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
卓丝丝你不怕报应!
不过姿姿终究没在外面过夜,天一黑,便有两个山贼来帮她搬开了熟睡不醒的两个男人抬进屋里。丝丝嘴上说说而已,毕竟不能真的让姿姿在外面过夜的。纵是如此姿姿还是全身酸痛身子麻得不能动。在问候过丝丝的亲戚想起那也是自己家亲戚之后,只得作罢。
她以为这一夜本该无眠,有太多东西需要她去想,关于周琅,关于阎裳。但是她竟然睡着了,难得的沉熟。
于是在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第二天一早一开门,却见周琅壮士断腕一般表情站在门外,姿姿故意若无其事一般,问:“有事?”
周琅挺了挺胸鼓足气道:“我知道我小心眼儿,我就小心眼儿了,现在装也没得装了,我就不想你和阎裳在一起,见面,说话,都不想!”
周琅一脸“我是爷”的展扬模样,姿姿直接给他笑场。
周琅表示,他很郁卒。
姿姿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石桌,“来,坐。”
周琅阴着脸坐下,姿姿也学无赖状谈判道:“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周琅其实还真没想好,可要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还真不习惯,不自觉的又装起大度,“那先,保持距离好了,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同在山寨里,见面不说话也难免尴尬……”
“该跟他保持距离的人是你!”
见周琅一脸茫然,她感叹这人在这种事上还真迟钝,“你当心被杀人灭口。”
卓丝丝她是不担心的,阎裳杀不杀她是一回事,杀不杀得了她是另一回事。值得担心的就只有眼前一脸毫无防备的周琅。
“那你保护我!”
“嗄?”
“我手无缚鸡之力啊!”周琅大言不惭道,姿姿起身捏住他的脸颊,把那张漂亮的脸扯到变形,“我去救小皇帝的时候难道要用□术保护你吗!?”
“我不是也可以一起跟去——”
“你以为现在还和之前一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取消行动——现在情况跟之前根本不能比的!你不许去!”
——被命令了!
虽然有点小心眼儿虽然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他还需要她来保护,但是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呢??居然被命令了……难道要从此走上妻管严的道路吗?啊他会被爹妈骂死会被周家人笑死——
“听到没?”姿姿一声问话周琅百般纠结都咻咻甩飞二话不说应道:“知道!”
“很好。”姿姿妩媚一笑,又捏了一下周琅漂亮的脸蛋。周琅微微愣住,那笑容带了些许魅惑,原来姿姿素颜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漂亮……
周周……乃爹妈在哭了……
“姿姿!”
卓姿姿从调。戏周琅的快乐中抬起头,见丝丝站在不远处,虽然有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严肃。
她直起身走过去——有什么事发生了?
“夏无极不见了。”丝丝只说了这句,但很明显意味着什么——
“那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丝丝一边转身一边向周琅看了一眼,似乎在对姿姿说:趁现在赶紧跟你的小情夫道别一下吧。
丝丝很高兴现在在这里见到的人是周琅,而不是阎裳。不过这大概也是她早已料到的,阎裳不会来。清醒时的他不会对任何人低头,而记得昨夜自己说了什么的他,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姿姿面前。
姿姿腰上的伤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倒是应该庆幸上一次突然取消了行动,如今伤口基本无碍,她稍事准备便随丝丝出发。
阎裳的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干护卫,似乎没有人觉得意外或者惊讶,水榭从上到下,都淡定得好像他们一开始就在那里。
姿姿很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些人。不是暗部。然而能在阎裳落魄至此之时无声无息出现的,只有传说中的第三人——修罗。他们,是修罗的手下吗……果然,她怎么能天真的相信阎裳真的会任由自己走到落魄的地步。
从一开始,阎裳就准备好了一切,等待机会东山再起。
昨夜之后阎裳不曾露面,而现在不得不见面,姿姿见到的阎裳却……呃……他的脸,好臭……从不曾见到阎裳这么臭着一张脸,即使维持着表面的冰冷和镇定,他的视线却一直回避着姿姿,那目中无人的姿态却没掩饰住眼中的懊恼,只让姿姿觉得他根本是……不敢面对。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认知?她疯了吗?
“姿姿你在干嘛?要走了!”
“哦!”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那一定是错觉!
转头却见周琅远远的看着这边,虽然跟来送行,却没有靠近,似乎依然给她和阎裳留出了空间。那个傻蛋。
她对周琅笑笑,她很快就回来的。只要救了小皇帝他们就会回来,那时候,再接了周琅跑路,她就不用担心他被灭口而保护他了。
阎裳看着姿姿与周琅远远的对彼此微笑,脸上一片漠然,心头一点冰冷。
为什么,现在罗刹明明离他这么近,也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却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如此遥远。即使在她重伤昏迷生死未卜时,他都没有这么清晰的“失去”的感觉。
已经走得太远了。即使就站在她的身边,也好像隔着一条鸿沟——他根本不知如何能够跨过的鸿沟,连对她说一句话,也变得困难。
“主上。”护卫跪在阎裳面前道,“修罗大人嘱咐我们,要带上清若姑娘一起。”
阎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全然不见了方才的尴尬,声音中透出淡淡的不悦,“带她做什么?”
“修罗大人说她毕竟是您的女官,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哼,修罗既然这么爱管闲事,就让她去给他当女官好了。”他甩下护卫不再理睬,大步走出山寨——
夏无极在叛军营闹了个一团混乱,已经是打草惊蛇。言助在郁卒之下也只能豁出去反了,与水榭里应外合。水榭方一赶到便迅速牵制了叛军,夏无极姿姿等人趁隙潜入寻找小天和东篱。
“这边!”言助对姿姿招招手,她看看夏无极早已经急匆匆的走远到处去搜,只能黑线滴一个人跟着言助去了。
“找到泓帝的所在了吗?”
“嗯,我猜应该是在那里——不过那边还有很多叛军守卫,我们得当心才行——”
此时水榭已控制了外营的叛军,虽然这种事情丝丝是第一次做,也不禁问笑无情:“这会不会太容易了?”
笑无情眉毛微挑,却看向阎裳,让他去问。
阎裳走向一名叛党首领,“为何这里只有叛军?从京城来的掌权者的兵将呢?”
“他他们都在城外,并没有进城,那位大人只带了几个随从……”
丝丝不禁道:“只带了随从?那前次言助为什么要中止出击?他在谋划些什么!?”这个问题一出口,她却立刻想到了另一点——“糟了,姿姿呢!?”
一瞬间,阎裳惊觉的眼中,露出了惊慌——修罗!
修罗夜叉4
“东篱,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屋子里那个有着少年般神情的年轻男子微微惶惑着,眼前能够依靠的,只有这个儒雅沉静的长衫男子。
“东篱,他们是不是要来杀我了?”
东篱走到年轻男子跟前,看他蜷缩着坐在榻上,那不安而戒备,却又无力的模样。他俯下身来揉揉他的头,虽无感情,却温柔得足够叫人安心。
“不用担心,可能无极就快来了。”
“小夏?他要来救我了吗?”
东篱浅浅微笑一下,他虽看不见外面,但应该没错。他以丹药为代价可以来探望小天,但叛军为了安全起见不会容许他久留。可是这次,连叛军都顾不上他——从外面的骚乱来看,夏无极应该已经来了。
只要叛军顾不上理会小天,能够拖到夏无极到来,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他现在只希望,叛军不要在穷途末路之时,想起小天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似乎天不从人愿。
门外没有丝毫脚步声,他却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已经到了门口。很好的轻功,只有一个人吗……若到了万不得已,他只能先带小天冲出去,只是未知此人深浅,不知有几成把握。
有意无意的站在小天跟前,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然而有屏风遮着,他只能看到那人的轮廓。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有时间顾得上泓帝吗?只是个小孩子罢了,又没有争权夺位的能力,不如就此放过他,让他去隐居罢了。”
“很遗憾,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
东篱看到从前屏风绕过来的人,似乎稍感意外,但仍只是客气的笑了一下,“原来是你。”
“久违。”
“是久违了,我似乎该先恭喜你,不过有些遗憾,我不能让你杀这孩子。”东篱虽未动,他周身的空气却好像瞬间改变,让人隐隐有着压力。
两人的出手就在一触即发间,却同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是这里吗?”
“就在屋里——”
房门没有关,卓姿姿跑进屋里,第一眼便看到站在正前方的东篱——她松了一口气,找到他们了!至少这次言助没有骗他们。
“东篱大叔,快带小天跟我走——”走过屏风才猛然注意到被屏风遮住了视线的另一个人影,那人一身黑衣,微微僵硬的身体也正转过来,愕然的看着姿姿——
“夜叉?”她一愣,“你为什么在这里?”
“罗刹……”夜叉错愕中转瞬惊喜,像是无法置信般伸出手去确认她的存在,然而伸出的手却落空,东篱拉开了姿姿,告诫道:“还是不要靠近他的好。”
姿姿忽然想起,夜叉已经背叛了——她虽不怕夜叉,却一直有些无法相信,“夜叉你真的……加入叛军了?”
“恐怕不止。”东篱代他答道,“不对,这样说也有些不妥当。应该说,夜叉大人就是现在手握皇权,即将一步登天的大人物。”
姿姿惊讶的看向夜叉,他却没有否认。
她有些无法消化接收到的信息——夜叉,要登基当皇帝?她听到夜叉背叛阎裳的时候也的确很吃惊,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可置信。背叛阎裳只是夜叉的选择,但皇权……那不像是夜叉会做的事情。
夜叉身上已全无了杀气,他不再看东篱和小天,眼睛依然漆黑无底,却透出她熟悉的目光。姿姿对东篱微笑谢过,却推开了他的手——她没有必要对夜叉戒备,她和夜叉太多年几乎是相依为命一般度过,这世上除了卓丝丝,只有他最了解她。
夜叉看着她走进,淡淡露出一个笑容,“你还活着。”
“嗯,抱歉都没有联系你……”
夜叉疑惑的看着她,伸手去轻触她的脸颊,却完全没有被排斥。
“你……恢复记忆了?”虽是询问,他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眼神稍稍有些复杂——她既然恢复了记忆,那她对阎裳……?
对于姿姿来说,尽管背叛阎裳离开暗部是夜叉自己的选择,是他的自由,但她毕竟不愿看到他和阎裳反目成仇,为了皇权争斗不休。“夜叉,离开叛党吧,我们既然离开了暗部,可以尝试过一些普通的生活……”
“为什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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