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清澈,小亭内清凉无比,清风带着凉爽之气,徐徐而来,吹在脸上,爽在心头。
萧月生接过玉杯,轻抿一口,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与泰山派的仇算是结下了。”
“哼,怕他们不成?!”江南云琼鼻微皱,轻哼一声,玉脸露出不屑之意。
“泰山派倒也不可小觑……”萧月生轻晃白玉杯,迎着徐徐而来的凉风,漫声道:“毕竟是五岳剑派之一。”
江南云明眸转动,半晌之后,精神陡然一振,笑道:“师父,不如我去一趟泰山,亲自拜会一下天门道长?”
“净出馊主意!”萧月生睨她一眼,没好气地回答。
江南云俏皮地笑道:“若不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他们一定会没完没了的纠缠!”
“泰山派行事沉稳,倒不必担心太多。”萧月生摇头笑道。
“哼,师父,你也有走眼的时候呢!”江南云得意一笑,琼鼻一皱,轻哼道:“我瞧这个玉玑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人心胸狭窄,又有几分偏激,确实算不得什么人物。”萧月生点点头,微微一笑:“你倒有几分长进!”
“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是我是谁的弟子!”江南云一挺高耸傲人的胸脯,娇声一哼。
师徒二人一起笑了起来,其乐融融。
“师父,我抚琴一曲,给你解解闷罢!”江南云罗袖一甩,一道无瑕的白绫飞出,将旁边的瑶琴卷到空中。
她双臂一伸,接过空中的瑶琴,缓缓按在桌上,抬头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想了想:“就来一曲高山流水罢!”
江南云微一颌首,缓缓闭上明眸,安静片刻,白玉似的双手慢慢抬起,纤指伸出,轻轻一拨,铮铮之声顿时响起。
萧月生也闭上双眼,轻晃着白玉杯,侧耳倾听。
半晌之后,琴声停歇,萧月生眼睛却未睁开。江南云眼波盈盈,静静看着师父。
“好一曲高山流水!”萧月生睁开眼,目光满是赞叹之色,轻抿一口青玉酿,不住点头。
“师父,弟子的琴艺可有进境?”江南云抿嘴笑问。
萧月生哈哈一笑:“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我萧一寒的弟子!”
“嘻嘻……”江南云笑得无状,眉开眼笑,似是小孩子一般。
“你们师徒两个在笑什么呢?”刘菁袅袅娉娉而来,隔得远远的便开口笑问。
她穿着一身的淡粉色罗裙,清风飘动衣角,更显得风姿脱俗,娇艳绝伦。
“呵呵,没什么,……夫人可算是有功夫来这里了!”萧月生摆摆手,取笑了一句。
刘菁白了丈夫一眼,她脸皮极薄,不好意思在江南云跟前与他笑闹,低声道:“登州府的宋老爷子派弟子过来,送了一些土产。”
“宋老爷子?”萧月生点头,想了起来,他曾送了一幅字当作贺寿之礼。
他想了想,摇头道:“我就不出去了,……南云,你去见见来人,挑点儿东西回礼。”
“是。”江南云柔声答应,轻盈地离开。
看着江南云飘然而去,刘菁坐到萧月生身旁,低声道:“大哥,咱们何时回岛看看?”
“夫人想念岳父他们了?”萧月生笑问,放下白玉杯。
“嗯!”刘菁用力点头,轻叹道:“咱们自从出来,可是很久没回去了!”
“……好吧!”萧月生想了想,用力一拍手:“过两天咱们就动身!”
“多谢大哥!”刘菁大喜,眼波流转,樱唇倏然一探,快速地亲了他脸颊一下。
第139章 笑傲
观云岛
萧月生重临旧地,感慨万千。
如今,观云岛这里成为了他的根本,但他却总不想踏上此岛,心中矛盾重重。
每逢踏足观云岛上,他顿时心神恍惚,完颜萍她们的倩影似乎便在周围,可能一转身,便会瞧见她们动人的笑靥。
当一阵海风吹来时,头脑会为之一清,顿时痛彻心扉,一颗心似乎碎成了无数片,痛不欲生。
这种痛苦的思念,比刀剑之伤更折磨人,即使如他,亦受不住,只能强行压下去。
这一次仅是他们夫妻二人回来,小荷与江南云都留在洛阳城。
有潘吼的大船接应,自然一路来到了东海,仅是一日的功夫,便已经到了观云岛。
看到刘菁二人回来,整个观云岛顿时沸腾起来,欢呼雀跃,尤其是刘芹他们年轻人,更是欢快不已。
刘夫人拉着刘菁说话,萧月生则与刘正风一起。
两人各拿一个垫子,来到海边,将鱼竿甩出去,静静坐着等鱼上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刘正风这半年多来,居于观云岛上,无忧无虑,宁心静气,闲来练功,或观赏大海,或种一些果瓜蔬菜,生活简单而宁静,气色越来越好,仿佛年轻了几岁。
“贤婿,外面的情形如何了?”刘正风看着大海,漫不经心地问,海风迎面吹来,将他的胡须吹动。
“风起云涌,辟邪剑谱搅得天下大乱。”萧月生看着大海,迎着海风,摇头说道。
“辟邪剑谱,祸乱之源呐!”刘正风叹了口气。
萧月生点头,武功秘笈每次出世,都会搅动一番腥风血雨,武林中人前赴后继,虽死无悔。
两人沉静了一会儿,刘正风又道:“衡山派没有参与进去吧?”
萧月生点点头:“洛阳城中至今未出现衡山派弟子。”
刘正风吁了口气,点点头:“莫师兄虽然偏激,却也并非糊涂之人,幸甚幸甚!”
萧月生转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贤婿,咱们俩人还有何不能说的?!”刘正风也是精明之辈,摇头笑道:“有话但说无妨!”
萧月生点头,笑道:“小婿以为,衡山派怕是很难独善其身。嵩山左冷禅可并非良善之辈。”
“左——冷——禅——!”刘正风缓缓念道,咬牙切齿,脸庞颤动。
若不是萧月生相救,左冷禅会灭了刘正风满门。虽未得逞,刘正风仍愤恨不已。
萧月生默然不语,定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海面之上,奥妙无穷,值得深究。
“左冷禅此贼对衡山派不怀好意,莫师兄怕是斗不过他!”刘正风眉头拧起,神色担忧。
萧月生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小婿对莫大先生并不了解。不过,左冷禅此人,确实不凡,不容小觑。”
刘正风怔怔想了一会儿,半晌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摇着头,苦笑道:“瞧我,都决心不问武林恩怨了,还这般瞎操心!”
“岳父出身衡山,关心担忧,人之常情。”萧月生微微笑道。
“唉……”刘正风叹息一声,神情无奈。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海面,神情专注。
刘正风忽然转过头,定定看着他,神色迟疑,似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萧月生转头,笑了笑:“岳父是想说,让小婿在外面对衡山派照拂一二吧?”
刘正风点头,苦笑一声:“老夫也知,这个要求太过为难,……这样罢,若是能够帮衡山一把,贤婿便伸手帮一把,若是没办法,也不必为难。”
“放心,小婿定不会袖手旁观。”萧月生笑着点头。
……
桃树掩映中,一座屋子若隐若现,正是刘正风夫妇的屋子,一连三间,书房、正厅、卧室,宽敞明亮。
卧室之中,刘夫人拉着刘菁的小手,一同坐在床榻上。
她细细端量刘菁,慈和的脸庞满是欣慰,笑得合不拢嘴:“菁儿,看来,你可没受半点儿委屈!”
“娘——!”刘菁羞红了脸,低下头,轻声说道:“女儿哪会受什么委屈?!”
“自从你们走后,我呀,就一直担心,晚上睡不安稳,生怕一寒薄待了你!”刘夫人感慨道。
“娘——!”刘菁抬头望她。
“看你这般模样,我算是放下了心!”刘夫人笑道,端量着刘菁的玉脸,一脸欣慰。
“娘你就放心罢,大哥待我极好的。”刘菁拉着母亲的手,娇声腻道,带着撒娇的语气。
“好好,这会儿,我就不瞎操心了!”刘夫人和蔼笑道。
刘菁抿嘴微笑,瓠犀微露,看着母亲定定地打量着自己,不禁又娇羞起来。
刘夫人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叹息了一声。
“娘,怎么了?”刘菁察觉异样,忙问道。
“……没什么。”刘夫人摇头笑了笑。
“娘——!”刘菁拉起母亲的胳膊,用力摇动,声音娇腻。
“好好,我说,我说!”刘夫人被她摇得眼晕,忙不迭地点头,白了她一眼:“你呀,都嫁人了,还这般撒娇!”
“娘——!”刘菁又要摇晃。
刘夫人忙一抽手:“菁儿!……一寒武功高强,又稳重深沉,很讨女人喜欢的。”
刘菁停下手,明眸圆睁:“娘,你想说什么呀?!”
“看来,你也明白。”刘夫人笑道,语重心长地道:“菁儿,这般夫婿难得,可莫让人抢了!”
刘菁秀脸一变,怔了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娇哼一声:“娘就会胡思乱想,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傻丫头,哪有不吃肉的狼?!”刘夫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娘,你别说了,女儿省得!”刘菁摇头,神色郁郁。
“省得便好,莫怪为娘说得难听,……男人呀,都是吃腥的猫,巴不得将天下的美女都娶回家中!”刘夫人摇头感慨。
“大哥可不是寻常男人!”刘菁哼道,有些不高兴:“再说,娘,这些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刘夫人焦急地瞪她,手指点着她额头,狠狠嗔道:“你呀你,真是个傻丫头!”
刘菁嘟着樱唇笑。
……
萧月生醒了过来,身上的锦被仅留一半儿,怀里搂着刘菁,大手按在她饱满坚挺的玉乳上,中指与无名指夹着粉嫩乳头,温软细腻之感自掌心传入他心底。
刘菁睡得正香。踏入观云岛,看到了父母,她的心格外踏实,晚上睡得极好。
秀发乌黑如瀑,铺在枕上,粉颈修长而雪白,被秀发半遮半掩,更加诱人,玉脸白里透红,两腮酡红,好一幅海棠春睡图。
早晨明媚的阳光照在窗上,屋纸雪白,屋子被映亮。
桃树在窗外摇曳,窗户上留下几道萧疏的影子,随着轻风晃动不止,桃花香气似乎透过窗框,飘了进来。
萧月生看着夫人睡得这般香甜,不忍打扰,便静静躺着,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悠悠的箫声。
他侧耳倾听,不知不觉间,沉浸其中,似是将自己想象成吹奏者,手指动了动。
刘菁玉乳被揉,顿时醒了过来,一翻身,伸出白藕似的手臂,缩到他怀中,搂紧了他。
“夫人,醒醒。”萧月生大手用力揉动,刘菁娇哼一声,似是呻吟,似是舒服。
“你听,哪里传来的箫声!”萧月生轻声道。
刘菁吃力地睁开眼,瞄了他一眼,又闭上,似是眼皮沉重,无力睁开,轻声哼道:“这是爹爹呢!”
“此箫声意境非凡,岳父大人修养境界俱是不俗呐!”萧月生赞叹一声。
“比起大哥来,还是差了一些!”刘菁轻哼一声,闭着明眸,懒懒地说道。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不再扰她,静静倾听。
……
待刘菁醒来,服侍他将衣衫穿上,他便来径直来到了刘正风的书房前,伸手敲门。
“进来罢。”刘正风的声音响起。
萧月生推门,迈步进入,书房内摆放的书极多,满满当当一架子,摆放整齐,房内弥漫着书香气息。
从外表很难看出,刘正风竟是一个读书之人。
萧月生进来,刘正风放下手上书册,萧月生眼光锐利,一瞟之间看清,他手上的书竟是一本杜工部集。
“早晨时,我在床上听到了岳父的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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