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腰的女郎,已发不出任何声息了。
“长啸再起,坍碎的家具从满室乱飞,撞击声连续暴响人影快速地闪动挪移,铁锤所到处,家俱纷纷崩散,声势极为惊人。
事急矣!他横定了心.奋起神威逼对方的决战。
这一着还真有效,利用家俱隐身的人失去屏障,红影随之急动,二女被逼作生死一击。
铁锤也随之挥舞,有如大雪下击,剑一触即折,无坚木摧,有如摧枯拉朽。
三剑被逼聚合,却在铁锤千斤神力下瓦解。
“啊……”传出最后一声惨叫,最后一位女郎连肩带背挨了一击,血肉模糊。
在人潮涌入之前,他已击毁升门的滑糟。
从铁船峰北麓下降,山径若有若元,由于人迹罕至,因此一些地方的石槽道,已淹没在野草丛莽中。
有些路段则贯石隙而遇,有些已无路迹可寻。
群峰壁立,抬头只见云雾不见得天,水声如雷,水气物重。
这里就是庐山北面风景最胜处石门涧。
缥渺神魔隐身在崖根的奇石旁,监视两端的动静。
上游两里地是石门瀑,奔雷急鼓声传十里的水声扰乱了听觉,必须凭自力搜视可疑的形影。
方外双残、葛宇轩、天蝎星,则在凹入的崖穴内歇息。温飞燕母女,被倚放坐在崖根下。
所有的人皆衣破裤裂,狼狈万分。
他们是破晓时分窜抵万门洞的,以为没有人知道,他们躲在这般罕见行人走动的山的狭缝里。
已是近午时分,午膳还没有着落呢。
“如果我所料不差,咱们是被人有计划的追赶到此地来的。”
闲云道人拂动着铁假手,老眉深锁:“他们为何在根本不会发现踪迹的情况下,能如此难确地保持紧密追踪?可能吗?”
“藩阳王手下有不少人才,当然有追踪的行家,何可怪?”野鹤道人苦笑:“我担心的是,为了摆脱他们,咱们不能采取预定的路线走动,也就无法赶到预定与许小施主会合的地方,可在是白天,一走动就糟了。”
“你猪(不可以侮辱猪),他们会向这几搜寻吗?”
“已经半天了,应该不会。”野鹤道人语气并个稳定:他们应该认为咱们翻山越岭远走,不会想到我的躲人绝地来……”
“你的所谓应该,都靠不住。”闲云道人摇摇头:“这两天,他们应该在山外围里里外外的搜寻,而不应该紧跟在咱们身后,更不该人人堵在咱们预定通行的路线上,逼咱们不得不另行觅路窜走……”
“算了算了,别再胡思乱想了。”野鹤道人有意撇开敏感的话题:“显然今日与许小施主的约会成空,得依约定远走高飞了。”
“是的,该远走高飞了,这两个女人。
温飞燕与尤瑶民气色甚差,早已倚坐在崖辟上睡着了。
“只好丢下她们了,也许藩阳王可以解许小施主的禁制。”
缥缈神魔突然出现在崖口,有打出警讯的手式。
“下游。”缥缈神魔大声说:“有大批爪牙往这里搜,准备走。”
葛宇轩和天蝎星也累得每到一处,就得大睡,被唤醒时仍然睡眼惺松。
“你们先走,我断后。”缥缈神魔催促众人动身:“快,必须尽快赶,不然就无法摆脱他们。”
温飞燕已今被天蝎星用腰巾背上,看着凶狠地神情有点紧张的缥缈神魔。
“你们逃不掉的。”她大声的说:“把我们母女送到护国寺,我可以放走你们一条生路。
“你放心,你母女在我们手中,就算你们的人追及,出投鼠忌也无奈我们何。”缥缈神魔也凶狠地瞪着她:““他们如果敢动手,你先死。”
“哼!这不是你缥缈神魔的习惯。”
“人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在生死关头,改则去不改死,岂能不改?”
“老不死,风尘浪子到底在何处?”
“你问我,我又问谁呀?反正他会来的。”
沿洞向上急走,瀑声愈来愈震耳。
缥缈神魔落在后面二、三十步,逐渐看清了追来的一群男女。
在前面的两个人,是大总管铁掌开碑秦君山,与江右龙女郭彩资,紧服在后的是四名随从,四名黄庭宫女弟子。
最后面的是丁字号统领孽龙龙振飞,领了手下十五名男女煞神。
二十五名男女,实力超前庞大。
缥缈神魔心中吃惊,知道大事不妙。
这些人的脚程,比自己五个精疲力尽的疲惫者快了一倍以上,要不了片刻便可以追及到了。
已无暇他顾,必须将这些人阻滞一些时刻。
两岸石峰峭绝,涧水湍急,碧波深不见底,宽约四五丈,仅这一面耀壁下有两丈左右的隙地可以通行。
这里本来是早些年开辟的古山径,只要武功高强,守住隘道并非难事,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他在一座石项长身而起,拨剑凝神待政。
大总管看到了他,兴奋地急掠而至。
“缥缈神魔,怎么会是你?”大总管欣然说:“喂!风尘浪子呢!”
“哼!你以为老夫不配与你打交道吗?”缥缈神魔冷冷地说。
“配不配你心中明白,你一个过了气的老朽,念念不忘逝去了的英雄岁月,实在够可怜。我要知道风尘浪子的下落,你必须从实招供。”大总管傲气凌人,没把这位一代老魔放在他眼下,口气托大得很。
“小辈,你狂够了,我老人家不屑和你计较。你要知道风尘浪子的下落吗?”
“不错,他就躲在这一带,是吗?”
“风尘浪子的确在附近,他要老夫替他传口信给藩阳王,你会把口信传达的吗?”
“什么?口信?”
“他要藩阳王当面与他了断,藩阳王如果怕死不来,温飞燕母女的生死祸福,由意图劫夺的人负责,你们最好退走,去叫藩阳王来。”
“哼!本座……”
“你是意图劫夺的人了,你能负责吗?”
大总管一怔,被老魔用话扣住了。
“你如果妄动,风尘浪子很可能不处死温飞燕母女,他会割下一只或两只耳朵给你,也许割鼻尖,届时,藩阳王饶得你吗?”
缥缈神魔继续进一步的威吓:“风尘浪子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所以敢公然抢女人,什么狠毒的事都可以毫不迟疑地做出来,割耳鼻算是微不足道的事了,你走吧!去把藩阳王找来,你负不起温飞燕母女的生死祸福重责。”
“本座奉命行事,负责搜擒风尘浪子,不问其他,你缥缈神魔也是该杀者之一,本座先找你。郭宫主,你对付得了这老朽吗?”
大总管避重就轻,争起不动。
“我本来就奉命格杀的,他的灭魔音浪得虚名,连外宫的弟子也克制得了。”江右龙女同样目如傲慢,似乎忘了追逐老魔,而断送了不少人的事故。
“好!去毙了他,请。”大总管相当客气地下令。
江右龙女把老魔恨入骨髓,身形飞掠而出,距巨石约丈余,猛地左手一拂,右手剑陡发龙岭,身剑合一向石顶疾射。
三道淡淡电虹,从江右龙女的左手鱼贯而出。
缥缈神魔如果将注意力放在江石龙女的剑上,必定先一刹那被电虹射中。
老魔曾经横行天下半甲子,人老成精,目力依然锐利,已看到迎面射来的淡淡电虹,看速度,便知道这种暗器劲道极为可怕,一般的内家气功绝难抗拒,怎敢冒险用剑击落?
何况对方正随在暗影之后,无畏地展开攻击,势难兼顾,即使能击落暗影,也没有余力接剑。
他向下一挫,倒滑一下巨石。
发,鱼叉近身才听到破风飞行的厉啸,劲道骇人听闻。
难以相信的是出于一个青春美妇的纤纤玉手所发出的。
双脚飘落石根,立即上升,轻功骇人听闻。
一声怒叱,声如沉雷,与灭神魔音有异,是发动的叱声,随声发剑,威猛绝伦。
双方在石顶照面,同时发剑抢攻。
挣一声暴震,剑迸发扑面生寒。
江右龙文在火星飞溅中,倒飞下石。
缥缈神魔脚下不稳,猛烈的晃动,但总算稳下了马步,可知剑上所承受的打击力极为沉重。
女人的体质不宜硬拚,江右龙女在电光石火似的急迫情势中不得不退,搏击的经验毕竟不够,出没料到老魔应变的身法如此迅疾,几乎一剑出彩。
人影破空与至,练子枪直射心坎。
丁字号统领到了,接替江右龙女抢攻。
缥缈神魔的马步,还没完全稳下,枪手势捷逾电闪,已来不及闪避了。
百忙中一剑拂出,挣一声击中枪尾,抢尖急旋,九合金丝链缠住了剑。
丁字号统领飘落石顶,无意收枪夺剑,大喝一声,右掌吐出来一招小鬼拍门,掌出风雷骤发,掌风如山岳般吐出。
以快打快,双方都豁出去了。
缥缈神魔的左掌也向外疾翻疾吐,全力接招。
砰一声大震,拳劲接实。
两人同时向后震飞而起,劲道半斤八两。
大总管怪眼一翻,向前一冲飞跃而起,跃登巨石哼了一声,时为纵落。
缥缈神魔的剑,已脱出练子枪的纠缠,但真力耗损甚多,刚飘落便看到大总管纵落,立即发出一声怪啸,用上了灭神魔音,剑也同时吐出。
“现世,”大总管沉喝,声发石洞里晌起一声焦雷,压下了灭神魔音,压下了雷鸣舰的瀑声。
随着喝声,虚空一掌向攻来的剑影拍去。
缥缈神魔的剑,剑身前半段突然炸裂成碎屑,碎屑仍以无穷刚猛的劲道前飞,身形也向后暴退。
共个三枚碎屑,钻人老魔的右背肋。
大总管绰号称铁掌开碑,并非夸大,竟然可遥碎剑身,众劲仍把老魔震退丈外。
灭想赶上加一举,灰影乍现,闲云道人到了,右臂的快假手拨开几乎擦例的缥缈神魔,左手抓住温飞燕的后腰上,将人向前一推挡在身前。
“好霸道的铁掌功。”老道流声叫:“再来一掌!贫道要试你的胆气和忠诚。”
大总管大吃一惊,百忙中收掌疾退。
假使一掌击毙了温飞燕,主子颧阳王面前如何交代?
“老杂毛,你这算什么?”大总管厉声资问:“你也算是老一辈的名宿,能用这卑鄙伎俩吗了呸?你不觉得可耻?”
“是否可耻,等藩阳王来判定。”闲云道人厉声说:“带了你的人退,不然贫道立即处治这个什么尤三夫人,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怕你不敢看。”
“杂毛你……”
“你不退是不是?”闲云道人的铁手,拍拍温飞燕的肩膀:“女人,你还没死呢!你的大总管就不理会你的死活了,你能信任他对贵城的忠诚吗?”
“大总管,不要管我的死活……”温飞燕厉叫。
大总管打一冷颤,怎敢不管城主爱妾的死活?
闲云道人哼了一声,铁手挑住她的云髻。
大总管一咬牙,举手一挥。
“退!等城主赶到再说。”大总管转头叱喝,同时愤怒地后退。
他们仅退出百步左右,左右一分隐起身形。
缥缈神魔脸色不正常,右肋有三颗断剑碎屑嵌入肌肉,脸色哪能好?
“你……你们怎地不走?”缥缈神魔沮丧地问。
“走不了,杨施主。”周云道人苦笑。
“为何?”
“石门洞上面,已被大批爪牙堵死,插翅难飞,一个人堵住就够了。”
“哎呀……”
“一谷一庄的人,就退在前面不远处死守。
“咦!他们……。
“他们是被赶下来的,本来打算从这里脱身,一听贫道说下游已有大批爪牙追来,只好在原地死守了。”
“糟!咱们岂不成了笼中鸟了吗?”
“说难听些,瓷中之鳖。不过,有尤城主的妻女在咱们的手中,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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