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之前- 第9节

　　长大胖子为此特地去买了一个索尼录音机，那时MP3；MP4；MP5等等都还很少见，校园里书包放的绝对都是录音机。长大胖子为此花了三十五元，兴奋地说，还说索尼贵呢，怎么就三十块钱，日本货真便宜，跟日本人似的。然后就放了一本含有郑智化，黄家驹等等歌手歌曲的磁带。长大胖子之所以要放黄家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准备在文艺晚会上唱黄家驹的《光辉岁月》，为什么要唱《光辉岁月》，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粤语大家听不懂，而大家却又都听过这首歌。大家听歌会注意三点，一是演唱者的歌词和原版是否相同，；二是演唱者的旋律掌握和原版是否相同，即是否跑调；三是演唱者的音色与原版歌手相比如何。当这三者都达到一定层次时，那歌就唱得可以了。这样就不难得出为什么很多人唱歌都喜欢唱这首《光辉岁月》了。首先，从这首歌的歌词来说，你随便怎么唱别人也听不懂，因为大家根本就听不懂粤语，你在唱歌的同时骂我们是*我们也听不懂，说不定还以为是粤语呢，心想这粤语怎么耳熟。其次，由于歌词听不懂，但是很多时候歌词往往会与旋律练习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单纯的钢琴曲的旋律没有带有歌词的歌曲好记的原因了，你可以根据一句歌词联系出一个旋律。而此时，下面的听众根本连歌词都听不懂，因此对于旋律的把握也就一点把握也没有了，上面唱歌的就可以随便忽悠你了。再其次，就是上面演唱者的音色和原版歌手相比如何，这点也很简单，因为这首歌在很多时候都是呐喊式的，本身音色不像其他歌手那样有特色，而很多男人在呐喊时都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于是，下面的人就再一次被忽悠了。若还要说出一个原因来，那就是演唱者唱这首歌具有心理上的“主场优势”，如果让你用中文对着一老外唱歌，你一定比用英语唱有把握多了，因为，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忘词了就用“你是*”来代替。这些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喜欢在别人面前唱《光辉岁月》的原因。不过，不排除这首歌本身也比较好听耶是原因之一。长大胖子将磁带放进去后，先前还挺好，录音机像模像样地工作，但过了几天后，录音机就频繁出故障，卡带，断电，噪音，可谓百病缠身，不过，可贵的是，长大胖子将其悉数治愈，可谓医术高明。但是，有一天这个索尼录音机出现了新的故障，突然不出声了，这可的确是个大病。长大胖子将磁带放进去，看看，还转得挺欢，就是不出声。于是，觉得是磁带出了问题，便换磁带，长大胖子身边一共六本磁带，悉数放进去，都是一个结果，转归转，出声的没门。长大胖子奇了，但是为了参加文艺晚会，必须得修好啊。于是，拿到隔壁宿舍，隔壁宿舍有一个据说修过录音机，因为自己也经常听，身边磁带不少，就把自己的磁带悉数放进去听听，拍了拍，转归转，出声的，依旧没门。然后这厮觉得一个录音机都修不好，实在是没面子，便又把录音机拿到隔壁的隔壁修理，然后那厮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把自己磁带放进去，然后听了半天，以为是喇叭出了问题，便用耳机听，最终摇摇头。于是，长大胖子的这个叫做索尼的录音机就以这样的程序传了十几个宿舍。这一录音机接力活动的结束起于隔壁宿舍发现自己的磁带放进长大胖子的录音机后再放到自己的录音机里也放不出音乐来了，倒是出现了修录音机时学校广播里正在播放的校园广播录音。原来，那录音机自己懂得乾坤大挪移，按播放键就等于录音，于是，长大胖子这个宝贝录音机就这样横扫半层楼，将十几个宿舍里的磁带悉数录音。这样，长大胖子自身的六盘磁带，加上录音机本身的三十五元，加上电池一元，一共花了七十二元，并且长大胖子的录音机和磁带平均都只用了三天，相当于租赁，七十二除以三，平均每天的租金是二十四元。长大胖子从此意识到，索尼的确不便宜。
　　作者题外话：对网络文学很失望

第十五章
虽然长大胖子花了七十多块钱租了三天录音机，不过却达到了最终的目的，终于能够参加学校的中秋的文艺晚会。中秋节的那天中午，学校餐厅里卖水果。张大胖子觉得那水果卖得真便宜，便一口气买了足够一星期吃的水果，因为他确信其他地方的水果肯定比这儿卖得贵，但是却没有几个人买，张大胖子觉得他们真傻。结果，第二天餐厅里就开始免费提供水果，因为水果卖不掉就会烂掉，所以学校的餐厅罕见地做了件好事。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文艺晚会如期而至。晚会举行的地点选在了少年宫，那天张灯结彩，烟花四射，好不热闹。学校的少年宫占地面积有限，所以容纳的人数也有限，每个班只有几个名额，而且通常是三种人，班干部，成绩好的还有跟老师关系好的。而小凯在班级里既不是班干部，成绩也很糟糕，对老师更是不来电。但是，小凯和郑成成都说好了要去现场听听长大胖子嚎《光辉岁月》的，于是就让长大胖子多要了两张票，于是长大胖子作为参演人员，真的就要到了两张票。小凯和郑成成直接就坐在了第三排，因为前面两排是老师们的专用座。

　　晚会开始，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男的很丑，女的很漂亮。之所以主持人是一男一女，是因为，此时下面的男观众们肯定盯着那女主持人看，而女观众必定要盯着男主持人看。一开始就是一句：尊敬的校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然后下面热烈鼓掌，主要是学生鼓掌，前面两排的人不轻易动手。等鼓完掌后，主持人又说话：在这花好月圆夜········然后便胡扯，一直夸奖学校各位领导的功绩，然后又陈述了学校的伟大历史，称赞学校祖上就是一所不错的学校，颂扬学校历届掌门对本校贡献不小，差点把开创本校的祖师爷从坟里拉出来站到台上给大家说两句。说完一大通废话后，节目才正式开始。

　　前面几个节目都是唱歌，唱的差的大多是因为唱的都是大家熟悉而又听得懂的歌曲，唱的好的则是因为大家都原本就听不懂，他唱错了也不知道。所以，唱的最好，得分最高的是一首英文歌曲，叫什么小凯也不知道，想来唱歌的那人也没打算让别人知道。在旁边评分的一共就三个人，幸好是三个人，如果再少一个，就剩下两个人来评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两个给去光了，然后恭喜你，得零分。第五个节目是跳舞，一群女生，拿着不知是遮阳伞还是雨伞，然后就转圈圈，转到台下的人头发晕，然后郑成成感慨道，这舞蹈跳得真好，看这圆圈转的，真圆。最终这个舞蹈得分相当高，这也得益于她们转圈圈转得好，成功地转晕了评委。第六个节目是小品，除了人长得可乐以外，节目太烂，没法品。第七个节目是唱歌，那帅哥一上台就很激动，差点要说出感谢老师，感谢学校，感谢CCTV，感谢WC之类的话，最后终于说出“我下面要唱的这首歌是周杰伦的······”还没说完，下面早已沸腾了，大呼好。台上帅哥看到台下相应便更加激动了，又道：“这首歌就是周杰伦的《用爷爷泡茶》。”台下一听，顿时哗然，心想这孙子是食人族偷渡过来的吧，用爷爷泡茶。台上演唱者意识到自己口误，立即更改：“是《爷爷泡的茶》。”然后便开始演唱，除了听不清词继承了周杰伦的风格外，其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来第八个节目是集体武术表演，除了其中第一排一个人鲤鱼打挺半天没挺起来最后自己爬起来引起哄堂大笑以外，别无收获。第九个节目是舞蹈，这是个好节目，之前就一直在校园里广泛流传这个节目的种种说法，因为据说这个节目是最轻快的节目，之所以轻快是因为衣服穿得少，衣服穿得轻，能使人快乐。虽然之前已经耳闻关于这个节目的种种诽谤，说什么这个节目根本就不穿衣服，小凯根本不信。因为什么节目不穿衣服，只有跳艳舞不穿。果然，演员一登场就验证了小凯的看法，谁说她们没穿衣服，还穿着胸罩和*呢，怎么能叫没穿呢。小凯之前还一直策划，如果有穿超短裙表演的节目，自己就身体向下，头往上，从裙底看，这也是小凯和郑成成坚持坐前面的原因，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人家裙子都不穿了，大家直面*。郑成成惊叹道，真强悍，这么多人面前就穿着*就敢活蹦乱跳。小凯道，也不能这么说，人家这是表演服，不是*。郑成成道，有什么区别吗。小凯向台上穿着*的活蹦乱跳的女生看了看，道，好像真的没什么不一样，然后又道，但是人家在舞台上穿那个就叫表演服，你要是穿着*上去跳舞，那你的*就也变成表演服了，反之，如果你穿着这上面的表演服上床睡觉那就变成*了。郑成成想了半晌，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我变成*了。第十个节目是长大胖子的，一上去，然后就深情地说了一些伤感的话，感觉要生离死别似的，小凯连忙问郑成成是不是今晚约长大胖子去砍人的，所以才让长大胖子觉得命不久矣，郑成成否认了小凯的这一猜想。有时候，你和一个人朝夕相处上一辈子也不会了解他。长大胖子在上面说着一些赚眼泪的话，搞得小凯和郑成成都怀疑长大胖子这是不是月经前兆，这孙子今晚怎么变得这么煽情。

　　长大胖子说完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便开始唱歌，一首《光辉岁月》，唱得十分伤感，简直连郑成成这样天生没有泪腺的人都想借个泪腺来哭一哭。小凯不知道《光辉岁月》的主旨是什么，但是长大胖子显然是在追忆什么。小凯想不通长大胖子的生活有什么可追忆的，自己和他从幼儿园便同一个班级，一直到现在上初中，并且两人还是同一个小镇上的。几乎，他的生活便是小凯的生活。小凯从来不愿花时间去回忆自己的昔日的学校，除了在蹲厕所时偶尔会想起，因为小凯觉得天下只有厕所才比学校更加无聊。

　　长大胖子一下来，小凯和郑成成就问道，你小子今晚怎么这么装逼。长大胖子笑曰，我被她甩了。小凯想了半天，说道，你是说那个叫薛芳芳的女生吗，那你们也没开始过啊，怎么就是她把你甩了？长大胖子立刻羞得满脸通红，说道，谁说我们没开始过，我们一直在开始。说完觉得有语病，一直在开始是个语病，除非是始终没开始成才能一直在开始，于是又改口道，我们一直在交往。郑成成大笑，原来你小子一直在意淫？没事装什么伤感啊。顿了顿又道，怎么就把你甩了。长大胖子想了想，道，不知道。长大胖子为了这件事伤心了不短的时间。

　　事后，小凯他们进行了调查，发现薛芳芳和许阳阳走得很近。许阳阳是附近高中的一个有些名气的流氓，有几分色相，常常利用各种伎俩把女生骗上床。薛芳芳只是其中之一。长大胖子本来想去整这个人，想大爷的女人你也敢动，但是一听是那个有名的流氓，便权衡了一下，觉得为了那个女人很不值当。

　　自从小凯和张大胖子上中学后，张晓妹缠着小凯的机会便少了，小凯觉得好极了。但是，电话常常打过来，找小凯的次数大过找长大胖子的次数。长大胖子一听小凯接电话，就忍不住说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