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七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待会有你的份便是。”皮老七大喜,看着诗若雪咽了口沫。云剑偏眼一看,只见诗若雪面容安静,半点也瞧不出嗔怒之色。心中不由得敬佩她的定力,倒是司徒玉,早气得咬牙切齿,几番想冲上去,却都被诗若雪拉住,道:“司徒妹子,你先别急,待会自会收拾他们。”司徒玉心道:“看来若雪姐是动了真怒了。”但瞧她的神色,却半点也瞧不出有什么怒气。南宫晴本来听他们侮辱诗若雪,心中正高兴,但听得他们越说越肮脏,越笑越龌龊,不由得大怒,喝道:“你们这几个臭淫贼还有完没完!”吴六一愣,随即淫笑道:“你这娘们别急,待会便轮到你了。”南宫晴大怒,正要出去,却被陈佩之一把拉住,陈佩之缓缓摇头,道:“有大哥,他们伤不了你半根毫毛的。”南宫晴道:“你总是大哥大哥的叫,半点不像以前的你。”陈佩之心中一愣,笑道:“以前是我总自以为是,以为家中万劫神剑天下无敌,但出来一番后才知道,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我纵然是想像以前那般,却也没那个实力。”虽是一笑而过,但却饱含了辛酸。南宫晴默然不语,周五道:“我们动手,早干完事好享受。”云剑道:“晴儿小姐,你扶着贤弟到汉大哥那边躲去,这里有我搞定。”南宫晴扶着陈佩之,走向汉三拳,汉三拳挡在他们面前,道:“你们只管放心,只要我汉三拳一刻未倒下,便不容他们碰你们一根毫毛!”他虽然身中数箭,但却兀自挺立。南宫晴道:“你先帮我表哥包扎一下伤口罢。”汉三拳摇头道:“我是个粗人,这活儿我可不会干,陈公子中箭之处离心脏甚近,不容得半点差池,小姐还是别动的好。”南宫晴闻言心知更是焦急,只是流泪不止,陈佩之心中感动,握住她的手,道:“晴儿,我没事的,你不用伤心。”南宫晴却哭得更厉害。
云剑心道:“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对付这些十恶不赦的恶人,何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何况贤弟的伤耽误不得,多搁一分便多一份危险。”当下喝道:“你们几个受死吧!”手中长剑疾刺,刺向周五。周五喝道:“来得好。”手中一对纲锥,一招“双龙出海”登时袭来。云剑忽地回手剑,嗤的一声,郑七冷不防的便中招,怒道:“好小子,你敢阴我!”从后背取出一只大蒲扇,这只蒲扇是纯钢打造,扇边布满了尖刺,郑七喝道:“臭小子,接招吧!”铁蒲扇一挥,猛砸向云剑,云剑剑指一点,弹开他,左手一招“风起云涌”逼开周五。周五大怒,掌中一对钢锥如流星一般,尽往云剑身上招呼。郑七趁势一扇,往云剑当头盖落。司徒玉喝道:“看剑!”一招“神光离合”剑分两势,立即把郑七逼开。郑七道:“又来一个臭小子!”回身对上司徒玉。吴六笑道:“这姑娘我来便是。”取出一条长满倒刺的鞭,这鞭长约五尺,宛若毒龙。明眼人都知道,被这么一条鞭打到,定当不好受。他左手拿着一条鞭,右手却拿着一把锯刀,淫笑着冲向诗若雪。朱无戒喝道:“休想动诗姑娘一根毫毛!”往前一跃,落在吴六面前,手中钢刀横势斩去。吴六呸道:“你这也臭乞丐也敢挡六爷我的路!”左手毒龙鞭横扫向朱无戒下盘,右手锯刀当头斩下,上下夹击,端的是狠毒无比。朱无戒脚下转动,一把钢刀游走自如,诗若雪见他一时能够应付,司徒玉武功本不逊郑七,但此人出手下流无耻,司徒玉出手还要防他三分,一时倒落了下风。忽地只见郑七蒲扇一撇,司徒玉侧身闪开,却见他倒转扇头,从扇柄出射出数支毒箭。司徒玉吃了一惊,回剑挡落,当郑七却趁势一抓,嘶的一声,撕开司徒玉后背的衣裳,露出洁白如雪的背脊,郑七愣了愣,随即大声淫笑道:“原来也是个妮子,这个正点!”司徒玉又急又羞,突然一件雪白的衣裳飘了过来,盖在她的身上,听得诗若雪道:“司徒妹子,你先穿上,这厮我来对付他。”
司徒玉见诗若雪竟脱了一件外衣给她,心中好不感动,叫道:“好姐姐,你要小心呀。”郑七笑道:“当真过瘾!你这娘们竟然自己脱了,看老子把她扒个一干二净!”吴六心痒难搔,叫道:“老七你奶奶的不够信用,竟然先下手为强!”司徒玉怒道:“我刺烂了你这狗嘴!”一剑急刺而去,吴六轻轻避开,笑道:“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妙极妙极!”陈佩之听他们言语下流,心中早是气愤难当,但自己伤势不轻,却只能袖手旁,只得顿足长叹。云剑急问道:“玉儿你没受伤罢?”司徒玉道:“没什么事,我要杀光这些淫贼!”云剑心中急怒,喝道:“吃老子一剑!”使出“九龙归宗”绝技,周五大吃一惊,身子刚刚跃起,只觉全身一寒,似乎有无数把剑从四面八方同时射向自己,无论自己从那里闪避都无法躲开,心头一寒,闭目就死,却突觉云剑停住攻势,原来是郑七倏然射出毒箭,救了他一面,周五惊得一身冷汗,还好自己的兄弟机灵,否则此刻已做黄泉之鬼。云剑打落毒箭,又刺来一剑,周五心神聚凛,四处游动,不让云剑有机可乘。吴六武功颇高,仗着兵器的长处,一人单挑司徒玉和朱无戒,连轶三人竟还不落下风。而郑七因发毒箭救人,此时被诗若雪的雪花剑法逼得步步紧退,他蒲扇一挥之间威力虽然巨大,但诗若雪的剑影却如雪花一般,散之又和,吹之又来,紧紧贴着郑七的身影。郑七只觉周旁冷嗖嗖的,似乎随时都可能刺来一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只是暗暗后悔:“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救什么人呀!早知如此,便不发那几箭了。”云剑大喝道:“着!”突使一招“白凤栖松”,剑头忽地一拐,啵的一声刺入周五肩头,他此时功力深厚,使出这种“弯剑”来得心应手。周五一咬牙,一锥打开,云剑却趁势剑身拨动,将周五的钢推引开,一把插在树上。旋即拍出左掌,一把拍中周五胸口,将周五弹出数丈。云剑手上一震,暗道:“这家伙内力竟也不弱。”他这一掌尽势拍出,竟然反受余震。
郑七见周五中掌倒地,心中更是后悔不已,本来还盼周五打败云剑,来解救自己,此时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棋差一步,全盘皆输。他心念一乱,立即给诗若雪瞧出机会,一招“漫天飞雪”,数道白光闪过,郑七已中数剑,怪叫一声,只见他手中蒲扇一旋转,又夹着射出数支毒箭,才把诗若雪逼开,他一见诗若雪撤开,立即逃之夭夭。吴六骂道:“他妈的,这么不够义气。”他心中也委实害怕,使出平生绝技“盘根错节十八鞭”,将司徒玉一干人逼开后,冲过去扶起周五,灰溜溜的逃了。司徒玉皱眉道:“你为什么不出手?这种人哪能放过他?”云剑道:“他逃命之时总还不忘记兄弟,凭这一点我便不能偷袭伤他。”说着几步走到陈佩之身旁,他心中最挂念的自然是陈佩之的伤势,而皮老七早已趁势逃走了。南宫晴道:“表哥留了好多血!怎么办?”云剑拉起陈佩之的手,只觉他的脉搏跳得很慢,但却仍是有力,只是失血过多罢了,心中稍稍放心,道:“我虽然能为他运功疗伤,但这箭,我却也不知如何拔下。”他毕竟不会医术,一般的外伤尚可治疗,如此严重的伤势,他实在有些束手无策。南宫晴怒道:“你算什么啊?要是表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决计不饶你!”司徒玉微微皱眉,朱无戒道:“云公子,陈公子,你们若是放心的话,让我来,这种伤我还有把握治疗。”云剑忙道:“劳烦朱大哥了。”朱无戒走了过来,蹲在陈佩之身旁,道:“各位且走开些吧,待会免得让血溅到。”云剑等人都走开几步,但南宫晴心中不放心,却始终不肯走。朱无戒笑道:“小姐放心吧,我不会伤害陈公子的。”陈佩之微微一笑道:“晴儿你走开吧,莫耽误了朱大哥的治疗。”南宫晴这才肯离去,却也不肯走远。朱无戒笑道:“南宫小姐对陈公子可谓一往情深呀。”陈佩之苦笑一下,朱无戒道:“陈公子你忍着些。”陈佩之一点头,朱无戒伸掌在陈佩之胸膛处按了按,又趴在上面听了听,道:“心脏刚健有力,没有伤到。”只见他一手按住陈佩之的胸膛,一手将箭迅速拔了出来,嗤的一声,陈佩之胸口处中箭伤口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去。
南宫晴惊叫一声,朱无戒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在指尖倒了些黄色粉末,沫在陈佩之伤口处,道:“云公子,麻烦你点一下陈公子神封、天泉、天池这几个穴道。”云剑应了声,走进去,伸出手指连连点了这几个穴道,手法干净利落,出手精准。司徒玉不禁奇道:“云郎,你几时学了这手厉害的指法,竟然这般的精准利落。”云剑道:“这是金刚石指,缘由待有空时再告诉你罢。”陈佩之一睁开双眼,道:“多谢朱大哥,多谢大哥,好多了。”南宫晴道:“喂,朱,朱大哥,你把这粉末再给我表哥些,你看胸口处还有血丝,多给一些你又不会死。”朱无戒笑道:“南宫小姐你有所不知,这种药粉极为有效,这一点是足够了,也不能完全把伤口封死,这样反倒伤愈得慢些。”说着将瓷瓶好好藏起,显然极为珍贵。南宫晴撇了撇嘴,陈佩之道:“朱大哥,我这伤势要多久才能痊愈。”他心中担心会拖累到云剑他们。朱无戒道:“陈公子你的经脉极强,这箭也伤不到要害,多则五天,少则三天便能痊愈。”他顿了顿,道:“陈公子你放心,此去离洞庭不远,我们赶着路,到了陈公子便能安心休养。”毕竟快到了洞庭,他也不想因此耽搁。陈佩之点头道:“是了,那我们这就走吧。”南宫晴道:“这怎么可以呢,你刚刚处理完伤口,这哪奔波得了?”司徒玉道:“不如这样吧,我出来骑马,这车让给陈公子坐,不知你们有何意见?”这话是对诗若雪和南宫晴说的。诗若雪道:“陈公子为我受伤,我自然没有意见。”陈佩之心头砰砰乱跳,心想自己居然能和诗若雪共乘坐一辆马车,便是再中几箭又有何妨?南宫晴心中自然有意见,但关乎到陈佩之的伤势,却不能出口拒绝。云剑扶起陈佩之,将他轻轻带上马车,拉开帘幕,南宫晴抢先坐在中央,不让陈佩之和诗若雪两人坐一处。云剑笑道:“南宫小姐,你靠一边去,中间稳定,晃动不大,该当贤弟做才是。”
陈佩之脸上一红,与诗若雪并肩坐了下来,鼻中立即闻得她身上那股淡淡独特的清香,不觉心神俱醉,恍若登仙,更是一动也不敢动,挺着腰板坐得直直的。诗若雪除了与白钰之外,还未如此亲近过一个男子,也是不禁有些不自在,与云剑共坐时,是与南宫晴坐在一处,而云剑那时男扮女装,因此倒没怎么注意,但此时却是和陈佩之这个大男人挨肩并坐,她一向清静如水,此时竟然也不禁泛起波澜。马车得得的走开,陈佩之心中也砰砰的跳起,偷眼望向诗若雪,只见她眼梢微带含羞,心中更是砰然动心。三人坐在车上一直默然不语,陈佩之见彼此无话可说,便合起眼睛闭目养神,但有诗若雪这貌胜天仙的美人在,他如何安定下来?这神是养不了的了,却只得依旧闭着眼睛,装作休息小睡,以免让彼此处境尴尬。诗若雪幽幽叹了口气,抬眼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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