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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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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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老丈。”他道歉,向后急退三丈。

色魔到了树旁,来势太急,顺树一绕,没看到树后坐着的老怪物,“噗”一声,一脚踢在怪老人的膝盖上。

老人像个死人,丝毫未动,色魔却几乎被绊倒。

色魔扭头一看,他正在火头上,突然冲上,飞起一脚,同时急叫:“你该死!”

“噗”一声暴响,一脚踢中怪老人的心口窝。

怪!怪老人并未被踢倒,色魔反而“哎”一声惊叫,飞退八尺。

在他身形刚动的刹那间,春虹的五枚制钱已先一步出手,掠过他的肋旁,百宝囊两条挂带断成四段,百宝囊下堕,他向前纵到怪老人的身前。

春虹突以神速无比的身法掠到,抓住尚未落地的百宝囊,立即横飘三丈,大吼道:“兔子,不许向不相干的人下手,冲我来。”

可是他叫晚了,色魔已拔出了尺长的短剑。剑长一尺,六寸剑身,白光似电,令人望之心寒。

“老不死,你了不起,一脚没将你踢死,我不信你经受得起我的纯钩古剑一击。”

纯钩,是名古剑之一,与鱼肠剑出在同一时代,也同一质料,同属于短剑一类名剑。

可笑色魔枉称一代魔头,在怒火心中,百宝囊被人打掉也毫未察觉,活该倒霉。

其实并非他大意,他做梦也没料到春虹胆敢在身后使奸,一方面是愤怒迷失了理智,一方面是怪老人吓了他一大跳,分了心,被春虹乘机得手得了便宜。

怪老人像一个幽灵,缓缓拾起身旁的藤杖,徐徐站起,怪眼中似乎有阴火在闪烁。

怪老人鬼气冲天,狰狞可怖的像貌令人心胆俱寒,色魔一代魔头,竟然也不由自主打一冷战,退了两步,倒抽一口凉气,问:“你……你是人是鬼?”

怪老人嘴皮微动,露出满口洁白、完整、尖锐的牙齿,白森森如同狼牙,但排列得极为整齐有序,不像是老人。

“是魔。不是人,也不是鬼。”怪老人用有七分鬼气的声调答道,举步近了。

色魔吃了一惊,向后退道:“你怎敢也称魔?”

“你真要知道?”

“我左丘光,横行江湖三十年,没见过你这号人,当然想知道。”

“我这个魔横行江湖之时,你还在穿开裆裤。”

“你到底是什么魔?”

“老夫家住黄山……”色魔突然一声不吭,去如流光电火,向来处狂奔,逃得真快。

“你走得了?”怪老人怒吼,一掌拍出,立即急起狂追,奇快无比。

春虹抽口凉气道:“天!是黄山人魔单蔚。”

七魔之中,成名最早年纪最大的人,就是这位黄山人魔单蔚。七魔成名有先有后,各有各的活动范围,彼此之间有的根本没见过面,只是闻名而已。色魔左丘光成名之后,还未见过各位同列七魔的老前辈,但在传闻之中,他却知道这位老前辈厉害,不但行径怪异,而且杀人不眨眼。谁惹了他后果可怕,功力之高,据说可以用内力杀人于两丈外。会以气驭剑术云云。

色魔踢了黄山人魔一脚,如果是换了别人,这一脚足以将上半身踢烂,但他却毫无感觉,连身形也未移动,可见他的功力确实修至不可测的境界了。

色魔由于一脚之警,又听对方自己称魔,居住在黄山,立时明白了大半,吓了个胆裂魂飞,如飞而遁。

“真糟!”身后黄山人魔渐近,跑不掉。

跑不掉怎行?他袖底的荡魂香开始放出救命了。

黄山人魔不知色魔的底细,毫不及防,在毫不及防之下,大罗天仙也难逃此劫,无色无臭的荡魂香入鼻,脚下巳乱,“砰”一声冲向一株巨树,枝叶摇摇,人被弹跌在地,人事不省,做他的荡魂梦去了。

春虹比黄山人魔精灵,他知道色魔的底细,所以早有准备,他从上风外侧方狂追,比黄山人魔慢,却比色魔快半分,未被波及。

色魔没往后看,泻出了荡魂香,人仍向前飞射,深怕跑慢了遭殃,怎敢往后看?往后看会耽搁时间。

“你走得了?兔子爷!”春虹怪叫。

色魔跑得更快,但脚下有点乱。

春虹暗暗叫苦,这家伙奔向两位姑娘,如果将人带走,目下不知夺来的百宝囊中是否真有解药,仍然不敢近身,救人之计岂不成了画饼?

他心中大急,立即装成黄山人魔的怪异口音叫:“小辈,留…下…命…来。”

色魔心胆俱寒,但心又未甘。反手打出一把是他成名暗器回风珠,百忙中俯身去抓一个俘虏,色心未死。

岂知他逃得匆忙,本来想抓许姑娘,却抓错了,把宇文姑娘抓在手中了。等他发觉抓错了,巳没有机会交换,身后怪声又道:“老夫要活剥你,你逃不了。”

他不再交换,狂奔而去,脚下虽乱,但并未减慢。

春虹追一侧,一把回风珠相距甚远,尖啸的珠子怪啸震耳,满天乱飞,在打树干上入木五六寸深,令他悚然而惊。

“追不上了,我无奈他何。”他想,只好停下。

地上还有一个姑娘,他自语道:“救一个算一个,我只能尽这点微力。”

他挟起许姑娘,回头急窜,他怕色魔去而复返,先躲入一丛茂草中,将姑娘放下。姑娘人事不省,但晶莹的秀颊上泛着笑意,两个酒涡好美,气息甚急。似乎在做着美好的香梦哩!”

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往他鼻中猛钻,面对这个睡美人,他未起半丝邪念,无限怜惜地自语道:“小妹妹,你怎可以独自闯荡江湖,好险哪!”

他解开夺来的百宝囊,里面有一些名贵首饰,钻石钗,绿耳环,红宝石如意项练,珠发环……全是妇女的名贵饰物,每一件价值千金,此外是路引,膏丹,四只小玉瓶,他弄不清哪瓶是解药,四只小瓶同样大小,同样型式,他想:“其中可能有暗记,我得细看。”

他捡起第一瓶,果然不错,瓶底有字,第一行到的是:“京师茂昌玉四店。”

第二行字体不同,字也只有两个:“荡魄”。

第二瓶的两个字是:“补天”。

第三瓶的两个字是:“辟雾”。

第四瓶的两个字是“金创”。

自语道:“要是冒昧打开第一瓶,我岂不也躺下了?”

他聪明绝顶,望文知义,一看便知第一瓶正是荡魄香,第二瓶准是春药,第三瓶是解药,第四瓶自然是金创药,他扭开瓶塞,首先使嗅到一阵像是薄荷的香味,里面是着肉色的粉末。

他必须试一试,没有任何抉择,用手指沾了一些药末,洒入姑娘的鼻中。片刻,姑娘的呼吸开始逐渐平静,颊上红潮也消退了,只是还未醒来。

“哦!也许需要冷水。”他焦急地想。他将百宝囊固定好,抬头打量四周是否找得到水。

“噗”一声,他感到眼角有物一闪,右耳门便挨了一记重击,他跌倒在五尺外,只感到眼冒金星。

如果他功力修为不够,这一记重击即使打不碎他的头颅,也会将他去昏。可是他挨得起,滚出一旁叫: “住手!你……”

打他的人是许姑娘。她原来躺在他身侧,他坐在一旁,恰好扭头找水,相距太近变化不测,任何绝顶高手也躲不开这一击。许姑娘飞跃而起,伸手拔剑,闻声止步,仍拔剑出鞘,粉颊红似石榴花,厉叱道:“你这恶贼把姑奶奶掳来……”春虹抚摸着右耳门,苦笑道:“姑娘,你这种报答手段真令人吃不消。”

“你说!你为何暗算姑娘,是何居心?”姑娘凶怒地道,一步步迫近。

“你简直糊涂透顶,你和那位宇文姑娘,同被色魔左丘光掳走,在下打抱不平追到这儿,几乎送掉性命,好不容易救了你,却被你不问情由来一记重掌,罢了,好人做不得。”

姑娘一怔,轻声道:“天哪!那……那家伙会……是色魔?”她转向春虹问:“爷台的话没有骗人?”

“没骗你。瞧,这是在下用巧妙手法夺来那家伙的百宝囊。你中了他的荡魄香,幸而里面有解药。”

姑娘听后,娇羞万状。

原来这种落魄香昏迷之后,便会做绮梦,这种绮梦不是为外人所道,诱起先天的本能。姑娘大概回想起梦中之事,怎得不羞?她注视着充满健康色彩的俊面,春虹却仍愁眉苦脸,她不知道春虹不会知道她梦中的秘密,强按心中狂跳往下问:“那该死的色魔呢?”

“走了,挟着那位宇文姑娘。”

姑娘看着自己身上衣衫,毫无异样,放了心,赶忙收剑上前行礼,含笑道:“爷台请恕小女子刚才得罪,并感谢爷台的救命鸿恩。”

春虹苦笑摇着头,道:“下次千万不可用拳掌来道谢,吃不消。”

姑娘噗哧一笑,羞着红脸道:“不会的,刚才人家不知道嘛!请问爷台尊姓大名?”

“我叫葛春虹,你呢?”

“我……我姓许,叫静雯,清静的静,纹状彩云的雯。”

“许姑娘,你该走了,你的马匹大概还在竹山铺。”

“葛爷,你呢?请问意欲何往?”

“别文诌诌好不?我在盘算,该不该救一个人,还拿不定主意。”

“救谁?”

“黄山人魔?”

“什么?你说是黄山人魔?”

“正是,那魔头也被荡魄香弄翻了,就在前面不远。如果见死不救,于心难安,但如果救了他,他以后杀的人不啻是我害死他们的,真教人委决不下。”

姑娘突然发出一阵轻笑,幸灾乐祸地道:“你自己打算吧,如果是我,我一走了之,你走不走?”

春虹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可恶,我怎能一走了之?你走你的。”

他向林中走,姑娘在后紧跟,轻笑道:“我就知道你要做蠢事,猜得真准。”

“胡说。”春虹假嗔。

黄山人魔躺在荆棘中,走近了方可看到。姑娘乍见人魔的怪像,吓得惊叫一声,往春虹身后一靠,脸色泛白,抓住了春虹的臂膀,花容失色。

春虹扭头笑着撇撇嘴,道:“怎么?你胆子小得像老鼠么?呵呵!亏你还走江湖自命侠女呢,丢人。”

姑娘啐了他一声,一粉拳轻擂在他的肩膀上,假嗔道:“你还笑,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挖苦人么?”

春虹在姑娘面前十分自然,他心中没有肮脏的念头,也没有希求的想法,他完全把她当作小妹妹看待,推开她道:“走开走开,小丫头,我要救人。”

他取出解药倒一些在黄山人魔的鼻孔中,自语道:“老天爷!保佑这家伙醒来时别撒野。”

姑娘噗哧一笑,几乎笑得前仰后合,接口道:“老魔如果也给你一掌,你……”

“我乖乖地走开些,他不能不讲理。”春虹也笑答,向旁移开。

蓦地,黄山人魔坐起身躯,鬼嚎般地怪叫:“谁给我人魔讲理?讲讲看?”

春虹远远地躬身行礼,恭敬地道:“晚辈不敢讲理,告辞了。”

黄山人魔指着他抓在手中的百宝囊,问:“你要偷那家伙的百宝囊,所以将人引来的?”

“老前辈明鉴,晚辈有朋友被那家伙迷昏,必须要解药,不得不乘机下手。是那家伙追晚辈来的,人称他为色魔。”

“他该死!我要找他。你知道我是谁。”

“晚辈猜想,前辈定是黄山人魔单老前辈吧?”

“你为何要救我?明知我老人家凶名满天下,为何不为世人除害?”

“老前辈受迷香所算,起因是晚辈所引起的,晚辈岂能不管?行事但求心之所安,不管其他。像这位小姑娘,晚辈与她素昧平生,但路见不平,明知色魔可怕,晚辈仍然插手,就是行心之所安。”

黄山人魔注视了他好半晌,眼中厉光尽敛,点头道:“小子可敬,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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