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意外的发现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一层神秘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呢,像是陌生人的两人变得那样熟悉,仿佛一起生活多年?
他们之间太过和谐了,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本就是一起的,而非刚认识的朋友。
“阿深,阿深?你在想什么?”金景智看着明显正在发呆的某人,连着叫了两声也不见回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有些奇怪,这可不多见啊!
乔之深听到叫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愣了半会儿,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金老,抱歉,刚才走神了,您说什么?”
金景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莫不是有心上人了吧?你向来都是认真稳重的,竟然还会发起呆了,是不是在想小情人?”
“金老您别说笑了,我只是想起了公司的一些事罢了。”乔之深摇了摇头,掩饰般的说道。
金老和严乔松虽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这么好的能够打趣这个后辈的机会岂能放过呢!两人相视一笑,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句,这才住了口。
金老向前走了两步,朝他招招手,指了指前方的毛料,淡淡的说道:“阿深,过来!你也跟着我们俩边看边学了许久了,来看看这块毛料如何?”
乔之深闻言看过去,他们面前的展柜上放着三块黄褐色的毛料,都是粗皮的,有些还翻着细沙,金景智指的正是正中的一块。
这块毛料大约有榴莲般大小,表层的沙粒仿佛立起来一样,摸上去很像是荔枝壳。而且这些沙粒并非大小不一,而是生得极为均匀。
“是后江出的黄盐沙皮,这些沙粒细小匀称,种地应该很好。”随手翻出一些沙粒揉了揉,乔之深慢慢的说道。
金老闻言点点头,颇为欣慰的说道:“不错,你如今也辨得出场口和皮壳了!不过后江也分新场口和老场口,这块毛料体积较小,皮壳薄,黄色中带点灰绿,应该是老后江。”
乔之深闻言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了他认真的听了起来。
金老走过来,指着毛料左下侧一处,说道:“你看这里,有些细小的裂纹,不过都比较浅,只要这里没挨着翡翠倒也没什么大碍。这边是松花,这里是蟒带,还有少许的白雾,可赌性很高。”
金景智手指在毛料上,将各种特征一处一处的指了出来,细细的同乔之深解说了起来。
严乔松也在一旁赞同的点着头,补充道:“后江的毛料只要水头好,常常切出满绿的高翠,这块毛料这里开了个窗口,虽没有出翡翠,但是强光手电一照,再洒上些清水却能看到里面透着丝丝明亮的绿意。”
“嗯,没错!”金老点点头,指着一块松花和蟒带说道:“你看这里有松花,蟒带也围着,这块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翡翠,这么一刀切下去,若是满绿的高翠,那可就赚大了。”
乔之深眼角扫了扫标价,一百六十七万欧元,很贵,但也说明这块石头赌涨的可能性高,否则那些专家也不会定下这样的高价了。
点点头,乔之深示意跟在一旁的詹姆斯记下了毛料的编号,一行人又朝着另一个展柜看去,他一时间倒也忘了思考安彦卿和苏南的事情。
整个交易会大厅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情景随处可见,走走看看之间,大半个下午的时光便流逝了。
安彦卿早早出了大厅等到门口,不时有人走出来,见他等在外面也会看上一眼。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有些人收获颇丰脸上满是笑意,有些人则什么都没看到满脸沮丧。
等到乔之深和金景智等人出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片片白云染得极红,深深浅浅煞是好看。
“没等太久吧?”远远的,乔之深就在人群里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安彦卿的影子,一手扶着金老慢慢走近了问道。
安彦卿见他扶着金老,而金老的脚似乎有些不便,疑惑的快走几步来到他们面前,问道:“金老怎么了?脚受伤了吗?”
乔之深点点头,说道:“刚才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和人撞在了一起,金老的脚崴了一下,虽不是太严重,但也走不了。”
“詹姆斯和严叔呢?”安彦卿没见到这两人,开口问道。乔之深答道:“我让詹姆斯去把车子开到会场门口等我们,严叔也去了。”
“唉……”金老动了动脚,顿时扭到的地方就传来一阵刺痛,他闷哼了一声,笑呵呵地说道:“这人老了啊就是这么脆弱,随便磕磕绊绊的就能受点儿伤,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安彦卿见他走路十分不顺,走过去扶了他另一只手,淡笑着说道:“您老这说的是什么话,就是我们崴一下脚也走不了路啊,这和人老不老有什么关系,您可是老当益壮!”
金老闻言笑了笑,抬头对乔之深说道:“阿深你看看,还是彦卿这孩子知道哄人,哪像你一声都不吭,就一个闷声葫芦。”
乔之深听了,看了看安彦卿,眼里带着一抹笑意,也不辩解。金老觉着没趣便也不理他,只和安彦卿简单说起了下午的收获来。
两人都默契的不去问对方看上了什么毛料,毕竟明天的拍卖会他们也算竞争对手,虽然以安彦卿的资本根本不可能和Bianco竞争。
就这样两人扶着金老慢吞吞的走着,边走边聊,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会场门口。
第三十七章
黑色精钢的门栏前,詹姆斯早已让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乔之深和安彦卿一起将金老扶上了车,而后两人才上了后面的一辆车。
车速较快,他们有些担心金老的伤势,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安彦卿看着车窗外飞速划过的风景,心中有些感叹,一晃七天便过去了,明天的拍卖会结束后他们就能回香港了。
车内一时有些安静,不时有些清凉的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给闷热的车里带来丝丝凉气。
自从安彦卿第一次坐这车因为受不了车内的空调有些晕车后,乔之深便是再热也没再让司机开过空调。
此时不知他在想什么,竟是难得的一直沉默着,连带着车内的气氛也有些凝滞。安彦卿不解的眨眨眼,难道他是因为金老被撞伤了,所以在生气?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之深看着眼带疑惑的安彦卿,见他似乎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强行压下几乎到了嘴边的疑问。至少现在还不行,现在他还没有那样的身份去质问这个家伙的隐私。
这些日子不探问对方的隐私已经成了他们的默契,毕竟他们的合作关系还很浅薄,很容易就会破灭。
“喝些冰水吧,看你满头大汗的,真让我很不好意思,让你陪我遭这种罪。”乔之深回神,却见安彦卿拿了瓶冰冻过的矿泉水递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歉意。
乔之深笑了笑,接过矿泉水,有些失落的说道:“你还是跟我这么客气,没关系的,现在的气温已经不是很热了,更何况缅甸的夏天本就比香港凉爽。”
安彦卿见他脸上似乎有些失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不想麻烦到你,其实这次你带我来缅甸参加翡翠公盘,还给了我自由选择的权力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其他的公司可没有这样宽泛的条件。”
乔之深闻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认为你值得!”
安彦卿听他如此说,抬眼直直的看了过去,见他也盯着自己,瞬间又慌乱的转开了,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
虽然知道谈话在这里止住,不开口是最明智的,但安彦卿仍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不由自主的问道:“怎么这么说?”
乔之深沉默了一会儿,安彦卿有些不安的捏着手里胶质的矿泉水瓶,抿着嘴唇等着他的回答。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那句话太有歧义了。
乔之深是不是发现他的异能了,还是……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过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乔之深会无端的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这么好。甚至还提出那么好的条件和他签约。
就算是一见如故也无法做到这些吧,更何况通过这些时间的接触,安彦卿知道乔之深在工作上是个极为认真严肃的人,决不会将公事和私事牵扯到一块。
“等到这批毛料切开后不就知道了吗。”半响,乔之深嘴里蹦出一句不能算是答案的答案。安彦卿闻言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觉得乔之深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着另一层含义。
没等他再问什么,车子就到了最近的医院,两人只好止住了话题下车。乔之深见严乔松已经扶着金老下了车,赶紧几步走了过去,扶了金老的另一只手。
安彦卿和詹姆斯等在门外的走廊上,医院里到处的飘散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来来往往的全是穿着白衣的女护士。本是大夏天的这里却偏偏有些阴冷,让人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过了许久,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金老被乔之深和一个护士扶了出来。安彦卿走上前去问道:“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金老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拿药水揉了揉,没几天就好了。”安彦卿看向乔之深,见他点了点头,便也放下了心。
金景智是个很和蔼的老前辈,这些天对他多有提拔,因此他也比较在意这位老人的伤势。
严乔松走在一旁,皱眉说道:“您老的脚伤虽不太严重,但医生也说了最好卧床休息几天,明天的公盘肯定是去不了了。”
乔之深闻言说道:“严叔,今天看好的毛料的编号詹姆斯都已经记下了,更何况还有你在,明天的拍卖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的。金老就可以安心的呆在酒店休息了。”
金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光芒,说道:“我去没去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反正最后的竞拍也是由你决定。你一向谨慎,乔松又在一旁看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医院外走去,而后便乘车回了酒店。回到酒店后,乔之深送金老回房了,又安排了乔禾去照顾他。
乔禾的父亲是乔家的管家,他们一家人极得乔博毅的信任,因此把金老交给乔禾照顾,乔之深十分放心。
在交易会大厅逛了一下午,安彦卿已经很累了,趁着乔之深去安排金老的事情他便回房间洗了个澡。
乔之深回来便看到安彦卿半裸着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白皙的肌肤上还挂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只有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
安彦卿出来看到乔之深就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有些尴尬,想要回房穿衣。
刚要动作却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不大对,两人都是男人,他有的自己也有,都一样,有什么好忌讳的。自己是同性恋,可也不代表别人也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乔之深的视线让他觉得有些发毛。
这边乔之深已经移开了视线,只是时不时用余光扫过,偷偷窥探。
他见安彦卿似乎想回房,赶紧阻止,拿起身旁的吹风机,向他招手说道:“过来吧,我帮你把头发吹干,这么湿着对身体不好。”
安彦卿闻言只好走了过去,脱了拖鞋坐到沙发上,顺便将手上干燥的毛巾递了过去。
乔之深坐到他身后,拿着毛巾细细的替他擦着头发,力道轻柔,不时按摩一下,倒是十分舒服。安彦卿本就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