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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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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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上的人很少,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捧着一卷书,桌上放着一杯茶,显得很惬意,楼下那样热闹,也不能让他分心。

  就算从楼板下忽然钻上来一个人,他也不感到突然。

  他只是放下书,站了起来,淡淡地看着俞振金。

  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快要死的人。

  奇怪的是,俞振金似乎也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因为这楼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金童阎罗”卫紫衣。

  卫紫衣道:“我虽然叫做‘金童阎罗’,但并不真是个主宰别人生死的阎罗,如果你不想死,我就不会让你死。”

  如果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俞振金一定会感到很好笑。

  但好笑的话从卫紫衣口中说出来,就变得不好笑了。

  俞振金垂下了手,就像最骄傲的剑客放下了剑。

  他叹道:“早知道你在楼上,我就踏碎地板坠到楼下去了。”

  卫紫衣笑道:“如果你那样做,会更省事些。”

  俞振金道:“楼下纵有埋伏,难道会比你更难对付?”

  紫衣道:“楼下没有埋伏,只有一张网等着你。”

  “什么网?”

  “天蛛网。”

  俞振金叹道:“看来我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卫紫衣点头。

  俞振金道:“可是我就算打不过你,也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卫紫衣道:“我也从不认为你会轻易就范。”

  俞振金双手提到胸前,缓缓地道:“你的剑呢?”

  卫紫衣淡淡地道:“剑只有在该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

  俞振金瞳孔一阵紧缩,道:“那是什么时候?”

  卫紫衣道:“我认为他该出来的时候。”

  俞振金大吼一声,双手拍向卫紫衣的双肋,这一招虽是普通的“双鬼拍门”,但俞振金的速度却快极。

  可是他并没有拍到卫紫衣的双肋,不是他拍不到,而是不能拍。

  卫紫衣的剑不知何时出手,不知何时已经抵到他的咽喉。

  银剑细细如筷,却抖得笔直。

  俞振金的双手方到中途,卫紫衣的剑尖已经刺破了俞振金咽喉的皮肤。

  俞振金这一拍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拍下去了。

  从俞振金的身后伸出一只手,点住了俞振金腰间和胸口的穴道。

  点穴的人很胖,他正笑嘻嘻地道:“这是我有生以来,点穴点得最容易的一次。”

  俞振金瘫倒在地上,胖子下手很重,他一动也不能动。

  这个胖子,无疑就是席如秀。

  席如秀道:“大当家,这个‘摩云手’的武功怎么样?”

  卫紫衣道:“很好。”

  “有多好?”席如秀道:“是不是和谢灵均一样好?”

  卫紫衣道:“差不多。”

  席如秀奇道:“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容易被制呢?”

  卫紫衣道:“他在二楼遭到埋伏,撞到三楼来,本是准备逃的人,一个只想到逃的人,是没有斗志的。”

  “一个没有斗志的人,就算武功再好,也发挥不出来,大哥!对不对,嘻嘻嘻。”

  门口站着宝宝,手中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又有谁会相信,这件事的主谋是个只爱吃冰糖葫芦的小孩?

  于总管也来到楼上,开心地笑道:“抓到这个人,我总算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卫紫衣笑道:“恭贺于总管又立大功,升官进爵,指日可待。”

  于总管叹道:“伴君如伴虎,万一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运气就未必有这么好了,这一次若不是多亏你们相助,我的脑袋保不保得住,尚是未知之数。”

  ※        ※         ※

  作为对“金龙社”协助捉拿钦犯的赏赐,天子赐了许多金银绸缎。

  至于秦宝宝得到的是一个精制的西洋自鸣钟。

  这可是个新奇的玩艺,宝宝一玩就是一上午,几乎要入迷了。

  卫紫衣来到宝宝房中,手中提着一个鸟笼,笼中是一只八哥。

  宝宝喜道:“一定是于总管送给我的,对不对?”

  卫紫衣笑道:“于总管最喜欢鸟,这可是他的宝贝。”

  宝宝逗弄着八哥,道:“说话呀,说话呀!”

  笼中八哥振翅开口,道:“谢谢宝宝,谢谢宝宝!”

  卫紫衣大笑,道:“这一定是于总管教它的!”

  宝宝忽道:“大哥,你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懂的一定比宝宝多,是吗?”

  卫紫衣一听这话,就感到面临一个巨大挑战。

  宝宝往往是在大拍马屁之下,发动猛烈进攻的。

  不由笑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题目刁难大哥?”

  宝宝道:“不是刁难,而是请教,别说得那么难听,听起来我像用心险恶似的。”

  卫紫衣笑道:“好,你问吧!”

  宝宝道:“八哥为什么叫八哥,而不叫七哥、九哥呢?”

  这个问题可当真古怪,卫紫衣笑道:“很简单呀,这就像宝宝叫宝宝,而不叫贝贝一样道理。”

  宝宝叫道:“大哥赖皮,大哥赖皮,哪有这样回答的。”

  卫紫衣笑道:“这是因为宝宝的题目太刁,这个问题,只有它可以回答!”

  宝宝道:“谁呀?”

  卫紫衣笑道:“老八哥,也就是这只八哥的爹。”

  宝宝笑道:“大哥可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卫紫衣叹道:“对付小滑头,当然只有老滑头才能对付。”

  宝宝开心地大叫:“大哥是个老滑头,大哥是个老滑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卫紫衣苦笑不已。

  玩笑毕,宝宝道:“大哥,坐牢的滋味好可怜,该把谢灵均放出来了。”

  卫紫衣知道宝宝心肠极软,最看不得别人受苦,以前因为杀手宋嫂,差一点惹得兄弟反目成仇。

  这一次情况却不一样,卫紫衣道:“不是我不放他,而是他自己不愿出来,他说牢房中最安全。”

  宝宝道:“他怕张真人会派人杀他吗?”

  卫紫衣摇头道:“他更怕我们不信任他,他很可能真心投效‘金龙社’,可是社中的弟兄并不信任他,所以他准备一直待下去,一直到他认为可以出来的一天。”

  宝宝很乖巧地点点头,道:“好可怜呀!”

  宝宝的忘性最大不过,以前谢灵均的作为,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卫紫衣又道:“他还说他的戾气太重,在牢中静一段日子,或许会心平气和,少些杀气。”

  宝宝道:“不过一个人关在牢中,是很寂寞的,我可以去看他吗?”

  卫紫衣道:“可以,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        ※         ※

  宝宝每一次去看谢灵均,都要带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好象谢灵均吃不到饭似的。

  谢灵均心存感激,但像他这种人,感激的话是从来不说出来的。

  宝宝道:“‘摩云手’被关在天牢,你知道吗?”

  谢灵均点头道:“阴大执法已经告诉了我,不过,天牢未必能关得住他。”

  宝宝道:“天牢戒备森严,牢狱坚固,怎会关不住他?”

  谢灵均道:“俞振金会一种久已失传的‘缩骨功’,脚镣手铐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并且,只要有狗洞那么大的地方,他都可以钻过去。”

  宝宝道:“那我得去通知于总管,要把俞振金看牢些。”

  谢灵均叹了一口气,目中有泪光闪烁,宝宝奇道:“你流泪了,为什么?”

  谢灵均叹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宝宝笑道:“是不是叫我不要告诉于总管呀?”

  谢灵均为道:“你怎么知道?”

  宝宝笑道:“俞振金对你不好,可是他毕竟是你师兄,以前也一定对你不错,你当然不想害他。”

  谢灵均不知说什么才好,想不到一向顽皮的宝宝也会这么善解人意。

  他明白了“金龙社”的人为什么将宝宝当作了一个“宝”了。

  宝宝又笑道:“就算俞振金逃出来,也和大内总管没有关系,倒霉的是狱卒,那些狱卒一味地敲诈犯人,早该受到教训了。”

  谢灵均叹道:“谢谢。”

  他只能够说这两个字了。

  宝宝把带来的食物递给谢灵均,谢灵均笑道:“我在这里吃得很好,用不了这些东西的。”

  宝宝道:“一边吃零食一边看书,是很容易消磨时间的,试试看。”

  谢灵均只得收下。

  过了几天,京城有消息传来,刺杀天子的钦犯从天牢中逃脱。

  ※        ※         ※

  俞振金终于尝到了逃亡的滋味。

  他的逃亡也许是江湖中有史以来最艰难的逃亡了。

  因为追他的是,是天下间势力最大的……官府。

  他知道他的画像会被传至各个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人想要他的命。

  被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很多。

  但俞振金无疑是最被重视的一个。

  因为是天子亲自下的命令,只要是捉到或杀死俞振金,升官三级,赏金十万。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一个知县捉到他,马上就会成为巡按。

  所以俞振金知道,他现在每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一样。

  大路有官兵捉拿,他只能走小径。

  树枝、石块、荆棘,将他的衣服勾破、勾烂,他现在已经不像个人了。

  自作聪明的人往往不太聪明。

  俞振金只想尽快找到师父张真人。

  只要有张真人的庇护,他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现在他又累、又饿,并且只能喝山中的泉水。

  如果能够洗个澡,换件衣服,吃一顿饱饭,俞振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摆脱官兵的围捕追缉。

  他这么想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的上坳中有灯。在漆黑的夜,在这一望无际的森林,这盏灯给俞振金带来了希望。

  有灯就有人,就有食物、有衣服、有热水、有床。

  俞振金的精神一振,顿时就忘记了疲劳。

  小屋很简陋,但从屋中飘来的饭香却是真实的。

  俞振金走近小门时,已经有些犹豫,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他在这座山中钻了一天,也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连应该看到的猎户人家都没有。

  可是饭香在刺激他的胃,食欲让他忘记了恐惧。

  他准备冲进去。

  在进去之前,他必须好好休息,因为也许有战斗。

  他在树丛中坐下,静静地打坐,三周天下来,他的精神好了许多,最起码杀几个官兵不成问题。

  现在他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前,为了省些力气,他打开了门。

  门轻轻地打开,一个人看着俞振金,一脸的惊讶!

  这个人很年轻,相貌很俊秀,皮肤很细腻,绝不像个终日劳动的山里人。

  俞振金却已断定,屋子中除了年轻人,不会有其它的人。

  如果屋里有其它的人,一定会有呼吸声。

  俞振金既然算定了这一点,脸上不再有惧色。

  他一把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年轻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俞振金看到屋中很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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