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试试啦!”
他一声怒叱,神功聚于剥尖,身剑合一疾冲而上,剑化匹练破空电射。
“挣挣挣…··许彦方信手挥拂,接一剑进一步,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把北城主逼退七步,每一剑都控制住中宫,尤城主快速的剑影始终无法从中富贵人,每一剑的攻势留半途瓦解。
“你如此而已。”许彦方退出室门,他手中的天风剑仍在发出隐隐龙吟:“不过,你已经很不错了,老实说,你的驭剑真力不足,剑术再玄也是枉然,本来,我对你的如意蚊筋鞭颇有顾忌,因此分手时难免分棘个没想到你的如意鞭并没藏在腰间,却藏在袖中,你几乎成功地杀死我,你这种阴毒的不光明旁门绝技,不知杀死了多少光明磊落的武林高手,最后鞭反而杀了你的爱妾,大概是上苍借我之手施行报应吧!”
“我跟你拚了……”尤城主疯狂地挥剑冲进。
天风剑幻化眩目的光华,以更快一倍的速度,钻入涌来的剑浪中,剑光一进即止。
“这一招怒海藏针,应该匹配阁下神奥剑术。”许彦方退回原位冷冷地说:“在下并没以力胜你。”
尤城主的右肩出现剑孔,击毁了肩并折了锁骨,鲜血泉涌。
“我……我老……了……”尤城主嘶声叫嚎,失手坠剑,身形踉跄:“我……我把珍—…·珍宝给……给你……放……放我一……一马……”
“这些珍宝,是你用沾满鲜血的手,杀掉无数男女老少夺来的,我不要。”
“邻室还……还有六……六七十万两金……金银……”
“都留给你。”
“你放我一马了?”
“不,我留给你,让你留在这里,享用你三、四十年来,巧取夺得来的金银财宝,你该满足!”
“你··”
“藏珍室宽广、你可曾注意烛火?”
“烛火怎么了?”
“豪无摇曳观象。”
“这·”
“通风孔已经毁了,如果你会龟息术,应该可以支持三天,普通练气术,可支撑一天,平常的练武人,可支撑六个时辰,你受伤流血能支持两个时原吗?”
“不……不要……”尤城主狂叫。
“当你希望多活一个时辰时,务必把蜡烛吹熄,那玩意比一个人所需的空气多一倍。”
“饶我……”尤城主狂叫,踉跄向室门冲。
“好好享用你的珍宝吧!你这懦夫!”
沉重的石门,从夹墙中滑出,闭上了。
“开门!放……我……出去……”尤城主发狂似的,狂乱地推扭右壁上的一块方石。
两尺见方的石块,是石壁的一块,原来是可以推入两尺的,下一块石壁安装了启闭石门的扳拉。
可是,石块丝纹不动,必须击碎或撬落了。
“放…··我…··出去……”尤城主拍打着石壁狂叫。
客船靠上了池州府码头,暮色苍茫,码头上人声嘈杂,热闹非常,目的地是池州的旅客,纷纷拾夺登岸。
许彦方用天风剑挑了包裹,随着人潮向城门口走去,再过半不时辰城门关闭,就得在码头的客栈投宿了。
他是雇了小舟,到达湖口,再改乘九江至南京的长程客船的,目的地是他州。
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一位叫刘诚的人,是流云剑客刘安邦的堂叔,不是江湖人。
他要将流云剑客兄妹的死讯,以及复仇的经过,告诉这位刘诚,希望刘诚往返山东故乡时,转告流云剑客的亲友。在短期间,他不打算北上。
刚踏进城门,斜刺里钻出三个青衣人。
“许……许兄,兄弟领路,南大街最上流老店悦来宾馆。”为首的青衣人含笑行礼,伸手要接他刻上的包裹。
“混蛋!你是阴魂不散呀?”他怒叫,拨开闹江蛟的大毛手:“你欠揍是不是?”
“许兄,你就做做好事吧!”谢江故的脸成了苦瓜脸。”
“大小姐要我接人,接不到人我可就惨了,这几天大小姐象是吃错了药,等你等得心焦,见了谁都火冒三千丈……”
“去你的!”
“庄主夫人更不好伺候,在悦来宾馆坐镇等女婿……”
许彦方撒腿便跑,钻入一条小巷飞捷走壁溜之大吉。
他这才想起大江是飞扬山庄的势力范围,这几天躲在船上总算没露面,一上码头就瞒不了那些黑道眼线的耳目。
大概他在湖口上船,就落在眼线监视下了,所以范夫人母女抢先到他州等地。
要说他不喜欢范云凤,那是违心之论;那小丫头予他的第一印象十分鲜明,泼辣中有可人的温婉。唯一的心理障碍,是他不愿与黑道人士交往,说不定,有那么一天,管闲事与黑道人士结怨,黑道人士有几个不作奸犯科的?
做黑道大豪的女婿,非他所愿,所以,他要逃避,虽则他对范云凤难以忘怀。
接近大西门,城门已闭,一不做二不休,偷越城关走上了至九华山的大道。
远出五六里,前面出现五里亭,亭旁有十余户人家,有两家野店的灯龙在微风中款摆。
“晚膳有着落了!”他想。
店门没有关,跨进店堂,他怔住了。
小小的店堂,只有六副座头,内侧角落的一桌,摆满了酒菜,只有一个食客,连店伙也不在。
是姜玉淇姑娘,翠绿罗衫翠绿裙,明艳照人,脸上又羞又喜的神情十分动人,完全不带丝毫武林英雄昧,不拆不扣的青春美丽,含苞待放的少女。
姑娘的母亲白衣修罗美得象女神,女儿那能不美?
头上代表待字闺中少女的三丫客,用珠环、银机,可是其中一枚是金的。
一点不错,是他要姜玉淇转交范云凤的金环钗,灯光下显得特别醒目。
年轻小伙子做事大而化之,通常漫不在乎,等到事故发生,这才知道后悔。
他想起交还钗时,姜玉淇所说的话:“许大哥,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啊!”
而现在,小丫头却用在自己的发髻上,那代表什么意义?
他想退,想溜走,堂后抢出英俊魁伟的麦少谷主。
“许彦方,休走!”姜少谷主嗓门够大:“我要和你当面了断你是个男子汉吧?”
“了断?”他不能走,踏入食堂:“嘿!你胆子大起来了呢!是不是又学出几手绝活……”
“你听我说。”姜少谷主脸一红:“看了我认错,我初出道,难免犯错,我鲁莽、冲动、骄傲、你把我作弄得下不了台,所以恨得要死,不顾后果打了你一记六阳神掌,你也狠揍了我一顿,你如果小心眼,认为我仍然欠你一顿揍,那你就揍我一好了,来吧!”
“你是这么好的一块料。”他拍拍姜少谷主的肩膀嘲弄地说:“我哪好意思再揍你。”
“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交个知已朋友,如何?”姜少谷主不介意他的嘲弄:“我是真心的!”
“以后再说,似乎我和你妹妹,有一段公案没了。”
“我在邻店等你,不见不散。”姜少谷主欣然大踏步内官走了,一个勇于承认错的人,连步伐都是坚定的。
“大哥,请。”姜玉淇羞笑着肃容。
“你怎么知道我走这条路?”他将剑和包裹搁在长凳上就座,脸上有友好的笑容。
“范老黑的鬼门道,那瞒得我们呀?”姑娘颇为得意:“但然,他们的消息灵通得很,人多嘛!
“给我。”他将手一伸,忍住笑。
“给什么呀?”姑娘装糊涂。
“不要说那技金环钗是你拾得的吧?”
“当然不是啦!那是我订亲的聘礼呢!”姑娘连脖子都红了,羞态可掬,但勇气十足:“我可没份没抢,也没有拾遗物的坏习惯哦!”
“皮厚!”
“为了终身幸福,皮厚些又何妨?”姜玉淇的笑容随即消失:“我感觉得出你有点喜欢我,要不我那敢自作多情嫁一个不喜欢不爱你的人,那是不把自己当人看哪!”她摘下环钗放在桌上,眼前朦胧:“你自己还给范姐姐吧!让她知道这场游戏是结束的时候了。”
“给我时间。”他温柔地按住姑娘手,“好吗?”
“我等你一生。”姑娘以手掩面:“甚至来生。”
“来生遥远得很呢!傻丫头。”他拉姑娘排排坐,将环钗插姑娘得发髻:“要是不喜欢你,我会注意你吗?我会摆脱范老黑的人。”
“摆脱不了的,哥!”姑娘兴奋狂喜地一头钻入他怀内:“除非你一辈子足迹不到江南,那多无趣?”
“是无趣!晤!烦人……”
“没有什么好烦的,哥,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那是我的事。我饿了,一直在等你呢!”
“我吃得下一条牛。嘿!你老哥不来吗?”
“我爹娘在隔壁。”姑娘春风满面替他斟酒:“一定怕挨骂,他敢来?”
果然不料,邻店传来的大嗓门从店门飘人。
“儿子,你真有出息啊!”姜谷主显然有意让整个五里亭的人都可以听到:“在南康,你让那个什么温飞燕揪着鼻子走!在这里,你一见玉笛飞仙就手足无措陪不是……”
“老爷,你就少说他几句吧!”是白衣修罗的声音:“老是瞧咱们的儿子不顺眼,毕竟她是长辈,咱们的儿子那能得罪她呀?她那个宝贝儿子,在我面前还不是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儿子,坐下来,你不饿呀?”
“你老哥是不是在追范云凤?”他笑问。
“少胡说!”姑娘拧了他一把:“你真笨哦!”
有酒有菜,他才不笨呢!
(全书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