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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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故事-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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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运用雕塑或油画等方式来表现女性肢体线条的柔韧,以及男性肢体运动的刚劲感,以静态表现身体的动态美。也就是说一种更哲学,另一种更自然。然而这两种被人类外衣包裹下的文明是很难在大街上看到的。也就是说大多数学者不敢公然表现艺术的真谛。换言说,你不会看到一群傻小子在王府井大街上光着个腚子表现自然美或极丑陋。换言说,如果真有这样的现象发生,那一定会被大家灌输上行为艺术的名号。而恰恰是这种现象在澡堂子却是十分常见的景象。不管是秉承哪一种观点的学者,在澡堂子里,他们大多不会去考虑自己身先士卒地用身体来表现艺术真谛否得体的问题。换言说,不会有人在下澡堂子之前煞费其事地考虑,虽然自己表现了艺术的真谛,但是当着这麽多人光着个腚子又有可能太丢面子。也不会有那位戴着大眼镜的学者会在洞房花烛之时,不务正业地对着裸露的妻子阐述“裸露人体是极丑陋”的原理。如真有此事,丫妻子一定会当场向丫提出离婚或把丫眼镜一拳打碎或一拳把丫眼镜打碎以后再向丫提出离婚或。。。。。不多说了,这样颠来倒去地会说出很多种情况来。

  总之那时我是这样想的,可能是因为我杂书看得太多的缘故吧。你可别往想歪了,杂书只是校方所公认为的杂书。还有,你可别把这件事往歪处想,虽然那时我已经发育成一个偶尔有着神秘感觉的男孩。

  洗完澡以后刚刚七点多,我们八点半回寝室睡觉。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自由活动,只是不可以出军营。我、陈海明、魏萧偃,还有几位新同学在训练场上玩了起来。由于我们军营在山脚下,四周都是山,所以很容易就使人萌生一种洞天的感觉。按常理来说,北京城夏天的日落比较晚。一般情况下,八点钟太阳才刚刚落到燕山背后。但山里的日落要比一般的地方早一些,所以这时的太阳已经落到了燕山背后。四周是透明的墨蓝色,圆圆的月亮涣散着令人神奕的珠光;几颗星星刚刚登台;几只山雀忒儿一声飞了起来,飞向了墨蓝色透明的傍晚夜空,好像正在赶着参加一个晚会,很显然它要迟到了;一阵微风吹过,轻柔地撩不起头发,但皮肤却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那份柔情;远处还有几排军人正在开立会,他们的班长在说什麽呢,这显得十分神秘,亦如头顶上的星星月亮,刚刚为了赶晚会而急促飞去的山雀。

  就寝的铃声响了起来,响彻军营。我们一窝蜂地冲向寝室,乖乖地钻进被窝,乖乖地等待教官来查房。教官手做端抢状猫着腰侦察兵似地穿插于床铺间巡视了整整一圈,检查完我们的生活用具已全部摆放整齐以后,就会离开了寝室。当他跨出寝室门的那一刻,灯一下子就熄了。这时月光爬进了寝室,寝室鸦雀无声了。

  我就快要进入梦乡时,一个软绵绵的物体砸到了我的那囟脑门儿上,吓了我一大跳。我借着月光找到了那个物体。原来是一个小西瓜大小的馒头。我坐起来,拿起馒头就向陈海明的囟脑门儿拽了过去,正中他的囟脑门儿。陈海明也吓了一大跳,坐起来对我说:

  “你丫拽我干嘛?”

  我说:

  “你没拽我?”

  陈海明说:

  “没有呀。”

  正当我和陈海明纳闷是谁拽的时,我们就已经暴漏了目标。一会儿的功夫,有不下于十几个馒头向我和陈海明拽了过来,拽的我们俩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我们俩连忙捡起馒头反击,顿时寝室乱成一团。也就是这个时候查房的教官又巡房来了,教官敲了敲寝室的窗户,大声呵责“干什麽呢,不睡觉就出去站军姿”。顿时寝室里鸦雀无声了。。。还没过了几分钟呢,又有一个馒头飞了过来,但没有打中我和陈海明,打到了墙上,发出东“咚”的一声。寝室外又传来教官斥责的声音——“是不是真地想站军姿”。

  这回寝室真地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也没有馒头在飞,我们开始真正地渐渐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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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她是最漂亮的”
29

  那天中午我躺在寝室的床上,视线停留在屋顶上,用力地思考着这几天发生过的有意思的事情,企图从中找到一些让自己乐上一阵子的理由。因为二十几人的大宿舍里仅有四台吊扇。显然在这样炙热的夏日,这四台吊扇已经失去了它们原有的价值。在这样的寝室里,呼吸都变地困难了,更别提睡觉了。看来找一个让自己快乐的理由也很难。

  我竭力地想,但终无所获,便把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见魏萧偃丫正在努力地用爪子扣掉他那因长时间未曾修剪而生长过旺的大脚指头盖儿呢。嗨,我真后悔把视线转移到他那个方向。自从他的袜子搭到我的牙缸上以后,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恶心我,就如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又把视线转到了另一个方向,看了看陈海明。陈海明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他真了不起,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可以安稳地睡觉。我没有打扰他,又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屋顶上,继续找可以让自己乐上一阵子的理由。这时陈海明开口了,原来他并没有睡着。

  “看过《幸福像花儿一样》吗?”

  我侧过头看着陈海明,陈海明并没有睁开眼,仍然头朝上紧闭着双眼。

  “看过,没看完。怎麽了?”

  这时陈海明睁开了眼,而且把身体侧了过来。看来他很有兴趣和我讨论一下这部电视剧。

  “那你觉得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

  “就是这部电影拍得怎麽样。”

  “拍的挺好的,但我没看完。那时我正在看一部长篇小说。”

  “那。。。那。。。那你会觉得穿着军装的女孩漂亮吗?”

  我看了看陈海明,脑子里又响起了陈海明刚才说过的那句话——“那你会觉得穿着军装的女孩漂亮吗”。细想想,我活了快十六年了,想过老师的问题,想过医生的问题,想过青春期与马虎和睡觉的问题,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即我决定要专门针对这个问题好好地思考一番。

  我想军装会给人一种庄严肃穆,责任重大不可藐视的感觉,好像只有穿在拳拳到肉的硬汉身上才会更加完美。换言说,当一个漂亮单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要是穿上军装,而且穿的整洁得体不邋遢,这又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应当是一种芙蓉出水,素雅的美,又有一种不可辱没的绝对性。是一种感性美,而非理性美。

  由于我没有及时回答陈海明的问题,陈海明迫不及待地对我说:

  “我问你呢,你发什麽呆呀!”

  “噢。。。应该说是很漂亮吧”

  “什麽叫应该,你说明白点。”

  “很漂亮,有一种纯洁肃穆的感觉,不掺杂别的杂质。不像那些交际场上的红男绿女,穿军装的女孩更。。。。。。”

  “行了,你怎麽那麽多废话,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别问了”

  陈海明跳下了床,催促着我说:

  “快点,你快点。”

  我提起裤子也跳下了床,对陈海明说:

  “你着什麽急呀。”

  这时魏萧偃停下了他手头那准备牺牲一中午休息时间也要完成的事业,问我们俩要干什麽去。

  我说:

  “我也不知道,海明魔怔呢。”

  陈海明敷衍地说:

  “没事,就是出去遛遛。”

  可能是由于我们两个人单纯的回答激发了魏萧偃体内的雄性荷尔蒙,他一下子兴趣盎然起来,放弃了他手头那准备牺牲一中午休息时间也要完成的事业,决定要随同我们俩出去遛遛。其实我倒不反对他和我们一起出去。我只是认为他最好应当先把爪子洗洗。

  陈海明带着我和魏萧偃穿过训练场,走过军人文化学习楼,来到了军营紧北角的一大片杨树林前。这片杨树林种植地比较密集,就连正午毒辣的阳光也无法将这里照透,只是点缀下了点点斑驳的残光。我们三个人刚一走进树林,烦乱的知了声停了下来,潮湿的小风迎面而来,树林深处传来几个女生的嬉戏声——开朗的笑,轻声细语的吵闹声。

  我们三个人往里走了十几米,知了声又泫然而起,淹没了嬉戏声。我们三个人又向嬉戏声的源头靠近了一些。这时知了声又停了下来,我们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女生正在那里玩跳皮筋。我们三个人紧忙躲在了一棵杨树后面,这时知了声又杂乱地响了起来。

  我们仨隐蔽了一会儿,在随后知了声再次停下来时探出脑袋瓜子。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树林中的景象。这时一位留着中长发的女生正在跳皮筋。可以看得出她很认真。因为她每做出一个动作都那么像一位漂亮的小舞蹈家。优雅地把腿抬高,轻轻地拉直了足尖,很小心地把皮筋挑了下来,又很小心的跳入皮筋两巷。斑驳的阳光落在她的绿军装上,围绕在她四周围,精灵般欢快地跳动了,但她仍然不敢放纵自己,只是偶尔微微地笑一下。因为她还没有完成全套动作,只是刚刚完成这套动作中最难的那一环节。很显然其他与她一伙儿的女孩不幸地在这套动作中犯下了点小失误,被淘汰下去了。她们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如果她顺利地完成整套动作,那么所有人就可以过关了,用我们童年时的说法就是——“我们被她救活了”。

  你知道,这并不可笑。昨天我们几个大男生还在一起玩跳房子呢。可能你并没有发现,在我们渐渐成长的同时,一些童年时期所热衷的游戏也随之被抛到了脑后,被遗忘了。而此时的我们开始觉得这样的游戏过于幼稚,甚至在看到其他小孩玩这样的游戏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经也如此热衷过这样的游戏。然而当有一天几个大男生无意间聊起童年的游戏,又兴趣盎然地玩起这些游戏时,当自己的童趣再一次被唤醒时,这种童真的游戏便征服了你,你被它深深地吸引而投入其中,这时我们才发现——原来这里面仍然隐藏着如此之多的快乐。

  我看着她一个接一个地完成每一个动作,直到完成最后一个动作。还真为她掐了一把汗呢。

  她过关了,开怀地笑了起来,和与她一伙儿的同伴雀跃而起,甚至相互拥抱。

  这时我脑海中产生了一种想法。穿绿军装,留中长发的女孩是漂亮女孩。穿绿军装,留中长发,玩着跳皮筋的女孩是最漂亮的女孩。像初春的绿叶,有单纯的色调,和小姑娘般甜甜的笑声。。。

  我看着那几个穿着绿军装的女生快乐地玩着跳皮筋。像几片初春的绿叶,用单纯的色调渲染着溽暑熏蒸的夏日。我沉浸在游戏当中,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而没有注意到陈海明在对我说话。

  这时陈海明拽了一下我的衣服,对我说:

  “问你呢,这里谁最漂亮?”

  我没有过多地考虑陈海明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出于本能地回答了一句“她是最漂亮的”。当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也被自己所说的这句话惊呆了。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我知道这句话——“她是最漂亮的”意味着什麽。

  陈海明给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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