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白面无表情,斧头继续落下,径直砍在他胸口,即便有宝甲护身,也当即震到他吐血,身体扭曲了几下,终于气绝身亡。
牧风白三下两除将对方身上的火藤宝甲扒下来,又伸手在对方腰部一阵摸索,居然搜出七八个百宝囊,神念一探,发现里面都是灵石,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真是不枉费了他一番算计,这下正好填补自己灵石空缺。
老实不客气收起来,顺手又将对方遗留的那柄白凤扇丢进百宝囊,最后生怕叶曜尚有生机,又在拨了宝甲的胸口砍了一斧,这才擦拭掉斧头上的血迹,将凶器收了起来。
“小牧,这种人虽然死有余辜,但杀了也就杀了……为了解恨也不用搞得这样血腥吧……”葛申看着地上的残躯,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以为我想啊,我又不是屠夫,老子还是第一次杀人,现在不知道多想吐,可是我得料理后事啊,否则我用得着杀的这么费劲么。”
“料理后事……”葛申看着满地狼籍,满脸疑惑。这也叫料理后事?
牧风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持着尸体的手指,在地上扒拉出几个歪歪斜斜的字,这才站起身来,拍打着双手说道:“打完收功!”
葛申很是好奇,歪着脖子将地面几个难堪无比的字低声念了出来:“杀我者人谷……呃,是什么意思?”
牧风白白了他一眼,说道:“是‘杀我者俗’四个字,瞧你什么眼神。”
“杀我者俗是什么意思?写上这几个字,师门就查不到我们身上了?”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也不想想我从前混哪口饭吃的。”牧风白将阵盘收拾好,一面施诀将地面脚印痕迹给抹平。
“想不到你说到做到,真干掉了此人。你送了何兄这份大礼,真不打算告诉他么?”葛申看着尸体有些发愣。
“告诉他干什么,这死心眼的家伙知道了怕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可真不好收拾了,算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这些日子我劝你也别接触他。”
“啊,知道,知道。”葛申自从牧风白找上他说明杀人计划,心中就一直忐忑,叶曜平时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十分痛恨,但是从未想过杀死对方,除了自知势单力薄,对于宗门的刑罚手段也非常忌惮,要不是牧风白说过能处理后事,无论如何也不够胆对此人出手的。
“风白啊,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刚才我太紧张了,一出手就丢光了你交给我的所有符录,所以……所以我没什么可还给你了……”葛申局促地说道。
“嗯,浪费是浪费了,本来我想这些符咒如果你还有剩下,就全归了你,可是你花光了,那就没办法啦。”
葛申见他没有责怪自己,心中一松,随即又有些心疼,还想多说什么,牧风白挥手止住他的话头:“快些走吧,搞不好真撞上什么人,还要杀人灭口就不划算了。”
****************
叶曜失踪没多久,尸体就被人在僻静处找到了。此事立刻在入门弟子之间引起轩然大波,关于此事众所纷纭,各有揣测。
根据现场来看,很显然,叶曜是被众多低阶法诀、刀斧给活活砸死的,这说明杀害他的人并不是高阶修士,另外,对方随身携带的法器、灵石全被一劫而空,外表看起来就像是见财起意的凶手,然而如此明显的东西落在有心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越是杂乱的现场,越是说明对方掩饰什么。更何况叶曜遭受如此重创显然还存了口气,居然硬抗着在地上写下了线索——杀我者俗。
貌似毫无头绪,然而只要稍稍联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就不难推测出一些端倪。俗务堂正经历人事变迁,辟谷期大师兄已经介入此事,而叶曜作为大师兄的亲信,更是多番与人洽谈交涉,频频出入拇峰,和预备弟子常有交集,大有入驻俗务堂的野心。
杀我者俗——这个俗字不正是俗务堂的俗么。如果俗务堂的执事被此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故而杀人抹灭证据,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再有人揣测,所谓‘杀人者俗’这四个字也是凶手伪造出来的,乃是有意将事件指向了俗务堂,倘若俗务堂执事真的出手,哪里还能给他留下一口气来书写。至于凶手为什么要杀叶曜,涉及的东西依然是权力争斗。
众所周知,如今入门弟子中的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已经貌合神离,他们三个都觊觎俗务堂的执事职位,而叶曜是大师兄的人,眼看他牵线搭桥,诸事顺利,不免让其他两位师兄不安,心存忌妒,因此派人暗杀,并栽赃嫁祸俗务堂,所谓一箭双雕之计。
除以上揣测之外,还有人隐隐提及了被叶曜欺负的何无稽,说是因为此人被欺压惨了,找机会报复。
当然,这种说法往往被人嗤之以鼻,毕竟何无稽不过是基础八层的修为,想要杀死一个基础九层的谈何容易,更别说叶曜作为大师兄身边的红人,手头掌握着各种宝贝,根本不是那个入门后一直凄惨落魄的何无稽能够比拟。
缘于前面两个推测,大师兄王枫、二师兄柯青杨、三师兄寒秋棠、俗务堂李宗杰,四人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从口角开始演化成群殴,各自拥护者明争暗斗,时而血光四溅,往日的平衡立刻打破,各方关系彻底决裂。
由于事件越闹越大,牵扯进来的还有各自的师门,最后连凝元期的持法长老都无法平息。
谁也不知道的是,此次事件真正的肇事者就在祸乱将起之际,随着携带着大批灵石,各种灵草,悄悄进了炼丹房,对外界即将连锁发生的事件不闻不问,仿佛这些全都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第二十六章 炼丹房】………
巨大的炼丹房内,青铁岩加固的墙壁雕镂着古朴的纹饰,四个角落分别探出乌金铜炼制的巨蛇,昂着狰狞的头颅,朝着中央一块火池烘烘不休地喷吐着火焰,将火池熔浆催化的不断冒出泡泡来。。23us。
然而看起来凶猛暴戾的火焰却并没有常人所想的那样灼热,相反,就算普通人站立旁边,也只是稍感闷热而已。
原来炼丹房建立山腹地火之上,这里的地火可不必寻常的地火,由于灵爪山是天地灵脉之一,地火受到灵脉滋润,由原来的暴烈不驯,变得温文顺和起来,温度也降了大半。这和相处同个地火的炼器阁有着天壤之别,炼器阁引导的地火是阳火,而引导到这里的是阴火,性质不同决定了温度差异。
因此能够进入炼器阁的至少要在辟谷期以上,修为稍差就呆不下去。
牧风白在这里已经呆了十来天了,像是这种炼丹房有数百座之多,如同蜂窝般分布在山腹之内,但要进来需要交纳一定费用,五百灵石才使用五天,不过通常炼丹的材料灵石所限,旁人也极少长时间呆下去,否则根本吃得消。
另外炼丹熟练度极为重要,初练者十次不见得能成功炼出一炉好丹来,要知道炼丹材料极为昂贵,普通修士根本负担不起这样的消耗,所以炼丹房还有个别名叫‘针毡房’。
人在炼丹房中,随着一次次失败,平时积蓄化为乌有,岂能不如坐针毡!
黄纹玉石镶嵌的地面隐隐透出嫣红的光芒,中间那圆形火池上浮动着一座青色半人来高的圆鼎,它的四周包裹着层层灵气,在地火炙烤下滴溜溜直转。
牧风白的神念探入丹炉之中,牢牢掌握着其中渐渐形成的灵丹。
炼丹是极其讲究手法和神念的,虽然不需要有多强大的神念,但必须要做到细致入微,地火温度很低,可对于灵草来说还是过于霸道,必须依靠大量的灵气来守护,神念控制半点也马虎不得,否则不需要等到丹药出炉,灵丹就会被烧成焦炭。
牧风白敞着衣衫,袒胸露背,挥汗如雨,在他周身已经丢了满地的百宝囊,随着灵石大量消耗,身家正大幅度缩水。
在这之前,牧风白还没有成功开启过一次,看着一炉炉丹药毁掉,就算他再阔绰,心中不免也在滴血。
他在进行一场豪赌,不成功就输掉全副身家,他知道,重新再来虽然让人难熬,但只要自己够运气迈出一步,今后成就便无可限量。
唔,就是这股香味,就看这次!
牧风白打出一道开启诀,鼎炉嗡地一声,上层盖子腾空而起,里面霞光射出,不断幻化着色彩。他不由地屏住呼吸,内心稍感紧张,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火候掌握的精准,此刻丹灵必定形成,接下来就是步入收丹环节。
嗖——嗖——嗖——
鼎炉内发出犹如振翅的声音,紧接着几道金黄的光芒四下激射而出,朝着外面空间逃逸。
成了!牧风白看到这几道霞光,就知道丹灵已经形成。炼器有器灵,炼丹有丹灵,这是天材地宝被炼化成型后所具备的灵智,虽然不会思考,却拥有本能的行为。无论是法器法宝、还是灵丹金丹,它们的灵智都是桀骜不驯的,不受任何约束乃是天地灵物的本质,因此想要收伏它们自需一番手段。
随着灵诀掐动,道道光芒从牧风白手掌间跳跃而出,形成张张灵气编制的网帕,朝着半空中犹若无头苍蝇般飞射的灵丹笼罩过去。在这之前他早就在四周设下了禁制阵法,将这些灵丹限制在一定空间内不让它们逃逸太远,而网帕诀法正是收取灵丹的一项手法。
灵丹若不在短时间内收取,它会一直飞到灵气耗尽,到时候就成了废丹,所以牧风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次撒网更是事先失败过数次后算计出来的。
叭嗒!叭嗒!众多灵丹除了一枚漏网,其余都被网住,牧风白见状大喜,神念一动,双手齐抓,立刻将这些灵丹全都抓在手心。
和牧风白手掌一接触,这些到处乱窜的灵丹终于‘老实’下来,全身冒着金色的光芒,在他手心微微颤动。
牧风白不再理会逃过去的那枚的灵丹,有着前几次经验的他明白,那颗注定要成为废丹了,抓住也是白费力气。
低头看着手心三颗光泽柔润,金黄浑圆的辟谷丹,喜形于色的他禁不住喃喃说道:“**丹啊!**丹,炼你们出来可真不容易,这么不乖,真想好好打一顿你们的**才是。”
从百宝囊内取出几个玉匣子,小心翼翼放了,心中才稍感安顿。
花费了十余天,耗费了数万灵石以及大批灵草,这才炼制出三颗辟谷丹,这对于炼丹新手来说简直不堪重荷。逼近辟谷丹只是体验丹,并不是说吃了立刻就能提升境界,如此奢侈的举动,几乎无人敢去尝试。
牧风白当然不会就此满足,按照他的所设计的修炼捷径,这几枚辟谷丹根本根本不够看,因此炼丹还要继续,不过有了这次经验,相信接下来成功率将会大大提高,而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就这样,牧风白独自在炼丹房内日以继夜地炼丹,一晃又是十多天。
这段时间内,宗门可谓是多事之秋,叶曜曝尸野外的事件让无数高阶修士卷入其中,掀起层层巨浪,终于惊动了上层,直到凝元后期的掌门亲自出马,才将此事平息下去。
俗务堂执事之位争夺之战也尘埃落定,俗务堂李宗杰多番受贿牟取私利的事件被揭露,很快被贬为杂务弟子;王枫被指责身为大师兄,没能管束好众多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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