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相信奔红月会从一只落水狗变成一头雄赳赳的母狮子。
落红第十四章(9)
根据南柯离开前的颓废状态,庄舒曼猜测南柯肯定又走了老路、嫖上某个款爷,或者和某个浪荡男子私混一处。最终吃亏的总是南柯。南柯若是沾上酒瘾就更加可怕,头脑一片浑浊不说,还分不清是非。人家是有奶便是娘,她则是有酒便是娘。人家若是生出歹意灌醉她,将她卖掉,她都不会发觉。庄舒曼几乎找遍北京城大小酒吧和娱乐场所,却不见她的踪迹。庄舒曼甚至做了份寻人启示广告,也没有回音。无可奈何中的庄舒曼只有等待下去。
等待的时日,庄舒曼因为工作业绩突出,被已成为懂事长的艾赢提升为总经理。成为总经理的庄舒曼工作方面更是繁忙至极,南柯的形象逐渐被繁忙的工作所吞没。就在庄舒曼头脑中逐渐淡忘南柯的日子,南柯现身了。南柯去妇产科医院打胎的时候,被庄舒怡发现。南柯自那日离开庄舒曼返回老头家中,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污泥浊浪。南柯如同一摊烂泥巴,任凭老头随意揉搓。南柯返回老头住处的那日上午,老头去破烂站点了卯、发一通淫威、拍了一个脏了吧唧小子的凸脑袋,随口溜出“王八羔子好好干”的鼓励骂话,向几名年岁大一些的男女吩咐下当日活计,摆足领导者的风范、挺拔着腰板、倒背着双手离开破烂站。回到家中,见南柯睡在脏兮兮的床罩上,老头打开柜锁,从柜子里取出新购买的床上用品,将正在睡眠的南柯抱起放到柜面上,三两下铺好新床单,抱南柯到床上。南柯睡得很沉,临睡前喝光了一瓶散装白酒。棒打都不会醒。老头看到南柯起伏波荡的胸脯,顿生淫意,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南柯的胸部。老头摸到南柯柔软的乳房,又摸到南柯柔软的乳头,老头有些把持不住,纵身趴向南柯的身体,忘记南柯正在睡眠中,忙三火四解开南柯的腰带,脱掉南柯的裤子,又忙三火四掏出臭气熏天的性器塞入南柯的阴部。南柯被强烈的震撼弄醒,南柯发现老头在强暴自己。南柯没有任何反抗,而是任由了老头的蹂躏。老头呼哧哧喘息着,像一头打圈的公猪。老头性器冲进南柯身体的时候,觉出南柯是处女,兴奋得要晕死过去。自家一把年纪,临了还得来天仙一般的处女,你说这不值得开心吗?老头一辈子没有接触过女性,因此对于人造处女膜根本无从知晓。老头认为性器受到阻碍,那就是该女子没破处。
老头强暴南柯的瞬间,南柯有着和老头一样的兴奋点。南柯在向商人、帅哥发威,身体能够让老头这样的男人糟蹋,她感到无比兴奋。幸福点在于商人、帅哥受到间接侮辱。她居然在这种兴奋的光芒中继续进入睡眠状态。老头一脸汗水从她身上撤下来的时候,她又沉沉睡去,老头感到一阵心慌。老头将她当成精神错乱者看待。老头用一条污浊不堪的毛巾擦干性器,又为南柯提上裤子、系上腰带。老头兴冲冲地哼着小曲离开家门。不管南柯是否正常,老头都感到十分满足,老头第一次从女人身上领略到快乐,心情爽朗得如同蓝天丽日的海边。老头是出外购买吃的东西,随便为南柯买回散装酒。看情形,南柯这女子已离不开酒。
此后的一些日子,南柯每日都是酩酊大醉,每日都在沉醉中接受老头臭烘烘的洗礼。久而久之,南柯下体出现恶臭气息,恶臭气息是老头传给的。某一天早晨,南柯清醒的时候,闻到自身的恶臭气、看到几只苍蝇在头上盘旋,南柯吐了出来,拿了洗澡用具去附近浴池洗了澡,回来时照样喝掉一整瓶散装白酒,晚间老头亦照样臭烘烘地洗礼她的身体,于是乎她依旧散出那股臭气。日子久了,她居然适应了那股臭气,也不嫌弃老头用粗糙、肮脏的手触摸她的身体。她麻木了,对人生、对自己、对老头全部的麻木,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则是不知廉耻、肮脏不堪。
南柯的变化很大,眼神无光、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瘦骨嶙峋是因为整日酗酒的缘故。老头为了哄她开心,每日必备下散装白酒。她由原来的一天一瓶酒,改为一天两瓶酒。酒量之大,令老头感到大为吃惊。但老头非但没阻止她喝酒,相反还极力支持她喝酒。老头想了歪道眼,像她这么俊气的女子,不是遭遇上什么恶事,会让他这种下三烂上身?若是总让她沉醉,她慢慢就会变成一个废人,成为废人的她就不会离开他。
落红第十五章
落红第十五章(1)
与老头混迹一处的某一天,南柯发现自家怀了身孕,决定去医院打掉胎儿。再怎么犯混,也不能留下老头的种子,那种子一定是歪瓜劣枣,将来后患无穷。她本人是个醉生梦死的人,如何担当起生儿育女的责任?她没将怀孕的事告诉老头,她怕受到老头的阻碍,趁老头去破烂站的时机离开家门。她身无分文,只好去找庄舒怡,恰赶上庄舒怡值班。她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情态,庄舒怡感到非常费解。上下打量她的瞬间,她向庄舒怡说明来意。庄舒怡陷入深深的莫名中。仅仅两年的光阴,她怎么会流落到这步田地,而且还怀了身孕。一些日子里,庄舒怡时常听庄舒曼叨念她的下落,因此庄舒怡来到另一个诊室,毫不犹豫地拨通庄舒曼的手机。
得知南柯的下落,庄舒曼感到如释重负,吩咐司机驱车赶往妇产科医院。庄舒怡正在为南柯做打胎手术。庄舒曼只好等候在医院的走廊里。南柯出来的时候,看到庄舒曼在走廊里徘徊着步履,知道庄舒怡通知了庄舒曼。南柯不顾术后身体的虚弱,想夺路而逃。庄舒曼见南柯此番举动,再看南柯的狼狈形态,知道南柯做下无法面对她的事,阻止南柯的决心更加强大。南柯在前面跑着,她在后面边追赶边叫人拦截住南柯。可没人理睬她的呼吁。她清楚这年月人学得特精,事不关己绕道而行的人太多。南柯像个兔子一样敏捷,绕过一辆长型急救车,便不见了人影。
艾氏公司眼下有几项生意很红火,这使得公司呈现出一派繁忙景象。身为总经理的庄舒曼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甚至很少有时间能见到庄舒怡、乐乐母女俩。升为总经理后,庄舒曼得到一处相当阔绰的居所,庄舒曼便从庄舒怡那里搬到新居。本来她不想和庄舒怡、乐乐分开居住,但庄舒怡那里没有她的空间氛围,况且住在肖络绎的居所,会勾起不开心的往事,虽说她已原谅了肖络绎,可原谅不代表心中没有阴影。若是没有居住之地,或许她还能暂且住在那里,现今有了固定居所,离开那里无疑是最佳选择。只是想念可爱的乐乐。这个小家伙一直都是个乐天派,每天笑到黑,还特能疯闹,很少哭泣,偶尔哪里不舒服,嘤泣几声了事。而这种嘤泣也只是干打雷不下雨,没有眼泪。庄舒怡的同事妖言惑众说,小家伙上辈子肯定是个笑面虎,不然怎么会屁大点的孩子不哭呢。不会哭的孩子都精得很,将来错不了。庄舒怡听得喜眉笑眼之际,常常会疏忽患者,由此引来新任主任的白眼。白眼就白眼,庄舒怡心中只装有乐乐,形成天老大、乐乐老二的概念,她有时假装和乐乐一争高低,乐乐就会说,天老大、乐乐老二、小姨老三,可妈妈是老几呢?
庄舒怡就会很合适宜地插嘴道,妈妈是统帅。
忆起这幅画面,庄舒曼不由得欣慰地笑了。显然乐乐给她和庄舒怡带来无比充实的空间。可她有时还会被伤痕记忆挫伤情绪,经常面对乐乐的笑脸想那些不开心的往事,这对刚满两岁的乐乐不公平。于是在乐乐面前,她极力掩饰真实的一面,不开心的时候佯装笑脸,与乐乐嬉闹一团。搬进新居的第一个夜晚,她着实领教了孤独的滋味。这里和以前租赁的房屋大不同,空间宽阔自然而然拓展了孤独氛围,在楼下的大厅里坐久了,还会感到冷意袭来,回到卧室里又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只好拿起话机跟乐乐闲聊一阵,在乐乐咯咯的笑声里渐次进入眠状。有了这样的开端,以后的每个夜晚她在入睡前都要和乐乐通一阵话。有时乐乐那边没讲完话,她这边的电话便脱出手坠向地面,老半天没有回音,乐乐那边就会大声呼叫她,还会跑到庄舒怡面前,奶声奶气地对庄舒怡说,妈妈,小姨死了吗?
庄舒曼上任总经理两个月后的某日,在会客室内接待了一位戴着宽边墨镜、梳着披肩烫发的女子。女子气质不凡、穿着入时,一脸微笑望向她。那微笑很面熟,一面一个小粒枣酒窝,很甜美。酒窝掀开她的记忆,眼前的女子是奔红月。只有奔红月才有那样甜美的酒窝。她上前一把掀掉对面女子的宽边墨镜。奔红月的本相完全暴光在她面前。奔红月除了肌肤比先前娇嫩些,没有什么大变化。从奔红月的神情里,她准确找到奔红月顺境的答案。老友相逢,最能表达感情的东西,自然是泪水。两个要好女生拥抱一处,用不断流出的泪水相互叙述着离别情。
奔红月离开北京先去了三亚,后又转折到云南的香格里拉。两个地方人际野蛮,不似人们传说的那样是闯江湖者的天堂,稍不慎就会陷入毒品大王的旋涡。出去闯天下,她要混出个人样。若不是在北京落下伤心史,她也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闯天下。刚来到三亚那会儿,兜里那点钱只够简单地吃、简单地住。来到三亚的当天,她幸运地在一家大酒楼找到女招待工作。包吃、包住、月薪丰厚,只是起早贪晚很辛苦。工作性质,令她厌恶至极。女招待们直截了当向男客施展妩媚,以求得小费收入。至于是否越级陪男客睡觉,那要看自家是否愿意。她当女招待的第一日就觉得别扭,向男客微笑时,脸部表情僵化、不自然。给人感觉像个患了抽动症的患者。有挑刺男客虎着面孔找到经理,要经理换下哭丧婆女招待。经理立刻陪上笑脸,向挑刺男客解释说她新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海涵。经理转过面孔朝她发出怒吼,扬言扣除她半个月的薪水。她心想扣就扣吧,反正这种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边干边找新地方吧。体验了一段时期的酒楼服务生涯,她暗骂道,他骂的,什么女招待,简直是变相妓女。一个个面带令人作呕的微笑迎向客人。尤其是迎向男客,还刻意弄出一脸风骚。
落红第十五章(2)
奔红月在酒楼里干了两个月之余的女招待,被罚款整整一个月的薪水。剩下一个月的薪水,是她勉强装出笑脸才赢得的。她利用那点薪水和人合阻到一处房屋,终于下决心离开那里。离开酒楼,她在风景区域承揽为人画肖像生意,兼并为南来北往的游客照相。一天下来收入虽不可观,却能填饱肚子。生意红火之日来了麻烦,一日黄昏收摊时段,她被两名手持利刃的家伙劫持到一辆小轿车内,随后两名劫持者蒙住她的眼睛。小轿车风驰电掣地向郊外驶去,她吃不透小轿车的方向,凭感觉猜到一定是到了郊外。郊外的风很硬,不似城内的风向那般柔和。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劫持者的目的。她要钱无钱、要貌也不算叫绝,整个一北方土妞。可劫匪不会冒险劫持一名废物确定无疑,她身上肯定有劫匪有利可图的地方。她被带到一座阴森的地方。之所以说阴森,是因为她感到了凉意。三亚这个地方酷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