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虎连城不禁吃了一惊,他武功究竟还是不弱,急忙单刀一架,左手成爪抓向林剑肩头。林剑心道:“你来和我肉搏,那是吃定亏了。”伸手一挡虎连城手爪,反手擒拿虎连城的手腕,不料那虎连城擒拿手法却是有一套功夫,只见他手臂向下一沉,伸手抓住林剑“尺泽穴”。林剑手臂一阵酸麻,他还是头一次在这擒拿手上吃了亏。但他练了金梭蛇手后,手的柔韧性比寻常人要厉害得多,只见他手臂一缩,竟溜了开去。虎连城一怔,林剑一剑刺来,虎连城单刀画圆,化解了林剑的来势。林剑始知这虎连城不仅擒拿手厉害,刀法也比巴天商等强得多,心道:“我先前总以为这虎连城是个弱家子,不想竟还是个强手。”
他收了轻视之心,认真起来。长剑连抖,剑势奇异。他本想虎连城定是接招不住,却不料虎连城刀法浑圆,单刀不住画圆,竟将林剑的招式一招招化解。林剑暗暗吃惊,忽的使出一招“月影寒枝”,长剑一抖,洒下一片斑驳的剑光,忽的长剑疾刺而出,点向虎连城的咽喉。虎连城大吃一惊,要想出刀来架已然太迟,虎大威一直在旁紧盯着,但林剑出手奇快,他也未曾反应过来,正在此际,只见一个白影跃出,便即听得一声“叮”响。林剑急退数步,上身微微摇晃。却见来人是李钰城,他出手算快,但轻功更是快得惊人。林剑道:“好,这次换你来接招。”虎连城定了定心神,对李钰城道:“不必劳烦李叔叔出手,这小子我还能对付。”他终究不敢对李钰城发脾气,这一来惧李钰城武功高强,二来他是父亲请来的客人,他不敢得罪。李钰城缓缓道:“这小子是剑宫成的传人,你是打不过他的。”林剑吃了一惊,心道:“他怎么知道我剑法学自剑宫成。”余人尚不知剑宫成是何许人也,倒还不惊讶。少女见林剑惊讶表情,不禁悄声问道:“剑宫成是谁?你真的是他的传人么?”林剑苦笑道:“今日我和你若能逃离此处,我便全盘告知于你。”少女微微一笑,笑得甚是凄凉。
虎连城皱眉道:“剑宫成是谁?我怎地未曾听说过?”众人左看右看,也都不知道。李钰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剑宫成若是晚生十几年,武林上便没有了百年求一败的东方世家了。”剑宫成的名号他们未曾听说过,但百年求一败的东方世家他们却是如雷贯耳,他这话再明显不过了,那剑宫成的名号显然更在东方世家之上。众人皆都吃了一惊,不禁齐望向林剑,林剑倒不知所措,呆呆的站着。虎连城没听过说剑宫成,心中倒还不害怕,说道:“那便如何?这小子又不是剑宫成,我怕他作甚?他只不过得手了一招,有什么好怕的?”说到最后故意提高了音调,虎山寨人便跟着起哄道:“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咱少寨主有的是本事!”虎连城与林剑对招得手,只是最后给林剑一招反败为胜,因此心中并不忌惮林剑。李钰城冷哼一声,转身走开。虎大威心中倒是希望他能劝阻住虎连城,见他走开,却也不好开口道明。虎连城甩了甩缅刀,道:“姓林的,咱们重来!”林剑心中想定对策,道:“好吧,这回由你先出招。”虎连城心想自己摸清了对方的底,先出手倒还不吃亏,便道:“好,既然如此那便接招。”说着缅刀一刺,一招“直捣黄龙”急刺而出。
林剑一震长剑,交上虎连城的刀,往后一引,虎连城就势一刺,林剑长剑翻滚,反手一甩,虎连城的缅刀脱手飞去。这一招却是林剑运用了北斗神功的劲力所使。林剑左手一招“蛇盘古柏”,一连抓住虎连城手臂上的“大陵”“郄门”“曲泽”“天泉”四大要穴,这四个穴道都位于同一条经脉上,虎连城只觉自己半条手臂酸麻无比,顿时动弹不得。林剑将虎连城反手压住,长剑一举,架在虎连城的咽喉上,喝道:“谁也不许动!”不料他喝声未完,李钰城忽地一个鱼跃,扑向少女,林剑吃了一惊,急忙抛下虎连城,立即一招:“后羿射日”,长剑急射向李钰城。虎连城刚一脱身,反手一掌便拍在林剑胸前,林剑一身微微后缩,一招“金蛇缠身”盘上虎连城的手臂,虎连城一掌无效,又一掌击来。林剑手臂一沉,形成雕状,只见他手一穿梭,重重点在虎连城胸前“膻中穴”上,虎连城双眼一吐,仰身便倒,众人无不吃惊。李钰城避了林剑一剑后,前去相救已然不及,而林剑出手奇快,其他人更是没反应过来。虎大威怒喝一声,举刀扑了过来,林剑失了长剑,转眼瞥见地上斩落的铁链,心中一动,足尖一挑铁链,伸手握住,一招“横扫千军”扫向虎大威。
虎大威发了狠劲,刀刀斩来招招拼命,其余人见此,也都纷纷抽出兵器围了上来。李钰城见那虎连城被林剑击倒在地,心中大惊,急忙冲了上去。林剑铁链一招“断锁横江”逼退众人,欺身靠近少女,少女已拾起长剑,交给林剑。林剑左链右剑,不住挥舞,来人皆不敢靠近。李钰城一探虎连城,不禁大惊失色,惊声呼道:“虎公子已气绝了!”虎山寨众人皆都大惊失色,一时间焦躁起来,这虎连城是虎猛唯一的命脉,此时命丧此地,虎猛怪罪下来一干人休想脱得了干系。虎大威身子猛然一震,纵然将林剑千刀万剐,自己也决计难脱干系,他左右也是死,当下拼起命来,长刀凌厉挥舞,嘶声般啸。林剑长剑不住格挡,但虎大威身为虎山寨总管,功夫自有独到之处,此时盛怒之下,功夫更是凶狠,两人近身搏斗,林剑的铁链也就使不出威力来。其他人本想围攻林剑,却被虎大威这么拼命般一阻,都插不了手,只得将林剑重重围住,以防他逃脱。虎大威激战中一个横刀削向林剑脖子,林剑正举剑欲挡,不料虎大威突然刀锋压低,径直削向林剑小腹,这一手正是他的成名技“百变奇刀”,这套刀法是他学自一本古典秘籍的,只是那本秘籍残破不全,他只学了十分之三,但这一刀却也足够让林剑丧命了。
正在此际,林剑突然大喝一声,一抖铁链,盘住虎大威脖子,振臂一挥,将虎大威甩出丈外,登时气绝。众人皆吃一惊,少女更是诧异,不禁问道:“你是怎么会我家金龙鞭法的?难道你学过吗?”林剑微笑道:“没学过就使不出么?我跟你接手了数次,已将其记下,此时情急徒然间便使了出来。因此算到头来还是你救了我。”少女微微一笑,道:“那么我先前打你却是应该的咯?”林剑笑道:“是是,你打得正是其所。”少女又不禁笑了出来,身子微微一晃,林剑惊道:“你,你怎么了?”话音未落,少女已跌入他的怀中,林剑一摸她的额头,只觉烫的痛手。林剑大吃一惊,少女已半昏半醒,神情模糊。林剑惊魂未定,只听后面响起一阵喝声,无数火把突然燃起,原来天色已昏晚,一轮明月悄悄从树梢上爬了上来。林剑将少女负在背上,取出她腰间的软鞭,将她和自己牢牢绑在一起。巴天商见虎连城被杀,自己也吓得腿软,见林剑一副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不禁又退开了几步,林剑一见是个机会,心道:“此时天已黑,要逃出去正是机会。”当下长啸一身,声未到铁链已先到,当下几人被铁链狂扫倒下,李钰城怒道:“休得造次!”他是虎猛请来助拳攻打山庄的,但如今虎连城却被敌人杀死,自己的面子当真的是无从搁处。
李钰城一拔长剑,大声喝道:“给我让开!让我对付这小子!”但众人都为了杀林剑抢功,并未去理睬他的话。李钰城武功纵高,也难在这人群中来去自如。林剑喝道:“识相的快快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但人山人海,人们纵然听到他的话,也更不会去理睬,纷纷涌了上来。林剑此时不出手已是不能,他先前与虎连城的激斗的留了一手,此时不使出来已是不行。林剑心中默道:“现下我不杀人人便要来杀我,我已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此番大开杀戒,愿佛祖体谅!”古人信佛,农村人更甚,林剑虽一身武艺,但终究出生农家,自幼耳目熏染,自然也崇信佛教。林剑眼中精光一闪,运起北斗神功真气。李钰城一惊,暗道:“莫非这小子留了一手,适才并未使出真功夫?”他本想出手,但此时心中疑虑,便停了下来,看看情况如何。其余人还未发觉,仍是举刀前冲,曾平泰首当其冲,林剑虽饶过他一次,但他非但不觉感激,反而记恨林剑让他当场出丑,故而第一个冲上前来,双刀一剪,立即使出杀招。而曾平山却担心哥哥有危险,也紧随其后。林剑长啸一声,这一声清啸震得众人两耳欲聋,双眼发花,林中惊起一群鸦雀,在空中嗷嗷作响。林剑一声长啸,排尽身子中一股秽气,这正是昆仑派内功的独到之处。林剑长剑倏然急刺,曾平泰内力不弱,这一声啸声对他来说并未起到作用。见林剑一剑刺来,举刀一挡,林剑长剑一折,身旁一个虎山寨人登时中招,惨叫一声立即倒地。曾平泰心中打了个盹,他也算聪明,见情势不对,立即撤刀护身。曾平山对林剑并无恶意,自也不会对着他来。林剑轻而易举便闯过了数人。
林剑长剑疾刺,在人群中来来回回,便似一道闪电在乌云中闪烁穿梭。他每一剑刺出,便即有一人倒下,中者不无是要害。少女微微转醒,见此形情不觉心中大惊,心道:“没想到他的剑法竟如此狠毒,幸亏他宅心仁厚,否则这套剑法若是落在心狠手辣之人手里,那武林中定会有一场大祸!”李钰城也暗暗惊惧,手握住铁剑不禁微微颤抖,额上流出了冷汗。心中忽地想到:“我若是学会这剑法,以我的武功功底,那时岂非纵横武林了?”曾平泰定了心神,心想:“我方如此多人,难不成便对付不了这一个小子。”但下大喝道:“众位兄弟退开,使用飞刀阵!”这飞刀阵是他专为攻打山庄而训练的。虎山寨人一闻声,立即撤开,留下林剑以及一圈尸身。只见他们扯开外衣,露出一排排飞刀。林剑心中一冷,暗道糟糕。他心念数转,忽地扯下一个寨人的衣服,急退数步,背靠向柴房,如此一来便可让少女免受伤害。少女心中暗暗感激。
曾平泰喝道:“放刀!”曾平山忽道:“切勿动手!”曾平泰道:“怎么?”曾平山道:“若是伤到张姑娘那该怎么办?”曾平泰已迟疑,巴天商忽地喊道:“少寨主都死了,还要这贱人干什么?倒不如成全少寨主,让他们在阴间做一对夫妻!”林剑大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巴天商大声道:“兄弟们放刀子!为少寨主报仇!”那群人受了言语所激,手中飞刀齐齐脱手而出。林剑有所准备,当下运尽真气,一抖衣裳,迎风舞去,,那衣裳受了真气鼓起来,便如一面巨大的盾牌一样,那些飞刀纷纷被打落。巴天商等皆都吃了一惊,不意他有此招,巴天商冷冷道:“曾兄弟,这就是训练来的飞刀阵么?怎么一点儿用都没有!”曾平泰怒道:“你若不信这阵法的威力尽可去试一试!”巴天商冷笑道:“我又不是敌人,你这阵法到底是对敌人有效还是对自己人有效?”曾平泰口才远不及他,冷哼了声,并不回话,当下对着林剑突然甩出两刀,那两刀带着强劲的力道射向林剑。林剑一运神功,衣裳一甩而去,只听的“嘶嘶”两声,林剑手握的那件衣裳被划裂了两道长长的口子,那两把刀“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