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玉脸一红,带着嗔怒。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抚了抚鼻子:“今天就学到这里,明日再来!”
王语嫣玉脸涨红,白他一眼,摇摇头:“接着学,说不定,你一回都能学会呢,我不用再来啦!”
“也好!”萧月生笑道。
他脸上带笑,心中却恼怒,好像这里是龙潭虎穴一般,她巴不得不用再来,委实太过可恨。
沉浸其中,时间过得极快。
当王语嫣嘴干舌燥地停下,转头一看,却已经夕阳西下,便要坠入西山,余晖残照。
她忙起身,道:“我要走了!”
说罢,急忙站起,匆匆往外走,乍一出大厅,一阵清风拂来,清凉扑面,沁人心脾。
湖面变成了红色,宛如红色锦缎,绵野直天际,与遍布火烧云的天空接到了一起,景色极美。
萧月生在她身后笑道:“语嫣,你辛苦半天,何不吃过晚膳再走?”
“不用不用。”王语嫣急忙道,提起裙裾匆匆往西走,迎着夕阳,来到小亭。
诗剑正在小亭中静静站着,微阖双眸,似是在练功,听到脚步声,睁开双眼,眼光极亮。
“快到晚饭了,咱们快回去罢!”王语嫣急忙道。
诗剑轻轻摇头:“刚才小茗过来说,咱们那里已经吃过了饭,让小姐留在这儿一块儿吃。”
“不行,咱们回去!”王语嫣忙道。
诗剑迟疑一下,轻声道:“这是老夫人的令,小姐……”
“外婆真是的!”王语嫣跺脚,恨恨嗔道,满是埋怨,却不能违命,只好坐到小亭中。
萧月生一天三餐,并非自己做,而是由曼陀山庄供奉,并非白吃,而是交了银两,算是搭个伙。
萧月生已经决定,不再如此,要去临安城,或是苏州城寻一位仆人,总不能一直如此。
他隔着虽远,却听到了这边说话,摇头微笑,李秋水倒是极力撮合自己与王语嫣,只可惜,这怕是帮倒忙,反而让王语嫣更加同情慕容复,更加坚定。
不过,萧月生却颇是喜欢,越是这样,越是有趣。
他对王语嫣是喜欢,却并非那般心醉神迷,一往情深,只是纯粹的喜欢,看到绝色美女,男人们都难免如此。
王语嫣紧绷着脸,跟萧月生吃过了晚膳,转身便走,如避蛇蝎,惹得萧月生暗恼,越发坚定,要将她抢过来。
……
当天晚上,他离开了太湖居,来到了扬州。
他撒下大把银两,在扬州最高级的青楼买了一个清倌人,姿容绝美,年有十八。
十八岁,这对于清倌人而言,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因为她一直是扬州醉红楼的台柱,珍如拱璧,卖艺不卖身。
她本名方雪晴,琴棋书画,无不一精,冠绝扬州城,故地位超然,而厨艺更是精绝,这正是萧月生所看重的。
有钱能通神,萧月生直接砸下重金,足够把醉红楼买下的重金,把她买了下来。
不过,到了第二天早晨,当萧月生与方雪晴回到太湖居时,他手上银子并不少,直接将银票拿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他容貌不显,又无人知其身份,那老鸨虽然怀疑,哭天骂地,却无法寻得到他了。
第117章 雪晴
清晨时分
太阳刚刚出来,金光万道,却破不开太湖居外的淡淡水气,就像一张轻纱在空中飘荡,轻纱笼罩下,太湖居若隐若现。
太湖居顶端,有一处平台。
萧月生跏趺而坐,而朝东方,万丈金光射到他脸庞,身上,像是无数金剑刺来。
沐浴在金光中,他的脸像在放光,温润的莹光在皮肤下流转,变成了半透明一般,透着威严之气。
……
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站在正西的小亭中,仰头打量萧月生,一动不动,似乎与雅致的小亭融为了一体。
湖绿罗衫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凹凸曲线若隐若现,瓜子脸,雪白晶莹,细腻得像白瓷,莹光闪烁。
挺翘的琼鼻,透出一股骄傲,丹凤双眸,眼神清亮,比下面的湖水还清亮几分。
她小手搭在修长入鬓的眉毛上,仰头打量萧月生,神情清冷,仿佛没有什么感情。
萧月生忽然睁开眼,眼中清光闪烁一下,随即敛去,眼神恢复平常,只是眼白更白,眼珠更深,清亮深邃。
他身子飘浮而起,在空中松开盘着的腿,随即像是被风吹动,离开楼阁顶,如一朵白云冉冉降下,无声无息落在她跟前。
“公子。”少女裣衽一礼,轻声唤道。
萧月生点点头,温和地打量她一眼,笑容如春风:“雪晴,住在这里可习惯?”
少女轻轻点头,神情清冷如故:“多谢公子,……这里很好,小婢睡得很香。”
“你就自称雪晴罢,小婢听着别扭。”萧月生笑道。
“是。”少女方雪晴轻轻点头。
萧月生笑问:“可是早饭做好了?”
“是。”方雪晴简洁地应道,一句多余的话不说,虽然自称小婢,却透着一股骄傲。
萧月生笑道:“走吧,去吃饭!”
方雪晴跟在他身后,步伐轻盈,如弱柳扶风,婀娜多姿,说不出的动人心魄,是经过刻苦训练形成的步姿。
吃饭时候,萧月生点头赞叹,她的厨艺委实绝妙,吃起来是一种享受,从此不必再为吃饭发愁,不必等着曼陀山庄了。
……
“雪晴,你为何总板着脸,不高兴么?”萧月生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语气温和,亲切得像是邻家大哥。
方雪晴对面而坐,垂首默默吃饭,一言不发。
听萧月生开口询问,她慢慢抬头,紧抿着丰满的唇,柔嫩红润,让人忍不住品尝。
“可有什么事?”萧月生温声问,笑了笑。
她咬了咬下唇,露出整齐的牙齿,如一排碎玉,轻声道:“我身上中了毒,只有醉红楼有解药,没解药只能活一个月。”
萧月生眉头一挑,放下竹箸,探手搭上她手腕。
她手腕如雪,丰润光洁,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她身上无一处不美,论及美貌,与王语嫣相差仿佛,而气质与美态更胜一筹。
放下她皓腕,萧月生浓眉微锁,点点头:“嗯,确实中了毒,……可知是什么毒?”
方雪晴摇头,明眸闪动,一瞥而过,玉脸露出不在乎神色。
萧月生感觉知她的失望,微微一笑,涉及自身生死,哪一个人能不在乎?自己千万不计求长生,最是怕死。
他自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只雪白的丹丸,递给方雪晴:“服下试试看,能不能解了毒。”
方雪晴毫不犹豫地接过,送到嘴里,刚伸勺子,想用汤送服,丹丸已经融化,顺着喉咙下去了。
她只觉一道香气直透下去,霸道无比,转眼之间,以小腹为中心,发散蔓延开去,一会儿功夫身体内外皆香。
她忙站起来,跑了出去,玉脸通红,不敢看萧月生。
萧月生摇头失笑,知道她去做什么,自己的解毒丸见效奇快,效果霸道,仅眨几次眼的时间。
一会儿功夫,方雪晴低头进来,玉脸酡红,娇艳绝伦,艳光四射,即使萧月生定力过人,也不由怦然心动。
他忍住了,早晚是自己的,却不能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伸手出来。”萧月生笑道。
方雪晴慢慢伸出手,丹凤眸子转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偶尔偷瞧一眼,想急切知道结果。
片刻过后,萧月生浓眉皱起,慢慢摇头:“没有驱净,仍有残毒!……奇怪!”
他的解毒丸灵效无比,几乎无毒不解,药力极为霸道,生效之后几乎所有的毒都会被驱净。
萧月生皱眉问:“你何时中的毒?”
方雪晴神情平静,掩饰极好,轻声道:“我十二岁的时候,一直靠解药压制毒性。”
萧月生放下她皓腕,摇头笑了笑。
方雪晴直直盯着他,明眸如水,极为专注,像是他脸上有花,百看不厌一般。
萧月生暗自摇头,这个方雪晴,是个倔强的脾气,骄傲得紧。
他摇头叹道:“显而易见,这毒药是醉红楼下的,每次给你的解药里还有毒药。”
方雪晴紧抿着唇,轻轻点头。
萧月生皱眉道:“你跟我来前,为何不直接说?!……我自会跟他们讨得解药!”
方雪晴淡淡道:“我若说了,他们会直接杀你。”
“原来如此。”萧月生轻哼一声,笑了起来,笑道:“罢了,吃过饭,咱们再去醉红楼一遭,讨回解药!”
浓眉皱了皱,他眼中清光一闪而逝,再次恢复平和,笑吟吟道:“先吃饱饭再说!”
说着,他又取出一枚丹药,递给她:“再服一颗,应能将残毒驱除,不过要隔一个时辰。……你服毒太久,毒性入骨,即使有解药也大损阳寿。……嘿!这帮人,心肠狠毒,留他们不得!”
“公子,我的毒能解去?!”方雪晴忙道,玉脸一亮,容光陡然迸射,整个人会放光一般。
“嗯,小菜一碟。”萧月生点头微笑。
“多谢公子!”方雪晴起身,便要跪倒谢礼,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岂能不拜。
萧月生袖子一拂,摆摆手:“罢了,不必这些虚礼,日后你好好做饭,就算是报答了!”
“……是!”方雪晴迟疑一下,觉得身子跪不下去,有无形的力量挡着,知道他内力使然,郑重点头。
先前被萧月生买来,算是脱离苦海,她却不露笑容,觉得性命不久,并不感激。但如今,缠身数年的毒要被解去,蓦然而来的感激冲涌着,像是惊涛骇浪,无法遏抑。
萧月生见她玉脸悲喜交加,复杂非常,摇头轻笑,心中愉悦,隐隐能够体会其心绪。
方雪晴又服了一枚解毒丸,将毒性彻底清除,只觉身子仿佛轻盈几分,可以在瓮上跳舞一般。
她真心感激,服侍萧月生时,更加尽心尽力。
……
中午时分,王语嫣飘然而来,坐着诗剑的小船,靠到北边的小亭,登上小亭,沿着回廊来到正中太湖居。
她一身白衫飘飘,脸上薄施粉黛,虽不想来这里,但临来之时,却要细心打扮一下,这份矛盾的心思,她未觉察。
还没走到正前,步子忽然一缓,怔怔看着前面。
此时,方雪晴自厅中出来,袅袅而来,一阵风吹来,衣袂飘飘,她步态优美婀娜,仿佛洛神凌波微步。
她袅袅来到王语嫣近前,裣衽一礼,柔声道:“是王姑娘罢,奉我家公子命,前来迎接姑娘!”
“你家公子?”王语嫣惊讶道,打量着她,只觉这个女子美极,竟有自惭形秽之感。
方雪晴抿嘴微笑,仪态万方,轻声道:“我家公子正在里面,等着姑娘授琴呢。”
身上剧毒解去,她浑身轻松,心里的阴郁被驱净,宛如换了一个人,只觉生活美好,清冷的玉脸不时泛起微笑。
“萧观澜?!”王语嫣讶然问。
“正是。”方雪晴笑着点头,望向远处的诗剑:“我家公子说,请诗剑姑娘也一起上来,不必多礼。”
王语嫣轻轻点头:“好罢,……诗剑,过来罢!”
诗剑武功不俗,听得到这边说话,应了一声,自小亭出来,脚下几步跨到近前。
方雪晴笑着点点头,侧身伸手:“王姑娘,诗剑姑娘,请——”
说罢,她走在前头,步履轻盈曼妙,速度却又很快。
王语嫣看得出来,她脚步虽快,却不是练了轻功之故,她并不会武功,没有内力。
王语嫣玉脸紧绷,一边走一边思忖,萧观澜何时有了丫环,还是这般绝美无双的丫环?!
想到这里,她便觉一阵的不舒服,胸口似被棉红堵住了,既气闷,又难受,偏偏发泄不出来。
萧月生站在厅口,脸上笑吟吟的,容光满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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