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起了疯。
“天龙帮的那伙畜生奸杀了我的女儿!奸杀了我的女儿!她才十三岁!”
他吼着叫着,发泄着他至今仍无法忘却丝毫的恨!
“天龙帮的那伙畜生”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心里!
如果说那些人是畜生,而这里又哪一个不是?
胡不服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帮里你有个女儿,住在……”
还没等胡不服说完,陈大生又吼了,“放屁!放屁!放屁!”他边吼着边把桌上的酒菜都扔到了地上。
黄天义喝道:“住嘴!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么?”
“放屁!”
黄天义得到了陈大生最大声地回答!
玉碎(十五)
没有人敢对黄天义这样说话,更没有人敢这样对胡不服说话。
要在平时,一定会有人冲上去给陈大生两个耳光,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去阻止他。
陈大生瞪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胡不服,慢慢地说:“天龙帮的人的女儿就是人,其他人的女儿就不是人?就可以随便让你们糟蹋吗?”
“胡堂主,我的胡大堂主,我的胡祖宗!你是咱们天龙帮,咱们天龙帮囚牛堂的六大副堂主之一,你知道不知道干这事的人就是咱们囚牛堂的人,就是那些我们所谓的兄弟!”
陈大生用颤抖的手指着门外,“你知道不知道,那些畜生不仅奸杀了我的女儿,还奸杀了所有村里的女人?你知道他们这样作是因为什么吗,是因为什么吗?”
“为什么?”就连胡不服现在声音都在发抖。
“就因为一个孩子骂了一个检长,说天龙帮的人都是坏蛋!就这一句话,死了一村子人你知道吗?”说这话的时候,陈大生竟然指的是黄天义。
被陈大生这样指着,黄天义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虽然他敢肯定这不是他干的事,可是他却不由地心虚。
“你为什么不早向我禀报!”胡不服一掌把这桌子击得粉碎。
小圆村那屋子里的影像在胡不服的脑子里打转,他不由地觉得一阵眩晕。胡不服心想,完了!
“禀报?告诉你有个屁用!你说哪天不发生这种的事?你当我没听过,我没见过?”陈大生指着四周的人,“你!你!你!你敢说你没干过样的事?你没*过民女?你们没欺负过老百姓?我也作过!你们都是畜生!我更是畜生!你们都该死,都要下地狱,我也要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陈大生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下去,他的脸也肿了,嘴角也流出了血。
陈大生无力地坐下来,他抽搐地笑着,“这都是报应!我儿子的死也是报应!我是罪有应得!你们也是,也是罪有应得!你们都别高兴,都要下地狱……”陈大生耷拉着脑袋,嘴里就像念经一样喃喃地说着。
这断断续续的言语就像恶鬼的诅咒在这屋子里飘散开始,慢慢地飘向那屋外无边的黑暗……
此时,陈大生的脸开始发青。他的脸色和那些香主的脸色变得一样!
所有人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胡不服和黄天义还站在那里没动。
黄天义看着陈大生说:“堂主!”
胡不服冷冷地说:“动手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大生倒下了。
鲜红的血流出来盖住了那清冷的玉牌……
黄天义走出屋子咬了咬牙。
天真的好冷,真的好冷!
屋子里的人却没有散出。似乎陈大生死前的诅咒还在这里。
突然有人跪了下来,接着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他们双手合什,面对着陈大生那冰冷的尸体…… 。。
玉碎(十六)
那老人领着乐凡来到了个土山包下。
在这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
领头的是五个蒙面黑衣人。
他们看到乐凡他们来了,只朝乐凡身边的老人点了点头。
旁边的人给那老人和乐凡一人递过了一套夜行衣。
乐凡也不再多说,换好了衣服。可当他要蒙黑巾的时候,却闻到这黑巾上有一股浓浓地药味。乐凡不由地一邹眉。
那老人笑着说:“没事。这黑巾上的药是专门准备的。你放心,戴着它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乐凡说:“接下来怎么办总得有个计划,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那老人笑着说:“计划很简单。”他指了指那五个黑衣人说:“你们六个人对付囚牛堂的副堂主。”
乐凡说:“那你呢?”
“我年纪大了,所以还是在旁边看看热闹得好。”
乐凡在那老者的耳边轻轻地说:“成老前辈,你要不出手,我只怕要送命!”
那老者听了,看着乐凡笑着点了点头,“年青人,我本以为你只能对付一个副堂主,现在看来你对付二三个不成问题,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乐凡笑着说:“就因为我刚才那句话?”
“我成一水不会看错人!说吧,你需要什么,只要我现在有的,都可以给你!”
原来这个怪老头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泥面猴子”成一水。
“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
“风逸飞!”
成一水看着乐凡半天才说:“你知道风逸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乐凡摇了摇头。
成一水说:“风逸飞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作好你的本份就行!”
乐凡又摇了摇头。
成一水说:“哎!随你吧!”
乐凡说:“你不怕我坏你的事么?”
成一水笑着拍了拍乐凡的肩膀,“年青人,你虽然本事不小,可是却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他看着四周的黑暗,“在这里,在这个局里,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小得就像这黑暗里的沙尘,有和无本无区别。”
“成老前辈。”
“什么事,你说。”
“你厌倦么?”
“厌倦什么?”
“这江湖。”
“有时候会,有时候不。周而复始,如此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
寒风一过,卷起阵阵沙尘……
该死的都死了。
除了黄天义,没有一个香主活下来。
仅仅几个时辰过后,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现在能拉出去露露脸的,也只有八个人。
而,黄天义很可能属于那种一露脸就没命的人。
站在寒风里,黄天义再一次感受到了这黑暗里传来的死亡的气息。
陈大生的那张脸还没在黄天义的心里消失。黄天义并不是可怜他,更不会去可怜他的女儿和那些村民,他只是在想,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微妙的东西。
他曾经以为天龙帮占尽了这三方面的好处,而现在,他却觉得天龙帮什么也没有了。
一想到这里,他更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今晚,是的就在今晚!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还会有我黄天义这个人吗?
迎着寒风,黄天义想着想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残酷而阴冷的笑……
“你说他在想什么?”
站在屋子里的风逸飞看着直挺挺站在院子里的黄天义问身边的胡不服。
胡不服说:“一个小小的黄天义值得堂主您这样问么?”
风逸飞说:“我不是在问他,我只是在问一个天龙帮的人。”
胡不服叹了口气说:“堂主英明!我老胡自愧不如!”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