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衣。”
“白衣?”猫猫嘴里念了两遍,“很美的名字。就像你的人。”
砰的一个响声,把她们的话打断,猫猫连忙抬眼看去,原来是那个小老板。
小老板不等她们吩咐,自行往她们的桌子上扔了两盘菜,懒洋洋地语气响起:“酱牛肉、水煮花生,二位还要多少烧刀子?”
猫猫有些郁闷地看着他:“我们还没点菜啊。”
小老板的脸上倒出现诧异地神情了,好一会后才懒洋洋从那张实在不像柜台的柜台上面拿了一张菜单过来:“好吧。你点。”
“清蒸鱼。”
“没有。今天没有预备活鱼。”
“白切鸡。”
“客官,你看看我这个小店哪里有一只鸡?”
“那麻辣兔丁、溜肝尖、红烧肘子、琵琶鸭之类地。有什么你就上什么吧。”猫猫很大气的把那脏兮兮的菜谱往小老板手上一递:“慢一点没关系,但一定要好吃。”
“不会慢的。”小老板接过菜单,慢吞吞的说着:“因为你点的都没有。”
猫猫傻眼的看着小老板。“那你这里到底有什么菜?”
小老板的手指准确无误的指向她们的桌面:“只有酱牛肉和水煮花生。”
“那你刚刚只问我们要多少烧刀子,也就是说酒我们也不用点了,只要告诉你我们要多少就行。”猫猫眯着眼看着木桩上挂着的一块木牌,朝他努努嘴:“那上面写的什么竹叶青、女儿红什么的肯定是没有了,对不对。”
“没错。”
“那就先来十斤吧。”
不管怎么样,猫猫还是不能不说小老板做的酱牛肉味道的确不错,而且,烧刀子也很纯。
很纯的意思就是没有掺水。
白衣和猫猫一样,把手里的酒一口饮尽,笑看着猫猫:“问吧,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我。”
猫猫皱着眉,刚张开嘴巴又闭上,帮白衣面前的酒又满上,在白衣询问的眼神里终于说出:“我想我还是别问了,毕竟是你不愿意说的事情。”
“不,我要你问,你知不知道很多事情压着我的心已经很久了,我不能也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现在终于解脱了,我一定要你问,”白衣有些倔强的摇摇头,把猫猫刚刚帮她满上的酒一口饮尽:“你问,我就说。”
猫猫点点头,“说真的,太多的东西要问了,一下子我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你既然决定了不会帮你的父亲夺下江山,为何还要按照他的要求进宫呢?”
猫猫地话让白衣的声音尖利起来:“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把我姐姐逼死地那一刻就死了。”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充满了恨意:“或者可以说他在和那个魔鬼见面地时候就死了。”
白衣眼里的恨让猫猫心里一阵发寒,她已经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下去了。
但是,白衣也不要她问了,她要的只是一个开头。让她把所有事情说出来的开头。
“猫猫,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对白衣轻柔地文话。猫猫有些不寒而栗,但还是自然而然的问:“什么事?”
“有什么是比得不到更让人痛苦的?”白衣的嘴角慢慢的勾成一道弯弧,浅笑却一字字的说出:“那就是让他得到了却马上失去,甚至比他没得到之前失去地更多。”
白衣的话让猫猫想起了早晨和凡一起回宫之后。看到的那个被小老头从龙椅上揪下来的白成天。
“你还记得吗?”白衣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当那个疯子被揪下来还在大喊他是皇上的那个模样多可笑。”
猫猫当然记得,当时,白妃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一直到白成天被铁链锁上,而她就是跟着白妃就是在那个乱哄哄的时候离开地,但白成天地声音还是传出大殿。清清楚楚的到了她们地耳里。
白衣说得没错,他是一个疯子。
但猫猫还是不敢开口,因为她看到了泪。
她只能是帮百衣把酒满上,除了这件事,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了。
在白衣笑得最甜的时候,泪却从她地笑脸上滑落了。
白衣并没有拭去那些泪,而是依然笑道:“我就是在你们进宫前告诉他可以坐上他那想了一辈子的位置了,哈。那可是他拿自己亲生女儿换来的位置。”说道这里。白衣怔怔的看着门外的布招,悠悠的道:“他还真的以为他得到了天下。却不知道得到的同时就是什么都失去的同时。”
看着白衣痛苦的笑脸,猫猫突然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就手里的酒杯凑到嘴边,却发现杯子根本就是空的,就像她现在的脑子同样是空的一样。
猫猫既不能说白衣做错了,不论是谁,受了她那样的苦,做出这些事情报复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她也没有多伤无辜。
但又不能说她作对了,毕竟白成天是她的亲生父亲。
很多的事情就像一把两刃刀,在伤到别人的时候,同样也会伤到自己。
也许这样做,她伤得最厉害的就是她自己。
“白衣,”帮自己倒上酒一口饮尽之后,猫猫终于想到了一件事,“那个人呢?”
“谁?”白衣脸上的笑容立即不见了:“你不会说那个魔鬼吧,她根本就不能称作是人。”
这回猫猫倒是点头同意了。
“你还记得她是怎么样对我们的吧。”白衣悠悠的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哦?”猫猫好奇起来:“怎么还?”
“十几天之前我就叫人把她从那个黑牢里弄出来了,”白衣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把玩着,“她那时不是每天都在我们的身上割了三刀吗。”
“嗯,”猫猫点点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
“我就把她的手脚都挑断了,每天在她的身上割了六刀,有三刀是我的,还有三刀是我帮我姐姐割的。”白衣丝毫不管猫猫心里是怎么想的,用簪子挑了一点酱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后:“她在我们的身上撒盐,我却是把她整个人都放到盐水里。”
她突然吃吃的笑笑:“还好毒姑有一种药,能让她就是求死也不可能,到现在,她也许还在盐水里呻吟吧。”
看着猫猫因为她说出来的话,连已经端到嘴边都忘了喝的酒杯,白衣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怎么,你觉得我做得太过了?”
她的问话让猫猫心里一跳,连忙抬手把嘴边的酒喝下去:“没有。”
“哦?”白衣不信任的看着猫猫:“你不觉得我是一个狠毒的人吗?”
猫猫摇摇头:“虽然我听了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我没有说话的权利,更没人能责怪你或者说你狠毒,毕竟,那是她欠你们的。”
“姑娘非但没做错,而且做得大大的对,”小老板的懒洋洋稀拉拉鼓掌声响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五十章 老鼠遇到猫】………
听到小老板的话,猫猫暗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不是她一个人面对着说不清楚的白衣了,但嘴角却还是往旁边一撇:“不要脸,偷听别人说话。”&;sh
小老板唉声叹气道:“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老板,总不能让我出去吧,这里就这么小,你怎么能说我偷听你们说话呢?我是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听。”&;sh
“你说谁是小人啊。”猫猫眼睛一顿,自己却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偷听就算了,居然还要插嘴。”&;sh
小老板的眼睛也眯成一条缝了:“其实我只是听得高兴了,才忍不住鼓掌的。”说完他向白衣做了一个辑:“不管世人如何看,但在下还是恭喜姑娘的得报大仇。”&;sh
白衣脸上也出现了笑容:“真的吗?”&;sh
“没错。”小老板的笑嘻嘻的脸已经不那么让猫猫讨厌了,在这个时候,能多一个人是她最求之不得的事情了。到兄台也是一个痛快之人,何不坐下来喝上一杯。”&;sh
小老板以最快的速度摇摇头,他接下来的话让猫猫立即想把他扔出去:“我是这里的老板,要是坐下去了,自然你们吃的喝的由我请,你们肯定不会结账了。”说完他又懒洋洋地趴倒那破烂柜台上:“这一招早在你们之前都有人用过了。不灵了。”&;sh
猫猫气急败坏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拍:“拿去,我先付账,难道我看上去是那种混吃混喝的人吗?”&;sh
“我也不是说你们啦。主要是谁也看不出啊。”看到银子,小老板的眼睛就亮了。趴在柜台上地身体也坐直了,站起来走到猫猫的面前把那锭银子小心地收到自己的怀里,笑眯眯的坐下来帮自己倒了一杯酒,夹了一块酱牛肉吃下去之后。(当然,除了杯子和筷子,酒和牛肉都是猫猫的。)才笑嘻嘻地说:“现在这年头想白吃白喝的人太多了。”&;sh
看着小老板筷子上夹着的第三块牛肉,猫猫认同的笑眯眯的点点头:“这一点你倒说得没错,这年头喜欢吃白食的地确不少。”&;sh
她突然觉得这个小老板很有趣了。&;sh会让这个小老板坐下。可是她却偏偏一点都不反对。
看着猫猫笑眯眯地脸。她终于长叹一声:“我真地羡慕你。”
“哦?”猫猫朝她眨眨眼:“为什么?”
白衣看着手里把玩地那支簪子。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地思绪:“先不说你小时候地生活就值得我羡慕。单是现在你这一份放得开。就是我不能做到地。”
小老板刚想开口。却在猫猫地大眼睛下收了声。只能听着猫猫询问:“仇也报了。人也摔了。你现在还有什么放不开地?”
当然。他也懒得说。毕竟说话比不上吃牛肉好。前者只能是带给人口渴。还要花精神去烧水。而后者却是让人可以治很多地病。最起码地是饿病。
“这是皇上在我进宫地那一天亲手帮我簪到发上地簪子。”白衣痴痴地看着手里把玩已久地簪子。嘴里轻声道:“其实。我也想像一个普通地女孩子一样。有一个深爱地男子为我绾发。替我画眉。可是。我却偏偏爱上了他。”
猫猫嬉皮笑脸的看着白衣手里的发簪:“其实凡也不错的啊,对你也是情深义重。”
听到猫猫说到凡,白衣脸上出现了骄傲的神情:“他当然不错,我白衣看中的人岂是一个不错可以形容的。”这时候,她苗族女孩子大胆的样子终于出来了,只可惜也就是昙花一现,随即就皱着眉:“只可惜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我。”
猫猫哑然失笑,对于这两个完全弄不清楚情况的当事人觉得无语了:“他要是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在知道你坏了别人的孩子的时候,还想护着你。”
白衣的嘴嘟了起来,“那是因为我原来救过他的性命。”
对于白衣的神情,猫猫发了好一会儿怔之后突然喃喃自语:“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变了好多?”
“哦?”白衣上上下下的看了自己一下:“没有啊。”
“你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公主了,也不是那没人性的白妃了。”猫猫凝视着白衣:“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放下心结的原因,泛着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整个人都变了,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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