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得二五七八,可是面对小白莲,她心虚……
莹润双唇上带着一抹邪气的笑,小白莲向她走来,声音一如沧冥中令人怀念的牛奶般的浓雾,蛊惑人心。
“有段日子没见了,嗯?”
丝丝硬着头皮笑,“真巧……”
丫还敢跟他说巧?小白莲眉毛微挑,就在丝丝以为他非得一掌把她也掀了的时候,小白莲居然微微一默,那随时磅礴而发的气势竟然又隐了回去,笑容再次妩媚温柔,“夫人这些日子玩的可好?”
丝丝顿时毛了一回,这,这什么情况?拜,拜托直接给个干脆的吧……这样的笑容,反而更让人忐忑,这完全是心理折磨……
眼前丝丝那张脸如同内急找不到茅坑,小白莲嘴角的笑容微微抽搐,他再忍,不能急——“夫人是不是该跟我回去了?”
这回丝丝的脸不内急了,估计形象一点,就是直接解决在裤子里了。
“莲,莲莲……就当我错了,你有什么话直说行吗……”
小白莲额头青筋微浮——他丫难得有耐性一回,这丫头逼他发飙吗?还是不收拾她她就不爽?
他忍,再忍,想起离开黑目山之前与黑衣银勾道别时的情景——
“贤侄,别怪老头儿我多事,你和那孽徒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就不对劲呢?”
笑无情略略迟疑,这事儿本来不该跟黑衣银勾这种算不得熟悉的前辈说,但他们却是最了解夏忘生的人……
“不知前辈可知道,有何法能解摄魂术?”
银勾一愣,摄魂术和易容术是夏忘生的看家本领,他立刻便能联想到——“你师傅出现了?”
“是,家师数月前来过水榭。”
所以他才如此无奈——这无奈二字,本与他笑无情从无关联,但如今面对一个打不能打罚不能罚的逃家娘子——就算知道不是她的错,老头儿的摄魂术根本不是她能抵抗的,可是满腔怨愤无处可发,如此情景又无计可施——他笑无情终于也有尝到无奈二字的时候。
银勾老头眼珠子一转,“怎么夏老头对你媳妇做了什么手脚了?”难怪,当年那丫头心心念念全是下山找白莲,如今小莲花上山来找她,她却躲着不敢见。
“看来那丫头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她似乎并不记得见过师傅的事。”
“贤侄啊,不是老儿我不帮你,你师傅那邪门的摄魂术,就是我和老黑也没得办法。若要解,便只有你师傅自己解,或是能找到一个同样精通摄魂术的人。奈何这邪门法术江湖上少见得很,老儿我在黑目山隐居多年,着实想不出这些年还有什么人会这劳什子邪法。只是给你个忠告——那丫头既然中了摄魂术,可逼不得。越是逼的紧她反而越抗拒,一定得顺着毛捋——你不打算跟她好好谈谈吗?”
谈?
要谈,也得先找得到她的人吧?
如今人是找到了,可笑无情越是和颜悦色,丝丝越是当他笑里藏刀一脸戒备。他自己一肚子怒气和怨气还没地方撒呢,给她陪笑脸还不领情?
他现在比较想做的事是优雅的把她给掀了。
只是银勾老头的叮咛还在耳朵边儿上,比起那种让他讨厌的无力感,只是忍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嗯?顺毛捋,是吧——
“看你玩的这么开心,我不凑一下热闹未免显得太不解风情了。反正近来沧溟榜无事,不如我就陪你在美人榜上费点神好了。”
丝丝一时傻住了——毛?他是在说什么?他要陪她——搜罗美人?
丝丝傻愣愣的眨眨眼,这个人是谁啊?难道天下有一个和小白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话说她怎么觉得好像见过这么一个人咧……那什么,他不是最反对她弄这个美人榜的吗?
笑无情悠然一笑端了高高的姿态,“不用太感动,若非闲来无事,我也没兴趣掺和你这幼稚的东西。”
厚,她的美人榜幼稚?那他的沧溟榜就不幼稚了?一群人只知道打来打去争完第一争第二,争得头破血流还没有奖金拿,那不是脑壳进水吗……这话她也只是想想才不会傻到说出来,不然那些热血大虾们还不得用怒火在她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
“你……是说,你要跟我一起,搜罗美人?”
她怎么就觉着这听起来不是感动,是惊吓呢?
“没错,而且,”小白莲抬起丝丝的下巴,低下头将丝丝笼罩在她的阴影中,那双眼睛宛若重瞳,会吸去人的魂魄,丝丝看着那张脸,清濯和妖异揉杂着,在阴影中形成一道鬼魅的风景。“你不觉得重新爱上我才是你的正途吗?”
丝丝脑袋嘎嘣一声,好像有什么炸开了——他他他怎么知道她她对他没那啥了,她她有那么明显吗……其实她不是,她她只是……胸口扑通扑通一通跳,分不清是心虚被抓包还是什么。
小白莲斜斜的勾着唇直起身,只有她自己以为她掩饰的很好,说什么女人嫁了人也要有自己的事做——做事用得着离家出走吗?
当然他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就不同意她摆弄这些个号称美人的狗尾巴草。
可是……丝丝很认真的思考,有白莲这么个绝代在跟前,她那美人榜还怎么排?
“那个……我说……”
忍了很久的周少终于还是没忍住,打断两人,“麻烦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无视旁边还有人……先把我放了成吗?”
丝丝终于肯转头,这才发现笑无情一直没下令放人,寒水的剑还牢固的架在他脖子上……
话说寒水从来不是个死心眼儿啊,您老也是故意的么?
笑无情淡淡扫一眼,话说也就是周少这跟丝丝CJ到不能再CJ的关系,要换了别人他早就处理掉了。可是,打扰他们俩人“和好”的重逢,依然不能原谅。
“扔柴房里关着,等我们说完话再放出来。”
周少便在嗷嗷的抗议声里被寒水拎进了柴房,丝丝微微黑线,“这样不好吧?周少怎么说也是我的合作人……”
不用丝丝多解释笑无情也能联系到她那些“宏图霸业”,于是周少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而喻。可就算是个掏钱的冤大头这位白莲SAMA也是要争上一争的。只是,他不屑拿自己争。他这个正牌夫君,还用得着放低身价去争么?
他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瓶子,“不知道这个东西,你有兴趣还是没有呢?”
“那是什么?”
唇角微挑,“欢情散。”——银勾给的。
嗷嗷——“我要!”
小白莲把手稍稍一抬,避过丝丝的手,“这是银勾前辈给我的,想什么时候给你,我说了算。”
嗷嗷嗷——小白莲你不明明是一变态咩,什么时候升华成腹黑了!?
——金刀门——
一地血泊中金刀门主跌坐在地上,他站不起来,也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他的双脚已经被废掉,却连痛也顾不得,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黑衣男子,宛若九天魔神,一身邪狞。
龙鹫居高临下着,抬起手臂,张开手掌。那里平平的躺着一枚令牌,他的手腕一翻,令牌便摔落地面,浸在血污中。
“这就是你当宝贝不肯交出来的掌门令牌?可惜现在我也不稀罕了,还是你自己跟我出去,当众亲自让位。从今以后也不需要什么令牌,所有的人,只需要认我这张脸。”龙鹫够邪够狂,踩着血路而来,还有谁敢违抗。
他杀人杀的爽快,可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大白却溅了一身血点子。
而且只有他知道,这丫一副狂妄的外表下,其实早已经内伤到暗暗吐血了吧?出门时丝丝就暗暗嘱咐过他,这丫内伤还没好利索,给他的药倒是足够撑住了,但还是需要大白多帮衬着。
大白就觉得奇怪,自己干嘛跟个白痴似的还认真答应,一路小心。眼前这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收敛的,一路就这么不要命的杀进来。
纯杀,就差屠门了,毫无技术可言。
不等门主有什么反应,龙鹫一把揪起他的衣服就往外拖去。脚已受伤不良于行的门主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被拖出大门,在所有人面前,匍匐在龙鹫脚下,让出了自己的位子。
卓丝丝给了两个月的时限,可是此时,还没有过去半个月。
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某些方面来说,未免太可怕了些。
龙鹫刚坐稳了金刀门主的位子就打算摆驾回府,大白终究不能不拦,“现在不能回去,你坐这位子根本只是把他们杀怕了,没人心服。这时候走,不是前功尽弃吗。”
龙鹫嗤笑一声,他从来不是做事瞻前顾后的人,他不怕,因为对他来说,大不了有人不服,有人反抗,就再杀回来一回。他的想法,如今连大白也能摸透了。
“就算你不介意重来,当家却未必等得。”
龙鹫微微沉默,他的确是肆意惯了,刚刚甚至忘记了丝丝的目的——金刀门不但要臣服于他,还要成为他的力量,才能拥有与笑无情相抗衡的力量。
而这,自然是越快越好的事。
龙鹫打消了离去的念头,但此时,他算明白丝丝为什么要大白跟他一起来——她根本给他塞了一个管家公。
第二十四章 妇唱夫随齐欢乐2
三个月。
卓丝丝给了小黑三个月时间拿下金刀门。虽说那是个百余年的老教派,但历时久不一定根基牢,她还是比较相信过了鼎盛,便开始走向末路。
不过他们只有两个人,三个月的时间,还是怎么都要的吧。
她这样想着心里才能安心,否则,龙鹫一回来就撞上笑无情,那得是一什么场面啊。三个月的时间还蛮长的,保不准三个月以后情况是什么样呢。
她现在所要考虑的第一要务,是怎么把欢情散从小白莲那里拿过来。
——真的?你确定?
……
对了……在搞欢情散之前……她还是先把周少从柴房放出来吧。
一打开柴房的门就能感觉到里面阴云密布的超低气压,丝丝微微汗颜,堆上笑容凑过去——这倒霉催的娃,怎么就遇上小白莲了呢。
——合着这意思,遇上你就不倒霉?
“周周……出来吧,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她够意思了吧?够嗲了吧?虽说装嗲扮乖是她的强项,但对熟的都能一张床睡觉也相安无事的周少发嗲,她自己都寒。
一向好脾气的周少在她面前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头一扭,理也不理。
小白莲啊,你可真是会给人找麻烦……丝丝几乎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飞远——银子于她如浮云,好吧周少这个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也得比银子重要……
“那,我们五五开?”
周少的头一下子就扭过来,“□!我六你四!”
“……我和银子哪个重要?”
“银子!”周少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丝丝的笑容扭曲了,扭曲着,直接起身,转身出门——“寒水,帮我‘请’他出来。”
丫丫的她早该这么做了!
(我表示,寒水在本文只是打酱油的……)
“莲莲……吃饭了……”
丝丝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深情呼唤,自从丝丝中了摄魂术小白莲倒是很久没有这种待遇了,于是他也很合作——欢情散的小瓶子就挂在腰间,两个精致的小瓷瓶和腰间的玉珏随着走动相碰,颇有点环佩叮当的诱惑。看得丝丝心里跟猫挠一样。
笑无情只要一瞧见她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便愈发妖娆舒心——妖娆是别人的,舒心是自己的。银勾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