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绒球的摊主急道:“你莫乱搓,把我的绒球搓烂了。”
秦宝宝喝道:“你莫多说,你这摊绒球我全买了!”说罢塞给他一大锭银子。
那摊子惊喜非常,道:“那太好!绒球你都拿去吧!”
卫紫衣听了他二人的对话,灵机一动,道:“我看看你这绒球质量怎样!”
说罢,拿起摊上的绒球不停地掷于空中,随后又接在手里。
像玩杂耍一般,他一共拿起十三个绒球抛在空中随又接在手中。
趁着一抛一接之机,卫紫衣已将自己的绝技“幽冥十三式”使了出来。
当然,这威力不到平常的二成。
饶是如此,卫紫衣手上发出的力道正将林南奎的煞气盖住。
那最后一只鸟怪叫一声,终于落到地上。
这时,旁观众人已发觉有异,怎地这几只鸟都落在这二人的附近?
卫紫衣微微一笑,双掌一拍,有五只鸟却又歪歪斜斜地又升入天空,远飞而去。
林南奎脸色顿时变了,道:“你没杀它们?”
卫紫衣笑道:“小鸟何罪,也是生灵,我和林掌门一时耍耍,怎可要它们的性命?”
原来卫紫衣刚才只是将它们击伤。
林南奎脸如土色,这份力道他可做不到。
卫紫衣道:“咱们走吧,闹市之中惊世骇俗殊为不妥。”
林南奎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比了三场,就算最好一场平手,自己也多输了一场。
几人挤出人流之后,林南奎叹了一口气道:“卫当家的,老实说,自‘僵尸’一案后,我已知无法和金龙社相抗衡,便将长白派的势力撤出了京城,只是我犹有不甘,今天是特意会会卫当家的。如今,我是心服口服,就凭刚才卫当家对那些小鸟伤而不杀,这份胸襟气度,就是我办不到的。从今日后,小弟退回关外,武林中唯金龙社马首是瞻!”
卫紫衣拱拱手道:“林掌门机智果决,小弟也佩服,今后还有地方仰仗林掌门!”
林南奎苦笑一声,再次施礼后,带着肖伯飞消失于人群之中。
※※ ※※ ※※
战平惊喜道:“林南奎这厮真要退回关外,不和我们争了?”
卫紫衣沉思一下道:“林南奎不失为一个枭雄,他既已当面将活讲开,想来不会撒谎!”
宝宝撇嘴道:“林南奎算什么枭雄,从他害死南宫博和薛世雄的手法上看,心毒手狠,无所不用其极。”
卫紫衣笑道:“江湖上强者生存,有时你不杀人,人要杀你,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其实,不是有人说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吗?”
宝宝沉思地点点头,这一刻之间,宝宝似乎又懂得了不少的道理,他感觉自己又长大了,心理又成熟了。
过去他虽然也经常捉弄人甚至戏耍恶人,但一看见那些血流瓦步的情景就忍不住害怕。
现在看得多了,似乎也就司空见惯了。
宝宝忽地道:“这林南奎既然是枭雄,我看他是不会心甘情愿地退出角逐的,从他所做所为就可看出,他是个阴险而又心机深刻的家伙!”
卫紫衣欣喜地道:“宝宝确实长大了,不错,没有一个枭雄是自甘雌伏的,林南奎也不会。我想,他退出京城,一来是咱们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他自知不敌,二来他看到咱们的援手不少,少林派悟心大师也在城中,他不得不暂避锋芒。”
秦宝宝接道:“还有,他杀死了南宫博,南宫世家的人一定会找他算帐,他自顾不暇,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退出京城,专心对付南宫世家!”
卫紫衣道:“从这点上看,林南奎也是一个做事果决的人,一见不敌,不如退而求守,等待机会。”
战平道:“你们也不要尽赞林南奎啦,他和咱们金龙社相比可差远了!”
卫紫衣笑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玩也玩过了,咱们回去吧,席领主他们只怕等急了。”
他们正要转身,忽然远处有三个人迎面走来。
他们正往前走,蓦地战平喊道:“咦,那不是秋捕头他们吗?”
宝宝一看,果然是秋莫离带着两个人探头探脑地向路人问着什么。
宝宝道:“他们一定是来办案子的,走,咱们过去问问!”
卫紫衣点点头,迎面走上去招呼道:“秋捕头!”
秋莫离也看见了他们,忙招呼道:“哟,卫当家,宝宝!”
宝宝笑道:“人家说无官一身轻,想不到你这大捕头却来捉小毛喊?”
秋莫离一愣道:“捉小毛贼?”
宝宝道:“你们在这庙会里乱逛,不是捉贼是干什么r秋莫离苦笑一声道:“我是来捉贼的,不过可不是小毛贼。”
宝宝奇道:“那是什么大贼啦!”
秋莫离道:“不错,是大贼,将京城最大的票号重记票房给洗劫了一空。”
宝宝笑道:“那可够你这个大捕头忙的,怪不到上次你说发生了大案,顾不了‘僵尸’,一事,是不是这件事啊?”
秋莫离苦笑道:“不错,就是这件事。最惨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宝宝道:“那你到这里来干吗?”
秋莫离道:“庙会人多口杂,方圆百里出了什么事多半都有议论,所以我来打听打听。”
宝宝道:“那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秋莫离苦笑道:“没有!”
卫紫衣笑道:“秋捕头,你也莫愁恼,走,找个地方喝两杯。”
秋莫离苦口苦脸,似乎很苦恼,道:“喝酒,那也好!走,前面有个酒肆的酒不错!咱们喝几杯去!”
他那两个随从道:“总捕头,这十日之限可没多少日子啦,捕头你……”
秋莫离喝道:“不要你们多说,就是有板子也挨不到你们身上。”
那两个人不敢再说。
卫紫衣瞧着秋莫离,心中倒泛起一阵同情。
秋莫离置身官府,身不由己,破案拿贼,上峰催逼,苦恼不堪,哪如自己这帮兄弟快意恩仇,潇洒自如?
一片酒幌,几张桌子,就是一个小酒肆。
卫紫衣他们几人要了花生、牛肉、青鱼和几瓶酒。
菜烧得还不错,酒的味道就差强人意了。
但在秋莫离的嘴里,就似乎是美酒佳酿,否则的话,他怎么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一会儿的功夫就下去了两壶酒?
卫紫衣看出他有心事,便道:“秋兄,案子一时破不了,也用不着如此烦恼啊!”
战平在旁也道:“是啊,干嘛喝闷酒,有什么解不开的案子说出来,让咱们顶听,或许还能替你参谋参谋,咱们的宝宝可是小神探,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战平现在也学会拍宝宝的马屁了。
秋莫离出身空门,酒量原就不大,两壶酒下去,脸就红得像关公,嘴也没把门的啦。
他喷着酒气道:“宝宝……小神捕?嘿嘿,你是有师父和唐门撑腰,还有卫大哥支持你,否则的话,凭你个小毛孩,还想破案?根本不可能。”
宝宝一听这话,气冲斗牛,若不是卫大哥在旁,非敲他一记不可。
当下他怒气冲冲地道:“我破了几个江湖迷案,可不是靠别人,全是我一个人查出来的。”
若在平时,秋莫离决不会说出这种话,但他今天喝醉了,嘴里讲的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冲口而出道:“还不是因为你是秦宝宝,别人不敢惹你。否则的话,恐怕别人早将你拐跑了,还说什么闯江湖,江湖是这么好闯的?”
秦宝宝一听气大了,道:“大师兄,我看你是黄汤灌多了,那你说,我要怎样才能算真本事?”
卫紫衣见秋莫离口没遮拦,想拦住他的话,但秋莫离正冲口而出道:“你不说你是秦宝宝,破个案子给我看看!”
宝宝大怒道:“好,你将这个案子交给我,我替你破。”
宝宝倒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而是他想,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原来我在别人的心目中就是一个仗着招牌乱走的活宝?
卫紫衣这时抢过秋莫离的酒壶道:“秋兄,你莫喝了。”
秋莫离似乎醒了一些,怔怔道:“啊,我喝多了,当我没说。”
说完,往桌上一趴,竟呼噜噜地睡着了。
卫紫衣不由叹了一口气,对那两个随从道:“秋捕头怎么会变得如此模样?”
一个捕快叹道:“唉,别提了,秋捕头他有心事啊。多时来承蒙秋捕头罩着,弟兄们得了不少好处,有时候案子破不了秋捕头替咱们抗着,咱们手下少挨了不少板子,可他大人也受了不少委屈。”
卫紫衣惊讶道:“他不是铁面神捕吗,能有什么委屈?”
一个捕快道:“卫当家有所不知,秋大人出掌总督衙门的总捕头,这是个很麻烦的差使。
因为总督府执掌京畿的治安,什么事都得管,尤其是京城的王府家将,官宦子弟,没有一个不好惹事的,聚众斗殴,争风闹气是家常便饭。他们后台又硬,咱不管有亏职守,咱管了又容易得罪人。更难的是,许多大宅院的府弟护院武师,多半为江湖知名之士,争胜斗狠,层出不穷,惹上他们更麻烦。”
宝宝冷笑道:“六扇门的饭既然不好吃,那大师兄又干嘛要吃它?活该!”
另一捕快笑道:“宝少爷你这就误会了,秋大人来当这个捕头是有原因的。”
宝宝一愣,道:“有什么原因?”他也一直奇怪为什么秋莫离从少林寺艺成下山就去当了捕快。
做捕快对武林世家子弟来说,这个称号近乎侮辱,因为六扇门乃是非之地,虽掌执法之重任,却为侠义道士所不齿。
捕快道:“秋大人当这个捕头是为了报恩。”
“报恩?”
捕快道:“卫当家可听说过秋金风这个人?”
卫紫衣沉吟道:“秋金风,是不是‘万里独行’,秋金风?三十年前侠名播于四方!”
捕快道:“不错,这秋金风就是秋大人的父亲,曾经以一手穿云梅花弩,三十六路铁骨掌,以及一柄九环金刀,饮誉武林,创下赫赫盛名。”
卫紫衣道:“秋大侠三十年前纵横江湖,后来不知何故隐迹于山野?”
捕快道:“不错,因为秋大侠嫉恶如仇,结下不少仇家,结果为黑道中的仇家所诬陷,硬咬一口,说他是打劫军饷的大窝家,被官府行文通缉。幸而现在的总督大人慕寒白明白事理,知道他是个血性汉子,甘冒大不韪替他洗脱罪名,一肩承担他的清白,秋金风大侠才得以脱身囹圄。以后,秋大侠四下探访,终于找出诬陷他的仇家,经过一番浴血苦斗,虽然把仇家都杀死了,带着两名活口报官,洗清了本身的冤枉,却也因为受伤太重,变成了残废,回家息隐了五年,一病不起。”
卫紫衣道:“我明白了,秋奠离一定是为报父恩,才投身于总督府门下当了这个总捕头!”
“不错,秋大人有时看见卫大哥,宝少爷你们快意恩仇于江湖,有说不出的羡慕,故此平常经常叹气烦恼。”
卫紫衣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修行未必在佛门,行侠仗义也不一定要在江湖之中,在公门里只要行得正,照样可以赢得青史留名,开封包大人不就是一个例子吗?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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