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一人云剑觉得有些眼熟。云剑心中沉吟,忽地听得那倒在地上被围攻的那人一身呻吟。云剑一惊,回过头一看,心头更是一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剑四处寻找的司徒瑜!云剑急忙将他抱起,见他后背处中了一枚钢镖,流出的血赫然是黑色的。云剑知道有毒,那当真是一刻也不能停留,迅速点了司徒瑜心脉处的要穴,护住心脉,以防那毒血流入心脏。云剑点穴手法本不是甚为高明,但运上北斗神功的内力,一点即效。司徒瑜神智渐清,见了云剑,两颗眼泪不禁滑落下来。云剑柔声笑道道:“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毒镖虽毒,但总有治愈的法子。”顿了顿,又道:“你可知伤你的人是谁?”司徒瑜闻言一气,愤愤道:“是你,你…”气息一乱,竟自昏了过去。云剑一呆,喃喃道:“是我,我…”忽地骤然一醒,打了自己一个爆栗。心道:”云剑啊云剑,人命关天,你哪还有时间发呆!”又想:“此时带司徒兄回城的话,只怕要抵不住毒了,好歹先治他一治。”心念至此,横身抱起司徒瑜,往四周一顾,只见不远处有一破庙,当即施展轻功过去。这庙本为土地庙,庙身不大,又复年久失修,里面尘埃堆积,破烂不堪。云剑无暇光顾四周环境,匆匆放下司徒瑜,把他的背扶上,只见后背白衣已经被血染黑了大片。云剑心中忐忑不安,急忙解开他的衣衫,要为他吸毒。云剑打开衣衫,自己大吃一惊,只见司徒瑜后背肌肤似雪,皎皎如玉,这哪里是男子的背,分明是女子的。云剑不由得一呆,司徒瑜适才气急攻心,昏了过去,此时悠悠转醒,一阵风吹来,背上一凉。不禁大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云剑翟的一醒,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对司徒瑜道:“司徒兄,兄…,千万别动!”司徒瑜惶恐之极,颤声道:“你,你要怎样?”云剑道:“忍着点疼!”伸手将她背上的毒镖给拔了出来。司徒瑜背上一痛,几乎又昏了过去。但觉云剑伏在自己背上吸吮,更是大惊,道:“你,你…”云剑呸了一声,吐了一大口毒血。司徒瑜一见心中稍安。云剑知她的女儿家后,心中却更是不安,心乱如麻,跳得极快,他强制镇定。将司徒瑜的内衣拉起来,只撕开一小口,露出伤口部分。司徒瑜心中一宽,暗暗感激。云剑又伏下去吸吮毒血,司徒瑜喘息道:“你…”刚说了一个字,只觉头上一阵眩晕,晃了晃。云剑忙道:“快护住心脉,莫让毒流了上去!”说罢又在她背上点了几下,助她护住心脉。司徒瑜急忙暗中运气,护住心脉。
云剑在司徒瑜背上吸吮了十几口毒血,自己头上不禁一阵眩晕,他吸了口真气,只见司徒瑜背上的血已开始转红。心中一宽,又吸了好几口,待到黑血变为殷红色为止。云剑一只手搭在司徒瑜的背上,一运真气,司徒瑜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毒血,神智渐清。云剑问道:“你身上有带金疮药和解毒的药吗?”司徒瑜点了点头,这两样是寻常出外必备的药物,她自然是带着身上。云剑急道:“你快拿啊!”但司徒瑜失血过多,中毒后气力不济,竟无力伸手去拿药。这药是放在她的怀里的,云剑不知她的女子还好,一旦知道怎可伸手去她的怀中取药?但迫于形势,只好一咬牙,伸手入司徒瑜怀里拿药。司徒瑜满脸通红,但云剑出手甚快,她倒也不怎么察觉。云剑取了药给司徒瑜熬上药,又撕开自己的衣服给她的伤口包扎好。拿起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仅有的一颗白色药丸,拿到司徒瑜面前,问道:“这是解毒的药吗?”司徒瑜点了点头,云剑拨开她的樱嘴,喂她吞下去,将她的外衣穿好,忽然心中恍然大悟,此时他明白了司徒瑜是女子后,以前觉得她无理怪异之处尽可解释得通了。又不禁想到:“她这般待我,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难道她…”司徒瑜见云剑久不语,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了?”云剑听她语气有异,反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听起来那么无力。”司徒瑜失血过多,不禁头昏无力,她说了一句后,便无力再回答。云剑瞧了出来,想了想,从腰间拔出白玉剑,轻轻落下,手腕上登时鲜血直流。司徒瑜吃了一惊,云剑趁她还未反应过来,当下捏开她的樱嘴,把鲜血灌了进去。司徒瑜欲要挣扎,却是无力挣扎。云剑待到血流干,便再割开,如此反复几次,司徒瑜苍白的脸色渐渐转为红润。云剑拿起剑待要再割,司徒瑜一反手握住了他。转头凝望着云剑,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云剑苦笑道:“原,原来你是,你是女子,可瞒得我好苦啊!”一句未完,扑通便倒了下去。竟昏了过去。司徒瑜大惊,俯身把起了他,见他眉间隐有黑气,显然是中了毒的症状。原来司徒瑜所中之毒十分霸道至极,云剑为司徒瑜吸毒时,自己便已中了毒,此时为司徒瑜大量放血,毒气上攻,便昏了过去。司徒瑜不知所措,怔怔的掉泪。忽地抱起云剑,云剑比她高半个头,抱起来云剑双脚仍未离地。司徒瑜所练的是正宗的玄门内功,不消多少时刻气力便已恢复。司徒瑜抱着云剑施展轻功,往城里奔去。正出林子,碰着了一只正急速驶来的马车,欲要撞上。那赶车的车夫大吃一惊,急忙拉住疾奔的马。司徒瑜提起一跃,身子直上,施展出峨眉派的绝世轻功—直上青云。脚尖在马头上一点,身子飘飘然的飞了过去,落在马车的后头,她身上抱住云剑,还能施展出如此绝妙的轻功,那车上之人也不禁赞喝一声:“好身手!”
司徒瑜望车窗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探出了头,那男子瞥见云剑,只觉此人似乎曾见过面,对那车夫道:”且未开车!”倏的从车窗跃了下来,一眨眼功夫便到了司徒瑜面前,司徒瑜暗中一惊:”此人好快的身手!”那男子蹑手蹑脚的靠近云剑,司徒瑜喝道:“你要干什么!”此人身手极快,不易应付。那人但觉云剑甚为眼熟,竟伸手摸去。司徒瑜怕他伤害云剑,急退一步,将云剑靠在一株树上,拔出佩剑,喝道:“你站住,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一见,一呆,忽地鼻孔里大出一口气,道:“小娃娃几斤几两,也不自己去称称,敢在老子面前动手动脚,也不怕臊吗?”司徒瑜道:“你让开就是。”那人见司徒瑜越是要叫他走,他便越是不走,反而踏前一步,晃脑笑道:“你叫老子走,老子偏不走,你不叫老子走,老子也不走!”司徒瑜关念云剑安危,但此人却总是纠缠不清,心道:“为了云郎,说不得,只得把这人赶走了。”心念至此,忽地长剑刺出。那人哦了一声,往后一个翻身,轻巧的避了开去,人已在丈外。双手叉着腰,呵呵大笑,得意至极。司徒瑜心中恼怒,大喝道:“你再如此纠缠不清,我可要不客气了!”当即转身,正要抱起云剑。那人又伸出手来,道:“我来看看。”司徒瑜一咬牙,转身洒下一片剑花,正是“洛神剑法”中的绝招“罗袜生尘”。这一招主在“尘”字,“罗袜”只是表象,由表象而生精妙,正是此招诀窍。司徒瑜拜师五年,人又聪明,这一招使得无比恰当。那人心头一凛,哑声道:“洛神剑法!妈呀,今日可算是遇到了冤家啦!”侧身滑开,双掌并推。司徒瑜只觉他的掌力极其怪异,竟排斥开来自己刺出的剑。司徒瑜不禁脚下为之一转,那人手不停脚亦不停,单腿撑起,一脚跃起踢中司徒瑜腰间“俞府穴”。司徒瑜登时全身麻木,瘫软在地上,两着水晶般的眼见挣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那人越发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小娃娃可是吓傻了?别人用手点穴,老子用脚点穴,一般的厉害。哦,不对,不对,老子用脚点穴比人用手点穴还要厉害!”他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创前人之最,以脚点穴的功夫自他而起。又毕竟哈哈大笑。司徒瑜却没心思笑,眼见云剑生命垂危,却总有这一个怪人纠缠不清,情急之中泪珠滚滚落下。那人一看,怪叫跳了起来,大声道:“不许哭!老子最怕人哭了,你再哭他妈的老子点你笑穴,让你哭也是,笑也是,这叫做苦笑不得,嘿嘿,如此甚妙,好玩至极。”便蹑手蹑脚的向司徒瑜走来,司徒瑜又急又羞,喝道:“你敢过来我可不客气了!”那人一怔,哈哈大笑,道:“开玩笑!老子就是让你点你也点不着!”他忽地瞥见司徒瑜掉在地上的佩剑,便拿了起来,见剑身上刻着“绝缘”两个字。那人啊的一声,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司徒瑜见他双腿发软,脸色煞白,左顾右盼,怕是给人看到似的。司徒瑜大感诧异,心想这人怎么会如此怕。心念未止,只听那人颤声道:“这,这把剑是谁给你的?”司徒瑜心道:“他如此怕便甚好,最好把他吓走。”于是傲然道:“当然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啦!”那人全身一震,颤声道:“你,你师傅是谁?”司徒瑜嘿嘿一笑,道:“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名讳是让人随便知道的吗?”那人道:“快说!快说!”司徒瑜脸色一沉,道:“我师傅便是峨眉派掌门人,绝缘师太!”那人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叫道:“果然是她!妈呀!今日出门不吉,晦气晦气!”说完竟向司徒瑜跪了下来,迅速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要生气,就当姓蒋的什么事也没做!”转身便要溜走。司徒瑜一怔,云剑忽地大叫道:“蒋不通!”语气中充满了惊喜!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蒋不通。云剑虽然中毒昏迷,但北斗神功的真气却在暗中运作,云剑悠悠醒来正巧看见蒋不通。两人虽隔了五年之久,但蒋不通已是成人,相貌几乎无变,无多是平添几分风霜。但云剑却已从当年那个懵懂的顽童成长为如今俊美的少年,蒋不通虽觉眼熟,一时却也难以想起。蒋不通凝眼望着云剑片刻,忽地大声叫道:“贤弟!是你!”云剑笑道:“昆仑神掌蒋不通居然也怕成这样,真是大教老子失望!”蒋不通走了近去,笑问道:“贤弟近来可好?咦?不好不好!你中了毒!”云剑点了点头,道:“至少还未病入膏肓就是。”司徒瑜大叫道:“喂!姓蒋的,你还不给我解开穴道!”蒋不通哦了声,道:“我倒是忘了!”说着走近去,伸掌在司徒瑜肩上一拍,司徒瑜只觉得一股强劲优柔的内力冲了进来,不由得一跃而起,心中暗道:“此人虽行事疯癫,但武功之高,只怕师傅也不及于他,但他的武功比师傅高,却为何怕师傅怕成那样。”当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蒋不通笑道:“绝缘师太门下从不收男弟子,你既然是绝缘师太的弟子,那便是在说你是个小妮子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欺负司徒瑜是一件极痛快的事。司徒瑜又问道:“你知道的还蛮清楚的,我问你,你为何那么怕我师傅?”蒋不通笑容顿敛,央求道:“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告诉你师傅,否则姓蒋的今生就别想安宁了!”
司徒瑜扑哧一笑,正想要开他的玩笑,转眼却瞥见云剑苍白着脸色正望着自己。不由的啊呀一声,急道:“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云,他,他中了毒了!”蒋不通心头一凛,道:“不错!”转身抱起云剑,走进马车,司徒瑜也跟着走了进去。蒋不通对车夫道:“开车!”随即将云剑盘膝坐下,一只手搭在云剑头顶百会穴上,一股内力传了过去,进入云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