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雁冰走了出来,一眼瞧见精神抖擞的袁乘玉。
钟雁冰纳闷问道:“袁兄怎么不睡?难道不累?还是不困?或是有心事?”
袁乘玉回答倒是简单:“累!困!没心事!”
钟雁冰不解,这不就奇怪了么?
袁乘玉瞧瞧了钟雁冰,开口说道:“钟兄弟,你我向来投缘,如今我有一事相求。”
“难道是李燕小师妹之事?自从李燕出现,袁乘玉与王家雷二人频频斗嘴,互不相容,难道袁乘玉也爱慕李燕不成?”钟雁冰见袁乘玉为难之色,神情庄重,与自己推心置腹一般,不免有些担心,心里如此想着,开口问道:“何事?但讲无妨,兄弟必定竭力相帮!”
袁乘玉大喜,抓着钟雁冰的手,说道:“钟兄弟啊,能否与我换房居住,我不愿与王家雷一间,那家伙鼾声绵绵,听得我实在心焦。”
钟雁冰觉得这袁乘玉实在好笑,道:“此等小事,直说便是。”说罢,钟雁冰径直朝王家雷房间走去了。
袁乘玉轻舒一口气,走了进去。
袁乘玉入内,邱厉龙应是也听到了钟雁冰与其对话,打了声招呼道:“是袁老弟啊,来我房中就对了,那王家雷名中有‘雷’自然有如雷鼾声了……”
袁乘玉淡淡一笑,躺下睡觉。
谁料,才躺下不久,这邱厉龙老道更是极品,鼾声隆隆,并带着梦呓,一会儿是:“话说老夫该找个娘子了”;一会儿是:“这马尿酒真是好喝啊,不想百年以后仍能有幸品尝;”一会儿又说:“贫道游历四方,历经三百年,到今日才算结识了真挚朋友,只是那个袁乘玉,太过实在,憨厚头顶,呆若木头……”
邱厉龙每打一个鼾,便道一句话,越说越叫袁乘玉难忍,气的袁乘玉直接从床上下来,又走出了房间。
皓月朗照,寂静无声……
袁乘玉无奈,心道:“这邱厉龙老道,比之王家雷更甚,看来若想安睡,还得再换!”
想罢,他又朝第三个房间走去,刚要敲门,却赶紧收住。
“我滴老天!差一点犯了大错,这黑灯瞎火的也分不清楚,这间应是南宫川师妹住处,幸好俺及时收住,不然钟兄弟还不得叫他那大青龙把我撕碎了啊!”
咚咚咚,房门轻叩,袁乘玉终于弄准,来到第四间张自语、刘殿缘住处。
“啊……谁啊?”张自语打了个大哈欠,从房间内走出。
袁乘玉一把扯住张自语双手,激动地求道:“自语兄,你我兄弟二人情谊如何?”
张自语一愣,心想这袁乘玉大半夜发哪门子疯?回答道:“很不错啊!”
“如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袁乘玉问道。
“竭力相帮!”张自语困得要命,这些日子属他最累,奔走在队伍最前头,想着赶紧打发了袁乘玉,别再啰嗦。
“如此甚好!你我换房如何?”袁乘玉兴奋道。
“此等小事,直说便是。”张自语径直朝第一间房走去,袁乘玉恍惚间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回神后忙呼唤张自语道:“不是第一间,是第二间!”
“第二间?”张自语哪知袁乘玉已经与钟雁冰换过一次了,转而又是一个大哈欠,心想:“管他呢,可要困死我了,只要不是第三间便好。”
袁乘玉见张自语走了进去,自己也站在门口松了口气,转而回头再次看了看当空皓月,心道:“月亮啊月亮,这回可别再叫我瞧见你了。”
轻推房门,袁乘玉走了进去。
一切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窗外秋风吹起黄沙的声音,袁乘玉大喜,赶忙上床,倒头便睡。
袁乘玉睡得正酣时,只听嘭地一声,房门好似炸开了一般,惊得他直接从床上跳起。
门口走进一人,随手将房门带上,迷迷瞪瞪地见到惊醒的袁乘玉,不好意思地说道:“自语兄啊,不好意思啊,我出去上趟茅房,呃,回来时吵扰了你,呃,快别愣着了,明儿赶路你还得打头阵,赶紧睡觉吧!”
刘殿缘拖着一身肥肉,扑通一声砸在木床上,如山压顶。袁乘玉视乎都听见了床板断裂的吱嘎声音,他十分无语,难怪方才静悄悄的,原来这胖和尚出去方便去了。
刘殿缘果真大才,刚一躺下,极速入睡,鼾声如雷,震彻房间各处,王家雷、邱厉龙两个加在一起,也比之不过。
袁乘玉暗暗叫苦:“我滴个亲娘啊,这些酒鬼,真是一个比一个极品啊!叫俺今晚咋能入睡啊!”
皓月朗照,不再寂静无声,而是鼾声如雷。
事已至此,袁乘玉不可能厚着脸皮再去找钟雁冰换房,只能用被褥紧裹着脑袋,又不惜受累以神识控制,尽量断绝听力,不想胖和尚鼾声太猛,仍是无用。
此夜之漫长,唯袁乘玉感触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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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离小镇
【朝阳升,晨鸡鸣。有人辛疲,有人好梦。】
对于袁乘玉来说,哪同他人有着一夜好梦?而是彻夜难眠,简直是长夜噩梦。
这整整一夜,连换三间客房,连遭三级打击。不堪回首,那是鼾声相伴的漫漫长夜。
众人听得鸡鸣,看到东方渐白,晨起洗漱,唯有袁乘玉烦透了不停打鸣的那只勤劳的鸡,恨不得马上将它宰了吃了,换个早餐菜谱。
“喂!庄稼汉,起床啦……庄稼汉不早起种庄稼吗?”王家雷站在袁乘玉门口大声叫着,连喊数声,仍无回应。王家雷一皱眉,就要推门而入。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位无精打采的好汉,好似被霜打的庄稼,好像是被抽了魂魄的野鬼。
“无聊天尊,这是什么情况?”邱厉龙道长一旁见了,纳闷地问道。
袁乘玉抬头一见这二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忿然道:“都是你们两个家伙,搞得我一夜没睡!”
“我们两个?”邱厉龙与王家雷相视,仍是不解,王家雷一拍脑门,道:“昨日喝得多了,可你不是与我同房么?怎跑到老刘房中来了?”
邱厉龙也是一拍脑门,想起什么来,说道:“不对嘛!是在我房间才是,我明明记得清楚,还与他说起你名中带‘雷’,自然鼾声不小来着。”
啪!啪!两记厚掌,是刘殿缘从背后上来,直接将肥厚的双手一左一右按在邱厉龙和王家雷额头上,说道:“胡说,你们两个家伙果真喝多了,今早起来,袁兄明明在我房间。”
袁乘玉见邱厉龙和王家雷额头连挨两下,脑门发红,觉得好笑,道:“他们两个拍打脑门,胖和尚你来凑什么热闹?”
胖和尚刘殿缘无良地咧嘴一乐,道:“刚听你言二人鼾声吵得你无法安睡,这不给你出气么?”
袁乘玉复又板着脸道:“快闭上你那肥嘴吧,其中鼾声最甚者,便是你了!”
刘殿缘听了突然也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四下寻找道:“不对啊,我同住者明明该是自语兄啊,怎么变成了你?那自语兄哪里去了?!”
“我在这儿呢!钟兄弟叫大家下去吃饭呢。”张自语顺着楼梯走上二楼,听闻有人找他,便招呼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管他谁和谁一起住来着,看来都是你这个庄稼汉惹的祸,别是没住过客栈睡不着觉,到处乱蹿不说,还怪罪到我三人头上来了。”王家雷听闻自语招呼,转身下楼,嘴上嘟囔道。
“就是!就是!食者,天也!开饭喽!”胖和尚一听有饭吃,两个箭步超过王家雷,朝楼下奔去,撞得王家雷原本稳稳当当正踱着步的身子摇摇晃晃。
“和尚等我!”邱厉龙道长心想如果叫和尚先上桌,哪里还有别人的份了,紧忙跟上,王家雷刚刚站稳的身子,又经受一撞。
众人皆去,独留下袁乘玉悲哀地站在门口。他十分无奈,勉强伸伸懒腰,刚欲打一个大大的哈欠,却被突然而至的一声喔喔鸡鸣,直接将他哈欠打断,气得袁乘玉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怒吼道:“你爷爷的!老子要加餐,加餐!别的不要,就要外面那只聒噪的蠢鸡!”
…………
众人经一夜调整,又饱餐完毕,除了袁乘玉以外,人人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经冷书生王家雷提议,到外面换身干净衣服,购置杂物,打点行囊,再起身上路。
此去报仇,毕竟重回中州,尤其王家雷、张自语这样的家伙,极重视个人形象,怎么也不能灰头土脸走上一遭吧。
出了泽泉居,各自行事,袁乘玉没能得逞,经众人苦口劝说,那只勤奋的蠢鸡幸免于难。
钟雁冰、南宫川、邱厉龙、袁乘玉四人倒是没什么事情,便在街上闲逛着。
街上本来人流不多,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引来钟雁冰的注意。
每一丝细节,都逃不过南宫川的眼睛,她也同方向望去,问道:“怎么了?”
钟雁冰脚下生风,身形飘动,一闪而至那人身前。
钟雁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那人肩膀,那人狂慢之极,怒道:“哪个爬虫?敢拍爷爷肩膀?”
邱厉龙一听不是个善茬儿,难免有仗要打,所谓打仗并肩亲兄弟,雁冰遇事,他岂能不管?一个箭步跳上前去,怒睁圆目以对。
那人一扭头,见到一个不分胸、腰、肚的矮胖肉球,更是不屑,抬起右手便要给上一拳。
邱厉龙一见对方傲慢姿态,十分欠揍,登时将手指按在了他的“水浅装比符”上。
钟雁冰单出大手,一把抓住那人右臂,冷哼了一声。
那人一见钟雁冰脸庞,登时变了副样子,原本斜撇着的牛哄哄的嘴裂得老开,表情凝固,继而扭曲,连忙跪地,大声求饶。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大人神人,竟都追到这里来了么?”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乡亲看客,王家雷、张自语也及时赶到,王家雷重整新装,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叫道:“散开!怎么钟兄弟有仗要打?需要帮忙么?”
旁边看客纷纷低语:
“完了,完了,看来这回蛐大爷要载了。”
“是啊!先前狂态,如今对方不断有帮手加入,看那各个气质,均不寻常。”
“如此甚好!叫他每日作威作福,今天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对!揍他!揍他……揍他……揍他……”
真是群情激奋,众怒不浅。
钟雁冰冷哼一声道:“我说蛐蛐,咱们又见面了。”
没错,这个狂妄之徒,为人所恨的蛐大爷,便是来北苍时,钟雁冰路上惩戒的血灵沼泽弟子——蛐蛐了。
蛐蛐此时悔不能言,惧怕得不行,只识连连告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大人神人,竟都追到这里来了么?”
邱厉龙一见这局面,立马更来了精神,高高挺起那分不清楚的胸脯,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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