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猿挨了一记重击,厉吼一声,双爪前伸,向文俊凶狠地冲到。
文俊不闪不避,棒如灵蛇,“哆咯哆”三声暴响,雌猿胸腹挨了三记重点,沉重的身躯连退七八步,躺下去厉吼不已。
正在拼个你死我活的两头雄猿,被雌猿的厉叫阻住了拼斗,张着被血凝住了的火眼金睛,低吼着齐向文俊迫近,他们为了夺取雌猿,不惜生死相拼,突见一个非同类向雌猿撤野,这还成?不约而同的找文俊出气啦!
文俊不愿耽搁,低啸一声,揉身疾扑,棒出“山东大擂”,再变“狂风扫叶”,“扑扑”两声暴响,右首猿中肩,左首猿脚骨挨了沉重一击,两头人猿厉吼着向下便倒。
文俊本想再给他们再记重击,身后己雪花狂舞,他向上纵三丈,半空中以“怒鹰翻云”身法转正身形,大吼一声,身棒合一飞掠而下。
身后是那头雌猿,他竟依照文俊方法,咬着一段碗大材枝,横扫而至,可是他不知折掉树梢,枝叶将地面雪花扫得漫天飞舞。
文俊心中暗笑,凌空扑到,“扑”一声在他背心抽了一记、再次腾空,掠向刚爬起的两头雄猿,棍下如雨。
雌猿挨了一记重击,扔掉树枝扑倒,挣扎起来不住低吼,摇摇晃晃向林中钻走了,两雄猿本已精疲力尽,怎禁得文俊棒棒重击?跌跌滚滚踉跄爬开。混人林中去了,文俊扔掉了木棍,重行上路。
这一带已是一块不算小的平原,大雪已将所有沼泽和崖谷掩住了,所有的山岚桌气一概无踪,并不如传言中那么可怕。
云雾山就横在平原之南,遍布寒地森林,黑的是树,白的是雪,山腰以上被云雾所掩,不知究竟有多高,怪!其他山峰怎又没有云雾呢!
日影西沉,文俊沿山路向东搜了三十里,除了野兽,看不到丝毫人迹。
当晚,他找到了一个山崖住宿,准备明日再向西搜。
两天来,他由东至西,由山麓抵山腹,一无所得,正在他失望折回平原,准备向西北到大峰山搜索的这天,突然发现奇迹,他中止西北之行。重再准备深入山峰人迹绝无,兽踪罕至的云雾山颠。
那天他越过平原的一半,突然发现几株大的有三人合抱的巨树上,有一个枯枝茅草构成的大寞,粗大的支架上,搭着巨木的横木。横木上,那头雌猿正抱着受伤累累。的一头雄猿,亲密地用舌头舔猿身上伤痕。
雄猿经两天来的调养,已经精神奕奕,伤口大多已经好转了。
文俊一时兴起,“喇”一声从落木巢顶上,他本意是用开小玩笑就走,可是横枝上的一块黑破布,却把他嘻得哈哈一笑不走啦!
在这绝无人迹之地,竟然有人类所遗的布块,说这里没有人迹,岂不是欺人之谈?
两头人猿被文俊失笑之声所引,警觉地爬起,不住低吼不已。但当他们发觉这非同类的两脚动物,就是会给他们大吃苦头的冤家时,惊得浑身肌肉不住颤动,像是木棍就揍在身上一般。
文俊心中暗说:“这孽畜记性倒是不坏。”
他暮地飞跃而下,立在横木上,雄猿一声怒吼,挺身而起,挡在雌猿之前,蹲踞着坐势猛扑之状。
文俊微微一笑,心说:“这畜生倒懂得情义两字,比那母的强多了。”
他不理雌猿,足尖一挑,黑破布腾然入手,破布大有尺余,乃士麻布长衫的下摆,已经泛灰经日晒雨淋,已呈腐坏之象,显然在这里已陈暴了不少时日了。
雌猿不住低吼,只是不敢上前。文俊知道,这两个人猿心中已无斗志,便缓慢移近,扬着布块,喝道:“咦!这是哪儿来的?”
人猿警惕地毗着牙,这比对牛弹琴还更糟,文俊不由失笑,便呈现微笑,扬着布块步步迫近身去。
不论人畜,语言也丝毫无用武之地,但喜怒哀乐之情,却是人默共通之感受,在神大的表现,以眼和嘴最为明显,山羊和马的眼不善表情,但他们却可以用嘴和眼。
猿与人最为接近,面部的表情大抵相差不会太远,文俊面现微笑,全无恶意,两头入猿可能知道危险已经减轻,狞恶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文俊直走到一丈远近停止,人猿不安地缓慢后退,文俊将布块伸至雄猿面前,和颜悦色地用喉音低哼,并将布块不住晃动,雄猿茫然在低中啸,雌猿却象懂得,他在雄猿后伸出巨大的毛手,指了指布块,又向云山方向指了指,喉间低沉地轻啸。
文俊大喜,他用布块向雾山一指,雄猿象是真懂,他竟然点头,用嘴唇向高处掀了几次。
文俊丢下布,重新向云雾山奔走。他不住地思忖:“隐居深山之人大多于山麓向阳处结应而居,看来云雾山的隐世之人,却一反其是居于山颠了,且多花上一天的功夫,登峰颠去看一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他向云深处一步步搜去。不久,他已越过山腹,进入云气弥漫之处。
寒风料峭,且且寒侵骨,云雾在身边汹涌,视界只可远及四五丈,触臭的辛辣味,证明这暗色云雾中含有瘴气。
直上近十里,山势时起时伏,四周云雾甚为浓重,不知究竟走到哪儿了,突然,他耳中传人一丝冷冷的长笑声,分明是人类所发。
听声源,似乎发自长空,也似就在前面,更象发自四周,他耳目何等锐利?变足疾点,快愉飞鸟,向前疾射。
越过一座小峰,正待飞从而下,突然,他发觉前面云雾极浓目光几乎难及丈外,心中一票百忙中使出“蛇缠滑,,身法,向左一折,”刷“一声身形旋回,他可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一处绝壁顶端,下面,深不可测,视界仅可下视一丈左右,云雾在下面翻涌,并传出怒号的吼风,假使他不及时身形撤回,乖乖!不粉身碎骨才是怪事。
他长叹一口气,心中作难,这悬崖虽不至其徒如峭,但虚悬在上,毫无落脚处,声源虽遥远,并经正风震荡,可是仍然清晰震耳,凝而不散,显然发自内家高手之口。
文俊不再犹豫了,急向左一绕,不时向下窥探,尺一处尚可勉强降下的所在,一步步小心向下降落。
说难真难,壁虎功,游龙剑,鹰爪功、全得用上,好半天功夫,方下降五六十丈,这期间,笑声仅又响一次,尔后除山风呼啸外,一切寂然。
好不容易下降近百丈,方发现雾气全消,十丈下,林木苍郁,野草全被银色白雪埋在下面,这是一座谷中盆地,约有五六里之长,三五里之宽,可以一目了然。
他急速下降,还有五六里便飞跃而下,以“苍鹰回云”身法盘旋下降,落在壁根。
在身形则沾地面的瞬间。“唰”一声鼠出两案巨大火把,快如电闪鼠入壁岩下不见了,他心说:“咦!这里竟有这种珍品,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风声来自上空,已不似在上面所听到的那么令人心悸,他微一抬夺,撤下背上大弓,松掉弦展开身形,向西急搜,将近西面绝壁,怪事发生了。
近壁处,堆起一座高约丈余,宽有三尺的巨大雪堆,雪堆上空,银花急旋狂舞,并升起阵阵雾气。
文俊心知有异,猛一长身,从三丈外凌空而上,轻灵地上了雪堆,心中凛然一震,暗说:“原来老朋友到了这里,怪不得五老峰下一别,音讯全无。”
雪堆中空,内径约有两丈丈,中间相距一丈,端坐着两个黑袍怪人,其中之一是黑尸魔,也是双仙五怪两条龙的“冥海黑龙余昌”
对面那黑袍怪人,生得同样凶恶,坐在地下仍有五尺高的上身,雪白的银发披散着,短白眉斗鸡眼,尖鼻削赖,一口长可及腹的银须乱七八糟,找不到口在哪儿。
两人的黑袍,都支离破碎,露出三五地白晰的肌肤,只有一变宽大衫袖依然完好,两人都闭目垂廉端坐不动,一变大袖不时拂动。
四周蒸气蒙蒙,都看不见的内家真力、形成两股劲道相彩的气雾,随着大实现的挥动,不住飞旋撞击。只看得文俊心中一震,忖道:“他们在比拼内家先天真气以气克敌的神功,这是登堂入室的上乘修为;谁的功力稍差半厘,谁就注定了命运,万难取巧,如果我冒失地惊动他们,谁先分心谁倒霉。按理,我该帮老朋友的忙,只消我出声提醒一句就成了,但这种乘人之危的事,不是我所应为,老朋友相信也有此想,我该怎么办呢!”
他心中在暗忖,突然有了决定,墓地连足真力,气纳丹田,突然放下大弓,双手让身准备应付意外之变,他怕两人向他突下杀手,大喝道:“两位请住手!”
这一声大吼,声如巨雷,震得枝头雪花籁籁而下。
两老的大袖缓慢停下,气流不再激旋,“嘿嘿……”一阵阴笑发自自发老人之口,直向文俊耳朵旱猛钻,文俊不得不赶快连功抵抗。
这种以气克敌的上乘内功,端的可怕,声乃传气之媒,声到力到,功力登峰造极的高手,可伤人于百丈外。
白发老人笑罢,接着说道:“四天四夜了,你又岂奈我何?”
黑尸魔咧着嘴,怪声怪气说道:“你这条见不得人的灰孙龙,躲了四十年,四天四夜奈何不了你,咱们拖上三五个四天四夜,看谁行?”
“四百个四夭四夜,老人家也陪你,哼!”
“妙极了!哈哈!”黑尸魔的大袖无风自扬,猎猎有声。
白发老人摇手说道:“且慢!先打发这娃娃滚蛋才行,有他在这儿碍手碍脚。”这儿并无别人,娃娃当然是指文俊。
黑尸魔大笑道:“你赶不走的,灰孙龙,哈哈哈!他是我的小朋友,假使不是他心胸仁厚,刚才刺你一剑的话,你不完蛋才怪。”
“嘿嘿!要让这娃娃伤了,老夫还配称六合潜龙?哼!废话!”他这一报名号,文俊可吓了一大跳。
“少吹大气!我这小朋友天生异材,虽则箭伤不了你,但将你大吃一惊,心神一分,哈哈你这潜龙只有一条路可走,你想是么?”
“嘿!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哈哈!我冥海黑龙绝不夸大其词,你除了潜入地中埋骨以外,焉会有你的命在的。”
文俊心中又是一震,黑尸魔竟然也是变龙之一,怪不得自己在湖口官道树林,被他戏弄个不亦几乎。
六合潜龙阴阴一笑道:“见鬼,在这一丈方圆之内。除了一僧三道无双老,谁也别想弄鬼,哼!”
“不到黄河不死心。”黑尸魔冷冷地一撇嘴,又向文俊叫道:“小朋友,这条灰孙龙不信你可以分他的心,你不会服气吧?好,射他一箭试试啦!”
文俊当然不服,尝不了他却是无可否认之事,分不了他的神,那是象话,两条龙与五怪是同一时代的怪物,五怪的百毒天尊文俊也敢硬拼,六合潜龙何足道哉?他心中有气,但并未现于神气,拱手一礼道,“老前辈怨晚辈无礼。”他撤下一技箭,崩紧弓弦,暗道十成真功,功行百脉徐徐挽弓。
六合潜龙冷冷一笑,浑身破袍缓慢外张,“汪”一声弓弦狂呜,箭“嗤”一声脱弦而出,直奔六合潜龙顶门上三寸飞去。
箭距六合潜龙身外近丈,突然向上略扬,发出尖厉的锐啸,象是穿人波浪之中,歪歪斜死在六合潜龙顶上两尺处掠过,坠落丈外雪堆中。
六合潜龙脸色骤变,黑尸魔却哈哈大笑道:“如何?假使小朋友居心阴险,不射你的腹臂才怪!”
六合潜龙冷冷他说道:“你忘了吧?老夫的六合须弥功还未使出来呢!突然发出;你不死才是奇怪。”
“不错,你有六合须弥功,但我冥海黑龙的九函玄阴真气,却可禁固你六合须弥功的分聚,突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