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明月当空,树下两人秉烛夜谈,欢声笑语。
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
'15'第十五章
“然,你意为如何?”风云霜清铃般的声音把我从云里雾里拉了回来。
“啊?什么?”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四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四人分别为风云霜、竹青彤、柳蓝飒、凌飞雁,四人不仅家世雄厚,更是清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女,相貌非凡,才气冲天。我现在不仅与风云霜相交甚好,还因为她的缘故,结交了另外三位人中之凤,每天被拉到“聚贤楼”谈天论地。当然这都是她们的节目,而我只是乖乖坐在一边的听众,除非什么奇闻逸事我会凑过来听听,其他时候我的耳朵都自动屏蔽,神游去了,对此它们早已习惯,但仍喜欢邀我相伴,我有时候不得不怀疑,莫非是想从我身上找自信?
“你还是再说一遍吧,她这人一谈到正经事,魂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柳蓝飒摇头笑道。
“呵呵”我尴尬的傻笑,这也不能怪我啊,她们是世家后代,都喜欢谈论什么国家政治经济,象在我耳边播放中央台新闻联播一样,一听全身就渗得慌。
风云霜一脸愁容,不象平时借机调笑,没多说话便不厌其烦的重复。原来当今霖贵妃也就是风云霜的大哥去年乃25岁生辰,女皇为了庆祝其生辰并念其离家正好十载,去年于中秋时在整个皇宫都挂满了从清城风家秀庄运来的各种各样精致的灯笼,以安抚贵妃思乡之情,博美人一笑。当时整个皇宫绚丽夺目,美不胜收,引起一时轰动。中秋时节挂灯笼乃映钥一风俗,在清城犹为盛行,其他地方只是各家各户自扎灯笼乞福,样式简单,不成规模,而清城却十分重视,各家各户门前都会挂满灯笼,十里望河更是彩灯悬挂缤纷夺目,样式奇巧精致,乃其一特色。并且其中以风家名下秀庄扎制的灯笼最为精巧独特,因此女皇才会有这一出。
而如今问题便是女皇去年一举后,全国各地争相模仿,今年纷纷向秀庄定制各式各样的灯笼,乃往年的几十倍,如今定单还在不停增加,因为大多都乃生意上的长客,有的还是皇孙贵族、朝廷要官又不好拒绝驳了面子。这挣钱是小事,如拿不出风家的尴尬位置定被冲到风口浪尖,被视为高位做态,瞧不起人。
如今离中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除去运输的时间,约莫只有40天,虽然好赶快赶,加大人手却还没完成四分之一,四面八方的定单还不停飞来,想不到一个小小灯笼让身经百战的风家措手不及,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却毫无办法,惹得全家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就连久不闻世的风城主风烁也是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你们加大人手了没?”原谅我的白痴问题。
“加了,把能找的都找了,可各家扎制灯笼的技巧不同,而我们秀庄出的灯笼更是精巧奇特,不同别人,那新来的人花好几天才能学会,扎制的速度还很慢,还不如定单来得快。”风云霜连连叹息,又可怜自己在生意上完全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在此惆怅。
“你们是如何制作灯笼的?”
“啊?”风云霜有点不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制作工序是怎样的?”
风云霜这才明白,然后给我讲解了整个灯笼的制作工序。其实很简单,除了材料有专人制备外,其他工序都是个人独立扎制完成。听后我不禁摇头,
“这样不仅慢,而且新来的人没个长时间适应,也很难做出秀庄样式的灯笼来。”
“是啊!所以找的都是城里有名的能工巧匠,一般人找了也是白搭。”风云霜的眉皱的更紧了。
“我把我家会扎灯笼的巧匠都派过去了,结果退回一大半,都是几十年的习惯了,哪有这么好改的!”一身嫩绿色,儒雅的竹青彤也叹道,对于好友也是爱莫能助啊!
“一个人完成全部的工序学起来固然吃力,但如果把各个步骤分解开来,一个只专门负责一个步骤,以流水线的方式传也下一位,这样不仅新手学得快学得容易,而且大家由于只负责一小部门,也容易从中找到更快更好的办法,速度自然加快。”
“妙!实在妙!”眼前四人无不被震惊,风云霜更是满面惊喜。
“并且还要按‘按件计酬’和‘差别计件比率’发工钱。”
“‘按件计酬’?‘差别计件比率’?”四人无不被我这新鲜的词给吸引。
“意思就是假若每个工人每天的劳动量的标准是5件。如果工人完成的产品件数在5件之内,假定为3个,则每个给3文钱,如果是4个,则每个给4文钱,如果完成5件则给5文钱。依次类推,每超出一件,每件的工钱就高1文钱,从而形成不同的比率。”我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管理学最基础的知识,我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这样一来便大大的提高了工人们的积极性!高!实在是高啊!”连平时最为冷静稳重的凌飞雁也不尤大声称赞。
“而前面说的流水线方法使得不会扎灯笼的人也可以招进来,由于工序分解,那做法也就简单,在短时间内便可熟练掌握,这样人手便不成问题,加上所说的‘按件计酬’?‘差别计件比率’更是刺激大家不断提高自己的速度,绝!实在是太绝了!然你果然是高人不露相啊!!在下佩服佩服啊!”一向含蓄而温文的竹青彤此时紧紧抓住我的手,不停称赞。
“然,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豪爽的柳蓝飒重重的往我身上一拍,害我差点没摔下凳子来。
“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姐,然!下次再宴请感谢,我先走了!”说完,风云霜便施展轻功从窗户跑走了。
剩下三人团团把我围住,不停的称赞和追问。
其实这些都是泰勒的管理理论,在现代耳熟能详,可在此,仍处于封建时代,仍处于封闭式的个人生产阶段,小作坊小工厂少之又少,而成体系式的生产更是没有,这样的大规模生产是很少的,也怪不得没有系统的生产方式,话说回来泰勒的理论也是在工业革命机械化生产时代产生的,比这不知道先进了几百年,他们为之震惊也是必然。被她们烦得不行,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泰勒的科学管理理论从头到尾的讲诉了一遍,看眼前人被我说得一楞一楞的,不由得意冒了一句,
“下课!大家回去记得复习,明天别忘了把心得体会交到我这。”
三人一脸愕然,我不由吐了吐舌头,趁机溜了。
我本科学的是行政管理,也准备攻读这个方向的研究生,管理学理论乃专业基础。其实我对做管理者并没有兴趣,只是单纯的想当一名大学老师,不用补课,还有两个大大的长假。只不过我人生的第一堂讲课竟然是在这个落后一千多年的古代!
'16'第十六章
清城中有一河,名望河,城中第一大河,分内河和外河,外河为与外界交流通商之道,内河在城中,十里长河繁华至极,与我国古代秦淮河极为相似,乃映钥国中著名的“红灯区”,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繁荣昌盛的清城风气开化,寻花问柳视为风流,蓄妓也为平常。文人泼洒笔墨,在风月场里唱和应答,勾栏院中出佳作为时常,追求小倌,散去千金也不为惜,更是传为风流佳话,才女佳人,红粉相伴,浪漫成章。
正准备着晚饭,便被满面春光的风云霜不由分说的拽了出来,塞进马车,把我拉到已近夜晚却异常热闹的红灯区。一下车,抬头看到门匾上“绛云阁”三个大金字,这可以称为是夜中的“聚贤楼”,甚至比其更热闹更繁华,毕竟业务更多更吸引人。我对进妓院没什么的兴趣,如果是女人还罢了,妓女不是没见过,工作后这样的场所也混过多次。但如果是矫柔造作的男人,我全身一阵恶寒,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刚进门,一个五颜六色的大花团向我飘来,很远便闻到浓浓香味,我不由只打喷嚏,这人不会把一瓶香水都洒上了吧?男人,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公平一点说,其实妆画得很得体,巧妙的用浓妆掩盖住了自己的年龄,流露出一种韵味来。但我还是忍受一摆一扭满脸红妆献媚的男人,全身一阵鸡皮疙瘩,但心里仍忍不住在想,男人!你也有今天啊!
“哎哟!这位小姐就是今天的贵客吧!可算是盼来了!”那男人用腻不死人的声音扯嚷道,我忍不住一阵哆嗦,可怕,这还是男人吗?
“花爹爹,人都到齐了吧?”风云霜一脸坦然,见怪不怪。
“齐了齐了,就等这位贵客了!走,我领你们上楼去!”那老鸨笑得谄媚,一把拽着我上楼去,象个八爪鱼一样甩都甩不掉,我的身子拼命的往后靠,试图拉远距离,满脸褶皱仿佛要被人拉入刑场般,跟在后面的风云霜见我的窘样不由“噗”的一笑,却见死不救,可恶!
那老鸨终于放开手,一摆一扭的走向前,翘着兰花指甩着手中的手绢,娇滴滴的哼唧,
“小姐们,看我把谁领来了!”
冷!好冷!全身不停的哆嗦,牙齿都在打颤,感觉穿着泳衣站在大雪分飞的哈尔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自我麻痹中。
看到我的到来,坐着的众人纷纷起立,除了竹青彤、柳蓝飒、凌飞雁我认识,其他的都叫不出名字。
“然,我给你介绍我大姐风云雪!”风云霜拉着我穿过众人,拉到一人前,抬头见人我两眼瞪直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人犹如青松旁若无人屹立在崖边,笔直而挺拔,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深邃的双眼,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睁眼的光芒,凌厉而贵气,比林青霞的东方不败还东方不败,这就是被称为第一美女的风云雪!早闻其名,如今见到其人,果然不凡。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还有一夫三妾四侍和两个娃!天!这样出色的人竟然是女人!泪奔啊!真是让人没法活了!我心里一片灰暗。
“早闻安小姐大名,如今相见,果然非同一般!”风云雪薄唇微启,声音低沉而具有磁力。
晕!连声音都这么动听!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
“过奖过奖,这全凭风大小姐非凡才能,在下出力微薄,不值如此谬赞。”风云雪利用我所说的方法,根据实际,巧妙结合,在其指导下,灯笼之愁早以解决,还提前了好几天完成。我说的都是理论,真正实施要复杂得多,但风云雪仅凭几字便如汇贯通,不得不佩服其才智。
“安小姐不必谦虚,如不是你出此良策,此次我风家必难过此劫。”风云雪沉稳而深沉,象一个无底洞般神秘而具有吸引力,怪不得那些男人会为倒在她裙下。
一阵寒叙过后,便各自入坐。“绛云阁”建得极为奇巧精致,在二楼中突出一个大平台,直面望河,在此不仅一览楼中的景色,望河风光也尽收眼底。此时已入夜,河上船只彩灯齐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明月当空,楼中美色,河中夜景,对酒当歌,其乐无边。
前提是,如果身边没有这两个别扭的小孩!想想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不断用暧昧的眼光,娇滴滴的声音和你说话,身子不停的朝你蹭,双手还在你身上乱摸乱掐,你能开心得起来吗?天!我又没有恋童癖!虽然两人面若桃花,那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那欲滴红唇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但我这年纪一大把,实在是没脸去亵渎。我感觉此时自己象港片里那满脸黄牙的黑社会老大,坐在灯光灰暗的酒吧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幼齿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