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他听羽飞口气全无敬意,像是指唤小辈一样,不由得怒气冲胸。羽飞冷笑道:“我堂堂刀神,与他一介刀王比试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了。”他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洪通海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不把我们中原武林的刀王放在眼里!”羽飞眼光森然一瞥洪通海,忽地左手扬起,只见刀光一闪,随即听得洪通海一声惨叫,一条臂膀随着飞起。刘一名惊道:“大哥!”急忙扶住他。柳有风大怒,左手一挥,登时射出一把银针,他虽是使扇子出名,但暗器也有一手。羽飞衣袖一拂,那些银针登时消失无形。众人见他在竹尖上出刀斩人,本就已惊奇不已,再见他收银针的手法,更是惊叹。谢南雁皱眉道:“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要随便惹事,我们来此不过是为了要证明我们海南佛陀派的武功要比中原的武功强而已,你又何必出手伤人。”他轻描淡写的说,众人闻言都心头一凛,羽飞冷冷道:“谁敢对我不敬,我就要谁的命,我砍他一条手臂算是留情的了。”刘一名大怒,云剑已赶了过来,给洪通海疗伤。慧圆走上几步,缓缓说道:“原来谢非烟施主是佛陀派的,也难怪你们会无量渡劫。”黄观主虽然对中原的武功甚为熟悉,但对这海外的武功却是闻所未闻,当下问道:“大师,什么是无量渡劫?””慧圆道:“无量渡劫是南海佛教的秘传武功,据说是当年观世音菩萨的手抄本,无量即指本性,渡劫乃是度过劫难,这套武功便是一使出来便能让自己度过劫难,故称作无量渡劫,向来是禅宗的至宝。”
众人一经慧圆讲解,方才明白,原来这三人也是佛门的弟子。慧圆将目光缓缓移向羽飞,道:“施主虽是修习佛门的禅功,但于名于利看得太重,只怕你的无量渡劫还突破不到第二层吧。”羽飞脸色一变,却不言语,谢南雁笑道:“大师应该便是少林寺的方丈吧?眼光如此犀利,仅一招便看出我师弟的修为,当真了得。”慧圆嘿嘿一笑,道:“施主过奖了,想当年你父亲也是太重名利,因此才给林圣梵打败,一气之下便远走海外,在海南岛一住便是几十年。”谢南雁脸色微微一变,道:“不错,也不怕直说,我父亲因此事耿耿于心,不能释怀,在海南做了佛陀派的掌门,让我们三兄弟修炼佛陀派的武功,练成后来中原扬名立万,以报前耻。”慧圆微微摇头,道:“你和你父亲一样,不过你比你父亲更加洒脱,这是好事,你们这三人之中当属你的无量渡劫练得最高,不过资质最好的应该是那边扛着枪的少年。”王聚英微微一愣,指着自己道:“大师是说我么?”慧圆微笑道:“你的名利心不重,将来有望能突破无量劫三层。练成第一层的无量渡劫便可与当今一流高手抗衡,突破第二层便可与顶尖高手并肩,到第三层时几乎无敌天下,这门禅功共有五层,要修炼到第五层非有缘人不可。无量渡劫便是无,是空,将对手所发的功力都化为无和空,这本是极善极慈的武功,希望三位施主好好把持,莫要遁入了魔道。”谢南雁和王聚英齐揖道:“是,晚辈谨记大师教诲。”羽飞冷哼一声,道:“武功不用来杀人,只是将人发来的功力化解,如何胜得了人?”慧圆缓缓道:“当你心中没了好胜嗔念之时,便已是胜了。”羽飞冷冷一笑,不以为然。
谢南雁道:“我们此番一来也只是想圆爹爹一个夙愿,希望各位赏脸,请刀王和剑王出来罢?”毕深走了出来,吴英豪急道:“师父!”毕深摆手道:“豪儿,你放心吧,人家既然上门挑战,师父焉有拒绝之理?”吴英豪道:“师父还是我来吧!人家的徒弟要挑战你,自然也是作为徒弟的我来应战!”毕深道:“剑神谢非烟乃是和徐萧前辈齐名的高人,他的徒弟与我才算平辈,你一来已经斗过三场,内力消耗极甚,二来他指名要挑战刀王,若我派徒弟去应战,岂不是让人以为我贪生怕死,丢了中原武林的脸么?”吴英豪无话可说,只得怔怔的看着师父走去。云剑扶着洪通海走上台上,道:“黄观主,可否借贵舍一下,我扶着洪大哥去里面休息。”黄观主知云剑颇得慧圆青睐,自是一口答应,云剑当下扶着洪通海进去,刘一名等人也急急跟上。司徒玉怒道:“洪湖四侠虽然名不符其实,但他们好歹也是好人啊!这个什么自称刀神的,一看就让人来气,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他,管他什么劫的!”一抽长剑,便即要上,绝缘大吃一惊,忙拉住她,轻声呵斥道:“傻丫头!你不要命了吗?这人自然有刀王去对付,你去掺和什么事!”诗若雪道:“司徒妹子,你放心,待会等他们打过,我们一起去教训他。”司徒玉点了点头,她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但是有了云剑这个后盾,她倒是没什么顾忌的,云剑可是有能与剑魔一拼的功力,至少已经高过绝缘这一辈。毕深道:“在下应邀出战,阁下也下来罢!”羽飞三人一直居高临下,先不说这三人态度如何,光是这气势便让人觉得不爽。羽飞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道:“就寻常打斗哪里衬托出我们海南三神的厉害?”毕深皱眉道:“你说如何比试?”羽飞一拍手掌,只见一个大汉扛着一捆竹子,粗略数来大约有十几来条,均是粗壮无比,但这个大汉扛来却丝毫不觉重,竟是个外家高手。
羽飞道:“大师哥,你的功力最深,麻烦你来吧。”谢南雁微微一笑,纵身飞了下来,手取过大汉肩上的竹子,抱着竹子又是一跃,稳稳落在原先站的竹子上。众人见他站在竹子上,这份功力本已了不起,再见他抱着这百来斤重的竹子站在上面,不由得都变了色。谢南雁大声说道:“请各位先离开擂台。”台上众人对望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离开。慧圆等人则坐回的原位。谢南雁深吸一口气,拔出一根竹子,往台上猛然一掷,碰的一声,那竹子深深的直插在台上,如此掷去,一捆竹子不多时便掷完,台上已插了满满十六七条竹子。羽飞看了看,甚为满意,道:“我们在这竹子上比试刀法,如何?”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暗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谁都像你也一样站在竹子练功?”众人都知毕深一向刀法以刚猛见强,轻功不是其所擅长。吴英豪变色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用你们自己擅长的功夫来挑战,这不公平!”司徒玉也叫道:“是呀!全然不公平,这便如一个吟诗作赋的文人,要去和一个酒鬼比喝酒,哪能赢得了他?”羽飞不去理他们,直接对毕深道:“你能站上来么?”毕深微微一笑,纵身跃起,落在竹子上,那竹子弯头微作一压,随即稳定,众人大喝一声彩,纷纷鼓掌。毕深道:“我在我们的地头上接受挑战,本占了地利人合,你这点要求不算什么,何况也都公平。”羽飞喝道:“好说!”身子弹身而起,落在一个竹子上,与毕深面对而立。微风坲过,其他竹子都微微摆动,只有两人所站的竹子纹丝不动,显然都是灌注了不少真气。毕深拱手道:“来者是宾,请阁下出招罢!”羽飞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柄刀,这柄刀长约一尺,宽三指,刀身极薄,暗暗显现出淡青色。毕深脸色微微一变,道:“青锋刀!”羽飞道:“不愧是刀王,见识果然不凡,不错,这便是那把天下第一快刀青锋刀!”他素来不爱多话,但此时谈到自己的爱刀,语气也变得客气些。
毕深点了点头,缓缓抽出明镜刀,日光映下闪闪发亮。羽飞眼前一亮,忽道:“好刀!这刀什么名堂?”毕深道:“这把刀是我自己所铸造的,我将其命名为明镜刀!”羽飞轻轻一笑,道:“我师兄有把无尘剑,倒是个绝配。”毕深微微一笑,左手横胸,刀尖垂下,刀锋偏外,正是起手式“开门迎客”,沉声道:“进招罢!”羽飞微一点头,他也全然不客气,足尖一点,身子离竹而去,青锋刀斜斜一砍,似劈似削,看似要斩毕深肩头,却早已暗指其腹,这一刀看来平平无奇,实已穷尽变化。毕深瞳孔一缩,脸色骤变,没想到对方一来上便如此棘手。当下单刀横偏,以守代攻。云剑此时走了出来,见到如此奇妙的刀法,不禁问道:“大师,这是什么刀法?”慧圆凝眼看了一阵,忽道:“如果老衲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海南佛教最上乘的刀法大乘神刀。‘大乘’在佛语中是意思便是令人脱离生死观念,即为觉悟,忘记生死,故为大乘。这套刀法练到最深,一刀便可决定生死。”云剑暗暗一惊,心道:“这些人所练的武功无不是练到最深便可无敌天下,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来里海之内也有能士,单是这西域明教的武功,便让中原武功大大失色,如今又来个海南三神,这三人虽然年轻,但武功照样不可小觑。”毕深一刀挡来,羽飞顺手一推,刀转直刺,去势仍然是不知所踪,飘渺不定。毕深既不知对手要攻哪里,自然是无法还手作招,只得又是横挡一刀,高手过招,看似简单,其实其中微妙只有当局者方能体会,往往一个不小心便即葬送性命。两人如此拆招,两把刀均为碰对,只是羽飞游走在竹子间,而毕深只是互换两根竹子,在原地对招,虽未落下风,但全然受制,处处被动。
吴英豪瞧得焦急万分,恨不得自己飞上去。云剑心中暗忖,倘若是自己对战羽飞,是否有办法对付他这飘渺不定的刀法。心中想到:“我管他呢,反正萧雁剑法无论谁从哪来攻来,都能够化解,我只管出剑就是了。”当下看了看,更加坚定心中所想。台下默然的看着这场比试,方正看了看伫立在竹子上的王聚英和谢南雁,忽道:“潘镖头,听那王聚英说来,似乎也要挑战枪王?”潘高峰脸色沉重,道:“枪王这个名号是我爷爷打拼下来的,我爹爹虽然枪法自得我爷爷真传,但他早早就去世了。”方正道:“如此说来他便是要来挑战你了?”潘高峰道:“倘若他是来挑战我,我自然接受,但若是来挑战枪王,那我只能请他另找高明。中原使枪高明的又不止我一家,山西的郑家霸王枪便很是了得。”方正沉吟道:“不过区区看来,这中原枪法最为厉害的还是当属你潘家的幻花枪法。”潘飞凤道:“哥!咱们怕他作甚?既然他们是要来挑战中原武林,难道我们中原武林还怕无高人么?”潘高峰缓缓道:“中原武林最强盛之时莫过于中原三绝剑当家之时,其后又有四侠剑这些前辈崛起,不过这些前辈大都不是仙逝便是归隐,已经很难再找出能与他们匹敌的人了。”方正微笑道:“潘镖头此言差矣!如今英雄年少,似云兄弟一般,他此时的功力只怕早已高过他父亲那一辈人了。”潘高峰一点头,道:“我也正奇怪,他的武功怎么会增进如此之快,先前我们遭江湖十恶霸劫镖时,他与那位司徒姑娘来相助过我们,那时他的武功虽然厉害,却也只是剑法高而已,若论功力,那时的他还不及我,当今日一见,他何止剑法高超,功力也几乎与张天凤并驾齐驱了,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他的功力竟然精进如斯,委实让人难以信服。”
方正笑道:“只怕是云公子好人有好报,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他当时答应过云剑,自然不会说出当日之事。潘高峰微笑道:“想来也是。”忽听得嗤的一声,羽飞长刀忽然急速一划,将毕深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