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不能再去水云派,便是不能再见萧大哥,看不到他潇洒的身影与温润的面容,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两人黛眉渐渐涌上一片愁云,再次对视一眼,无言的叹息了一声,仍是无语以对。
当宋远桥独自一人来到金顶大殿,灭绝师太直接冷冷说道:“宋大侠,水云派的那位萧大侠,我们峨嵋派高攀不起,……宋大侠还是请回吧!”
“师太……”宋远桥微微一怔,没料到她说得这般直接,丝毫不留半点儿余地,不由抱拳苦笑:“贝女侠与周女侠……”
“不必多言,此事太过荒唐,断不能成!”灭绝师太摆了摆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宋远桥见灭绝师太脸沉如铁,眼睑微阖,似是欲要入定,显然不想再听自己说话,难免感到一丝难堪,更多的却是无奈。
但他既接下了这件事,自是不会轻易放弃,权当作没看到对方的脸色,语气恳切的说道:“师太,这位萧先生,也是一位奇人,足以做峨嵋派的女婿了。”
灭绝师太眼睑微阖,默然不语,似是没有听到他说话。
“若是贝女侠与周女侠愿意,师太何不成人之美,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一段武林佳话!”
灭绝师太虽然心中冷笑,却仍旧沉默以对,要逼宋远桥自己闭嘴。
最终,宋远桥仍是未能如愿,灭绝师太顽固如铁,岂是三言两语便可说服?!
第103章 亲临
水云派,清晨
萧月生正搂着小蝶温软滑腻的娇躯酣然大睡,小情已经悄悄起床,帮卫素心准备早膳。
两女已有默契,清晨轮流起床,帮卫素心的忙,另一人则躺在公子爷的怀里,睡一个香甜无比的懒觉,觉得幸福无比。
李若云她们几个在琼林那练功,金铁交鸣声不时随风传来,在清亮的湖面上飘荡,清脆入耳。
她们如今的剑法已略有小成,出手可收放自如,练功切磋时,使用长剑,不必担心受伤。
温玉冰一身月白丝袍,懒洋洋的坐在湖上一座小亭中,丝袍光泽微闪,将面颊映得越发皎皎无瑕。
如今,围绕着寒烟阁,周围已有五座小亭,呈梅花状,距离相等,极是美观,却是一个隐蔽的阵式。
西边靠近谷口的小亭,额匾上书沧浪亭三字,行云流水,潇洒飘逸,透出一般自在逍遥的韵味。
小亭中央,白玉桌上的红泥小炉汩汩作响,白气蒸腾,茶香四溢。
这些白玉桌白天铺着锦毯,夜晚则拿开锦毯,与亭梁上的夜明珠相映,使亭内沐浴着柔和的光芒。
这些白玉质的细腻,温暖柔和,宛如女人的娇体,开始时,温玉冰她们小心翼翼,生怕茶盏、瑶琴及棋盘等将白玉磨坏,到了后来,也渐渐习以为常,只觉得非常舒服。
小炉汩汩作响,温玉冰却似未听到,玉手支着巧俏的下颌,手臂撑着玉桌,黛眉微蹙,怔怔出神,构成一幅美人凝思图。
对于托付宋远桥的事。她心中实在不抱什么希望,不提灭绝师太,便是自己,若是有人前来提亲,一提便是两人,她也会怒斥欺人太甚,冷下脸来轰走。
若是只娶一个,想必不会有这般的阻挠。可惜秋儿仍然像小时候一样,是个死倔的脾气,就是不松口,非要一同娶两个,贪心不足!
想到此处,她轻哼一声,无奈的摇了摇臻首,忽然听到了身旁汩汩作响的声音,自凝思中醒来。
将雪瓷茶盏斟满,红泥炉下的火炭弄熄一些,她优雅的端起茶盏。微呷一口,让淡淡茶香涤荡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周身清虚,妙不可言。
虽然恨大弟子贪心,她气恼了一阵子,也便过去,仍得想办法促成,若他真的能够娶到贝锦仪与周芷若,确实是一件幸事,自己也会跟着自豪,何况在她眼中,也只有峨嵋派的高弟能配得上大弟子。
她忽然若有所觉,转过身来,见到湖面上掠来一道窈窕的身影,宛如晴蜓点水,踏着掷下的树枝而来,正是负责接引的宋雪燕。
“掌门,宋大侠他们朝这边来了。”宋雪燕一身杏红单衫,带来一股淡淡清香与寒湖上的凉气。
“哦?快请!”温玉冰忙放下茶盏起身,望向谷口,未见着人,转身问道:“到哪儿了?”
“快到山脚下了。”宋雪燕回答,掠了掠鬓旁秀发。
“走,却迎接。”温玉冰转身便要离开。
“衣衫,师祖!”宋雪燕忙道。
温玉冰止住身形,看了一眼自己的丝袍,紧贴着皮肤,虽然舒适,却将峰峦起伏,凹凸有致的娇躯展现无遗,诱人无比,不宜被外人看到。
“你先去迎接,我马上过来。”温玉冰摆了摆手,莲足一点,身轻如燕,如一阵风般掠向寒烟阁。
玉阶一掠而上,推帘进了寒烟阁,将门旁衣架上的罗衫拿下,一边轻快优雅的穿上,一边盈盈步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到了萧月生的房前,她已将衣衫系好。
小情先出去,带上了门,所以房门根本没栓,温玉冰轻轻一推,便推门而入,毫不避嫌,直接向轻纱幔帐笼罩的大床走去,娇声道:“秋儿,快起来!”
“师父……”萧月生满是慵懒与无奈。
他纵使睡到自然醒,有人接近,元神自动警示,自沉睡中浮出,但知道是师父,便懒得动弹。
轻纱朦胧中,温玉冰能看到他坐起身来,披上一件雪白的中衣,望向自己。
“宋大侠他们来了,快些起来!”温玉冰没好气的哼道,随即冲着趴在暖衾中,羞得不敢见人的小蝶道:“小蝶,快服侍他起来,莫让人看了笑话!”
“是。”小蝶羞答答的回答。
温玉冰这才转身,袅袅往外走,到了门口,再次转身,娇声哼道:“别磨蹭!”
“遵——命——!”萧月生拖长着声音,透着不耐烦的回答。
温玉冰目如秋水,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出去,顺手带上门。
掌门之命不敢违,小蝶软语娇求,又拉又扯,将再将躺下的萧月生拉起,帮他穿上衣衫,又忙出去端上热水,伺候他洗漱。
待他慢悠悠的出了寒烟阁,到了沧浪亭,宋远桥三人已与温玉冰坐在玉桌旁,手中端着茶盏,面色沉凝,整个小亭被沉郁的气息笼罩。
萧月生步履从容,心中苦笑,对于这个结果,早已料定。
5当时温玉冰相托宋远桥,以萧月生的听力,自是无法瞒过他,虽知不会有什么结果,却未阻止,只是莫名的笑了笑,令人不解。
1见萧月生过来,与宋远桥三人寒暄见礼毕,温玉冰轻哼一声:“秋儿,这下,你死心了吧?……灭绝师太没答应!”
7“多谢宋大侠辛苦!”萧月生上前道谢,表情甚是诚恳,也就是宋远桥这个老好人,换了旁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断不会答应。
z他知道,吃了一记闭门羹,这位宋大侠心里的滋味定不会好受,尤其他身为武当派大弟子。养尊处优已久,甚少再受过这般冷脸。
小“惭愧,宋某这个月老未能当成!”宋远桥抚髯摇头,露出淡淡的苦笑。
说“萧先生,我觉得,此事不能太急,需徐徐图之。”俞岱岩开口道,他也感觉。一下娶两人,有点儿……
网“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师太既已拒绝,此事便再无更改的可能,……可惜,可惜!”殷梨亭也放下茶盏说话,摇了摇头,同情的看向萧月生,他对于灭绝师太知之甚深,顽固似铁。
萧月生笑了笑,坐到温玉冰身旁。接过她递上来的茶盏,默默呷了口香茗,轻吁了口气。
抬头。见众人正眼望着自己,他放下茶盏,笑道:“这等琐事,还要劳烦三位前辈,俞三侠说得对,徐徐图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子定会继续努力的。”
众人见他若无其事,毫不沮丧,心下惊异,倒不知他究竟卖得什么药,但此事确实极难,也只能暗祝他成功了,便不再多言。
随后,几人便不再谈及此事,说了一些武林的秩事趣闻,倒也其乐融融,舒心不已。
……
“秋儿,就这么算了?”温玉冰躺在水云阁的香闺中,外衫除去,仅着丝袍,懒懒横陈于榻上,明眸微扫,娇慵的问。
此时已是中午,阳光明媚,透过轩窗,将屋内映得明亮柔和,懒洋洋的想睡觉。
萧月生坐在月白锦墩上,紧挨着香榻,眉头紧蹙,嘴唇紧抿,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
在师父面前,他什么也不想掩饰,她对自己的感情,与父母无异,不管美丑,无论武功高低,都不会舍弃自己。
“算了?!”萧月生抬头,表情平静无波,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到底用哪一种方式让灭绝师太点头罢了。”
“哦——?!”温玉冰登时听出了大弟子的言外之意,似是把握极大,虽知灭绝师太顽固之极,却对自己的首徒更具信心,不由抿嘴笑问:“说说看。”
她平日里冷若冰霜,不假辞色,宛如冰峰天女,此时慵懒的斜躺于榻上,笑容乍露,惊艳动人。
瞥了她一眼,萧月生抚了抚黑亮的八字胡:“灭绝师太此人,心肠刚硬,软磨根本没用,只能硬碰硬。”
“嗯,是啊,她性子刚硬,不为人所动。”温玉冰点头,随即黛眉微蹙:“硬碰硬?”
“我想今日去峨嵋,亲自见见灭绝师太。”萧月生放下抚着八字胡的右手,目光望向温玉冰秋水般的明眸。
“去做甚?”温玉冰黛眉微蹙,明眸闪过一丝阴翳,略有几分担忧。
虽然相信大弟子,但男女之情,往往能让人方寸大乱,不能以常理度之,万一他忽然发起脾气,真的与灭绝师太打起来,可就糟了。
萧月生摇头,再次抚上黑亮的八字胡,笑而不答,随即伸手,轻巧的接过一个飞来的香枕,却是温玉冰气恼所扔。
……
灭绝师太坐在金项大殿中,虽然微阖双目,似是入定,心中却颇不宁静,一直为宋远桥所来之事烦恼。
贝锦仪与周芷若的女儿家心思,她一眼即明,但此事委实难办,他萧南秋将峨嵋派是什么,一下娶俩,想起来,便气愤填膺,也恨两个弟子不争气,偏偏都把持不住!
这种荒唐事,自然不能答应,否则,峨嵋派的颜面何存?!
只是,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子,看到她们伤心痛苦,她也略有不忍,这与当初纪晓芙之事迥然不同,萧南秋确实是当世奇人,也难怪她们陷进去。
“掌门,山下水云派萧南秋拜见。”忽然跳进来一个青春貌美的少女,眨着明亮的凤眼,娇声禀报。
灭绝师太不由一怔,睁开眼,倒吊眉微耸,电芒一闪,沉声问道:“真是水云派的萧南秋?!”
“是啊,平常的个子,相貌不出众,正在山下呢。”少女脆声回答,带着天真烂漫。
“让他过来吧。”灭绝师太缓缓阖上双目,淡淡吩咐。
“是!”少女盈盈跳出大殿的高槛,一溜儿烟的跑了下去,并未直接下山,反而跑向贝锦仪与周芷若所在的小院。
她已得到贝师伯与周师叔的吩咐,若有一个萧南秋出现,一定要告诉她们一声。
萧月生正在峨嵋山下,观赏着周围的风景。
仰头上望,整个峨嵋笼罩在一片苍翠中,其风景丝毫不输于紫山,但紫山以奇胜,此处却胜在秀,各具风情。
开始时,他想直接瞬移至金顶大殿,有贝锦仪与周芷若的玉佩,他可直接抵达,后来改变了主意,要规规矩矩的登门拜见,来个先礼后兵。
在他心底,实未将此事看做难题,若不是顾忌两女的感受,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
只是感情一物,颇为奇妙,与江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