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听出了皇上的弦外之音,司空凌若坐上太子之位,定然首先将他们拿出来开刀。于是朝中忙有一半之人站在司空凌身后,“恭贺四殿下夺回尧国玉玺,此举发扬我辰国之威……”
“哼,小人!”原本支持司空凌的那些朝臣们对林氏族人如是举动颇为鄙夷,满脸不屑。
皇帝见朝中如此混乱局面,冲太监总管微微摇头,后者立即颔首明白,尖亮着嗓子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总朝臣齐跪高喊。
司空凌嘴角浮起一抹更为璀璨的笑容,器宇轩昂,大步离殿,身后紧跟着阿谀奉承地林氏族人。
出宫,回府,他离娶端午的日子愈加临近了。
而后宫凤栖宫内,人人自危,战战兢兢,不敢多言。而院中却传来宫婢和太监的惨叫之声,一切皆因他们的高贵优雅无比的皇后娘娘一夕之间竟发现自己苍老了十岁!如今满脸沟壑,肤质蜡黄,就连她引以为傲的纤纤素手都满是褶皱。
而那些惨叫连连的宫人们则是伺候皇后娘娘梳洗之人,皇后一见自己如此半老徐娘模样顿时大怒,当即命人将所有见她如此模样之人杖毙。如今御医徘徊在凤栖宫之外,生怕自己治不好皇后娘娘的病同前面几个御医一样,被娘娘下令拖出去砍了。
负责替皇后娘娘把脉的老御医无奈地摇摇头,“禀,禀告娘娘,卑,卑职查不出娘娘的病因,请娘娘恕罪……”
“拖出去砍了!”皇后勃然大怒,沟壑起伏的脸庞愈显狰狞。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御医忙跪着求饶道。
皇后依旧面露狠色,突然有太监闯入宫内来,慌张跪在地上,微带哭腔道,“娘,娘娘,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了?!”皇后坐起身子来,将忿恨的视线转到跪在地上小太监身上来。
“回,回娘娘,太子,太子殿下他自杀身亡了!”太监终是结巴着说完了这句话,双腿颤颤,额头紧贴于地。
“你说说什么?给本宫再重复一遍?!”皇后“啪”地猛拍卧榻扶手,眼底怒火熊熊。
“太,太子殿下,他,自杀了……”
“来人,将这不知礼数的东西拉出去碎尸万段!”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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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玉蟾蜍
司空凌回府后径直去了永泰殿,见端午等候在殿门前,心中大喜过望,于是一把打横抱住端午,至正殿后将端午抱入怀中,道,“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乖乖地等着我回府?”
清澈的狐眸看着司空凌的俊脸,心中一番仍是犹豫不决。
“这几日,你的身体好了不少,我过几日要出府一趟,你要在府里好好地等着我。”司空凌嗅着属于端午身上独有的清香,微微闭目,甚感舒愉。
“我,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端午暗吸一口气,心里打定注意,还是同司空凌坦白吧,如若他不要孩子,那么便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另做打算。
“什么事?”司空凌的手放在端午腰间,将头枕她的脖子上嘴角浮上的笑容轻松邪肆无比。他是愈加的喜欢将头埋在端午的脖间了,仿佛那里有他所寻找的暖泉一般。
“我怀孕了。”简单明了的四个字,没有任何情绪,端午却能感受到司空凌动作蓦地一惊。而后他迅速抬起头来看着端午,眼底再无任何玩世不恭。
“你说什么?”
“你的孩子,如果你要我打掉他,那么我宁愿选择跟他一起死。”
“你有孩子了?”
“是,我有你的孩子了。”
司空凌竟呆滞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意再无任何冰冷之意,他猛地将端午的头靠在他怀里,“端午,你有我的孩子了!太好了,我司空凌要做父亲了!”
司空凌的手立即抚上端午的肚子,小心翼翼的轻抚起来,笑容真切融化了以往的冰冷。司空凌现在才知道,原来做父亲可以是一件如此之高兴的事。以往他的妾姬中也有怀孕之人,不过都悉数被他下令服下堕胎药,包括连琪婕也不例外。
琪婕当初本也是喜爱争风吃醋之人,有一次在司空凌宠幸完她后虽有服用泄精药,但亦是怀孕了,司空凌得知消息后,只是简单的吩咐一句,“本殿下不要这个孩子。”
当晚,御医与下人们便在琪婕的院内忙得马不停蹄。琪婕知晓直接的孩子没了之后,心死如灰,更不相信殿下会如此绝情。后来,时间长了,慢慢地,什么都信了,也什么都不争了。反正争了也什么都得不到,于是潜心研究其棋艺来。
“你要留下这个孩子?”端午诧异无比,司空凌的意思是要孩子了么?他不会让她残忍地打掉?司空凌简直让端午难以置信。
“嗯,我当然要,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指间在端午的腹部来回跳动,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司空凌缓缓将头靠在端午的肚腩处,“快叫声爹来我听听。”
“呵呵。”端午嗤地就笑出了声,“孩子最多才两个月,他还不会说话呢。”
“嗯,好吧,你既然不愿意喊爹,那爹允许你一出生喊娘就是。”司空凌干脆将耳朵贴在端午的肚腩,“儿子乖,以后要好好听娘的话啊。”
如同当初他听他母妃的话一般。孩子,爹向你保证,此生你再没有其他的娘来欺负你。
端午嘴角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住,“如果不是儿子,是个女儿呢?你是不是就不要她了?”
“傻瓜,”司空凌缓缓将头抬起来,双手扶住端午的双肩,嘴角那一抹肆意的笑容却充满宠溺,“我们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喜欢。”
“真的?”端午还是觉得有些无法相信,他司空凌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同意她留下孩子,像在做梦一般。
“嗯,真的,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对待我们的每一个孩子。”司空凌嘴角又浮上那抹邪笑。
还每一个孩子,端午听得傻掉了,瞪大着狐眼看着司空凌,还没来得及反驳便听见司空凌又道,“我正准备过几日去为你寻来玉蟾蜍解你身体的寒毒,如今看来此行刻不容缓,我可不许寒毒伤了我的孩子。”
那么你就能允许寒毒伤我?端午心头隐约浮上一丝悲哀之意,却未多言,司空凌能让她留下孩子已是大幸了,她不能奢望得太多。
“如今朝中方乱,尧国之事繁杂,最多三日我便去寻药,你要小心地呆在府上等我回来,知道吗?”司空凌语气如此关切,与原来不屑与人交谈的司空凌判若两人。
“嗯,知道。”
“我将翟洛留在府上照看你。”
“不用了,府上有那么多侍卫守着我不会出什么事,翟洛还是在你身边帮你处理政事好了。”
“嗯。”司空凌不再多言,依旧将端午抱在怀里,轻抚端午的肚腩,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
余孽
晚膳过后,司空凌将端午抱至华清池亲自动手伺候她沐浴,言之曰:莫让她劳累伤着了孩子。
端午只是觉得好笑,以前鞭笞、杖罚、掌掴、割肉、寒毒都走过来了,如今倒便得娇贵起来了。心中暗忖,却从未说出口,她仍对司空凌的残厉狠毒还心有余悸。
入夜,司空凌头疾依旧复发,只是如今疼痛不似当初那般强烈,司空凌倒也能忍得过去,只是采柔的脸庞倒是愈发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命舒贺将采柔盯紧,采柔这些日子来竟然安守本分,丝毫没有半分逾矩举动,这其中究竟到底怎么回事?清醒时司空凌想下令直接将采柔拉出去杖毙,可刚有这般想法,脑海便被一种不舍的情绪所弥漫。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采柔还不足以跟太子之位与尧国之城相提并论,如今端午又怀有身孕,司空凌自当处理好这些再来处理采柔之事。
三日内,司空凌清早便去上朝,傍晚时分才回府,回府后定然是先将端午抱在怀中,轻抚她的小腹,轻言细语暖笑道,“今天孩子有没有听你话?舒贺安排过来的安胎药可有乖乖服下?”
每当这时候,端午总会有一种错觉,司空凌与她似乎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伉俪情深。端午也想听从秋姐的话,有了孩子,更应该好好跟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可是每次想起迟墨还在寒山寺等她,心头总会有些难过。她明白,她不恨司空凌,她对迟墨觉得很歉疚,她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该怎么办才好。
放不下过去,又不能妥善地处理现在,端午总会深深地自责。如果她的娘亲没有将她生出来多好,如果养娘没有嫁给那个人渣该多好,如果她当初在绪王府在禁闭室被折磨至死多好,如果山洪爆发的时候她被掩埋多好,如果寒毒能将她冰寒至死多好!
有那么的波折,她端午都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如今有了孩子,她更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是么?端午抚着自己尚且还很平坦的小腹,一脸慈祥笑容,目送司空凌和翟洛离开永泰殿。
司空凌踏出凌王府,优雅而从容地踏进马车里,翟洛紧随其后,而架车之人却是从未出现在凌王府的陌生人。
车夫的身份,若是调查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调查得了的。他可是二殿下司空逸的贴身护卫,司空逸一路闯东游西,他与其他护卫则一直掩藏在暗处,若非司空逸遇见危险或执行他的命令概不露影。
至于为何会替司空凌驾车,则是因为此行的目的地为南之极地,而此人曾到过那里,故司空逸特地遣他此行为司空凌带路,以助一臂之力。
马车浩荡南行,出了京城后司空凌三人径直换了骏马在官道上驰骋起来,风驰电骋,威风凛凛。一连两日,司空凌三人马不停蹄地南行,只是行至一处峡谷时,三匹骏马皆停蹄不再前行。
翟洛转眸一圈,眼底冰冷杀气弥漫,沉声道,“想死的出来。”
两排黑衣人架着弓箭顿时出现在峡谷两侧,寒风飒飒,亦是杀机重重。
司空凌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呵,暗杀,看看到底是谁杀谁?!没有丝毫征兆,司空凌抽出腰间银丝软剑直朝那群黑衣人刺去,而翟洛与那车夫顿时也飞身加入阵营。待那群黑衣人反应过来之时,只得弃箭硬拼。
若黑衣人再要乱箭射发司空凌等人,恐怕就要伤及到自己人了。故也是司空凌立即飞身入黑衣人之中的原因,司空凌与翟洛本就是高手,再加上那车夫亦是高人,如此下来,三人便迅速地将那些黑衣人解决掉了。
司空逸来访
翟洛扯开那些人的黑蒙面,那些没有被他们一剑致命之人亦咬破牙齿内的毒囊而自尽了,如此招数,很显然便是皇后之人。如此看来,那些惩罚,还真是太轻了!
司空徇在朝堂上自杀,下手虽狠,却不及死亡,御医费尽宫中珍奇补药才保住他的性命,只是要他司空凌稍稍一个命令,司空徇顿时就会魂归西天,他犹豫片刻,终还是没有下令将他谋杀掉。毕竟在宫中那些日子,他没有亲自下令欺负过他,如今便放他一条生路便是。至于皇后,一介女人,他司空凌要看着她慢慢折磨至死,看来毁容变得苍老还远远不够!
“翟洛,你先回府保护端午。”司空凌重新翻上马背,看着自峡谷上流下的血液将泥土染得一片鲜红璀璨,嘴角浮上一抹邪肆的笑容。只是一想到还独自留在府里的端午,心头隐约有些不安,若是林倩儿派人偷袭府上,她怎么承受得来?
“殿下,我随你一起去南之极地。”一路南行,危险重重,翟洛虽心头亦是担心端午,但更为担忧司空凌,毕竟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