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就知道,她不会如此好心。
陶笑酌看着林锦冉晕倒在书桌上,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方才在翻大夫药箱的时候,她发现了样非常有趣的东西,那大夫说是迷魂香。将其涂在身上,让对方嗅到,便可以令对方暂时昏厥,所以她才会亲自给林锦冉擦拭药酒,接近林锦冉。
她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眼看着右相就在长安城内的皇宫墙外,可她却束手无策,整日抱着陶府大仇而活,这是何等憋屈?这些年,她想尽办法逃离林锦冉,离开雅落居,可都被林锦冉发觉。今日她以死相逼,谁知林锦冉竟如此决绝,比她更狠,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林锦冉明明知道,大仇未报,她绝不会这么死,更吃准了她不会亲眼看着他死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她只能用这个法子。
嘭!
梅月用棍子打晕门外的聆风,背着包袱闯进书房。她也是没办法,三小姐以死相逼,她这个做丫鬟的,除了追随又能如何?与其看着三小姐死在她面前,倒不如顺了三小姐,大不了事败之后,她跟三小姐一起死。
“三小姐,可以走了,门外的大汉全部都被迷晕了。”
陶笑酌看着梅月身后的包袱,她知道,里面是陶府的地契。她看了眼晕倒在书桌上的林锦冉,方才她听到林锦冉的处境,便不会坐视不管。林锦冉想图个清静,她倒是可以帮他。当年,林尚书与右相勾结,害得她家破人亡,若是被林尚书发现林锦冉一直将她藏在雅落居,估计他也不会好过。
“梅月,将包袱里的地契拿出来三张。”
梅月不解,不过却还是依着陶笑酌的意思。这些东西都是当初箐姨娘交给她的,说是老爷留给三小姐的,不过这五年来她们都没出过雅落居半步,所以也没用到过。她从里面拿出三张地契,交给陶笑酌。
“三小姐要这个何用?”
看了眼地契上面的文字,分别是长安城内的别致院落,而且分散在各处。陶笑酌将这三张地契放在林锦冉书桌上,林锦冉是聪明人,会知道这些地契该怎么用。
“我们走。”
她们主仆二人走出雅落居,便去找了间客栈住下。陶笑酌怕人认出,便戴着层薄纱遮面,更让人有种一睹芳容的冲动。
客栈内很是热闹,台上还有着说书先生说那些趣事儿,讲的,都是五年前长安城首富陶府的事情。而陶府的事情,成了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当初的陶三小姐是生是死。只是说,陶府大小姐成了尚书府的二少夫人,而成为孤寡的傅姨娘,成了阔夫人,整日穿金戴银。而当初的陶二小姐,如今成了当朝右相宠爱的美人儿。
陶笑酌平平静静,此刻,她就如在场所有听客一般,不是故事里的主人公,而是听书的客人罢了。
说完陶府三小姐的事迹,那说书的又换了个话题。
“都说当年的陶三小姐嚣张跋扈,不学无术,如今这长安城内,可又出了位纨绔子弟,他便是当朝右相的二公子。当朝右相受圣上隆恩,他的大子魏腾在时战功赫赫,后战死沙场,乃一代良将。可他这二子,却是风流成性,整日流连花丛,那美妾是一个一个往府里带。”
……
“倒是继承了右相的德行。”梅月轻声说了句,当初右相看中三小姐,陶府便难逃魔掌。如今,右相的儿子也是个品行败坏的。
客栈内开始热闹起来,纷纷交头接耳讲着关于右相二子的事情。陶笑酌看得发怔,这说书的还真是什么人都敢说,也不怕那位正主前来。
说曹操,曹操到。
突然涌进的两批人,将客栈内直接给踢坏,大摇大摆闯进客栈。为首的,是位二十有三的男子,长相略带阴柔,邪气四溢。他指着台上的说书人,对着手底下的吩咐道。
“将那个说书的,拖出去宰了。”
他云淡风轻的话语,足以可已经看出其本性不仁。前面的几个大汉训练有素上前,直接便将台上说书的老者拖了下来,吓得整个客栈内所有人战战兢兢,脸色煞白。
“饶命啊!”
这位说书先生,怕是活不了了。
魏明看着告饶的说书老者,啐了口唾沫吐在他脸上。“呸,刚才说本少爷的那股子劲儿去哪儿了。”
陶笑酌看着满场宾客,不由轻蔑一笑,听够了热闹,现在却谁都不敢出声。可见,这便是人心,墙倒众人推,当初的陶府落难后,可没见谁伸出援手。她缓缓站起身,看着魏明娉婷踱步而去。
“公子何须与老者计较。”
梅月见陶笑酌起身,也跟了过去。
魏明是见惯了美人儿的,但见面前陶笑酌清眸含水,当下心便软了三分。他知道,面前的女子,即便轻纱覆面,也遮挡不了其风华。想想府中的美妾,与面前的佳人一比,他便将其统统抛到脑后。
陶笑酌走至魏明面前,看了眼吓得腿脚发软的老者。
“这样吧,我跟公子走,公子就放了这位老者。”
她的话,令在场中人暗暗咂舌。这女子既然刚刚在场,那便应该知道她这一去会有何下场,魏明好色可是世人皆知的,只怕她一时好心便是断送了她的终生幸福。
魏明却是笑出了声儿,打量着陶笑酌身段儿,目光邪气渐增。他抬手,两边大汉松开老者。
“好。”
魏明当下就要伸手去揭开陶笑酌面纱,陶笑酌洞悉,便由着他。轻纱撤下,她唇角带笑,媚眼轻勾。明明是狐媚神情,用在她身上之时,却尽是清雅脱俗。
“哈哈,美人儿,日后你就跟着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吧。”魏明双眼放光,瞧过万花,却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如今见之,自是要带进府中。
陶笑酌闻言,嘴角的笑意越发妖冶。而清媚的眼神,却是越发冰冷,眸子里掩藏的恨意,蓄势待发。
88。 她可有消息
魏明目光贪婪看着陶笑酌,欣赏着其举动间的万千风华,他瞧着其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大手便要伸手去揽。
陶笑酌事先洞悉,在他大手到来之际,便已经伸手将其拦住。她眼含笑意看着魏明,眉眼间尽是风情万种,欲语还羞,当即迷得魏明分不清东南西北。美眸看了眼客栈,弄得魏明勾唇,也不去计较方才被她拒绝的不悦,只当作是她羞怯。
“小姐——”梅月看着魏明想要沾陶笑酌便宜,心中担忧,可见陶笑酌游刃有余,她心里的担心更甚。
“美人儿,你的丫鬟好似很舍不得你呢。”魏明看了眼她身后的梅月,带着几分打趣说道。
陶笑酌回眸看着梅月,眸光中坚定闪动。“公子,不用理会这丫头。这丫鬟是个势利的主儿,我若跟了公子,想要什么样的丫鬟没有,还需用得着她。”
梅月看着陶笑酌,不敢相信三小姐如此对她,她跟在三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如今三小姐说将她踢开便踢开。她看着陶笑酌,再看了看魏文德,低垂着头退后两步。
魏明一笑,刚想伸手去搭陶笑酌香肩,又想到她方才顾忌这么多人在场,便收了回去,只痴迷看着陶笑酌道。
“美人说的是,等美人跟了本公子,定—无—错—小说 M。{qul}{edU}。让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他说罢,退开两步,让陶笑酌先行。陶笑酌低垂着眸子,双颊绯红,故作羞态以手帕遮住嘴角的冷笑,从魏明身边走过。
待他们二人走后,客栈内两边的大汉也齐齐跟上,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客栈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说书的老先生怔怔立在原地,他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在地上,瞬间一股子味道传遍客栈,只见,他裤子上湿了一块。
梅月有些发愣,不对,三小姐决不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她突然丢下她,肯定是事出有因。魏明是右相的二子,也是右相如今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三小姐跟着他,定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她是故意推开她的,三小姐,定是要做什么事情。
陶笑酌走出客栈,魏明就在其身旁虎视眈眈,她唇角微勾。谁都知道,右相如今就只有这么个宝贝儿子,若这宝贝儿子就这么突然英年早逝,那右相可真的是断子绝孙了。比起杀了右相,不如断其根,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美人儿,那是我的马车。”魏明看着陶笑酌侧脸,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金色幔帐马车。
陶笑酌看了眼,故作娇羞。马车如此华丽,可见右相那老东西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她移步缓缓走上马车,回头看了眼魏明。
“公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魏明邪笑,走上前亲自抱着陶笑酌双脚放在马车,他也跟着坐上去。陶笑酌见他也上马车,便挪了挪身子。而魏明见状,却是越发朝她接近,并且拉上帘子。下人见他们进入马车,便挥动鞭子策马,两边大汉自动排成两列,随马车而行。
陶笑酌坐在马车的软榻上,看着对面的魏明,魏明早已按耐不住,方才要不是那么多人在场,他定要一亲芳泽才肯罢休。如今佳人近在眼前,又无人见到,自然是好好疼爱佳人一番。他抬步走去坐在陶笑酌身旁,便要去碰触陶笑酌,却又被陶笑酌躲开。
“美人儿,既然上了本公子的马车,就别不识抬举。”
伸手依旧拦住魏明想要碰触她的大手,陶笑酌一笑,耐着性子。“公子,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反正小女子都是要跟着你一辈子的,早晚都是你的人。”
魏明脸色不悦起来,对于陶笑酌的不识抬举倍感不爽。想他堂堂右相的儿子,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拒绝过。而这女子,竟然敢拒绝他。方才在客栈内,他可以理解她羞怯,但现在就他们二人,又何必再继续扭捏。
“少废话,本公子想要如何那便如何!”
陶笑酌眉眼也凌厉威严起来,她看着盛怒之中的魏明,迅速将头上束住发髻的簪子拔下,顷刻间便对准魏明的喉咙。她冷冽笑着勾唇,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她捂住魏明的嘴,簪子的尖端部分缓缓没入魏明咽喉。他可知,为了等这天,她努力准备了多久。她簪子插进去的地方,正是脖颈穴位处。
“呜呜……”魏明感觉到她的意图,努力摇头挣扎,却只会让簪子没入脖颈更深。
握着簪子的手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为了能够一击毙命,她翻看了不少医术,为的,就是等着亲手手刃仇人这一天。她看着魏明,因为被她捂住,她的手被魏明咬的鲜血直流。
“你父亲害我陶府家破人亡,如今,我便要他断子绝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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