆。

江南云落地,小船也恰巧停在礁石中间,既不会荡出去,又不会撞着礁石,巧妙异常。

“芹儿,过来让姐姐看看瘦了没有!”江南云落在萧月生身旁,笑盈盈地招手。

刘芹露出兴奋的光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芹虽然现在情窍未开,却也喜欢风情万种的江南云,甚是依恋。

“江姐姐!”他高兴地唤了一声,忽然一变脸色,小心地瞧了瞧萧月生,生怕他因自己的分心而生气。

江南云抿嘴一笑,明眸中波光流转:“唔,你这个小家伙,还是没瘦,是不是练功不用心呐?!”

刘芹顿时叫屈不已,他一天到晚地练功,每天都累是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偏偏还是胖乎乎的模样,一点儿也没瘦下来。

“咯咯,你叫什么屈呀,没瘦下来,是你练功还不够刻苦!”江南云笑得花枝乱颤,勾魂摄魄。

她心下却明白,师父所传的般若刀,苦练之下,并不会让人削瘦,因为此刀法玄妙异常,乃是补益之法。

“好了,别捉弄人了,让芹儿演练一下刀法。”萧月生摆摆手,替刘芹解围。

刘芹如蒙大赦,每次见到江南云,都要被捉弄得不知东西南北,偏偏恨不得被她捉弄。

长刀一竖,刘芹神情一变,端重肃穆,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凝成一团,坚不可摧。

他双眼炯炯,明亮闪烁,呼的一刀斩出,刚猛凌厉,嗤嗤作响,刀刃斩断了空气。

萧月生神色如常,却暗自点头。

江南云也挑了挑眉毛,她一些小动作,不知不觉受萧月生影响,尤其是眉头的动作。

“嗤嗤嗤”,长刀横削,劲气四溢。

“咻——”刀声蓦变,长刀斜撩而上,突兀之极。

这一招最是阴险,出奇不意,变招突兀之极,又令人想象不到,万一中招,死状极惨。

长刀一收,刘芹神气凝结,完全凝为一体,难以撼动,这便是般若刀的玄妙。

“嗯,练到这般程度,已然不错。”萧月生点头。

刘芹本以为会受姐夫的训斥,怪自己练得不好,钻到耳中的却是赞扬,意外之下,惊喜万分。

“不过,想要突破第一层,需得看你悟性,看到那个三个字了罢?”萧月生伸手指了指矗立于岛东的巨大石壁。

那里,观云岛三个大字印在壁上,气势森然。

刘芹仰头观看,点点头:“那是姐夫亲自写的罢?”

“不错,”萧月生微微颌首,道:“若想突破第一层,你需得练习书法。”

“书法,我会一些,小时候爹爹讲先生教我的。”刘芹忙道。

萧月生眉头一挑,道:“那更好,你每日练刀之前,先在壁前静坐,看那三个字,细心体悟。”

“明白!”刘芹用力点头。

“去见你大姐罢。”萧月生举步,江南云与刘芹跟在身后,穿过粉红色的桃花林,来到内围。

这一层桃花林,内蕴数个大阵,不明所以的人进来,只能在桃花林外打转,永难踏入岛中。

桃花林围着的内岛上,楼宇阁楼处处,假山流水环绕,好一处世外景像。

刘正风闲着无事,自萧月生那里学得建筑之学,开始自己捣鼓,慢慢的,渐渐掌握真谛,建成了这些楼阁。

虽然在萧月生眼中,格局还是差一些,但已经远超一般水准,置身其中,心情愉悦。

“大姐!大姐!姐夫来啦!”刘芹乍一进来,便大呼小叫。

“啪”一间小楼的窗户忽然被打开,探出一张晶莹如玉的脸庞,正是刘菁。

刘菁激动地望着这边,身形一动,白影闪过,她直接自窗户钻出,一掠而过几座楼阁,落到萧月生跟前。

“大哥……”刘菁轻唤一声,说不出话来,胸脯剧烈起伏,呼吸粗重,莹白玉脸升起红晕。

江南云抿嘴一笑,轻声道:“见过师娘。”

刘菁转身一瞧,似是才发觉江南云,忙道:“啊,南云,你也来啦!”

她的脸更红,两团红晕扩大,一直红到了脖子下面,钻进了胸脯,惹人想看往下看。

这时候,几座楼阁处都钻出人来,纷纷涌过来,一一与萧月生见礼,热闹非常。

萧月生点头还礼,忙了一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坐下来,待小荷上过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头望向身前的刘菁:“菁儿,出什么事情了?!”

“嗯,大哥,任我行找上门了!”刘菁轻轻点头。

萧月生眉头顿时一紧,抿嘴轻哼一声:“任我行!任我行!……你可受伤?”

刘菁摇头:“我倒没什么,是向总管受了伤。”

“重吗?”萧月生皱着眉头问。

刘菁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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