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声刺耳,两响相连。
“哎呀!”侯杰惊叫,脑袋后仰。
“你不是个好东西!”来人咒骂,伸脚一挑。
“砰!”神笔侯杰重重地摔倒。
判官笔已易了主。
来人将笔向前一伸,冷冷地说:“不知趣的人不妨上前张牙舞爪,在下奉陪。追魂客,你如果不将解药交出,在下可以保证你必定要吃尽苦头,奇+shu网收集整理生死两难,而在下必定可以从你的身上取得解药,信不信由你。”
魔蝶廖明心中虽然惊讶,但并不害怕,三枚蝴蝶镖被来人用追魂针打落,的确吓了他一大跳。
可是,目下的情势,已不由他退缩,把心一横,铮一声长剑出鞘,扬剑迫进说:“阁下与咱们作对,你是在自掘坟墓。”
“在下不想与任何人作对。”来人沉静地说:“找上在下的人,在下也不退缩。你如果再搬弄那不中用的蝴蝶镖,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
魔蝶廖明确有使用蝴蝶镖的打算,要在交手时制造发射的机会。没有人肯在拚命时放弃自己的克敌绝招,他也不例外。
一声冷叱,魔蝶廖明进击了,剑化长虹排空而至,走中宫豪勇地进攻,剑气迸发中,长驱直入。
“铮!”判官笔轻星地震开了长剑,快途电光火石,接着笔影急进,人影倏止。
魔蝶廖明的脸色因惊恐而苍白,扭曲,剑向外张,僵立在原地形同死人。左手挟着一枚蝴蝶镖还来不及打出,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人的判官笔前伸,锋利的笔尖抵在魔蝶廖明的咽喉下,位于结喉下方,随时皆可贯喉而入。
“丢掉!”来人冷叱。
拍一声响,蝴蝶镖坠地。
锋利的一双铁翅颤动了几下,寂然而止。
“幸好你并未发射。”来人说,收笔退了一步。
这是魔蝶廖明突施杀手的最好机会,只要剑尖稍移,便可将来人伤在剑下。
来人的判官笔已垂在身侧,决不可能在刹那间举笔招架、
可是,魔蝶廖明却心胆俱寒,竟然不敢妄动。
凶焰尽消,以凄疠痛苦的语音说:“在下横行江湖半甲子,身经百战,胜多负少,从没像今晚这样一招失手被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阁下,留下名号,廖某有生之年,必将一雪今晚之耻。”
“你老了,你已不配说这种话。”来人嘲弄地说:“十年,十年时间不算短,谁知道你是否活到那一天?
像你这种人,早晚会横死的,就算你十年不死,练武人年过四十,体力便日趋下游,容或内功火候精纯些,经验丰富些,也无济于事了,你又何必厚着脸皮说这种场面话?如果你年轻廿年,在下定教你如愿。
闪开!让追魂客詹宏露两手,他的七步追魂针数量还多得根,不露两手他是不会就此死心的。”
追魂客却豪气尽消,英风全失。
神笔和魔蝶都是一照面便完了,自己上去大概也好不了多少,心中一寒,乖乖地探囊取出一只大肚子小瓷瓶,惶然说:“朋友,解药给你……给你。”
“丢过来!”来人伸手说。
“一……一小包就……就够了,内服后片刻毒消,在下倒一包给你……”
“不行,全丢过来。”
“这……”
“你不肯?”
追魏客无可奈何,极不情愿地将瓷瓶抛过。
来人接住塞入怀中,将判官笔往在一旁发抖的神笔侯杰脚下一丢,说:“你阁下用这种手段对待朋友,总有一天会受到惨烈报复的,好自为之,阁下。”
青影一闪,来人已出窗走了。
去势急逾电闪,但竟然声息毫无,甚至连气流波动的现象也不曾发生,似乎人影一闪即逝,有如鬼魅幻形。
六个人张口结舌,你看我我看你,惊呆了。
久久。
魔蝶廖明方骇然道:“这家伙是人是鬼?谁看清楚他是如何走的?”
神笔侯杰摇摇头。
追魂客则悚然地苦笑。
“侯兄,咱们得赶回去复命了”魔蝶匆匆地说。
口口 口口 口日
在钟楼下的墙角暗影中,大力金刚摇摇晃晃地站起,站稳后向站在一侧的蒙面人抱拳行礼说:“救命之恩,不敢或忘,兄台,总该把大名见示吧?”
“不必了。”蒙面人说:“在下并非有意挟恩要胁,只希望刘兄坦诚相告。”
“兄弟知无不言,兄台有何指教?”
“但不知刘兄从何处获知,珍宝可能被埋在坟内的消息?如果牵涉到道义不便说,在下不敢勉强。”
“在下是从一个劫后余生的丁夫口中,知道这件事的,那位丁夫发誓说亲眼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无缘无故一一倒地,然后是押运官下命掩埋死人。死人身上的包裹背箩,原来收集在一起堆放在一旁的,后来动身时,那些东西都失了踪,猜想可能是埋掉了。”
“猜想的?那位丁夫参加掩埋吗?”
“没有,他吓得逃走了,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匿伏,事后也没有再归队,独自逃到河南藏身。”
“哦!掩埋死人,在下知道有几处地方,中梁山下那处由于地近道旁,知道的人不少,但其他几处,除了当日参加掩埋的人,恐怕没有人知道了。那位丁夫所指堆放包裹背箩的地方,是不是中梁山下那一处?”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原来你们也是胡猜的。”
“这个……谁想到会分几处埋人?大家都认为埋人的地方按理只该有一处。兄台,你怎知道埋人的地方有好几处?”大力金钢反问。
“在下也是猜想,由中梁山下那处地方估计的。那次事件,死的人绝对不止十七个人,除了一些打前站的,以及断后的人,本对的人死伤殆尽,数十名高手失踪生死不明,可知掩埋的地方决不止一处。”
“这个……”
“算了,刘兄,赶快离开汉中吧,这地方你不能待下去了,神笔侯杰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据在下所知,这次在此地寻宝志在必得的人甚多,有一批神秘人物实力空前庞大,你无法与他们竞争的。刘兄,妙手飞花可有同伴?我是说女伴,不是指长春道人。”
“这个……”
“有否弹得一手好琵琶的女友?”
“兄台,妙手飞花很少有女伴,她是个一天都少不了男人的淫妇,同性相斥,所以她没有女伴。”
“刘兄是否知道江湖上有些什么能歌善舞的女高手?”
“这……江南出了一位花神,还有一位银魅,都可以从翩翩旋舞中杀人。至于善奏琵琶的女人,好像为数不少,柯巧娘就是其中佼佼,她的琵琶内暗藏数枚花蕊毒针,可杀人于三丈外。”
“好,谢谢你,在下要走了,后会有期。”蒙面人说,抱拳一礼,冉冉退入黑巷中不见了。
大力金刚略为活动手脚,喃喃地咒骂:“侯杰这狗养的畜生,我不走!不把他汉中搞得烟消火灭,怎消今晚几乎送命之恨?”
蒙面人接近了兴元老店,方取下蒙面的腰带捆回腰间。
他是周游,本来想到侯家大院打听消息的,没料到碰上大力金钢遇险,把正事耽误了。
天色不早,他只好回店。
张白衣睡得十分不安稳,一个修为有成的人,本来随时可以控制自己的睡眠与养息,但今晚心乱如麻,竟然失眠了。
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凶险,能安睡那才是奇迹。
他听到轻轻的叩门声,警觉地跳下床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穿靴,抓起枕畔的长剑。
“笃笃笃!”叩门声再起。
他悄然到了门后,先倾听片刻。
“张兄,开门。”外面有人低叫。
他心中一懔,对方好像知道他已经到了门后呢!
“谁?”他低声问。
“周游。”
他心中略宽,至少来的不是对头。
门开处,黑影当门而立,天虽黑,他仍可看清确是周游,邻房的神秘年轻人。
“有何指教?”他问。
“张兄可曾听到邻房有响动?我是说,隔房陶大娘母女那一边。”
“不错,像是吵闹声,可惜兄弟心中有事懒得过问,所以不曾起来察看。怎么?发生什么变故了?”
“陶大娘母女失踪了,行囊都带走了。”
“这……”
“房中有打门的遗痕,她母女不会武功。”
“哦!这就怪了。抱歉得很!兄弟无可奉告,老弟,发生了这种事情,你知道该去找谁的。”
“我知道,我这就去找。”周游说。
说声打扰,抱拳一礼迳自走了。
店东小诸葛杨盛的住处,位于店堂的西首,那是两进的小院落。
平时,杨店主不在店中安歇,他在城西另有住宅,早来晚归,店中的事皆由掌柜铁塔郑隆处理。
但最近他常常在店中坐镇,大概知道风雨欲来,因此极少返家。
这天晚上,他就在店中等候变化。
白天发生的事故,已令他头疼万分,坐立不安,再加上夜晚的纰漏?对他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灾难。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小诸葛心中雪亮,灾难不会就此中止的。
已经四更将尽,小诸葛与铁塔郑隆仍在花厅喝闷酒,等候灾祸降临。
在座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店伙的班头双头蛇彭贵,另一人是位原在酒肆卖唱的金嗓子汪萍姑。
汪萍姑已是卅岁的半老徐娘 不但风韵犹存,而且明媚照人,风情万种。
三男一女不时低声闲聊,神色不安,似有所待。
花厅门是敞开的,没见有店伙出入。
小诸葛坐在上首,面向厅门,两侧的明窗是闭上的,由厅门出入的人,休想逃过小诸葛那双锐利的神目。
厅四角有灯,桌上有酒菜。
对面下首坐着金嗓子,她身材矮,挡不住小诸葛的视线。
打横的双头蛇掂起酒壶,替东主斟满杯中酒,低声说:“东主,依我看不要等了,也许真的没有事啦!”
小诸葛摇摇头。
他粗眉深锁,心事重重地说:“不是我放不开,这三四天来,一直就心惊肉跳,真的没有事,我怎会毫无困意?反正四更快过了,再等半个更次不算什么。”
“你们是在等我吗?”
厅中突然有人发话。
四人吃了一惊,扭头循声惊视。
厅两侧有两列交椅,古色古香中有茶几相隔开。右首的一张交椅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是周游!
他靠坐在椅内,神色安祥,好像已经来许久了。
“咦!”铁塔郑隆讶然惊呼。
“院子里两个暗桩,加上屋顶瓦陇潜伏的一个,他们偷懒都睡着了。”周游坐正身躯,双手伸展伸着懒腰说。
看他的神态,似乎在椅内睡了一觉啦。
小诸葛不愧称小诸葛,站起堆下笑说:“周游,请过来喝两杯。不必管兄弟等谁,反正任何人来了,都是兄弟的好朋友。”
“好说好说,杨东主客气了。”周游伸腿站起,但并不向桌旁走:“有一件事,请东主交代。”!
主人四男女都离坐,两面一分。
“周兄,兄弟没什么好说的。”小诸葛硬着头皮说:“陶大娘母女,是跟着两位美妇和一个糟老头走的,似乎并未用强。”
“胡说!室内有打斗的痕迹。”
“那是先进去的另一批人所为,如何交手,兄弟的人毫无所知。”
“共有两批人?”
“是的。”
“东主为何不加干涉?”
“兄弟即使有九条命十颗脑袋,也禁不起那些人一个指头点一下;不瞒你说,兄弟几个人,事先已被一批人看死了,动弹不得。”
“那些人是何来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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