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还有时间去练武功管闲事呢!”
大家哈哈一笑,开怀畅饮,最苦的是凌恽,半斤酒的限制只剩下一杯了,舍不得一口饮
尽,一点一点地抿着,看见别人大口喝酒,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俞光在旁边负责端菜侍
候,见了他的馋相,忍不住笑道:“凌长老,我敬你一杯!”
凌恽见他干了一杯,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那杯也干了。
俞光笑道:“凌长老真赏脸,我再敬你一杯!”
凌恽拿起空杯,才发现俞光是拿他开胃,不禁怒骂道:“小兔蛋子,老子一脚踢扁
你!”
俞光大笑道:“凌长老,你别生气,一气把肚里的酒虫招惹起来,那味道更难受,我告
诉你一个解馋的法子!”
刘半月忙问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得酒馋,我也要学学,有时候喉咙痒起来,偏偏找
不到酒,那味儿实不好受!”
俞光笑道:“开一坛好酒,用鼻孔对着坛口猛嗅,古人望梅能止渴,闻闻酒香,自然也
可以解馋!”
凌恽恨得直咬嘴,怒骂道:“小王八羔子,如果不是帮主在这里,老子非好好教训你一
场不可,你居然拿老子消遣起来了!”
俞士元含笑道:“这小鬼是欠揍,凌长老如果有兴趣,不妨给他两下重的,我绝不干
涉,我也恨透了他没规矩!”
凌恽一长身,从座上飞起,俞光滑溜,早躲开了,可是凌恽何等快速,空中一个急翻,
如同大鸟似的直罩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领,就势一摔,已将俞光摔了个大跟头,俞光爬
起来要跑,凌恽轻轻一抬腿,又踢中了他。
俞光连摔两跤,发急,伸拳就打,可是凌恽探掌贴着他的拳锋往旁边一引,又摔了一
跤。
座上的人大部分都见过俞光的身手,这小家伙的劲力也许不如俞士元,但江湖上找不到
几个比他更强的人。
可是他在凌恽手中,简直毫无还手余地!
俞士元笑道:“小鬼!这会你遇着克星了吧!”
说着俞光又连跌了几跤,连声告饶,凌恽又踢了他一脚,气也出够了,才含笑归座。俞
光撅着嘴回来道:“南大爷,您瞧着我挨揍也不帮我一下!”
南彪愣然道:“我简直就不相信,你怎么这样差劲!”
俞士元笑道:“这小鬼以为自己力气大,倒处惹事生非,我早就想给他个教训了,今天
正好趁着凌长老在场,给他个厉害的!”
南彪道:“咱家不明白,他的劲道不应该比凌长老差多少呀!”
俞士元道:“这不是劲力大小的问题,凌长老得崔帮主独授的云龙三现手法,他有力也
没处发!”
众人初是一怔,继而才明白俞士元是借这个机会展示丐帮的武功,大家追忆一下凌恽刚
才的手法,不禁肃然动容!
至少在座的人还没有能破解那种手法的!
悟空大师忽而道:“俞帮主在竞技会上虽然以游戏三味的态度出现,事后接晤,老衲发
现帮主年青有为,虚怀谦冲……”
俞士元笑问道:“大师太过奖了,大师说了一大堆好话,一定不是只为替俞某捧场吹嘘
吧,何不直接指教呢?”
悟空这才一笑道:“帮主刚才令凌长老教训尊仆,必然是有深意的!”
俞士元笑道:“大师猜得不错,俞某将丐帮的几种绝技炫示,绝非向各位夸耀武功,乃
是向诸位请教一个问题!”
悟空忙问道:“什么问题?”
俞士元道:“请诸位不要客气,对那几招手法,提出批评!”
悟空道:“老衲以为无暇可击!”
玄真子道:“贫道认为堪称无双绝技!”
薛娇娇却道:“妾身不敢言匹,但是妾身却有趋避之法!”
众人都是一震,薛娇娇道:“妾身并不是说武功能胜过凌长老,但妾身练的是轻身小巧
工夫,勉强可腾空躲避而已!”
俞士元笑道:“薛寨主号称展翅大鹏,轻功独步人间,这种小巧手法自然是奈何不了你
的,但是薛寨主是否就能算天下无敌呢?”
薛娇娇忙道:“这怎么敢说,如果碰上了武当少林两家的高手,他们都是以静制动,妾
身的轻功就一无用处!”
悟空刚要谦逊,俞士元却道:“大师不必客气,薛寨主讲的是真话,这并不是谁强谁弱
的问题,而是说天下武功没有绝对无敌的,只在运用之妙而已,滴水穿石,此言柔能克刚,
惊涛拍岸,岩石千击不易,此言刚能克柔,其中别无玄妙,仅物物相克之道!”
悟空道:“俞帮主究竟要证明什么?”
俞士元手指俞光道:“这小鬼论力气,胜过凌长老两倍,可是凌长老评那套手法,却能
连摔他几个跟头,看起来似乎凌长老高出他许多,其实却又不然,如果他能抱元守一,凝聚
劲力,集中于一击,凌长老不死也得重伤!”
俞光撅着嘴道:“您不准我伤人,我自然只有挨揍了!”
俞士元笑道:“俞光拥有伤敌之力,却无克敌之能,各位经这深处想一想,自然就明白
俞某的意思了!”
悟空想了一下,忽然道:“俞帮主可是说那幕后的监督人并不足畏!”
俞士元道:“不错!他如果真能技镇天下,无所不精,无所不能,绝不会只在幕后操纵
就满足了,他为什么每年要令膺任盟主的人前往述职一次,而每次主要是炫示武功呢?这道
理至为简明……”
郝通忍不住叫道:“我明白了,他只是抓住了每一家的缺点,才造成大家对他的畏惧,
实际上他的武功也仅是胜过这一家而已!”
俞士元笑道:“还有他为什么每三年要配合盟主的易手而换一次传人呢,这证明他并不
能兼通百技,只是专对一家下功夫,盟主易人,他们也逼得要换人了!”
悟空点头道:“话是有道理,不过他们能握住每一家的弱点,足见他们不简单,对他们
仍不可轻视!”
俞士元笑道:“知道缺点并不难,改正缺点也不难,他们每年都在这上面下功夫,尤其
容易得多……”
正说之间,忽然丐帮门下司值的弟子来通报道:“绿林盟主白居仁在山下求见!”
郝通一怔道:“白老儿怎么来了,事先怎么没给我们一个信儿呢?”
俞士元想想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来?”
那弟子道:“白老英雄是单身一人,却有五个少女同行!”
俞士元问道:“那些少女是哪一条道儿上的?”
那弟子道:“不知道,不过白老英雄对她们极为恭敬!”
俞士元吩咐叫请,却对大家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大慨就是那监督人前来问罪
了!”
众人立刻显得紧张起来,只有俞士元十分从容。
因为白居仁是绿林道盟主,掌握天下五湖三江十八寨的绿林组织达二十年之久,身分显
赫,丐帮与之虽无交往,却因为他以礼来访,却也不敢怠慢,凌恽身分虽降,职司仍旧,因
此由他带着人下去迎接。
郝通,史元敬与薛娇娇在名份上属白居仁管辖,自然也不敢怠慢,追随着凌恽一同前去
迎接!
俞士元领着门下众长老,与悟空、玄真子,却仅在广场口上迎,远远地看着他们来了!
白居仁年已逾花甲,相貌清癯,身材瘦长,穿着斯文,乍一看上去,倒像个老学究,谁
也不会相信他是统率绿林群豪的总瓢把子。
悟空大师膺任武林道盟主时,与白居仁曾有数面之识,所以抢先招手,并将他与俞士元
互相介绍!
这个工作由他来担任最适当,因为白居仁在山下通名是礼节,到了山上,应该由主人先
招呼!
可是俞士元身为武林盟主,又在绿林盟主之上,理应由白居仁自行道名,不过白居仁步
过一丈的距离,仍然未作表示,场面显然要陷入僵局,经悟空这一打岔,总算是圆满交代过
了!
俞士元说了两句久仰,就注意到他身后的五名少女,其中四名穿绿,一名居中,身着杏
黄缎袄裙!
黄为帝王之色,由她的穿着,自然可以想到他的身分,俞士元早已了然于胸,却故作大
方地笑道:“白盟主远道莅临,乃使君山草石增色,幸何如之!”
白居仁哈哈一笑道:“贵帮群英毕集,白某不速自来,冒昧之至!”
俞士元微笑道:“白盟主太客气了!”
白居仁笑笑又道:“白某此来,一则为帮主恭喜,帮主峨嵋较技,独占鳌头,荣膺天下
第一勇士之尊,可钦可羡!”
俞士元谦笑道:“不足挂齿,微末小技,匹夫之勇,在白盟主眼中算得了什么,如果盟
主有意逐鹿,断乎轮不到我!”
白居仁笑着道:“竞技三年一度,魁首迭次更易,以勇力而为首者,帮主尚为第一人,
这是仍得恭喜的,白某此来第二个目的是因为郝老弟冒犯虎威,特致歉意!”
俞士元笑道:“那更不算什么,俞某与郝寨主一见如故,早已消除误会,此刻正在杯酒
言欢,盟主这一说反而见外了!”
白居仁笑笑道:“帮主荣膺竞技魁首后,听说峨嵋将武林盟主令符交出后,并未说明此
符的来龙去脉,不知此事可确实?”
俞士元道:“俞某受符匆遽,随即因急事离开峨嵋,想来他们是没有机会说明,这倒不
能怪他们!”
白居仁道:“白某想来也是这层原故,因为武林盟主兼摄黑白两道,权位至禀,其中还
有很多内情,不便当众明说,不过他们也太疏忽了,至少在事后也该设法通知帮主,否则帮
主也不会漠然视之了!”
俞士元笑笑道:“不错!俞某受符之后,因不明其来历……”
白居仁道:“那么帮主现在知道了?”
俞士元道:“经少林掌门人悟空大师详述根由后,俞某算是知道了,心中颇为后悔,白
盟主也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吗?”
众人听俞士元说出后悔的话,俱都一怔,奇怪他何以出尔反尔,白居仁却来不及的接口
道:“帮主说得不错,白某正是为此而来,不过帮主不知而毁符,自然没关系,补救还来得
及……”
俞士元却笑道:“盟主会错俞某的意思了,俞某所谓后悔,是指信太迟,如果峨嵋早一
点说明,俞某当众就毁了,也免得麻烦盟主跑这一趟!”
白居仁一怔道:“帮主是知信后才毁符的?”
俞士元点点头道:“不错!”
白居仁想想道:“不可能吧,悟空大师是昨日才到君山,而帮主毁符之举却远在六七天
前就已传出来了!”
俞士元道:“郝寨主之尊师曾经参加过第一次竞技,对此金剑令符之来历略知大概,俞
某听他说明后才有毁符之举!”
白居仁朝郝通看了一眼道:“郝老弟怎么没对老朽说起过?”
郝通微微一笑道:“绿林道不比做官,用不着呈三代履历,小弟自然没有向白老禀明师
承来历的必要吧!”
白居仁顿了一顿才道:“可是这等重大事故,应该向老朽说一声!”
郝通冷笑道:“假如事关重大,应该由白老向我们说明才对,金剑令符兼摄黑白两道,
我们却一无所知,是白老太疏忽了!”
白居仁连忙道:“老朽不说明是有原故的!”
郝通淡淡地道:“小弟不通报也是有原故的!”
白居仁道:“老弟是什么道理?”
郝通一笑道:“跟白老一样的原故!”
白居仁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