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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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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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略一迟疑,押着他的锦衣大汉单刀倏落,那大汉右肩挨了一刀背,膝弯也同时挨了一踹。不由他不不跪,“噗”一声双膝落地,单刀仍平搁在他的肩上,刀锋贴着颈皮,森森寒气令他汗毛直立。

“阁下,把你十八代祖宗的名号,从坟牌上背诵出来。”锦衣大汉阴森森的喝道。

包志坚却摇手阻止,含笑问:“朋友,高姓大名?”

“在下姓田,名……名启基,绰号飞……飞天鼠。”

“难怪你的下马轻功如此高明,原来是长沙帮的高手,失敬、失敬。阁下至此有何贵干!”

“田某奉命追踪一个在醴陵湘东客栈打了敝帮手下的少年。”

“那少年姓甚名谁?”

“不知道,只知那人穿着落魄,高大英武。”

一旁的春虹暗中不悦,他平自挨了打,巳经有点不快。想不到长沙帮的人竟如此不讲理,还派人找他麻烦,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确是至理名言。

包志坚转过话锋,又问:“既然找人,为何问路?”

“听说有大批江湖高手到云嵝山找到,那少年可能也走上了这条路。”

“你们是不是也想找剑的?”

“这……这……这……那……那……”

“别达这那那的,说,是不是?”

“在下只想前……前来见……见识见……识。”

“哈哈!祝你好运,高锋,送他走。”

包志坚笑着发话,右手悠雅地扔了扔大袖,再点头一笑。转身便走。

“属下遵命!”叫高锋的锦衣大汉弓身答,抽回单刀。

田启基知道老命有救了,刚抬头想立起,高锋含笑一脚踢中田启基的脊腰。田启基上身一挺,刀光一闪,脑袋落地。鲜血象喷泉,从颈中喷出,尸身也向前倒伏。过来两名护卫,将死人死马丢在路旁的溪中,把另一匹马割掉马肚带,拍上一掌,赶入山林中。

“启程!”有人大喝。

春虹虽与长沙帮结了梁子,但包志坚这种杀人如兀戏的态度,他委实难以忍受,并不因为是杀了两名对头而心中愉快,他站住了,冷然道:“包兄,人命再不值钱,你怎能视杀人如儿戏?”

包志坚也站住了,笑道:“这种人会了两手三脚猫功夫,便目中无人。想死出风头,惹事生非,自以为可以胡作非为,留在世上有百害而无一利,死了天下虽不致于太平,至少不会更坏些,他们罪有应得。”

“哼!高论,高论。”春虹讽刺地答。

“兄弟,你为他们不平?”

“小弟是人,不是畜牲,畜牲也有侧隐之心,人更该知道好歹。”

“咦!你在骂我?”包志坚不悦地问。

“小弟不配骂你,只是,这种心肠,委实令人寒心。这两人即使坏到无可救药,也不致于罪该一死。”

“代天行诛,谁说不宜?”

春虹觉得汗毛直立,大叫道:“即使你是天,也不该如此残忍。”

“你在责问我?”

又是一匹健马从东狂游而来,这儿的东头有一座小山嘴,大道绕山嘴而过,所以看到了人马,距三岔口已是不足一箭之地,马儿狂跑,几乎片刻即至。

马上是个白衣姑娘,头发打散了,飘在头后飞舞,极为悦目,马后五丈余,一个儒衫飘飘的青年,展开绝顶轻功狂追。

“哈哈哈……妞儿,除非你能上天遁地,骑马是跑不了的。”儒衫青年狂笑叫道。

春虹听到声后,心道:“唔!这妖孽来了。”

但他无暇他顾,回答包志坚道:“不是责问,实是如此。”

“呸!”包志坚怒叫,又道:“岂有此理!包某和你称兄道弟不足三天,你便管起我来了,莫名其妙!杀两个人你便大惊小怪,假使你到了我的神水堡,水牢里每天都处决人犯,你岂不更是振振有词胡说八道?”

春虹摇头苦笑,他觉得自已决不可再和这人同行,和这种人性已失的人走在一块太可怕。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经不起这种残酷事实的考验,只觉得精神负用太重。他痛苦地道:“包兄,小弟觉得你巳身陷绝望的深渊而不能自拔。一个含笑杀人,而又自以为是,赫然以救世主自命的人,他自己比任何人都可怕。”

“你看不顺眼?”包志坚冷笑地问。

“是的。”春虹答,语气坚决,不容人怀疑或误解。稍顿又道:“当你说‘送他走’之时,我没想到却是送往阴曹地府的反面话,不然……”

“不然你又怎样?”

“我会阻止你的。”

包志坚气得淡脸泛青,恕叫道:“你敢?”

“我敢。”春虹平静地说。

包志坚怒火上冲,葛春虹是第一个指责他的人,他受不了,也许是春虹的平静神情激怒了他,他左手出手如闪电,一耳光抽去。

“啪!”一声暴响,春虹被打得退了两步,左颊血痕上泛,五道指痕渐渐出现。

春虹想不到这家伙竟会恼羞成怒,吃了一惊,以手护颊,讶然盯视住脸色冷厉的包志坚。

“警告你一次,不许管我的事,知道么?”包志坚的声调极冷极厉,像在教训他的手下。

这一掌,打掉了春虹的恕人洪量,也伤他的自尊心,垂下双手,神情肃然的道:“包少堡主,不会再有下一次的警告吧?”

包志坚不等他说完,踏前两步暴燥地道:“你给我闭嘴!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他再想动手打人,春虹退后两步,说道:“包少堡主,请不要再这样!我讨厌你。”说完,出了一口长气,扭头便走。

“站住!”

春虹没加理会,仍行前走。

一名锦衣大汉手按刀把,迎面一拦,大喝道:“站住!你听见没有?”

狂风骤雨般的蹄声已到,前面两名锦衣大汉撤下单刀,劈面拦住同声大吼:“勒住!下马!”

喝声同起,春虹没有站住,马也未停住,冲向路边。

拦住春虹的锦衣大汉撤刀,刀尖指向走来的葛春虹的心前,春虹盯住锦衣大汉,表情一冷,继续举足,迎向金光银芒闪闪的刀尖。

健马冲向一旁,马上的白衣姑娘闻声抬头,发现了春虹,忙叫道:“大哥,救救我!”

春虹扭头一看,一声长啸,扭身旁射,只一闪之下,连越五名锦衣大汉的身旁,快如电光石头。

“住手!”一刀劈向马匹上的锦衣大汉,闻声沉臂撇刀,双足一蹬,硬生生将发出的招撤回,身躯旋了半转,而且让过狂疾的健马。身手高明已极,能半途撤回攻出已发的刀招,太难太难,但这位锦衣大汉居然办到了。

春虹迎上了儒衫青年,大吼道:“左丘光,接掌!”

吼声中,一掌斜挥,双方都快,已无法闪避,除了死搏之外,别无他途。

左丘光闻声吃了一惊,大袖一扬,斜抽来掌,罡凤随袖而出,似雷乍发。

“啪!”掌袖接实,罡风四射。

“咦!是你!”左丘光吃惊地叫。

“打!”健马在五丈外路旁冲出沟外,然后在鞍上飞起一个白影,剑芒如匹练,回头反扑斗场。

包少堡主也向前走,脱口惊呼:“咦!色魔左丘光?”

官道上剧斗如火如荼,一双向掌,只只大袖,打得罡风激荡,烟尘滚滚,人影闪动,暴声震耳。

春虹奋勇抢攻,掌式以排山倒海的声势放手狠搏,他决不能让色魔拔出纯钩古剑,狂涛八掌出如狂风暴雨,步步紧迫,把色魔迫得步步后退,抽不出手来。

“啪啪!”掌声如爆竹炸裂。

一角衣袖被掌力震飞,飞出丈外,化成蝴蝶般翩然而下,迎风舞动。

“大家住手!自已人。”包少堡主大喝,巳到了场外。

他看到了春虹的真才实学,暗暗心惊,深悔刚才那一记耳光,收春虹为心腹臂膀的计谋可能被一记耳光打掉。春虹不但是个一流高手,而是高明的顶尖人物呢!也因此一来,他收服笼络的念头更切。

两人并未住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都全力相搏,岂能半途要手?胜负未分之前,危机一发,险象环生,丝毫大意,便失手送命。谁敢先撤招摆手自寻死路?所以斗得更汹猛,如果没有高手加入解围,两将拚至有一方落败为止。

白影到了,是个披着秀发的小姑娘,脸蛋真美,月白色的劲装紧裹,长条子身材,秀发光可鉴人,但发环已脱,显见是被人打散的。

她的粉脸桃腿上,浮起喜悦的笑容,身剑合一疾射而至,要加入斗圈。

包少堡主咦了一声,截住喝道:“站住!不许加入。”

姑娘不理他,向旁一闪,仍要前冲。

“慢来!”包少堡主怒喝,挡住姑娘的去路,单刀一伸,暴喝道:“留下!丫头。”

姑娘先前听到包少堡主叫是自己人,早已心中暗恨,但她志在色魔,所以不理睬包少堡主,这时见有人出来相阻,芳心更恨,不动手决难冲过了。

“着!”她娇叱,人向旁一闪,同时叱吼出声。

锦衣大汉岂前容她逃走?再晃身相阻。

姑娘闪出的娇躯突然折回,出其不意掠出,顺势撤剑。快!快得令人目眩。

锦衣大汉未能出手,更未料到一个小丫头会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便着了一剑。

“啊”地狂叫,扔掉单刀,以手护胁再踉跄五六步,撞倒在抢出的同伴怀中,道:“为……我……报……报……仇……”声落,手一松,内腹暴至创口。

同一瞬间,包少堡主左手一抖梅花神弩破空而发。

姑娘足下突停,为护自己,急闪娇躯五只弩箭有四只射空,一只箭射入她的右胁旁。

“哎呀!”她叫,身形前扑,跌入锦衣大汉伸来的巨手里了。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姑娘击中锦衣大汉,却未料到包少堡主在后面用梅花神弩暗算她,幸而她突又旋身上步,只挨了一箭。

这只箭很歹毒,射穿了胁背侧,从最下一根胁骨和腰带间透过,再左移半寸,她的小命危矣!梅花神弩的力道,委实骇人听闻,难怪连七星镖的主人追魂手麦金堂,也甘拜下风远避。

她浑身脱力,被截来的一名锦衣大汉抓住了右肩,单刀柄斜碰,击中她的右臂儒穴,乖乖被擒。

激斗中的春虹正好在对面,见状心胆俱裂,一声长啸,连拍三掌迫退了色魔,急射而至。

“葛兄,慢来!”包少堡主叫,一面飞快地按入五只箭入弩筒,迎上沉喝。

色魔跟踪便追,纯钩剑巳握在手中,大叫道:“是包少堡主么?擒住那小子。”

春虹还没冲到,一名锦衣大汉已劈面挡住,一刀挥出大喝道:“叫你慢……呀!”

春虹早有准备,突然身形下挫,用叠骨法,高不过三尺,让钢刀掠过顶门,索身抢入大汉怀中,反掌发出一记切掌,切中大汉的右胁,胁骨断了数根,应掌飞掷出丈外,他已扑向擒住姑娘的锦衣大汉。

变化太快,斗场立即大乱,有些人还来不及转念,巨变已生。春虹赤手空拳扑向擒姑娘的大汉,色魔和包少堡主狂追,两旁的其他大汉也齐发怒吼,两面夹攻,形势大乱。

擒获姑娘的锦衣大汉已发觉不妙,看清扑来的人影,双方已经相距不足一丈五六了。他一声怒吼,脱手将俘虏放在一旁,单刀倏挥,向扑来的人影凶狠地连击三刀。

可是,每砍一刀,人影更接近些,砍到第三刀,春虹的身影已经从右面贴身扑到。

刀光腾跃中,人影如电,春虹用上了全力,从刀光中切入,突然身形侧倒,右手着地。

“刷”!一声钢刀破风厉啸乍鸣,掠过他的背脊上方,几乎贴衣而过,间不容发,危极险极。

同一瞬间,他的左足已经飞出,“噗”一声扫中锦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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