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他们该死!”
冰冷的字眼脱口而出;掷地有声。
好一个他们该死!”于文斗爽朗地一笑;深邃的眼眸瞬间焕发出一抹烈火般的炽热。
你还摆下酒席;光明正大地娶了赵庆华的女儿为妻;还宣布她和凤至那丫头不分大小;你的老婆一律平等;公然藐视千年礼法;如果张作霖泉下有知的话;恐怕要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把你大骂一顿。”
所谓礼法;不过是上位者为了统治人民而弄出来的一套清规戒律罢了;可叹这数千年来中国不乏英雄豪杰者;却没有一个人敢公然把这个束缚着人们的心灵和思想的枷锁砸碎;这个所谓的礼法;不知道扼杀了多少才子佳人;更有不少勤劳善良的女性受其所毒害。既然这数千年来人们都将这所谓的礼法奉若神明;今天张学良就像砸西瓜一样把它狠狠地砸碎!那些卫道士想对我口诛笔伐尽管来,想要杀我尽管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反正在这个纷乱的年代死的人也足够多,我手上沾的血就算是跳进黑龙江、松花江也洗不干净了,我不介意再多杀几个人,多添几分杀孽,如果说世间有因果报应的话,那么,我要看看这所谓的因果报应如何报应在我的头上。”
张学良负手而立,目光炯炯仰望天际,风轻轻地掠过他的发梢,肩上的三枚金色的将星在阳光下愈发的明亮。
雪花,一片片地落在他英挺的身躯上,蓝灰色的军大衣随风轻轻飘扬起来。
傲视天地的目光说不出的张狂,说不出的霸道,似乎那些制定了清规戒律的所谓圣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撕成碎片。
铁血杀伐,蔑视礼法,够胆!够狂!不愧是我于文斗的好女婿!”于文斗不怒反笑,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掩饰不住的欣赏。
这老头还挺有意思的,思想挺开明的,完全没有守旧腐儒的气息。”张学良宛然轻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到嘴里,轻轻地点燃。
火星乍现,烟雾缭绕,香烟在一点一点地燃尽。
汉卿,你戒了大烟,却又抽上这个了,这个香烟虽然不是毒品,但抽得太多也是伤肺的,寿命会因此而缩短,而你掌控着偌大的东北,可要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呀!”凝视着烟头上缭绕的烟雾,于文斗语重心长地说。
老泰山放心,烟味虽浓,但却腐蚀不了我的心肺,只要我不想死,敢问谁能让我死,就算是阎王爷想强收我我也敢把他的脖子拧断。”张学良惬意地从口中吐出一圈烟雾,铁血与剽悍的气息在眼眸里迅速跳跃开来。
自信心不错,比起张作霖那老家伙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文斗不温不火地道,轻轻伸出手,任凭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他斑驳的手上,慢慢地融化。
雪再冰冷,终究还是要融化。”
既然终究要融化,何不在融化之前来个冰封千里,让大地苍生都知道,自己曾经来世间走过一遭。”张学良心中涌起一抹豪情,睥睨天下的霸道气息瞬间从身上蔓延开来。
好!”于文斗双眸容光焕发,像是瞬间年轻了几十岁。
够种!难怪老毛子,日本人都在你手上吃了大亏,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介意我这个老泰山到你的帅府上坐一坐吧?”
求之不得。”张学良爽朗地笑了笑,干净利落地说。
凤至姐姐也很想念你,我们马上出发吧。”
行!”于文斗再一次纵声大笑起来。
洁白的雪花漫天飘落,一点一点地埋没了两人留下的足迹。
大帅府外,石阶上的大狮子和小狮子正怒目圆睁,朱漆大门上绘着的尉迟恭、秦叔宝栩栩如生,双眸杀气腾腾,手中的鞭和锏散发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一队身着黄呢子军衣,手持三八大盖的日本兵正举着枪,和一众二十多人的东北军士兵对峙。
放我们进去,我有要事要见你们的张少帅!”一个三十出头,刀削眉,丹凤眼,面如白玉,笔直口方的日军中佐目露杀伐之色,中气十足地叫道。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人都触碰到了一种实质性的尖锐。
他就像一把刀,一把即将出鞘的倭刀!
少帅不在!”一个二十六七岁,国字脸,圆眼的东北军少校大步走上前来,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日军中佐那如刀的目光。
他身形高壮如山,虽然穿着厚实的军大衣,但依稀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充满男儿气息的浑圆结实的肌肉。
一把驳壳枪稳稳地悬挂在他的腰间,乌黑的枪套杀气弥漫。
两道同样犀利,同样剽悍的目光对视着,宛若两把无形的钢刀进行着实质性的碰撞。
我不信,总之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进去!”日军中佐不依不挠,作势就要迈步上前。
身后的日军士兵紧随其后。
兄弟们,给我把枪都顶上膛火,只要这些鬼子再敢上前一步,你们就给我开枪,狠狠地揍死这帮狗日的!”圆眼的少校军官双眸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驳壳枪也在同一时间紧紧地握在了他的手上。
哗啦哗啦!枪栓拉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东北军的,也有日军的!
双方士兵都面容肃穆,怒目圆睁地看着对方。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第五百二十五章 你说我敢不敢动你
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钢枪,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无不流露出紧张、肃杀的气息。
放在扳机上的食指都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起来。
如此近的距离,一旦有一个人走火开枪,那么,一定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死局!
无论是三零式步枪还是三八式步枪,射速都是765米每秒。
而双方目前的距离,却连十米都不到!
在这种距离内开枪大战,还能幸免于难的除非是神仙!
东北军少校和日军中佐都分别抬起驳壳枪和南部手枪,神色凝重地对峙着。
黑黝黝的枪口散发着浓浓的死亡气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桓风,小心!“一袭白色棉袄的于凤至凝神看着那个东北军少校军官,关切地叫道,素雅的脸上不时地流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凄冷的风轻轻地拂起她的发丝。
虽然身为少帅原配夫人的她见过不少大场面,早已养成了处变不惊的习惯,但是,她终究是个女人,一个女人,面临着这种子弹上膛,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流血出人命的场面,无论如何都难免会有一些惊骇与不知所措。
而桓风也正是风华正茂之年,还有大好的前程和未来,想起韩奇峰为了保护张学良而捐躯的事,于凤至不想桓风再为了自己而牺牲。
于姐姐,我们先进去吧,汉卿回来了一切都会解决的。“赵四小姐走了上来,轻轻地搂住于凤至的右手,一双美目若有所思地看着双方对峙的场面。
现在大帅府出事,我们身为汉卿的妻子,怎么能置身事外呢?”于凤至正色道,目光也变得愈发的沉重。
于姐姐,不是我们怕事,而是我们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而要让警卫们分出精力来保护我们,这样在无形之中不是给警卫们增添麻烦了吗?“赵四小姐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晃动了两下,漆黑的眼珠子也滴溜溜地转动了起来。
这倒是?”于凤至轻轻点了点头,眼睛里的灵光明灭可见,似乎也想到了这些。
但是,就这么离开冲突现场回帅府里躲着却又不是她的性格,毕竟,她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后面撒娇,让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女人。
好热闹啊!”一个张狂、豪放、颇有些放浪不羁的声音随风由远而近飘来。
于凤至和赵四小姐的脸上都是一喜,两女都不由自主地在瞬间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们知道,是他回来了。
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轻轻地腾空而起,慢慢地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懒洋洋地落在了那个日军中佐的脚边。
日军中佐脸色忽变,眼珠子立即转动起来,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那声音的主人。
你们过得挺悠闲自在的啊!没事不去*练跑到我家门外来耍威风,是要展现你们关东军有多么厉害呢还是纯属无聊没事来找乐子,你们日本军队是不是都是你们这样的货色?“一个英武挺拔、剑眉星目,身着一袭蓝灰色军大衣的青年人缓步走了过来。
深邃的星眸波澜不惊,一抹玩味的笑意在脸上若隐若现。
竖肩章上的三枚金色的将星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光芒。
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五十开外,面容圆润富态,身着一袭青黑色长衫的老者。
面对一群荷枪实弹的日本兵,老者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也没有任何的惧色,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个身着黄呢子军衣的短小精悍的身影,像是在看着一群在舞台上表演的小丑。
父亲!”于凤至又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是和张学良一起来的。
你就是张学良?“看着张学良英俊儒雅的面庞,日军中佐阴测测地吐出了一句生涩的中文。
如假包换。”张学良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地道。
鄙人关东军铁道守备队第十中队中队长林义秀,有事要和张少帅相商。“日军中佐冷冷地道,虽然口中谦称自己为”鄙人“,但望着张学良的目光却带着一种蔑视与轻慢,像是一个高贵血统的贵族在看着一个卑贱的平民。
捕捉到林义秀目光中的傲慢,张学良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面向老泰山于文斗,不再搭理那个小鬼子。
老泰山,你先到帅府里和凤至姐姐叙叙旧,这些个日本砸碎我来解决。”
好。“于文斗大笑一声,旁若无人地冲张学良竖起了大拇指。
我的好女婿,老丈人我相信你。”
张少帅,你刚才说什么?“林义秀眉头紧锁,一脸怒色地看着张学良。
他也听得懂些许的中文,刚才张学良说的话他也听懂了个七七八八。
我和我老丈人的谈话你需要知道吗?”张学良讪笑着问,眼神玩味地看着这个吹胡子瞪眼睛的日军中佐。
来我府上找我就应该以礼相待,毕竟我是主,你是客。“张学良剑眉轻扬,目光瞬间变得肃杀了许多。
你却带着一队士兵荷枪实弹地上门,你这是有事找我相商,还是胡子进村,就是山里的胡子,也没有这么霸道的行径,莫非你们日本人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天生一副做胡子强盗的命?“
八嘎!“林义秀爆喝一声,双目近乎要喷出火来,握着枪的手瞬间剧烈地抖动,额头上更是暴起了阵阵青筋。
这个毕业于陆军大学的北九州人士,是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在他的心中,大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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