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的话让猫猫的脸也苍白起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凡做了皇上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人情没有亲情了,可是,看来是她想错了。
“其实,在那次幽灵事件之前,懿太妃对朕并不错,朕的母后因为难产而死,这么多年以来,懿太妃一直都带我在她的身边,对朕照顾有加,三王爷在此之前和朕亦是所有兄弟中最好的,他是真正的像兄弟一样照顾朕。”凡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以前的回忆之间:“朕登基后,几个谋逆的兄长都被立即除掉了,可是,却偏偏没有领头的懿太妃和三王爷。”
猫猫已经走回到凡的身边了,手搭上他的肩膀,“你别想那么多了。”
凡摇摇头,眼睛看向猫猫:“别人都猜测是朕怕时机未到,引起波乱,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朕是不忍心。”
猫猫拍拍凡的肩:“别这样,你这次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了你的。”
凡还是摇摇头:“朕不仅仅是为了活命或者是贪恋这个皇位,但像三王爷那样,他不适合坐上这个位置,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天下的百姓就完了。朕只要一天是皇上,就要为天下打算一天。”
他反手抓住猫猫拍着他肩膀的手,“可是,为了这个皇位,朕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抛开兄弟之间的事不说,秦太傅的事也让朕耿耿于怀,他可谓朕的恩人,但朕却还是”他的眼里又有了痛苦;“连你都觉得朕太心狠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心里最痛的就是朕。”
凡的眼神有着猫猫从来没见过的绝望和伤心:“但不杀秦太傅,民间就会有人拿着这个传说来谋反,朕也是人也有感情的,却偏偏是朕下的这道全家赐死的旨意。”
猫猫感觉到凡握住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看着他那绝望的眼睛,心里也泛起说不清的伤心:“原来是猫猫不好,不应该乱责怪你的,但是你也不要再乱想了,都过了。”
“没过。”凡眼里的悲伤越来越重了:“现在,同样的情况又来了。”
“是谁?”猫猫的心重重的跳了一跳,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和凡一样嘶哑了。
凡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却把她的手轻轻的放开了:“这些年,在宫里这些嫔妃中,白贤妃是朕最放在心上的,不光是她救过朕的原因,更有的是”
说到这里,他顿住没有往下说了,猫猫点点头,知道他是不知道怎么说,在等了一会之后帮他说下去:“更因为你也是真心喜欢她。”
对猫猫这句话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接下去说:“所以,任何事情朕都不愿意去怀疑她,但现在”
猫猫有些郁闷的道:“不就是她怀了孩子吗?难道就是什么一定要砍头的大罪不成?”
凡心烦意乱的站起来,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之后,猛地把案桌上的东西用力扫落,在满房奏折乱飞的时候,猫猫听到了凡的哀嚎:“难道朕就是注定要做孤家寡人吗?”
猫猫抬起头,耳里传来了凡一字一句的声音:“在她搬到溪边的小木屋后,朕再也没和她同过房,她能有身孕吗?”
………【第三十六章 带着香味的死亡】………
猫猫几乎是从御书房落荒而逃的,她已经不忍心再看再听凡的悲伤了,她的嘴里开始碎碎念:“也许,这就是人的命,一个人得到天下最好的东西的时候,也许就是他失去一切的时候。”
“是吗?”
身后的声音让猫猫点点头,“是啊。”
回过头看着白衣飘飘的白贤妃,猫猫忍不住打量起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白贤妃顺着猫猫的目光往下看看自己的小腹,淡然一笑:“这夜色不错,猫猫能陪我散一会儿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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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看着走在旁边默然不语的白贤妃,面对着她脸上那种淡淡的神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能是随着她走。
依然还是那条林间小路,依然还是那道小溪,但两个人的心情却和上一次完全不同,首先开口的是白贤妃,她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抬头看着坐在树枝上的猫猫,月色从树叶之间透下来,随着树枝的摇晃,猫猫的脸在夜色之间也明暗不定,她怎么也看不清猫猫的脸色,悠悠的叹口气:“我听白夜说,你想见见那个波斯圣女。”
猫猫的脸色绝对有些变了,她想不到白贤妃居然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这件事,沉吟了半响之后,她终于斟酌着开口;不答反问;“凡,我说的是皇上,他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地位?";
白贤妃的嘴角出现了一丝丝的嘲讽:“怎么样的地位又什么区别吗?”
随着树叶透下来的月光,在白贤妃的脸上也造成了斑驳的影子,同样的,猫猫也看不清白贤妃的表情,但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凉意,她感觉到了白贤妃的嘲讽:“我曾经记得,有人在这个溪边曾经的伤感。”
白贤妃地笑容有些凝结了:“是吗。我怎么忘了?”
猫猫地眼眯成一条缝。仔细想看看树下面坐着地人地表情。却发现在这样地月色之下只是徒然而已。终于放弃地把头扭到天上地明月上。“在这件事里。你地位置是什么?”
白贤妃地眉毛往上挑了一挑。“你说呢?”
猫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枉费凡那么喜欢你。”
“是吗?”白贤妃也幽幽地说:“也许。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哦?”
“白夜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们的同盟,可是,我现在真真正正的问你一句话,你在这件事上面的位置到底是怎么样的?”那双和白夜酷似的凤眼里流露出了一点残忍。
猫猫笑笑,伸手拽一下旁边的树枝,接着树枝的摇荡跳下地上,笑眯眯的脸凑到离白贤妃不远的地方:“你说呢?”说完站直身体拍拍手:“夜已深,白姐姐还是会去休息吧,至于那个波斯女子,我见不见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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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皱着眉看着犹如鬼魅挡在身前的白贤妃,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起来了:“想不到白姐姐也是一个武林高手,难怪那么高的宫墙都难不住姐姐出去。”
“什么意思?”
猫猫不答,只是把眼睛慢慢的滑到白贤妃的小腹上,悠悠的说:“不知道凡知道你有喜了,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这句话让白贤妃不知所措了,只能是喃喃的跟着猫猫的话往下说:“当然是高兴了。”停了一会,她看着猫猫有些嬉笑的脸,冷声问:“你告诉他了?”
猫猫不傻,知道什么样的答案会对自己不利,嘻嘻笑道:“还没有。”
白贤妃嫣然一笑,轻柔将手到小路旁一颗正在怒放的蔷薇上,猫猫看着她的手,她的眼睛却连一眼都没有离开猫猫那张嬉笑的脸,一朵蔷薇花在她手沾上的瞬间立即干枯了,仿佛有一种魔力将花里的水分吸干了。
猫猫的眼神有些变了,在猫猫眼神变化的同时,白贤妃的手伸向另一朵蔷薇,轻轻的将它摘下来,手指弹出,这朵怒放的蔷薇花不偏不斜的插在猫猫的发髻上,猫猫甚至在这一瞬间闻到了蔷薇的香味。
还没等猫猫有任何反应,一只冰冷的手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掌。
猫猫只感觉从那只手接触的掌心里源源不断的传来寒气,慢慢的侵入心扉,“你”猫猫只能说出一个字,剩下的声音就被自己牙齿发出的‘格格’声打断了。眼前渐渐的陷入昏暗,在猫猫暗恨自己看走眼,完全没看出白贤妃是真正的高手的同时,也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偏偏妙的是,插在头上那朵蔷薇的香味却平时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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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妃冷冷的看着半响还依然抱着自己双肩发抖的猫猫,知道那是她送出的寒气还未消散的后果。
“我不喜欢和我玩花样的人。”这句话和她的寒功一样的冷,“我不会像白夜一样,他还是太心软了。”
猫猫好不容易止住了一些寒意,“那你格格干脆杀了我。”格格声当然是牙齿碰撞的声音。
“你就那么想死?”不可置信的声音从白贤妃的嘴里说出,她万万没有想到,刚刚才尝到死亡滋味的猫猫说的是这句话。
猫猫抬起头,满脸的倔强:“我和你们合作是因为相互的利害关系,却不是你的奴隶,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我,要是这样,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合作的可能了。”她重重的喘口气,强压下身体还残留着的寒气,接着往下说:“反正我和你们是不会再合作了的,你们的秘密我又知道了不少,迟早都是死,还不如现在就死。”
白贤妃看着强压着寒气也站的直直的猫猫,也皱着眉叹了一口气:“难怪白夜也拧不过你,你太倔强了。”说完,柔柔的拉着猫猫的手:“刚刚是姐姐不对,猫猫你别放在心上。”
猫猫用力想甩开她的手,却似粘在一起一样,丝毫都动弹不得,只能怒怒的看着这只手的主人:“你还想干嘛,直接说吧。”
白贤另一只手轻轻的刮一下猫猫的鼻子:“你呀,来,姐姐送你回去睡觉了。”
猫猫既然甩不开那只手,只能跟着手的主人走,耳里传来她的轻言细语:“刚刚姐姐只是一时以为你是皇上派来的,所以才会这样的,你就原谅姐姐一次如何?”
“难道你现在就能肯定我不是皇上派来的了?”猫猫撅着嘴,闷闷的说。
“嗯。”白贤妃帮猫猫把微微散落的头发绾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相信你了。”她轻笑出来:“这样倔强的猫,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出卖朋友的。”
朋友这两个字让猫猫惊讶的转头看着白贤妃,后者则嫣然一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猫猫重重的摇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第三十七章 往事难忆】………
猫猫看着笑眯眯的白妃,重重的叹口气:“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要是有,我早就自杀了。”
白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用力的点点头:“是的,我的朋友就算是不自杀,也被我杀死了。”
她的手无意识抚上路边的绿叶,有些发怔的看着叶子由绿变黄:“你知道吗?白夜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我的孪生姐姐
猫猫挠挠头,不知道白妃为何会突然说到这些,只能是随口说:“是吗?我怎么没见过?”
白妃摘下已经枯黄的叶子,用手指将它碾碎,“你现在当然看不到,要看到她只有一条路,”她侧脸看着猫猫好奇的脸,嘴角扯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笑:“那就是黄泉路。”
猫猫讶然说:“她死了?”
“嗯,”白妃从鼻子里哼出这个声音:“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死的。”
猫猫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却有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是笑眯眯的说:“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
白妃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猫猫抬头看看天色,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要是你不想杀死我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但懒腰刚刚伸到一半,却被白妃说出来的话弄得停在半空。
“她是被我杀死地。要不然就她杀死我。”看着楞在一边地猫猫。白妃笑了一下。但脸上地笑容却比哭还让人难受:“在我们三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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