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什么手段竟把人高马大的季风按在冰上当爬犁拖。
翅膀哑然失笑。“这俩玩意儿还真他妈对付。”
“你俩也挺对付。”
“那是,俺俩同桌么。”翅膀暖昧地眨眨眼。
“靠,我说那只~”
“那只啊~老相好了。”
“没听说你有吃回头草的毛病。”于一漫不经心说。
“别跟我念三七儿!”翅膀斜了他一眼,“这算我回头吗?是她跑我前边儿去了。”
“你这逼样儿的,偷着乐去吧。”他哪会看不出他什么心思。
“也他妈就是偷着乐吧。”翅膀从他手里抽出根花火点燃,白花兹出的一瞬,他的眼神呆了一呆。“我们老爷子跟你家那位可不能比。”
“那就过两年考完学再说。”于一知道他所指为何。
“白搭~根本不能让我跟朱红岩在一起你知道吗?你要是个女的,我爸肯定赞成咱俩。”
“估计我爸得反对。”
“毕竟你家最多也就是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放屁!”
“她家可是挂牌黑社会。”而自家老爷子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前提下走政治路线,取个混子家的姑娘当媳妇儿相当于给他披了件虱子袄,成心找不自在。
“中国没有真正的黑社会,只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你这才是放屁。”翅膀冷哼,看着把小鞭儿解开一个一个放着听响的杨毅,“你今天跟她说了没?”
“没等说自个儿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儿了。”于一的口气中有着宠溺的骄傲。
翅膀没笑话他,他也见识过杨毅一股股要命的机灵劲儿,脑子活得有时候让人想抽她。“闹你了吗?”
“没闹死。”于一暗幸。
“正常。”翅膀有感而发,要不是怕了她闹,于一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开始办手续了才跟她吐实情。“叫叫儿管咋地是在北京,都给老四折磨成那样,你这一竿子干国外去了。说恶心点儿给我都闪一下子。”
“我跟她说她要不愿意让我走我就不走了。”
“靠,你惯着吧。我看你还能惯多长时间,等你妈急眼给你爸下通牒就难儿了。”翅膀对他越来越没理性的纵容不敢恭维,“你跟她说明白就得了,孩子不是四六不懂的主儿。”
“我就怕她懂事儿。”于一的目光从杨毅身上收回落在晃眼的花火上,“她要是放我走,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你俩这个唠啊~”杨毅蹲在地上被红岩一出溜拖回来,两人玩得满头大汗,帽子也摘了,一个拿在手上,一个鼓鼓囊囊地塞在大衣兜里。
红岩抢走于一手里的兹花炮,挽着翅膀就走。“往里走,老四要放礼花了。”
“哎哎哎别都拿走啊。”杨毅追上去要炮。
“这儿还有。”于一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包喊住她。
她笑眯眯地转回来,十根花全点亮了,绕着于一身上身下地晃来晃去,口中念念有词:“恶灵退散~”驱邪的咒语她就只会火野的这句台词。
于一见那火星几乎要贴在他身上,有点担心别一个不留神再给他炼了。“我现在不走,你不用崩我。”
她顺嘴就接:“我怕你哪天你说走就走了来不及崩。”
心真的疼了一下,跳动没了节奏。“没有那天。”他说。
花火在他裤管前停了下来,她直起腰,眼睛比花火更亮。“真的吗?”他不会不辞而别?
“嗯。”
“来。”她朝他勾勾食指。
他俯下身子轻轻含住她的唇瓣,冻得冰凉。
手绕过他脖子,花火在他后脑闪烁。
“别燎着我头发。”
“不能。”
季风终于把礼花排成理想的形状,从中间最小的一个点起,慢慢把周围一圈圈的挨个儿点燃。噌——绚丽夺目,映亮了江面和天空,引来很多夜归人的观望。
翅膀听着身边的议论纷纷,大有要效仿之意,笃定地说道:“咱们今晚的行为肯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带动M城烟花爆竹事业的发展。”热切地跟红岩研究着放假趸点儿炮到这练个摊儿,肯定暴赚。
焰火亮起,星月显得黯淡无色,焰火散去,天空变得异常空虚。其实星星月亮才是黑夜本来的存在,只是因为燃过焰火,它们便已不再足够。不够灿烂,不够精彩,便是寂寞,是渴望焰火的再现,是想念。
一束束腾起的火光照得季风微醺的脸时明时暗,他的焦距放在空荡的天空上。喂~这么浓烈的火药味的思念,你感觉得到吗?要是思念也能像烟花一样散烬就好了,一把点燃它们,是不是就能不再这么想你?
“看,又犯病了。”杨毅用肘子撞撞于一,向呆呆望天的人努嘴。
杀手传奇
玩得太尽兴,疯出一头汗又摘了帽子吹冷风,天蒙蒙亮的时候红岩开始发烧说胡话,翅膀敲于一的房门让他找药。于一楼上楼下翻了半天没有退烧药,拿了瓶白酒给他。“点着了擦身子能退烧。”
“古人真他妈有智慧。”他乐颠颠儿地接过酒瓶回了房间。
“靠~”于一踹他回房,自己也上了楼,经过杨毅房间时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拧开床头灯。见她从头到脚蒙了个严实睡得呼呼香,笑着拉下被子用手探探她额头的温度,微微有点热,可能是焐的。放心地关了灯退出来,一转身看见季风。
“夜袭哪?”季风鄙视地看着他。
“你不睡觉梦游哪?”
“玩会电脑去。”
“雷红岩有点感冒了,我看她发没发烧。”
“不用管她,她吓着了才发烧。”
“我倒记得小时候她给你领东城来要卖了你,把你吓得一宿宿发烧。”
“哼~”他又气又笑,“打小就没好心眼儿,明知道我自个儿找不回去还给我扔这儿了。”哪次一想起这事儿他就冒冷汗,这要是他真走丢了冻死在外面可咋整,她心咋那么狠!“砒霜拌大葱,又毒又辣。”
于一好笑地向他身后微扬下巴。
季风脸色一变。“我去打游戏了。”只差没拨腿就跑,后面传来于一压得低低的笑声。蓦然觉察上当,回头果然走廊里只有那家伙一人靠在墙壁上以拳堵口贼溜溜地笑。“你大爷~”这厮的幽默越来越惊心动魄了。
“你怎么让她调理这么长时间也不长点记性。”
“我都让她调理傻了。”他抓着眉毛抱怨,“你还不去睡在这儿跟我唠啥?”
“有点儿事……有空再说吧。”
“是不是出国的事儿?翅膀上午跟我说了。”季风手撑在栏杆上看着被窗外灯光照亮的客厅,“你不愿意走吧?”
“闹心~”于一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你不也挺想见你妈吗?去跟她住两年呗。”
“靠,要去哪能就待两年?两年我可能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
“哦,可也是。”季风忧心地点点头。
“妈的……”
“不能不回来了吧?”季风问完没听到回答,顿时慌了,“啊?真不回来了啊!别介啊。”
他笑露一口白牙。“舍不得呀?”
季风打了个冷颤。“深更半夜的你别整这出行吗?”好像鬼上身了。
“闹心啊~”有些话说出来恶心,但他是真舍不得这票儿没正事儿的人。何况于一也知道,一旦他真的去马来西亚并且定居,那他很可能就从这篇文男主角的位置光荣引退了,所以他也在犹豫。
“闹心闹肝的。”翅膀一身白酒味地从房间走出来,正听见于一烦躁地叹气。“几点了还不去睡!”
“好像是你给我搁愣醒的。”于一没好气地瞪他,“远点待着,我闻酒味脑袋疼。”
“死不了,离心大老远儿呢。”翅膀向杨毅房间比了比,“那个没事儿吧?”
于一摇摇头。
“俩虎玩意儿,疯热了就脱,不感冒才怪。”
“嗯~”季风一收下巴,“俺家这个不能,病毒见了她都叫大哥哪惹她啊!”
“俺家俺家的,”翅膀笑,“你得改改口,以后就是咱二哥家的了。”他用手背暧昧地在于一肩膀上拍了拍。
“瞎他妈咧咧。”
“说瞎了咋的?”翅膀坚决不信这俩人还是清白之身,“那丫头都大大方方承认了你还遮掩个屁啊。”
于一挑高一眉,不知道有啥可承认的。
季风严肃地警告:“你俩可别整出小孩儿来……”
“越说越下道了。”于一翻个白眼,决定让有共同话题的人先唠一会儿他再掺与。
“你想啥呢兄弟?”诈人未果的翅膀转向季风讨点儿口头便宜,“我是说人家彼此两情相悦非汝不婚,你思想咋那么下流。什么小孩儿不小孩儿的……”
“我靠,想死啊你~让你这逼样的说下流我不如咬鼻自尽!”呸!说错了。
于一和翅膀双双大笑。“这死法太难了!”
季风骂骂咧咧一阵,也跟着笑起来。“你家有啥吃的没有?”他顺楼梯扶手一溜滑下,“饿了。”
“他又饿了,”翅膀呆怔。“真是个吃货!”
“我也饿了。”于一沿途开灯下楼,“有牛肉罐头,煮面条。”
“我也吃。”翅膀跟下去。
“贱人~”
“你家机器里的心跳回忆呢?”
“嗯?有极品飞车。”
“靠,跟你唠嗑儿真费劲。”这家伙不是思维有问题就是太滑了,回答不上来的时候总是偷换问题。“装机器时候我记得装到D盘里了啊。”
“我就记得你没少往里装毛片儿……”
“还有根红肠。”季风挖到宝了,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香肠以后别放冰箱里放,都凝了。”
“给我一半儿。”翅膀大咧呼哧地伸手。
季风揪了指甲大小一块肠衣给他。他呜嗷地扑上去,撞翻了纸篓,垃圾撒的哪都是。于一抬脚踹过去,也不知踹的是谁,惨叫响起,两人一齐调头怒视。于一危机感顿生,随手摸起菜刀护在受伤的锁骨前……
厨房不算明亮的水银灯下,三个大男生像顽皮的孩子般撕扭一团,窗外晨光隐隐浮现,好像快亮天了。
杨毅回家换校服,杨海国和季常福正围着茶几对奕,听着门响抬头看,哼着的歌的小丫头笑嘻嘻地冲他们摆手说哈罗。
杨海国佯怒。“这谁家儿子!”
“邻居家的。”小卖国贼见风使舵的本领还是很高的,讨好地转向季大叔,“我给你家当儿子吧?”
“你给俺家当媳妇儿吧。”
“给哪个?”杨毅眨眼,“给季静吧,她最有钱。”
“那不行,嫁那么远回来一趟都费劲,你不想我和你妈啊?”
“我们家好像就一个儿子……”季常福喃喃。
“你吃饭没有?我给你热点儿?”
“不用,吃完了,”她往自己房间走,“我回来穿校服上晚自习。”
“这家伙,走热蹄子了都,一天天不回家。”儿子已经重重摔上门板表示对这话题不感兴趣,杨海国还是扯脖子大喊,“等你妈回来收拾你吧。”
“这小孩大了,老在家待着不是好事儿。”季常福现在可是看得很开。“放假就让她出去玩吧。”
“四儿现在知道用功了,俺家这个还傻淘傻淘的,考试再考不好她妈就得给上夹板儿了。”
季风推门进来就听见老海叔的这句话,心里一阵雀跃,死丫头的好日子终于快到头了。打了招呼直奔杨毅房间去,推开门问:“我数学练习册是不是落……靠!”反应迅速地接住飞过来的物体。
郭富城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