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赖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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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赖药儿-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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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哼道:“好,我就先把这木头劈碎,再来治你!

不料身后刀风急起,枯木一同,往左掠起,左边刀风又起,枯木沉身急滚,但后面刀风急追,枯木用玉答一架,硬生生架住一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自地上如旗杆一般竖起,只见左、右、前、后,各有一个木偶,提刀逼近,表情木然,阵势却十分森严。

枯木这时脑中意念电转,猛然省起,三国时候,有一个机械工程大家马钧,不但发明过西蹑棱机,更发明过指南车与翻车,而且曾为魏国创造过一些自动演戏的怪异木偶,其后少林寺用其原理,制造出木人巷能动手会武的木偶,使不少少林弟子,断绝或打消了出寺下山的奢望,而今这四具木人,看来也似是在同一原理下所制造的。

他心里意念闪逝,既知来源,便度破法,袍袖闪动,向四具木倡抢攻过去。

但是四具木偶刀法十分严密有度,凌厉有致,而且打法全不要命。也全不要脸,枯木抢攻一阵,居然闯不出木人阵,而且险些为木偶手中木刀所中。

枯木突然左足往地上用力一顿。

这一顿之力,令他瘦长的身子如一支笔杆般直冲天而起,人到了半空,左手拔出量头,右手抽出量尾,双手一合,两量接上,成为一量,两头又各弹出二尺长量尖量尾,四下接成,他的身子,已降近四具木人头顶三尺开外。

四具木头人一齐举刀,准备把他骤降的身子上扎几个窟窿。

可是枯木道人的长量,啪啪啪啪,分别刺在木人脑门上,几下裂柴般的声响,四具本人头部木壳裂开,里面散落出了许多铜线,还有轮、橛子与曲横杆等,四具木人,其中一具隆然倒下,兀自翻滚着,一具全然不动,另外面具竟自挥刀彼此乱打起来。

枯木在飞身冲天的刹那间,认准了木人机枢所在,以长量攻破了木人的总枢。

枯木像一根本栓似地钉在地上,一捆又一捆的巨木,向他滚压了过来,声势如万雷齐发,枯木心中一凛。

他想向树林子里退,不知怎的,原未击倒树木所空出来的丈余之地,无论怎样运气急跃,始终都越不过这丈余之地。

枯木立即想提气上跃,但是一阵狂风剖来,四周树木的叶子。都往这儿落下,每一片叶子,叶沿都闪着蓝晶晶的异光,分明是淬毒的暗器!

然而万木齐压之力,纵使枯木武功再高十倍,也难以抵御。

枯木在这风吹电逝的瞬间,立时作了一个决定,他掠上了一捆巨木上,贴身其上,随着木头一齐滚动着。

他所处之地本来是在小丘之底部,故此木头方才可以由上滚下来,他的人贴在木上,就像一截枯枝,这下子万木齐滚,他也成为其中一株木头,而且口肢深深嵌进了木垛之中,沿路一直滚下来,巨木都堆叠在一起,可是他人在这截木头里,并没有受到损伤。

农叉乌眼见枯木被其中一根本头抖倒,随而枯木就消失了影踪。他不知道枯木死了没有,直至木头全堆压在谷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只好耐心等下去。

可是仍然没有动静。

连一丝声响也没有。

一一难道枯木也懂得“木遁法”?

农叉乌终于忍耐不住,要跑出看看。

枯木正是要等农又鸟出来。

他一直耐心等着,他整个人,连肤色、呼息、形态,都变得跟木头融合无间。

他终于等到了农叉鸟。

一个脸色惨青,身体发黄的人,一闪面过。

枯木把握住这雷驰飚逝的刹那,长量破空刺出,刺中农叉乌。

在这刹那间,他心下一沉,忽然反手一掌,自拍天灵盖。

同时间,他背心已被击中!

他猛喝一声。自击天门.封宫闭穴,枯木神功及时发挥,挨了一击。只格、格、格地踏前三步,霍然回身,叱道:“滚出来!玉答脱手向一堆落叶射去!只见地上一大蓬叶子迎空飞起,农叉乌就藏身叶下。

而他所刺杀的“农叉乌”不过是一具更似人形的木偶而已。。

农叉鸟见枯木道人一击不倒,也甚惊讶。

两人相对峙。不过片刻,突然空中响起噗噗之声,一只大鸟。盘旋而下,铁翎铜羽,啄向枯木!

枯本人吃一惊,挥舞王答,反击过去,但在这怪鸟猛烈对门顶攻击下,连举手自拍天灵盖的闭气功夫也不及施展。

枯木与怪鸟交手数招,使知这头怪鸟,只是一只木鸟,传闻鲁国公输般曾用竹木做了一只木鸟,“成而飞之,三日不下”,简直神乎其技,后来墨子也做了一只,三年才造成,只飞了一天,但也非常骇人听闻了。

枯木没料到竟在此时此境遇上了这样一只“木鸟”。

更难应付的是,除了木鸟之外,竟还有数十只黄蜂,蛰虫般的木造的飞行物体,露着尖刺,不断的趁隙攻击。

这些都已足够令枯木疲于应付,但更可怕的是,农叉乌迄今未动手。

他是在等待致命的一击。

枯木知道自己已占尽下风,危在旦夕,在此刻间,他却不由自主的想起:飞鸟、白青衣、叶梦色他们不知怎样了?

因为深厚的友情,枯木心里最悬念的是常常和他相骂的飞鸟大师。

飞鸟闯的是“火阵”。

——不知飞鸟怎样了?

这时木制的飞鸟对他作出了更猛烈的攻击。

飞鸟正在火的煎熬中。

他闯的是火阵。

他热情如火,体内流着的是一腔热血。

可是他最怕热。

他一进入火阵,就觉得热烘烘的,他实在无法忍受下去,直着嗓子大叫:“年不饶,我来了,你滚出来吧。

尽管他叫他的,火焰仍在不知什么的土质上燃烧着,只听地底轰隆毕剥之声,时如迅雷初起,烈火熔山,惊涛急涌,狂风怒号。但就是没有半个人出来。

飞鸟实在受不了。

他脱下僧袍,大叫:“年不饶,你再不出来,看我饶不饶你!

话未说完,突然在火光里喷出一丛又一丛的烟花,五光十色。光霞璀璨,彩芒腾辉,奇丽无比!

飞鸟瞧得十分人神,烟花时作壮丽万灯齐明。时如千点碧萤飞舞,声如万雷始震,光霞强烈,声势骇人,耀目难睁。

飞鸟喃喃地道:“他奶奶的,年不饶原来请洒家来看烟花来着。

不料千霞万彩的烟花中,其中数点,快若飚轮电旋。带着一溜烟的青焰,直射飞鸟,待飞鸟发现此焰光向自己飞来时,相距不过七尺之遥!

飞鸟怪嘶一声,身形腾挪,避过火箭,这时烟花朵朵盛放。先一排有十支火箭,齐向他射来,继而有一排四十九支火箭,箭上火筒急燃,以热力增加速度,向他射来!

飞鸟怪叫道:”火晋流星箭!

这种火箭加上热力,威力与速度远比普通飞箭大,而且命中率又高,飞鸟大师身形痴肥,身法可丝毫不慢,避了七、八百支火箭,不禁也气喘如牛,全身是油汗淋漓。

飞鸟大师哇哇叫,一按肚皮,双手拔出双斧,双斧一架,斧上两道银枪似的白瓦,疾射而出,强光所至,火箭中途纷纷青焰爆起,自动坠毁!

第四章柔情似水

飞鸟双斧一出手,火箭的攻击形同虚设,不是半途被强光所焚,便是为利斧所斩,或射在斧面上,无功坠地。

谁知道火箭无功,换成了火鸟,一只一只燃烧的火鸟,俯冲攻击,迂回周折,这火鸟不似飞箭直线射击,而能乘火力拍动火翅。把飞鸟击得手忙脚乱。

飞鸟一面挥斧一面怒骂道:“年不饶,快把这些讨厌的火鸟儿收回去,咱们一决雌雄!

年不饶阴森森地笑道:“飞鸟?这就是‘神火飞鸦’,可要把你烤成火鸟才是。

飞鸟咆哮道:“好,你以为我怕了你么?”双斧脱手,破空飞旋而出!

这一双飞斧,半空回旋,追截“神火飞鸦”,凡是给飞斧碰着的飞鸟,莫不斩为数片,或震毁落地。

飞鸟趁此,一跃三丈,抢人火围,一掌劈去,轰地一声。火舌反卷过来,飞鸟紧急中就地一滚,险些给火焰的伤。

他一滚而起,却觉身上有些湿漉漉的,也有点黑涂涂、油腻腻的东西,他用手一探,放到鼻端一嗅,不知是什么,却见现在他所站的地上,旧泅渗出大量这种黑油,只听年不饶桀桀笑道:“今日就要尝尝油浸飞鸟烤熟来吃的滋味。

火舌一卷,燃及飞乌立足这一带,火头一沾着黑油,登时皆变作熊熊大火,烈焰烧空,连珠霹雳之声震天价响,烛耀云冲。比先时的威力又增长了百十倍!

飞鸟发觉足下全是烈焰,已无立脚之地。

他立即想向外掠去,但四周已被烈火切断,而他身上所沾的黑油,只要一点着火,就难以扑灭,这一下于寻思,不禁心慌起来。

飞鸟只觉地上全是火焰,想往外冲又冲不出去,只好往上跃。不料空中竟有一个大螺旋桨似的架子,浮悬半空,架上有数十根形同利刃的长刀,不住旋转着,发出尖利的呼啸,却没有人操纵,但只要有人一往上跃,即要被斩个身首异处。

飞岛此惊非同小可,心忖:难道见鬼不成!殊不知这空中浮刀,只是利用火的热力,摧动刀的旋转,发挥极大的杀伤力。跟民间走马灯的原理完全一致。

只是此刻飞鸟既上不得,又下不得,处境狼狈而又尴尬。

突然“呼”地一声,射来一只两边镶着蜡翼的黑球,球后闪烁着火花,飞鸟不知是什么,正要用手接过。

其实那正是“震天雷”,相当于一个雏形的飞弹,如果飞鸟接在手里,就算铜皮铁骨,也得被炸成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奇怪的是飞鸟也是在这一刹那间,念及白青衣、枯木和叶梦色。

以感情论,他当然最悬念深刻的应是枯木道人,可是因为此刻实在热如烤焙,使他不由自主想起白青衣,白青衣闯的是“水阵”。水阵至少比这儿清凉爽快得多了。

水阵是不是真的比火阵凉快得多呢?

——是的。

白青衣现在心都凉了。

连四肢都是冰寒的,那种感觉,就象是水里悠游自在的鱼儿。突然发觉河水结成了冰,而他则嵌在冰霜里。

白青衣向不怕水。在“叶梦色”的故事里,他曾以轻功把“千里不留情”方化我追杀于江心。所以他对水阵极有信心。

他一走进水阵。几乎就被那明媚的风光迷住。这一带傍近溪涧,两岩深绿,隐透清寒,涧水尤其急流激湍,在峭壁棱崖边形成天险,涧水排山倒海似的撞击着岩壁,声势如殷殷雷鸣,动人心魄。

这儿只有一条路,就是在沿峭壁而下,在涧水上浮出的小截岩石跳过去,只是涧水时急时缓,一旦没有算准水涨水退时间,以及跳不过这等距离。气力下继,甚至滑倒,便难逃坠落急涧灭顶之厄运。

时隐时现的岩块对开来时上峭壁,书着“陡崖跳浪”几个活飞如灵蛇般的大字。

白青衣微微地笑开了。

他吟道:“万顷江田一鸥飞;他三几下飞跃,已到涧中,一足立于滑岩上。又笑吟道:

“亦欲举向风,独唱无人和。”上一句是自譬,以他的轻功,也着实没把这“陡崖跳浪”看在眼里,后面两句、听来雅致,但在此时此地吟来,已隐含挑战之意。

这时,一个非常低沉,但低沉中十分柔媚,听去十分舒服的女音道:“一别一百日.无书直至今。几回成衣梦,独自废秋吟。小雪衣犹络,荒年米似全。知音人亦有,孰若尔知心?

白青衣一听,宛似脑门受雷霆一震,又似冰水浇头,骛然一醒,几失足滑落深潭急流中。

他的脸色全白了,只喃喃地道:“小雪衣……你是……小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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