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寄卿收回神,将挂着的画卷用手轻轻弹去灰尘,视若珍宝。他转身,回头看着福斯,随即便注意到门外的影子,脸色一怒。
“谁在外面?”
姝姬被发现,吓得脸色苍白。可想到雅夫人,她不得不硬着头去%无%错%小说 M。quledu。coM推开门。虽说她见过温寄卿几次,但都是隔得远。推开门的瞬间,她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只因,此刻,她离他如此近。
刚好,在姝姬推开门的瞬间,温寄卿同时也在向外走,所以两人之间,仅仅隔了半步的距离。他们二人近的,近的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温寄卿垂下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子,他不知道她如何称呼,视线却落在她头上的珠花出神。这朵珠花,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陶笑酌时她所佩戴的珠花。记得那个小人儿第一次见他之时,仅仅问了句‘冷吗’。
若是她如今在他身边,应该也长她这么高了。十二岁的陶笑酌,连他的胸膛都及不上,抱在怀中也没什么重量。如今过去了五年,她该长得亭亭玉立才是,身高,该是也到了他胸膛吧。
他想得入神,连眸光开始柔和下来,就连姝姬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温寄卿的变化。她大着胆子看着温寄卿,这是她进温伯侯府这几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温寄卿,这才发现他根本不似凡人,就如同画中走出的男子般。她看着他柔和的脸色,心中如小鹿乱撞。
惊觉失态,姝姬立刻退后两步,规规矩矩看着面前的倾城男子。侯爷不喜欢有人碰触他,她也没那个胆子。可如今,她却生了某种贪恋。
“姝姬见过侯爷。”
温寄卿看着她,若那小女子真的长大,一定要比面前的女子出落得更加美貌。她的美,应当是清新脱俗,高雅若莲,却又风华灼灼。收回情绪,方才的那一抹柔情也尽数化成寒冰。
“什么事?”
姝姬依旧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如仙人降临的温寄卿。可却在眉眼转动间,将整个书房尽收眼底。这里,就连雅夫人也没见识过。她偷偷打量着这件书房,到处都是灰尘,没有摆的满满的书籍,只在墙上挂着几幅简单的画卷。准确来说,那不是画卷。她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幅画上,她看到了那三个字。
陶笑酌……
陶笑酌,又是何人?光从名字看来,应当是位女子无疑。能够让侯爷如此牵强挂肚的女子,她真想见一见。
福斯顺着姝姬的眸光看去,便吱声提醒。“姝姬,主子在问你话呢。”
姝姬回过神,答道:“雅夫人为侯爷准备好了热水,特地吩咐姝姬前来告知侯爷一声。”
“嗯。”温寄卿轻轻应了声,看了眼书房,福斯便明白他心中所想。看来,他又要有得忙活了,主子的卧房,可不能随便草草了事。
温寄卿随着姝姬而行,姝姬时不时回眸看着温寄卿,而温寄卿只当作没发现,不过他皱起的眉头充分显示着他此刻的不悦。抬步走过温伯侯府的一草一木,温伯侯府,终究还是回到了他手上。
冯雅雯准备好热水,早已经打扮娇媚在门口守候。她与侯爷分别多时,如今侯爷归来,该是行鱼水之欢之时了。她看着远处,姝姬在前为温寄卿带路,心里发堵。没想到这个姝姬倒是挺好运气的,竟然去了书房也没被侯爷赶出温伯侯府。现在开始,她可真要把她当个劲敌对待了。
她理了理头上首饰,扭着细细软软的小碎步上前至姝姬面前,却是暗中用手将姝姬挤到一边。她身上特地弄了郁金香的香囊,也是为了能够引得温寄卿注意。听说当朝右相身边的陶琴染,便是长年用郁金香沐浴,所以才会得到右相如此宠爱。从小小的姬妾,短短两年时间,成了右相的琴夫人。
温寄卿讨厌香味,皱了皱眉头。福斯推开门,他便态度走了进去。冯雅雯想要跟上,却被福斯拦住。
“雅夫人,主子沐浴时,不喜有人接近。”
为了守护主子的贞操,他这个做下人的可是一点也不容易,连阻挡姬妾要扑倒主子的责任,都得扛着。梁柏站在旁边,面色冷淡,但眼里的笑意便更加清晰可见。
冯雅雯看着福斯,缓缓说道:“我不过是想要进去服侍侯爷,身为侯爷的夫人,当是理所当然。”
房内,温寄卿仰躺在浴池内,肌理分明的腹肌精瘦有型。蜜色肌肤感性魅骨,双臂随意搭在两侧,仰头靠在浴池边缘,喉结性感迷人。一头黑发被打湿,更是乌亮。舒展的眉头显示着他此刻浑身舒畅,与西方蛮夷交战,他也没想到会一打就是整整三年。
他修长的手指轻捏眉头,在和西方蛮夷交战之时,他根本无暇去找关于陶笑酌的消息。所以当他打完胜仗,便吩咐梁柏派人查找她的消息。若是当初,他不赶去左相府,陶府便不会发生如此灾难。
鼻尖,嗅到一股属于郁金香的味道。而在郁金香的味道之中,又饱含迷情成分。
冯雅雯赤脚走到浴池旁,看着那个令她心动的不能自己的男子。当初,只在左相府见她第一面,她便从此心心念念,终于求的父亲让她嫁给温寄卿。可温寄卿却不接受,无奈之下,她只得舍弃名分,说动着想亲自出马结亲,成了温伯侯府的雅夫人。
她见温寄卿并无反映,便缓缓蹲下身,伸手就从后面抱住温寄卿。
“侯爷,你得胜归来,实在可喜可贺。你这些年不在,定也不知道长安城内的事情,大哥与安郡主,去年生了对龙凤胎呢。就连妾身的三妹妹,也嫁给了大理寺卿之子郑游均。”
她此番话语,分明是在暗示温寄卿,他与她,到如今还未完成夫妻之礼。
温寄卿享受着温香软玉,却并没有半分喜悦,他睁开眼眸。看着浴池内的水,冷冷开口。
“放手!”
冯雅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如今近距离接触温寄卿,哪里会舍得就这么松开。她唇角含笑,看着温寄卿染着水滴的脖颈,便要亲吻上去。
她想的美好,却突然间,她感觉到身子被提起。
只听‘噗通’一声,浴池内水花四溅。
屋外,福斯笑出了声,他就知道,冯雅雯在主子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处。所以就在刚才,他与梁柏那个冷面神,打了个赌。梁柏赌主子会在一刻钟内将冯雅雯扔开,而他堵得是,主子会在不到一刻钟内便扔了冯雅雯。
显然,结果显著。梁柏从怀里掏出一百辆银票,福斯得意洋洋伸手接过。这时,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福斯认得,那是温伯侯府的暗位。
冯雅雯没料到温寄卿会如此不解风情,整个人狼狈万堪滚落在浴池,一身衣衫湿透,发髻散乱。她头上的金簪步摇,全部浮在水上,脸上的精致妆容,此刻也花的面目全非,犹如滑稽的小丑般。
“侯爷——”
而温寄卿,早已经身手灵活离开浴池,穿戴好衣物。修长的指尖,拿着的正是冯雅雯身上佩戴的郁金香香囊。
“下次,若再让我发现,你便回左相府去吧。”
“侯爷——”冯雅雯看着香囊,心中伤感。若不是温寄卿身边一直没有女子出现,他甚至以为侯爷心有所属。
吱——
门被推开,福斯满眼兴奋跑了进来,看见温寄卿立刻走了过去。“主子,有消息了,三小姐有消息了!”
温寄卿闻言面露喜色,总算是找到了她。他看也不看身后的冯雅雯一眼,转身便走,福斯却是回头看了眼妆花的一塌糊涂的冯雅雯,心中恶寒。主子除了对三小姐之外,对其他的女子真是毫不留情。那雅夫人,好歹也是痴心一片。
原来,侯爷真的是心有所属。
冯雅雯立在浴池之中,比起被福斯看到的尴尬,她更想知道这个‘三小姐’是谁。怪不得侯爷对任何女子都不动心,原来都是因为这个‘三小姐’。不过管他三小姐还是五小姐,只要抢了她的东西,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94。 谁敢动我家女主子!
寒疾越发严重,好在林锦冉给她带来了大氅裹在身上,之前的热汤也具有暖身子的作用,否则,陶笑酌真的便要因为寒疾复发死在牢房了。她紧闭眼眸,皱起的眉头显示她睡的并不安稳。被魏明咬伤的手,已经被林锦冉亲自包扎好,不会被其感染。
哐当——
是牢房的铁锁被打开掉落地上的声音,听到响动,本就睡的不沉的陶笑酌便睁开了眼眸。她脸色白的犹如宣纸,找不到半分血色,水润的粉唇,此刻因为病态而干裂,泛着点点血丝。
郑斌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陶笑酌,陶三小姐身患寒疾,相信整个长安城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当年陶老爷为了医治陶三小姐,访遍天下名医为其调养,甚至连御医都以万金相请。
睁开眼眸,她的第一视线没有去看出现在面前的郑斌,而是看着暗房内灰沉沉的光线。这一夜,总算是度过去了。
“是不是下雪了?”
“是的,陶三小姐,或许是老天也不待见你,送你上断头台的时候还要你寒疾复发。”郑斌看着陶笑酌如此虚弱,心中欢愉,这些年,只要每每想到陶三小姐带给他的屈辱,他便寝食难安。
“不过你放心,老天虽然不待见你,但你却有天大的面子,死的|无|错|小说 m。'qul''edu'。时候还是由右相带着刑部侍郎亲自处斩。”
陶笑酌不屑勾唇,眸光尽是讽刺。“右相,那是个什么东西?”
郑斌看着陶笑酌死到临头却还如此硬气,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佩服。敢对抗当朝右相,的确是勇气可嘉,可如今的世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右相权大势大,他也是靠着右相提拔才有今日。想当年科举放榜,他竟名落孙山。等三年一度的科举再次放榜时,他又被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娃娃踩在脚底下,谁能够相信,当今状元竟然是连毛都没长齐的十三岁小孩儿。好在他也算位居前三甲,经陶琴染引荐,由右相提拔为如今的五品知府。
“陶三小姐好骨气,但愿你等会儿见了右相也能够如此有骨气。”
陶笑酌从稻草上起身,将身上大氅扔下,啐了口。“你放心,在右相面前,我一定会更加再接再厉。”
郑斌脸色稍冷,对着两边衙役吩咐。“来人啊,给陶三小姐上锁,押赴刑场。”
陶笑酌冷笑,由着两边衙役给她上枷锁。应该是林锦冉已经事先打点好,那两个衙役的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弄伤了她。动作看似粗鲁,但是却丝毫没用力,府衙中人,最擅长刑具,对于刑具也更知道如何应用。
上完枷锁,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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