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心中一惊,怪嗥一声,再度一个急烈旋身,狼牙棒疾演顺水推舟,企图将许格非
逼退。
但是,许格非的刀法太快了,只听沙的一声,刀锋过处,立即将她的红衣绿裙削下一大
块来。
蛮荒血魃大吃一惊,脱口尖呼,飞身暴退三丈.急忙低头察看自己的下身。
还好,仅仅削掉了一块上衣下摆,露出了绿裙的白腰,如果再将刀锋前递少许,不但露
出了亵衣,很可能挂彩了。
但是,一招得手的许格非,却提刀继续向蛮荒血魃面前挥去。
同时,神色凄厉,不停地咬牙切齿,恨声道:“尧庭苇,你害死了我母亲,我一定不会
饶过你……”
蛮荒血魃一听,立即怒声道:“你疯啦,你小子怎可把我老娘当成尧庭苇……”
话未说完,一旁围立的近百提刀壮汉,则纷纷惶声的道:“启禀堂主,他真的疯了!”
蛮荒血魃惊异地噢了一声,回头看了深处一眼,显然是看一看尧庭苇有没有来。
也就在她回头察看的同时,口中恨声不停地许格非,已再度哼了声,举刀再向她砍去。
蛮荒血魃凶猛惊人,自是没有将许格非放在眼内。
但是,她迟迟不施杀手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碍于尧庭苇的关系。
这时一见许格非再度挥刀向她攻来,顿时大怒,不由厉嗥一声:“老娘和你小子拼了!”
厉嗥声中,疾舞手中狼牙棒,径向许格非疯狂攻去。
蛮荒血魃是出了名的女煞神,膂力尤为惊人,她这一施展开身手,神智迷失的许格非,
立即险象环生。有些只守无攻了。
丁倩文一见,大吃一惊,不由急忙在镳囊里取出两支九孔梭控在手中,以便随时打出。
许格非虽然险象环生,但蛮荒血魃却一直不能得逞。
一旁焦急观战的丁倩文,看得却是暗暗心惊,她知道,时间一久,神志迷失的许格非必
定吃亏。
是以,心中一动,脱口急呼道:“许少侠.为何不用剑杀她?”
但是,许格非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依然用刀封挡并未拔剑。
蛮荒血魃原就是要杀丁情文,这时见她怂恿许格非拔剑,更是怒不可抑。
是以,厉嗥一声,一棒将许格非逼退,竟猛地一个旋身,趁势跃起,一抡手中狼牙棒,
再向丁倩文攻去。
同时,神色怨毒,面目狰狞地厉声道:“贱婢纳命来!”
丁倩文一看这等声势,有如厉鬼临空下扑,在气势上她先输了三分。
是以,在骤然吃惊之下,心中一惊,脱口娇叱,紧紧握在左手中的九孔梭不自觉地振腕
打出。
只见两道金光一闪,同时响起一声刺耳尖哨。两道金光,直奔蛮荒血魃的腰股和小腹之
间。
蛮荒血魃似乎根本没想到丁倩文手里已藏有暗器。
这时她身在空中,又是疾扑下击之势,心中一惊,厉嗥一声,急忙蹬腿旋臂。
但是,已经迟了。
只听丝丝两声轻响,尖梢立没,金光顿失,蛮荒血魃口中的厉嗥余韵却变成了惨叫。
但是,蛮荒血魃虽然一连中了两支九孔金梭,但她依然趁着下扑之势,狼牙棒狠狠的朝
丁倩文打去。 丁倩文没想到蛮荒血魃如此凶猛,惊急间,再度一声娇叱,飞身疾退,手
中长剑,顺势向狠狠击下的狼牙棒封去。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飞溅中,丁倩文的娇躯,突然加快了速度向后退去。
蛮荒血魃双足落地,身形不停,趁势一个旋身,再度厉嗥一声,双手一送,手中的狼牙
棒竟挟着一阵劲风,径向飞身后退的丁倩文掷去。
蛮荒血魃的狼牙棒一掷出,全场观战的坛主和香主大头目和喽罗们,立即暴起一声惊啊
喝彩和欢呼。
惊啊的人是看到蛮荒血魃已中了丁倩文的九孔金梭。
喝彩的是由衷地盛赞蛮荒血魃的凶猛,腹部虽然中了两支暗器,依然能将手中的狼牙棒
奋力掷出,且声势惊人。
欢呼的人则认为蛮荒血魃这一掷掷得好,丁倩文必死棒下无疑。
惊了一身冷汗的丁倩文,一声娇呼疾演铁板桥.足跟急蹬地面,娇躯闪电后倒。
也就在她刚刚倒成水平的同时,锌利的狼牙棒,已呼的一声,挟着一阵劲风,径由她的
胸前脸上射过。
丁倩文这一惊非同小可,四肢一软功力骤失,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狼牙棒一飞过,丁倩文立即挺身跃起,她先看到面目狰恶的蛮荒血魃,一双铃眼怨毒地
瞪着她,两手捂着小腹,鲜血汩汩喷出,高大的身躯正缓缓地萎缩下去。
丁倩文虽然看到蛮荒血魃萎缩在地,但她却仍没忘了先用玉手摸了一下娇靥,看一看掌
心有没有血渍。
低头一看,掌心洁净,毫无血渍,知道狼牙棒没有射中。
但是,当她再抬头时,娇靥一变,大叱一惊。
因为,满面血渍,神色凄厉地许格非,正提刀向她面前走来。
只见许格非目光怨毒,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哪个要你多事,我要亲自杀她为我娘报仇,
我要亲自杀了她为我娘报仇……”
最后一个仇字出口,倏然举起单刀,竟狠狠地向丁倩文剁去。
丁倩文心中又惊又急,原本是前来协助格非报仇,没想到深入虎穴,反而变成了孤军奋
斗。
心中一阵难过,双目中的泪水立时滚下来。
但是,为了自保,不得不一面出剑封格,一面惶急地道:“许少侠,你弄错了,我是和
你一道前来的丁倩文。”
许格非哪里肯听,反而一刀紧似一刀地连连向她劈来。
丁倩文见许格非一味猛砍猛劈,自是不敢大意,她在一面格挡之际,还要不时觑目注意
围立四周的魔窟高手的偷袭。
就在她觑目偷看,蓦见围立四周的提灯喽罗之间,突然多了几名侍女装的少女。
只见她们专找当前的几个壮汉,低头谈话。似是传递什么消息。
丁倩文看得暗吃一惊,知道魔窟高手们正在私底下计议不利她和许格非的阴谋。
假设,许格非头脑清醒,以两人之力,仍可设法逃出魔窟。
如今,许格非不但不和她合作,反而一味向她攻击,既使她担心中计,而且还要消耗体
力。
就在她心中万分惶急,不知如何应付危局之际,蓦见蜷卧地上的蛮荒血魃,望着前来为
她裹伤的一群壮汉,急喘息着怒声道:“不要管我,快把那贱婢和姓许的小狗拿下……”
话未说完,蓦然发现了传递消息的一个蓝衣侍女,目光一亮,立即厉声问:“小梅,小
姐呢?” 被称为小梅的蓝衣侍女似乎被吓了一跳,只见她神色一惊,急忙惶声道:“我
家小姐……小姐不在……不在……”
蛮荒血魃再度厉声问:“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到后山去找?”
蓦见另一边的一个黄衣侍女,镇定北道:“已去后山找过了,小姐不在那里。”
蛮荒血魃一听,不由切齿恨声道:“好个贱丫头,到了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见面,故
意不来支援了。”
说此一顿,特的又咬牙切齿恨声自语道:“好,好,等到尧恨天回来,有她的好瞧。”
把话说完,一阵急喘,畦的一声.顿时鲜血狂吐不止。
丁倩文一看,知道蛮荒血魃的生命已不太久,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道:“许少侠,尧庭
苇快死了,只有她才知道尧恨天现在何处!”
许格非虽然神志迷失,但他满脑子卫都是杀父仇人尧恨天的影子。
这时一听,目光突然一亮,也不知挥刀逼退丁倩文,径自转身向蛮荒血魃身前走去。
丁倩文急忙横剑收式,但她觉得许格非必须严密保护,否则,随时有被人置于死地而不
自知的可能。
一群搀扶蛮荒血魃的壮汉一看许格非提刀向这面走来,纷纷松开蛮荒血魃退开了。
蛮荒血魃鲜血狂喷,知道自己已活不久了,因而对神色凄厉,提刀走来的许格非看也不
看,毫无惧意。
但是,每当她吐罢一口鲜血,都会以极怨毒地目光,回头看一眼她那些惊惶退避的部属。
这时,她内心的怨毒和仇视,对她那些部属,远超过仇恨许格非。
许格非走至蛮荒血魃面前,刀尖放在对方的肩头上,怒声问:“尧庭苇,我娘是怎么死
的?快说,可是被人折磨死的?”
蛮荒血魃冷冷一笑,急烈喘息着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娘是被尧庭苇用火烧死的……”
许格非一听,厉吼一声道:“你的心好狠……”
狠字出口,单刀倏举,一声惨叫,蛮荒血魃的肩臂连头一并被砍下来。
但是,神情如狂的许格非,砍了一刀并没有停止,单刀就像剁肉般,不停地奋力砍下去。
而他的嘴里,却仍不停地怒吼着:“你的心肠好狠,你的心肠好狠……”
围立四周提灯的坛主香主大小头目,以及近两百多众的喽罗们,个个看得变颜变色,俱
都木然呆立,噤若寒蝉。
丁倩文一直仗剑立在许格非的身后不远,在这等情形下,任何一个魔窟高手,不管是用
兵器或是用暗器,只要是向许格非袭击,必可将许格非置于死地。
由于四周近百名各级高手静观不动,任由许格非在那儿发疯,使她恍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所有在场的高手,都接到了尧庭苇的命令和指示。
现在,丁倩文已完全明白了,尧庭苇为许格非的母亲建墓立碑,这时又命她的身边侍女
暗下命令,不准任何高手向许格非攻击,而她却隐在暗处不现身。
因为,尧庭苇知道,她这时现身,许格非必不会放过她,尤其在许格非神智迷失的时候。
丁倩文当然知道,尧庭苇为什么要这么作,为什么这么关心爱护许格非。
少女的心,永远是善嫉善妒的,丁倩文当然亦不例外。
她为了她自己的终身幸福,她绝不能让尧庭苇把许格非夺走。
而且,许格非这样一味地向着蛮荒血魃一堆血肉猛剁猛砍,时间一久,真气耗损过度,
也势必枯竭而死。
是以,心中一动,脱口急呼道:“许少侠快追,尧恨天跑了……”
神情如狂的许格非一听,急忙停手回头,双目炯炯厉声问:“尧恨天在哪里?”
丁倩文一见许格非,浑身满脸都是血渍碎肉,加之他星目圆睁,咬牙切齿,顿时吓呆了。
许格非见丁倩文不答,不由再度厉声问:“尧恨天在哪里?”
丁倩文急忙一定心神,转身一指东南谷口,惶声道:“他……他……逃出谷口了……”
她的话尚未说完,许格非已望着谷口,厉喝道:“站住,狗贼站住!”
厉喝声中,早巳展开轻功,直向谷口迫去。
许格非一经展开轻功,其快如风.距逾电掣,喝声甫落,已到了十丈以外了。
丁倩文看得神情一愣,大吃一惊,她似乎没想到许格非有这么惊人的轻功。
是以,心中一惊,急定心神,脱口急呼道:“许少侠等一等,许少侠等一等。”
但是,在前飞驰的许格非,充耳末闻,继续疾奔,速度较方才似乎更快了。
丁倩文一看,更加慌了,只得尽展轻功向前追去。
但是,愈追愈远,眨眼之间,许格非已驰出谷口了。
丁倩文大吃一惊,不由再度惶声急呼:“许少侠站住,许少侠站住。”
但是,谷口一片漆黑,连许格非宝剑上散发的那丝珍珠宝石,光芒也不见了。
这时,丁倩文才深悔方才不该使用诈语把许格非骗离现场。
因为她应该先联想到,许格非神智迷失,当他听说尧恨天逃走时,他必会尽展轻功,盲
目疾驰。
如今,他一个人盲目疾驰,究竟迫到哪里?万一他倒地不起又有谁照顾他呢?
更令丁倩文懊恼的是,她早该想到许格非轻功惊人,万一他尽展轻功疾驰,她是无论如
何也无法追及的。
心念间,她已追到谷中。
丁倩文急忙刹住身势,游目一看,只见眼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