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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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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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锦衣大汉将同伴的尸体放下,恨声道:“麦老狗的凝血掌可怕极了,中人必死,友真老弟在背后挨掌,死得太

惨,不活捉麦老狗五马分尸,难消此恨!”

吴虬也将姑娘换在左手上,冷笑道:“堡主不会让他轻易死在斗场上!有他麦老狗受的了,唔,这小丫头在弄鬼。”

“弄什么鬼?”

吴虬的手在许姑娘的胸腹之间拍了一掌,乐道:“她在妄想运用真气自解穴道哩!神水堡包家的制穴手法焉容易自解得了?呵呵!小妞儿,你千万别糟塌自己,小心岔气伤身。你该明白,少堡主已发现你的真正身份,打算做祥云堡的东床娇客哩,万一你有了三长两短,不是找我的晦气么?乖乖听话,千万不可妄想,我可不答应哩。”

姑娘大吃一惊,切齿道:“你说什么祥云堡?”

“呵呵,丫头,别装蒜,你在葛春虹的墓碑上,刻了‘祥云静雯’四字,“呵呵!”你定是祥云堡的人,许堡主一子一女,你的剑上造诣不错,咦!后面有人,小心了。”

吴虬确实了得,身形转过,金背单刀已经出鞘。

原来春虹愈听愈迷糊,心说:“老天爷,谁说我死了,许小妹胡闹,怎会替我立起墓碑了?”

再一听,他心中一懔,如果许小妹真是祥云堡主的女儿,落入包少堡主的魔掌里,后果不堪设想。这次穷酸北上游说天下侠义朋友,主要的对象便是祥云堡夫妇。假使祥云堡主被神水堡主要挟,怎会兼顾搜寻九幽天魔的事?他心中大急,脚下不小心发出了响声,惊动了修为已臻一流高手的吴虬。

三个锦衣高手闻声知警,也同时转身,

另一名奔上的锦衣人,已到了五六丈外了,但他们往上奔掠,并未注意坡下面的吴虬。

事急燃眉,决不可再等。他像一个幽灵,突从林缘升起,似电光一闪,飞扑而上。

吴虬毕竟了得,发觉来的是一个蒙面人,便知是敌非友,来意不善,发出一声长啸警告他人,迎下挥出一刀,同时大吼:“天目山下神水堡,威震武林称龙刀,呔!好大的狗胆,留下……啊……”

春虹志在必得,没理会扑上来的吴虬,他一闪便到了另一名大汉身前,吴虬便冲往他的身后了。他一咬牙绝尘慧剑出鞘,捷愈闪电,快得令人目花,剑影一闪,首当其冲的锦衣大汉尚未砍出,咽喉中了一剑,剑尖透后颈而过,想叫也没叫出声,扔刀便倒,

春虹一剑得手,回头反扑吴虬,速度骇人,几乎贴到吴虬的背上了。

另两名锦衣大汉的梅花神弩先射击勾魂手,半途中不易安装弩箭,这时想装已来不及了,只好挺刀扑上。

春虹的快速身法,使扑来的两人大吃一惊。吴虬的语声未落,方要转身回扑,春虹已到了他的身后,绝尘慧剑一伸,不偏不斜,正从后心贯入,惨叫着上身一挺。

春虹一手抓过许姑娘,飞起一脚,将吴虬的尸体踢飞三丈外,滑下矮林边。

啸声动人心魄,新加入的锦衣大汉蜂涌而至,包少堡主已发现后面有警,狂怒反扑而下。

屠龙客带来的卅名锦衣爪牙,比包少堡主带的人高明得多,一个个都有炉火纯青的修为,轻动身法超尘拔俗,五六

丈距离一闪而至,大吼:“小辈留下,留下来!”

春虹心中暗懔,看样子要脱身委实困难,对方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在光天化日之下,往那儿逃?不下毒手不成了。他向矮林飞遁,身后,握剑的手一挥,小指便急弹而出,连在小指上的布带飞舞,荡魄香迎风飞散。这种香是色魔的至宝,无色无臭,嗅到即倒,做梦不绝,如无解药及时救醒,昏睡三天之后醒来,体弱的人物会大病经年,修为已至可降龙伏虎境地的人,也会感到软绵绵,须调养五七天才能复原。

春虹不知这玩意的厉害,也不管他们是否有解药,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上啦,日后可把色魔害惨了。

他抖出布巾,飞跃入林如飞而遁,“砰啪”之声不绝于耳,沉重的身子凶猛地向下栽,撞在树上枝折叶落,倒了一大堆。

包少堡主到得慢,他看到自己的人象疯子一般没命向下跳扑,大吃一惊,赶快止步,他前面,八名爪牙已跌在林中象条死狗,声息全无。

“不好,停下!”他着急地大吼一声。

叫声中,又有五名冲倒在地,他以为遇上了迷香一类玩艺儿,大叫道:“小心迷香,退!用解邪散。”

上面激斗中的勾魂手满头大汗,眼看要老命归天,难逃龙刀大劫,包少堡主的叫声却救了他的命。

第十五章 屠龙客

屠龙客确实也想擒勾魂手,他身上穿有龙蛟甲,不怕兵刀暗器,但他到底对勾魂手的凝血掌和七星镖有十分顾忌,万一被击中头面四肢,也许赔上老命。因此他疯狂猛攻,要将勾魂手斗得精疲力竭再生擒活捉。岂知勾魂手功力十分深厚,比他只差一两成,短期间怎会如愿?包少堡主在下面鬼叫连天,他心中一怔,知道发生了意外,无形中便缓了一缓。

勾魂手大喜,立即跃出圈子,没命飞逃。

包少堡主眼角一瞥上面的光景,大叫道:“爹,休叫麦老狗走了,他是罪魁祸首。”

屠龙客往下看,看不见下面的人物,见到自己的手下一一赶到,心中一宽,扭头便追,一面大吼道:“勾魂手,你能上天入地不成,你走不了的!”

十名后到的锦衣大汉随着屠龙客,放腿狂追,

春虹救了许姑娘,如飞向山下急掠,并仰天长啸,通知抄道上山的疯丐曾政。

姑娘看不见春虹的本来面目,被他扛在肩上颠得受不了,春虹身上的男性气息,她十分熟悉,但无暇多问,脱口叫:“放下我,解我的右气门穴。”

春虹收了绝尘慧剑和布巾,改扛为抱,一面道:“不行,包小贼的制穴术我没摸清,必须找地方解穴,目下高手齐至,逃命要紧,小妹,忍着点儿。”

蒙面的黑巾没解掉,姑娘不知是谁。但他的口音响在姑娘耳际,像是遥远天边传来的殷雷,震撼着姑娘的心,令她热气沸腾。那一声小妹,像在姑娘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记。

春虹那令人难忘怀的声音回来了,是那么清晰,是那么真实,这声音令她心跳,令她无比欢愉,她大叫道:“你你,你……你是大哥么?我……我不……不是做梦吧?”

“胡说!”春虹低喝。

许姑娘恳求道:“让我看看你,希望我不是做梦。”

春虹停下了,抽出一手拉下面巾,力行奔掠,一面笑道:“我是春虹大哥,不认识了?”

“你……你……你……”姑娘张口结舌地叫。

“哦!等会儿我得问你,听包小畜牲的爪牙所说,你似乎替我立了墓碑,我又没死,你是怎么啦?”

“你……你真的……真的……没……没死在云嵝山?”

“胡说!你看我可像个鬼魂?好了,后面竟没有人追来,有色魔那狗东西的药妙极了。”

“色魔的药?”姑娘莫名其妙地问。

“是的,你可记得竹山铺的事?我弄到那家伙的百宝囊,里面四个玉瓶中有一是荡魄香,今天包小畜牲人太多,他的父亲屠龙客也来了,我只好用荡魄香下手救你。哈哈!”

“谢天!你果然没……没……我多高兴啊?哎!这半月来,我好苦阿!”她一面说,一面泪如雨下。

春虹不知她所说的苦有何所指,也懒得追究,道:“小妹,不必哀伤,你巳脱出虎口,谅他们也追不上我们。得先找地方躲上一躲,替你设法解穴。”

“带我到蟠龙村,我师父可挡住包家一群畜牲。”

“令师已追来了,疯丐曾前辈已打过招呼,我已用啸声通知曾前辈,人已到,恐怕他们巳离开激战场地。”

“大哥,你和疯丐一起来的?”

“是的。”春虹答,遂将在云嵝山至今的经过概略地说了。一面说,一面向一道山背下方掠去。

这儿巳远离蟠龙山尾,是东面的另一座山背,凋林漫山遍野。春虹找到一处山凹,他往矮树丛钻,将姑娘放下,走出四面察看片刻,方钻回正色道:“小妹,我要替你解穴,要用几种方法试探,忍着点,休怪我粗手粗脚。”

姑娘红潮上颊,闭上眼睛道:“大哥,快些吧。”

他试了几种手法,苦笑道:“这小畜牲可恶,竟用的是逆径禁穴木,由此穴制住了经过这儿的两条经脉,所以上面的天突和下面的亲门,皆有闭死的可能。如果硬要手法解穴,则两穴皆毁。假使在身后的凤尾穴使用对穴震解术,两条经脉必将全毁。这家伙有此奇学,难怪神水堡在武林凶名昭著。”

“大哥,能……能解么?”姑娘惶然问。

春虹在她身旁坐下,点头道:“能,只有用真气内外导引术解穴,来,你准备凝聚真气,内外道引比较快些,我助你聚气。”

他自己先纳气丹田,功聚掌心,先一掌按下她的气海穴,另一手抚按她的丹田。姑娘得外力导引,先天真气方能

凝聚。

许久许久,他的右手从气海离开,伸向姑娘的期口穴。蓦地,衣衿擦草的声音入耳。

他吃了一惊,手停住了。

不远处,勾魂手以手按住左肋,鲜血在他手指缝中沁出,衣裤全是血,虽然受伤不轻,正伏地低窜,狼狈逃命。

更远处,三名锦衣大汉并肩搜来,不时拨动矮树枯草,找寻血迹。

勾魂手像一头受伤的鹿,一窜一停,避免发出声响,逐渐向春虹藏身处接近。

春虹倾听片刻,突然一咬牙,手按在姑娘的期门穴。正是紧要关头,他不能半途而废,只好冒险解穴。

三名锦衣人在矮树丛密布,野草与人齐高的山坳中穷搜,不时可以发现勾魂手留下的血迹,也不时可以看到穿越草木而行的迹象,一步步迫近,危险逐渐到了。

春虹坐在草丛中,四周是矮林,全是松树,枝浓叶茂,不走近决难发现草中有人。同样的,春虹如不站起,也决不会看到丈外的人影。

勾魂手在春虹身左三丈左右伏下了,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假设他再走几步,必定冲倒在春虹藏身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

春虹全力攻穴,冷静的神情令他自己也感到奇怪,正在吃紧期间,只消来人在他身上拍一掌,他自己也许无妨,但姑娘可吃不消,不闭死经脉震伤气机才怪。他外表沉静安祥,正襟危坐如同老僧入静,其实心中有点紧张,冷静的修养功夫还未到家,但却毫无害怕。

姑娘已知道身侧来人了,心中大急,低声道:“大哥,快停止行动。”

他严肃地摇摇头,沉静地道:“不必理睬身外事,收敛心神。”

语声中,先天真气已逆经而上,接着,他的左手缓缓离开了姑娘的气海穴,将腰带上的绝尘慧剑挪至右方顺手处。

“有任何危险降临,切记一慨置之不理。”他又说,语气低沉坚决。一面说,一面挂上黑布。

姑娘芳心焦急,但被他冷静的语音所感,逐渐定下心神,全力行功。一个真正练至炉火纯青境界的内家高手,在行气疗伤期间,如果不是自疗,外界的打扰袭击对他们影响不大,除非是比他高明的人,不然难以伤他。姑娘由神色中推想,对春虹的修为有了极大的信心,她相信春虹如果没有把握,决不会用她的残废作为冒险的赌注。

勾魂手趴伏在地,痛苦地喘息,他要利用少许时间,把伤口包扎起来,不能再让血液外流。

“嗤!”他吃力地撕开腰带,开始坐起捆扎腰肋。

这一声裂帛响,几乎要了他的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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