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韵珊笑道:“我们并不想现在嫁给你,等你脱离了江湖,摆脱了掌门身份之后,再论
婚嫁也不迟,那样总不妨碍你了!”
俞士元道:“绿绫她们,还是想个法子及早遣嫁的好,我不是好色之徒,我家的门风也
绝不容许我如此……”
吴韵珊笑道:“好吧,如果有适当的机会,适合的对象我可以想想办法,但也得要她们
愿意,否则我就没办法!”
俞士元道:“你如肯帮忙,她们不会不愿意的!”
吴韵珊道:“这是什么话……”
俞士元道:“我想你有的是办法,像你摆布宇文琼瑶一样!”
吴韵珊道:“相公,你这话太过份了,宇文琼瑶如果心中不愿意,我本事再大,也没法
叫她脱了衣服跟你抱在一起,当然,你一定不要那四个女孩子,我也能把她们送出去,但是
我用的手段,你可不许批评!”
俞士元一怔道:“你可不能整她们,一定要顺乎自然!”
吴韵珊笑道:“如果能顺乎自然,我不必用手段也留不住她们了,别看这四个女孩子,
除了宇文琼瑶外,寻常女子能及得上她们的又有几个,天下男人又有几个能在她们眼中,我
看你还是留在身边的好,我都舍不得放她们走呢!”
俞士元一声长叹,无言而走,吴韵珊追上道:“相公,那件事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连绿
绫她们都不知道,你可千万慎重言行,别叫宇文琼瑶太难堪!”
俞士元苦笑道:“你以为我会逢人夸耀吗,这可不是光荣的事!”
吴韵珊微微一笑,与他并步走到前面,但见众人都在广场上谈天,一座古寺,已化劫火
残灰!
瓦砾堆中,有几个峨嵋门下在收拾,满脸凄苦!
南彪过来关心地道:“俞老弟,你好了吗?”
俞士元低头不答,吴韵珊笑道:“好了,完全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说时朝宇文琼瑶眨眨眼,使她的神色松弛了下来,立刻因娇羞而变得飞红,南彪欣慰地
笑道:“这次全亏宇文小姐……”
薛娇娇抢着道:“没什么亏不亏,如果不是俞帮主舍生抢救我们,大家都活活葬身在火
窟中了,大家互帮助应该的!”
南彪道:“话虽这样说,但宇文小姐不惜名节……”
薛娇娇笑道:“都是自己人,于名节有什么玷损的!”
南彪顿了一顿,才明白了大笑道:“对,对,都是自己人,哈……”
这一笑使宇文琼瑶很不好意思,只得讪然道:“我想起峨嵋这班秃驴就恨……”
俞士元连忙道:“这怪不得他们,他们也是受的挟制……”
俞忠这才问道:“主人,这里如何处置呢?”
俞士元道:“把他们老一辈的找来!”
俞光前去,招来一个老僧,黯然合什道:“罪僧法华参见帮主!”
俞士元连忙还了一礼道:“大师切莫如此,一切经过,大师都是知道的……”
法华惨然道:“知道,只怪门户不幸,遭此巨祸,法元师兄苟全之心太切,为保门户,
不得不与奸人妥协……”
俞士元道:“那你们全知道蓝梦蝶那般人的事情了!”
法华低下头道:“蓝梦蝶为帮主出大漠,可是他早已控制了本派,利用门下几个不肖之
徒,以全派的生死为威胁……”
命士元道:“与奸徒妥协绝无善果的!”
法华黯然道:“可是敌势太强,如果不妥协,立有灭门之惨,法元师兄情非得已,请帮
主宽大为怀,予以曲谅!”
宇文琼瑶怒道:“他简直该死,目前能与蓝梦蝶抗衡的,只有我们这些人,他帮助蓝梦
蝶害死了我们,岂不是将整个武林陷于不幸!”
法华低下了头,不敢置辩,眼中已有泪影!
俞士元颇觉不忍,忙道:“蓝梦蝶那批人现在往哪儿去了?”
法华道:“不知道,他们原是挟持法元师兄同行的,可是法元师兄见祸延门户,无颜见
人,已经自尽了!”
吴韵珊道:“先前他装死,现在是真死了,他早有一死的决定,面对威胁,勇敢抵抗,
向我们求助,何至于如此呢?”
法华叹道:“蓝梦蝶说塞外之败,乃失之于谋,并非力不能敌,法元师兄也不相信二位
真能在武功上胜过他,所以才不敢求援,方才见到俞帮主力破火窟,勇退强敌之神威,才知
道上了对方的当,后悔却已迟了!”
宇文琼瑶道:“那老和尚简直混帐,我们如果武功不如他,凭什么把他从大漠上赶出
来,你们怎么会信这一套的!”
法华道:“蓝梦蝶与吴次仁的武功是我们目见的,二位的武功如何,我们却不得而知,
这可怪不得敝师兄……二位自己也该负一部分责任!”
俞士元道:“为什么呢!”
法华道:“二位既是武功可克之有余,在岳阳大会时,为什么不直接搏杀他们,那时还
有各大门派高手为助,二位仍是放他走了,敝派自然深信他的武功无敌了!”
吴韵珊笑道:“这只怪你们未去参加大会,否则你们应该知道那次不杀死他是为了大家
的安全,蓝梦蝶在四面都布下了杀手,凭持一些极为歹毒的利器,准备跟大家同归于尽的,
我们为了不愿牺牲太多的生命,才放他离开的!”
法华道:“敝派又何忍牺牲全部门下的生命呢?委屈求全,殊非得已,帮主既有仁人之
心,应该同情敝派之所为!”
俞士元一叹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说也无益,峨嵋经此一劫,也得了个教训,重起山
门,复操旧业,为时未晚……”
法华黯然道:“本门精华尽失,而且又做出这种贻羞武林之事,再没面目立足武林了,
山寺必须重修,复帮恐怕无望了!”
俞士元想想道:“真要能退出武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出家人原以清修为主,涉身江
湖争雄,实非本份!”
法华低头无语,俞士元将手一挥道:“我们走吧!”
法华将他们送到山下,才惨然告别回头。
在山下与凌恽接触后,他报告道:“蓝梦蝶带着一批人,匆促南行,可能是转向苗区去
了!”
宇文琼瑶忙道:“这老狐狸走投无路,大概是想到祁赤连那儿去安身了,我们别放松,
紧追上去,这下子绝不放过他!”
吴韵珊道:“别忙,四哥,他们是公开地南行吗?”
凌恽道:“是的,走得虽然急,却没有掩藏行迹,可能是来不及!”
吴韵珊又问道:“丐帮的监视是否可以直达苗区?”
俞士元道:“不能,我们的活动多半在大江南北,边远地区,根本没有乞丐,我们也不
适于在那儿活动!”
吴韵珊道:“这就是了,他根本就用的障眼法,一定会中途转道的,到了苗区,他们也
无法活动,因为一大堆汉人,在那儿很难掩藏行迹!”
宇文琼瑶道:“祁赤连是个苗人!”
吴韵珊道:“祁赤连是金花峒的峒主,那已是熟苗,深山大泽之中,还有许多未开化的
生苗,根本与外人不来往……”
宇文琼瑶道:“他们躲在那里面不是很安全吗?”
吴韵珊道:“不然,那里瘴厉之气极重,除了土著有天赋的抗力外,别的人根本无法生
存,再说蓝梦蝶并非前去藏身,他还想有所作为,否则他一个人孤身而行,到那儿都可以安
身,何必一定要找苗区呢!”
俞士元点头道:“他带着大批的人手,分明雄心未死,仍然妄图振作以霸天下,绝不会
自投绝地的,不过要如何找他呢?”
吴韵珊道:“没办法,只好等待,好在丐帮的耳目灵通,稍有动静,我们立刻可以得知
消息的,现在却拿他没办法!”
俞士元道:“等也不是办法,如果一直没消息,坐等他气候养成,再对付他又要费一番
精神,我们必须趁着胜利的余威,一气钉死他!”
吴韵珊道:“问题是上哪儿钉他去!”
俞士元笑笑道:“韵珊,假如你是蓝梦蝶,你会上那儿去?”
吴韵珊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我觉得他已走投无路了!”
俞士元道:“你刚才有一句话提醒了我,他是一个深具野心的人,绝不会放弃他的野
心,所以才带了那么一大批人,可是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批人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呢,
虽然他擅长用毒来挟制人,可是对你父亲,对祁赤连那些人,他并没有用这种手段……”
吴韵珊道:“那些人是被我父亲的武功所慑,而我父亲则又完全仗着他的机智成事,他
们俩人倒是合作无间的!”
俞士元笑道:“可是你父亲的武功不足以胜过我们,他倚仗蓝梦蝶的不仅是机智,也倚
仗着他的武功……”
吴韵珊道:“可是蓝梦蝶的武功已不可能恢复了!”
俞士元道:“不尽然,你擅长用毒,就该知道天下没有不可解的毒,你有办法毁掉他的
武功,他就有办法恢复!”
吴韵珊想了一下,道:“也许有这种可能!”
俞士元道:“不但可能,而且绝对可能,你只是用毒物深入他的筋络,使他无法再用
力,如果他能将筋络中的毒性逼出……”
吴韵珊笑道:“那很难,华陀曾为关云长刮骨疗毒,后世传为奇迹,其实那还有可能,
至于说把全身的筋络取出来……”
俞士元道:“一定要把筋络取出来才能祛毒吗?”
吴韵珊道:“是的,只有这个办法,可是取出筋络,没有一个人能忍受这种痛苦,因为
全身筋络相通,牵一发而及全局……”
俞士元道:“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毫无痛楚地完成这件事!”
宇文琼瑶叫道:“我也想起来了,在大漠上我们曾向康丝罕学过精神功,那是密宗的秘
术,可以使人形与神分为两部……”
俞士元道:“对一个普通的人来说,那也许不可能,但是蓝梦蝶的内功极具根底,形与
神暂时分离一下不成问题的!”
吴韵珊道:“那他一定到藏边去了,那儿有许多密宗高手,何况他早年也到过藏边,与
密宗的高手颇有来往,不过我不明白,他要到藏边,为什么不立刻就去,为什么偏要绕道到
峨嵋来一趟呢?”
俞士元一叹道:“这次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根本就没有来,只是利用你的父亲等
人,到这儿来吸引我们的注意……”
吴韵珊道:“我们被困在火窟中时,还听见他的声音,何况丐帮的人,也曾见到他率队
南行,怎么会没有来呢?”
俞士元道:“你们能化装回人维妙维肖,他难道不能找个人乔装成他的样子吗?我看那
个蓝梦蝶八成是黄九度乔装的!”
吴韵珊叹道:“不错,黄九度的身材与他很相似,脸形轮廓也像,稍加化装,不逼近
看,的确可以乱真!”
俞士元道:“还有一点,我判断他仍留在大漠,折回藏边去了,黄九度跟我们见面时,
曾带了一批会武的胡姬,我们攻破旋风牧场时,就是没发现她们,蓝梦蝶多半是利用她们,
乔装而行,杂在回人的队伍中退走了,而且只有到藏边去,那批胡姬才有用!”
吴韵珊想想道:“相公,还是你的思想透辟,妾身自叹不如!”
俞士元笑道:“你是以常情度之,我则是以一个练武人的心情去忖度,一个练武的人,
失去功力后,他最急切的不是发展他的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