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吴小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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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吴小雾-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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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子焐的!”杨毅不在乎地去摸脸,“那么点儿酒能醉人吗?”脸在发烧,是不是头盔焐的她自己知道。
  “是吗?”于一狐疑地看着她,刚才一杯又一杯的好像没少喝。长腿一伸迈下车,慢慢把摩托停好。
  杨毅的脚伸啊伸的也不能同时着地,只好全身紧绷地伏在车上,生怕一个不稳弄翻了它把自己砸在下面。
  “倒不了。”于一好笑地扶住车把。“冷不冷?散散酒味再走吧。你爸知道你喝酒不得揍你!”
  “我才不怕我爸!”趁他扶稳连忙跳下车。
  “那你妈呢?”于一侧坐在摩托上脱下手套在衣兜里找烟,“不能罚跪啊?”
  季风那个叛徒!杨毅寒着脸。什么都往出说。
  “要不一会儿去季雪那住吧。”
  “好主意!”她点头。
  于一以手拢着火,正在点烟。火光闪闪,映得他右耳上的耳钉也格外璨亮。
  “你为什么打耳洞?”这个人不像是会为了漂亮有自残行为的人。
  “小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的。”于一吸了口烟,抓抓眉毛接着说:“我妈以前是首饰店里打首饰的。有人落了个金戒指在她那,一直也没回来拿。她就给熔了毁成一副小耳钉。然后回来就给我扎耳朵眼,我那时候才四五岁,疼得哇哇哭。有一天我爸看见我戴耳钉,骂我妈没正事儿,生个儿子当姑娘养。我妈不搭理他,他一嘴酒味地亲我,跟我说:老子明天给你换对大点儿的。”说到这里他摸了下耳朵,“就知道说,也没见他给我换对大的,这还是我妈给我带回来的。她自己做的,她在马来西亚设计这东西的,大款……根本不鸟我爸。回来跟他说话一口一个于先生……”
  说不出来心里那种感觉是什么,杨毅只是怔怔地望着于一,听他说爸妈和耳钉,说小时候。她发现胸腔里鼓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有点像妈妈那天抱着她讲女生的成长要经历哪些事……新奇,欢喜,还有点没来由的担忧。
  “傻乎乎看什么?”于一被她严肃的小脸逗笑。
  怦然心动……她想起从前季雪在电视里出现帅哥时挂在嘴边的这个词。原来是指现在的感觉。
  “晕了啊?”于一皱眉。
  “是不是人喝完酒后话都特别多?”从来没发现他这么能说,以前都是她挖一点他说一些。
  “靠,嫌我罗嗦?”
  “我可不敢!”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金口难开,平时想听还听不到呢。”
  “你想听什么我没告诉你了。”他无奈地。这丫头手段一流,生在早些年可以举荐到刑部专司逼供。
  好像没有,她转转眼睛。左上方三十度位置,闪闪发光的东西夺去了她原本要投放在于一脸上的视线。没有任何迟疑地,她伸手勾下他的头,扯过耳垂细看那只耳钉,真钻?跟她家玻璃刀前头那块儿差不多吧?
  “成天跟四儿一起混,他没警告过你吗?”他心不在焉地抚抚她颈后的发茬儿,任她把耳朵揪得生疼。
  “什么?”一门心思研究这东西的价值在哪里,完全没发现两人过份危险的姿势。
  “别碰我耳朵……”手臂一紧,话尾收进那两片毫无防备的唇瓣间。
  杨毅猛地一抖,手套上的织线刮在耳钉上。“于一……”她焦急地提醒,被唤的人专心啃咬无意理她,她只好自己尝试绕出线圈。后脑勺被扣住,头转动不得,一双眼珠用力往上翻,小心地拉扯着被绊住的小指。
  耳朵的主人终于没什么耐心地按住那只不断弄疼它的凶手。
  手被强行压在他脸上了,她不敢再动,安份地仰着头任他亲吻。隔着手套,仍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和脸颊的冰凉。她控制着急促的呼吸,含糊地问:“季风也碰过你耳朵吗?”
  他的吻停在她唇角,喉间发出类似笑声的古怪声音。
  碰过的结果也是这样?杨毅瞪着眼,看到一双比钻石还闪的眸子。
  “我不告诉你。”他说,牙齿在她张得老大的嘴巴上咬下。
  她头皮一麻,想到了这一幕发生在于一和季风之间。

  禁忌的耳洞

  季风实在受不了了,杨毅的目光像烧人似的,时而探究,时而迷惑,时而愤怒,无论怎样变化,焦点都放在他身上。可气的是一发现他也在看她,马上就转个脸装鹌鹑。
  什么情况啊?季风干脆放下手柄,专职看着她。
  呵……呵呵……杨毅低头摆弄着郭富城。不要一劲儿盯她好不好?偷偷拿眼睛瞟他,每次都被逮个正着。
  季风同情地看着郭富城,就快被那丫头揪成陈佩斯了。算了,他认输。“杨毅,你要跟我说点儿啥不?”
  “啊?没啥说的。”
  “哈哈哈哈……”陷入小说情节中的季雪猛地暴出一阵笑声。
  正在打机锋的两人同时鄙视地瞪她一眼。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季风狠狠放话。
  “把你能耐的!”杨毅冷哼。这个二百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敏感了?“看两眼还不行了?大姑娘啊怕看!”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那双飘飘忽忽的眼睛翻愣翻愣的,一看就没好事儿,季风只好不耻下问。
  “呸!”像话吗?杨毅拿娃娃砸他的头,“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不过是想问问他碰了于一耳朵之后下场如何。
  “不说拉倒!我走了啊。”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哎?要去哪?”
  “管不着!”
  “别走啊,有好事儿没告诉你呢。昨天我跟叫叫儿吃饭了。”成功地绊住他的脚步,杨毅窃笑,继续放线,“她还会抽烟呢。”
  “跟我说干屁?”
  “我还看见老崽子对像了,一脑子红毛跟苞米须子似的。”
  “你跟小锹出去了?”季风听出了眉目,转回来坐下,“怎么不带我?”
  “你那么忙谁找得到你啊!”杨毅在季雪手里拿了块地瓜干儿嚼,“今天怎么这么出息,快中午了还在家蝤着?”连季雪也老老实实窝在屋里看书,头不梳脸不洗地没有出去的打算。
  “下午要上我奶家。”
  “在那边过年?”
  “待到年前,回来过年。”
  “季静今年能回来吗?”
  “不一定。”季风迅速结束这一话题,兴奋地问道:“你们昨天去找老崽子干啥?”
  “就吃饭啊。”
  “还有谁?”
  “我和于一,还有叫叫,老崽子,他对象,还有大涛二涛。”
  “你见着二涛了?”
  “啊,跟他哥不像,可能装逼了。不怪人朝他下手。”
  杨毅带着浓厚主观态度说事儿的方式季风早习以为常,自动过滤着听。“都说啥了?二涛说没说他落刘长河手里挨没挨揍?”
  “没提。肯定挨揍。你没听于一说要是人家心情不好他连命都保不住。”
  季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显然这个话题比小说内容更吸引她。
  “那么丢脸的事儿他能说吗?搁你你也不能到处跟人家讲你怎么受熊啊。”
  “你说他知不知道自己犯事儿是锹儿他爸下的套?”
  “嗯?不知道吧?”杨毅想了想,“老崽子能告诉他吗?我看那小子脾气挺酸叽的,要是知道了还能跟于一一桌喝酒吗?”
  “切,他知道了敢怎么地?他酸叽?于小锹驴性的时候你没见着!”季风对这种说话不赞成,
  “别看他现在跟个人似的,以前屁大点儿事把人抓过来就往死削。东城那些二流子怕他你以为就因为他爸?我告诉你,相当一部分,尤其老崽子底下那帮好事儿的,正经让他直溜过!”
  “是吗?”季雪端着书已经不再去看,兴致勃勃地凑热闹。“那孩子看着不像那么驴啊。”
  “嗯,谁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着,到六中来还真没见他打过仗,啊,打过一次,跟高三的。可能这边也不像四小和局中那么乱,以前他五天一小仗三天一大仗……”
  说反了!杨毅瞧不起地看着季风提起打仗这个神采飞扬的架门儿,她笑话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是这样。
  “……后来学校走廊都不敢放扫除工具了。”
  “看他脾气挺好的,一说一笑。”
  “那是跟我。”季风骄傲地扬着拖着长音儿,看见杨毅不屑的表情后又说,“谁也不惹他的时候他可不嘻皮笑脸的么。”
  “人格分裂?”季雪认真地托着下巴,可惜了一挺好的小孩儿,原来是精神病。
  “扯蛋!”季风不客气地骂他姐。“哎,刺儿,老崽子对象漂亮吗?”
  “没叫叫儿好看。”杨毅抛了个饵。
  季风顺嘴就接:“那是!”
  杨毅促狭地干咳两声。
  “嗯?”季雪嗅出不寻常的腥味。“娇娇是谁?”
  “四声。”杨毅酷酷地拨拨前额的流海。
  季雪吹了声口哨,杨毅点头。“有意思。”季雪笑,“她是谁?”
  “这个……怎么说呢?还是小四来说吧,我说不太合适……”
  “你别整事儿!”季风看她那出就来气,脸色不争气地泛红。
  “咋回事儿?”季雪更好奇了,小说和零食全丢到一边,整个人贴到弟弟身上。“说说,老弟,叫叫儿是谁啊?”
  “什么谁啊?就是小锹一个朋友……”
  “长得可……漂亮了。”杨毅成心起哄。
  “滚犊子!”
  “怎么着?不漂亮啊?人家是校花!”
  “行啊老弟!”季雪非常自豪,“咱家除了季静你还是第一个跟花攀上关系的。有出息。”
  “什么玩意乱糟的……人家都高三了,我跟人攀什么关系?你别听死丫头满嘴跑火车。”恶狠狠剜了她一眼,杨毅用郭富城挡住他的视线刀。
  “爱情不分年龄嘛。”季雪脱口就说,“别瞪小丫了,她不是故意出卖你的。”
  “她可得不是故意的。”
  “喔……”季雪和杨毅相视一眼。
  “我是说她可得不是故意整事儿……”没人听他的……
  “才小半年没见,你们都开窍了。”季雪感叹,“真欣慰啊。”
  “欣慰个屁!”正因自己被误解而懊恼的季风没听出三姐的话中话,“上大学啥也不学成天就研究这些没用的。”把手边的言情小说砸进姐姐怀里,起来走了,“我去填煤。”
  “哈哈哈!”季雪狂笑。“真可爱,还不好意思了。”
  “他听见你说他可爱不削你的。”
  “反了他呢。”季雪可不怕,欺负弟弟是她人生乐趣之一。“那小姑娘真是校花吗?多漂亮?”
  “呃……”根本说不出来。
  “哪种类型的?清纯可爱?热情奔放?大家闺秀?”问一个杨毅一摇头,她搜肠刮肚地想词儿,“性感妖娆?”不能吧,还是个中学生。
  杨毅摇头,问:“啥意思?”
  “冷艳动人?”
  冷?“嗯,”她猛点头,“差不多,有点傲了巴叽的。”
  季雪苦笑:“你这好像是贬意词……”
  打游戏,看小说,睡觉,三个人正演绎着标准和寒假生活。
  杨毅蜷在沙发里睡得很香,昨天被于一送回来,她坚持回了自己家,宁可被老妈罚跪,也不敢去季雪那让她连夜提审。一个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像运动会前夕一样失眠了。每次开运动会的前一天晚上她也兴奋地睡不好,不过在把书包里吃的拿出来摆弄几气儿回到床上之后,虔诚地祷告明天不要下雨,再翻两个身儿,也就睡着了。昨晚不同,越是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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