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射手赶紧补了上去。
他冷冷一笑,再次扣动了扳机。
碰!又是毫无悬念的爆头。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击毙了30个“东突”分子了。
他是天龙特战队的上校军官——“血龙“!
他的真名,叫张鑫璞,不过,他几乎已经忘记了。
这次,他奉中央军委密令,率领五个队员前来端掉隐藏在乌鲁木齐市的一个“东突”据点。
只有六个人,就想端掉一个“东突”的据点,未免有些痴人说梦吧?
六个人,对于天龙特战队来说,已经足够了。
天龙特战队的队员,每一个都是武功卓绝,枪法如神,熟悉各种军事技能的精英。
尤其是张鑫璞,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要杀谁,谁就等于上了阎王爷的生死簿,别人要杀他,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手中有枪也没用,除非用一杆自动步枪将他堵死在墙角,或者十多挺机枪一齐开火,才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现在,天龙特战队却牺牲了四名战士,只有“血龙”一人还活着,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内部出现了叛徒,这个据点根本就没有“东突”的重量级人物,有着的,是六个可以和天龙的人旗鼓相当的高手。
张鑫璞一张脸冷若冰霜,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不停地喷射出炽热的火舌,只要他的枪口火花闪动一下,对方就会有一个“东突”分子倒在地上,中枪的地方百分之百是一枪致命的眉心!
一个体态魁梧的“东突”分子竟然站了起来,快步向张鑫璞跑了过来。
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袭来,那是一种无比浓烈的杀气!
不好!”张鑫璞暗叫一声,向他跑过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一个长满落腮胡子的新疆人,正是那六大高手之一。
张鑫璞皱着眉,不停地用自动步枪向他射击。
但他家伙,边走边跳,子弹不停地从他身边掠过,硬是没能击中他。
仿佛,他能看到子弹运行的轨迹。
忽然,距离他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大胡子两眼凶光一闪,闪电般掏出了一把92式军用手枪。
嗖!9mm手枪弹破膛而出,直袭他的眉心。
他不屑地一笑,将头一偏,躲了过去。
他的身手和眼力,能清楚地看到单发射击的枪弹运行的轨迹,单发射击的枪对他来说,不过是普通的暗器罢了。
忽然,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一丝危险的气息袭来。
一颗仿制的82…2式手雷带着“嘶嘶”的响声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旁。
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个大胡子的狞笑,他知道,他错了,错得厉害。
开枪射击他,只是分散他注意力的诱饵,真正的杀招,是这颗手雷!
但是,一切都晚了。
轰!一声巨响,一切归为沉寂。
1928年,东北奉天雨水潇潇,一群穿着土灰色军服的东北军士兵捧着一张硕大的遗像,奏着沉重的哀乐,缓缓地向辽宁石山镇南驿马坊村走去。
遗像上,赫然是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东北王张作霖,他的眼睛,依旧散发着威严的,摄人心魄的寒光。
只可惜,他现在已成了一具枯骨,他的存在,也已经成为了过去。
张大帅虽然是一方军阀,在他在为这些年,努力发展工商业,振兴教育,在东北,也算是颇得人心。
不少百姓自发走上街头,哭别张大帅。
风在呜咽,雨在凄凄沥沥地吓着,整个奉天城仿佛在哭泣。
一身戎装的蒋中正和一袭和服的田中走到遗像前,庄重地送上花圈。
脱帽!敬礼!”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东北军装中将军服的中年汉子朗声叫道。
东北军士兵集体脱帽,神情肃然地面对张作霖的遗像,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父亲!”一个二十六七岁,英俊挺拔的青年快步跑了上去,重重地跪在了张作霖的遗像前,失声痛哭起来。
他就是张作霖的长子张学良。
父亲的死,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强悍的父亲就这么去了!去的这么突然。
这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张学良昏了过去。
少帅!”几个警卫赶忙抢了上去,将张学良扶起。
谁也没注意到,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奉天,大帅府。
张学良终于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围的一切,目光登时有些茫然。
我这是在哪?我这是在哪?他不停地想着,漆黑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
汉卿,你醒了?”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
张学良心头登时一惊。
一个看起来约摸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少妇走了进来,她穿着一套雪白的连衣短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关切的神色。
你是谁?”张学良暴喝一声,双目猛然迸射出冰冷而肃杀的光。
少妇吓了一跳,进入大帅府十二年,她从没见到张学良的眼神有这么可怕过。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说:“汉卿,我是你的妻子于凤至呀!”
汉卿,于凤至?那我是谁?”张学良咬了咬牙,目光变得更为凌厉。
他是张鑫璞——“血龙”张鑫璞!
他记得,他的父亲是沈阳军区的司令长官,他六岁时,就被天龙特战队司令长官方凯元选中,进入飞龙训练营,接受最残酷的训练。
在那里,再硬的关系,塞再多的钱,也别指望能得到任何的优待。
那训练,简直不是人能接受的!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跑步,然后训练武术格斗,下午,训练枪械和各种信息化武器,在训练过程中,变态的教官曾经拿着95式自动步枪,用实弹对他们进行扫射,以此来训练他们的反应能力。
他十岁开始执行任务,之后,一直与铁血为伴。
他记得,他率领五个飞龙特战队的队员到新疆执行任务。
任务失败——“暴龙”、“炎龙”、“毒龙”、“苍龙”、“冰龙”先后牺牲。
而他,击毙数十名“东突”分子后,一颗手雷在他身边爆炸,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看看四周围的景物,再看看那镜子,发现其他的一切,包括那个少妇,都是真实的,只有那张脸,不是自己的!
我这是在哪!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张鑫璞眉头紧锁,纵声长啸,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第一章 接受命运
汉卿,汉卿,你怎么了?”看到张学良的疯狂状态,于凤至焦急地叫道。
你叫我什么?”张鑫璞冷静下来,一字字地问。
你是汉卿呀,我是你的妻子于凤至呀,大帅刚刚殉难,你是伤心过度了吧?”见张鑫璞稍稍回过神来,于凤至渐渐地松了口气。
汉卿?于凤至?大帅?张鑫璞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全是民国时期的风格,再看看镜中的自己,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年轻英俊的脸,一身笔挺的土灰色军装,熟悉军事历史的他当然不会陌生,那是民国东北军的服饰!
我现在的身份,难道是他?”张鑫璞双目猛然睁大,一抹惊芒从深邃的眸子间一闪而过,然后,他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汉卿,你怎么了?”见他坐着发愣,于凤至脸上刚刚散去的愁云瞬间又聚在了一起。
没什么。”张鑫璞轻叹一声,缓缓地问:“我叫张学良,我的父亲是张作霖,对吧?”
汉卿,你总算想起来了。”于凤至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哦。”张鑫璞轻轻点了点头,慢慢地转过了脸,看着于凤至那姣美的容颜,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于凤至,中国现代史上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19岁那年,她就嫁给了比她小三岁的张学良,之后,她一直勤勤恳恳地照顾丈夫。当她知道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好上之后,知书达理的她表现出了难有的大度,她非但没有责怪张学良,反而大方地接纳了赵四小姐,三个人还经常外出。“西安事变”后,她和赵四小姐一直陪在张学良身边,直到病情加重时才赴美治疗。就是离婚之后,她也一直把自己当成张夫人,之后的五十年,她在美国战胜病魔,炒股票,投资房地产,为张学良积累下了一份让人难以置信的家业。
她曾经说过“救汉卿,我要奋斗到最后一息。”
这数十年的经历,让人们明白,什么叫生死相许。
对于这个奇女子,张鑫璞既佩服又同情惋惜,看着于凤至的目光,也渐渐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汉卿,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于凤至面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张鑫璞轻轻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于凤至出去。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于凤至以为他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于是理解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出去了。
望着镜中自己年轻英俊的脸,张鑫璞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的确没错,镜中的那张脸正是自己“前世”在历史照片中看到过的,张学良将军的脸。
没想到,我竟然会阴差阳错地回到民国,没想到,我竟成了他。”张鑫璞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来看,轻轻地掠过他的发梢。
他不由得想起,“前世”的生死兄弟,“前世”的恋人——出生名门世家,精通琴棋书画的北大艺术系高材生柳如烟,在他心中,柳如烟永远是圣洁高贵的公主,他可以为了她的一笑,放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如烟,你还好吗?”一抹哀伤的神色慢慢地从双目间划过。
他轻轻地整了整身上的土灰色军装,陷入了沉思。
张学良将军,也是个悲剧人物,1931年,奉蒋介石不抵抗命令,30万东北军撤人关内,东北三省沦陷,3000多万同胞沦为亡国奴,他也因此背上了“不抵抗将军”的恶名。
1936年,他会同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促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之后被蒋介石软禁,一直到1990年才初步恢复人身自由。
他的一生充满了悲剧,张鑫璞对他的情感,可谓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张少帅,既然我成了你,就让那“不抵抗将军”的恶名消失!让九一八的悲剧消失!替你照顾好凤至姐姐和赵四小姐,我会代替你,好好地活下去!”张鑫璞猛然站起身子,一双星目瞬间迸射出利剑一样的寒光。
“血龙”张鑫璞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活着的——是少帅张学良!
张鑫璞瞬间握紧了拳头。
之后,他盘膝坐在床前,尝试着调整内息。
却失望地发现,丹田里没有一点儿气息。
张学良这副身板子还确实差了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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