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宁馨儿决定在我完成学业以后就结婚。现在我们也开始为属于自己的一亩二分小田忙碌了。生活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幸福就像白开水一样藏在杯子里难以察觉,但生活却缺少不了这种白开水一般的幸福。
2008年七月十日,我和几名同学在郭教授的带领下,第一次踏上了青藏高原的土地上,观摩雄伟壮丽的青藏铁路。我站在海拔5068米高的唐古拉山铁路站台前,看着银装素裹的唐古拉山,眺望着青藏铁路如同雪域高原上的万里长城般贯穿着崇山峻岭盐湖泽地。我想说,它睡醒了,那头沉睡了千年的伟大的巨狮。
当时郭教授对我说,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站在雪域高原的土地上,为这里的交通事业奉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实现这个愿望。从西藏回来的那晚,我一夜没有合眼,宁馨儿问:“你为什么不睡觉呢?”我对她说:“我正在想西藏呢,那是个美丽的地方。馨儿,咱们结婚以后去西藏度蜜月怎么样?”宁馨儿将头埋到了我的怀里,点了点头。
大年初五我和宁馨儿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目视着程小青送来的请帖。陈海明也从欧洲请假回到了北京,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以后,我穿上了外衣刚要出门,宁馨儿对我说:“少喝点,答应我?”我点了点头出了家门。
当我到餐厅的时候,陈海明已经快喝成一滩泥了。我抢过他手里的白酒,大声地对他吼着说:
“你他妈不要命了,有这么喝酒的吗!”
陈海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对我说
“咱俩是发小不是!要是,你今儿就陪我喝酒,要不是,算我叫错了人,赶紧给我滚蛋!”相继他拼了命地从我手里抢那瓶白酒,我冲他喊着说:
“你醒醒,醒醒吧,人家都他妈要嫁人了!”
这时陈海明愣住了,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眼泪决了堤似的流泪了下来,对我说:
“失维,你比我幸运,至少你得到了程小青的初吻,可笑的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初吻?”
“在地铁里,那时你睡着了,所以你不知道。那天小青哭着告诉了我这件事,然后我就做了她的男朋友。我知道,我只是她心力交瘁时可以停靠的彼岸罢了,而在她的心里却无时无刻地装着你。”
“海明,我不知道这些,甚至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真的。。。我不值得。。。不值得她这样做。”
“感情这种事情有什么是值得和不值得呢,就连现在我仍然怀疑她心里还装着你,而那个男人只是他找到的一个可以永远停靠的港口罢了。”
这时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而陈海明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我喝了一口白酒,而后把酒递给了陈海明,对他说:
“咱俩是发小,今儿你陪我喝酒吧。”
陈海明喝了一口酒,苦笑着对我说:
“我不陪你喝谁还陪你喝呢。”
。。。。。。 。。
第二章 方芳回来了
2
又过了两年。在小学校的操场上,三个男生中坐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就是方芳,那三个男生分别是我、大米、陈海明。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方芳了呢,却不成想在那天我们四个人却聚在了一起,聊起了童年往事。方芳长大了,今年二十四岁了,女大十八变,比以前还要漂亮;大米也二十四了,刚刚退伍回到北京;喝了两年洋墨水的陈海明,毕竟是个京片子,始终难以按耐没有二锅头相随的德国阳光,相继回到了北京,而我还有一年也该毕业了。现在看看彼此的那张脸,再想想过去,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我们就是我们了。
方芳笑着说:
“看到你们真高兴,好像又回到了童年似的。”
。。。。。。
大米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们仨人说:
“你们猜我前几天碰见谁了?”
陈海明说:
“老同学呗,肯定是你小时候天天惦记的那个老女同学。”
大米接过话茬说:
“别胡扯了,前几天我在我们家附近的早市里碰见咱们班主任了,他正推着一车白菜,买菜呢。”
方芳惊讶地说:
“你不会看错人吧,班主任不至于混到那种地步吧?”
大米说:
“没错,就是他。当时我也怕认错了人,但我一看他那身打扮,就认出他来了。你就可早市扫听吧,绝对不会找着第二个打着领带,穿着西服的菜贩子。当时我还跟他聊了一会呢。你别说,他谁都没记住,就把咱们哥仨给记住了。他问我现在正干什么,我告诉他我刚退伍,还在家里待业呢,他又问我海明干什么呢,我告诉他海明媚外去了,然后他又问我失维干什么呢,我告诉他失维在XX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呢。你们没看他当时听到失维在攻读硕士学位时那副惊讶的表情呢。”
我说:
“他在哪家早市卖菜,咱们哪天去看看他。”
陈海明摇了摇头说:
“还是算了吧,咱们班主任好面子,别到时候闹得挺尴尬。”
方芳说:
“尴尬?学生去探望自己的老师,这样也会尴尬?”
大米说:
“对,咱们就是去看看老师而已,他教了咱们这么多年,咱也该去看看他了,咱们又不是去挖苦人。”
当时我们四个人一拍即合,决定第二天早晨去看班主任。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我们四个人就来到了大米家附近的早市,大米指着一位佝偻着腰推着三轮车爬坡的小商贩说“他就是班主任,那个穿西服推板车的”然后我们三个人迅速地跑了上去,帮着班主任将三轮车推上了坡。上了坡以后班主任抹了一把汗,露出了朴实的微笑,脸上满是沧桑的褶皱,对大米说:
“米国豪,这么早就来买菜了。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吧,可谢谢你们小哥几个了,要不每天我都得在这里费上老半天的劲儿。”
听了班主任这一番话以后,我心里顿时有点不好受了,这时方芳的眼角早已挂满了泪水,陈海明抢过车把对班主任说:“刘老师,今天我们帮您买菜。”班主任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对我们说:
“你们是。。。是陈海明、金失维、方芳。。。哎呀,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了,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快,今天不出摊了,走,上老师家玩去。”
我们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刘老师,我们今天是帮你买菜来的。”
班主任紧忙对我们四个人说:
“那这那行呀,你们那干得了这个。。。”
我们四个人二话没说,推起三轮车就进了早市,班主任只得委屈求全了。
那天我们四个人在早市卖了一上午菜,然后又到班主任家吃了一顿便饭,而且我们三个男生陪班主任还喝了点酒。我记得班主任当时握着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得到他那铸铁一般的茧子仿佛钻到了我的手掌里,我同样也可以感觉得到我现在是他的骄傲。他对我说,在他教的这几年书里,出了我这么一个名牌大学的硕士生,是他身为一名教师的最大荣誉。那时我妥协了,或许在更早以前就已经妥协了,我不再拒绝成长,因为我感觉有这些人陪着我成长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
接到方芳的电话以后,我就来到了广渠门的一家咖啡馆,没坐多久便看到方芳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方芳坐在我的对面,歉意地对我说:
“我迟到了,实在对不起,今天闹铃坏了,午觉就睡过头了。”
“上海人都这么有时间观念吗?来北京休个假也要每天上闹铃?”
“不是,我只是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方芳,听我的,回家把闹铃的电池取了,休假就是休假,要全身心地放松。”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话,回家把闹铃的电池取了,不,干脆我把闹铃扔掉吧,就轻轻松松地在北京玩上些日子。哎呀,现在几点了?”
“现在两点半了,你有事吗?”
“没事,就是到吃药的时间了。”
这时方芳从挎包里拿出了几瓶药,一瓶挨着一瓶地倒出了一小堆,皱着眉头喝了下去。我疑惑地对她说:
“你生病了吗?吃这么多药。”
“没生病,就是一直以来学习太紧了,吃点药对身体会好一些。。。你放心啦,这些都是些滋补药。”
“学习有那么紧张吗?”
“哪儿像你呀,整天就想着旷课。”
“嗨,你可别提以前这些事了,自从我决定考研究生那一刻起,我学习也很努力,甚至紧张得要命。”
“真没想到你旷了那么多课,竟然还能考上研究生。”
“怎么,是不是有点羡慕我了。”
“哼,你看好了,坐在你面前这位漂亮而端庄的女孩儿可已经是博士生一年级的学生啦!”
“不会吧,看来你下了不少的功夫呢。”
“是下了不少功夫,就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不会吧,看来上海的男生还是没有北京的男生激进,想当年我十五那时就给你写过情书了,别是还惦记着我呢吧。”
“什么呀,你才说别提以前的事了,现在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告诉你,追我的男生有的是,就是。。。就是那会儿学习太紧了,没考虑过这些。现在想好好地谈一会儿恋爱,可。。。可是又有点晚了”
“晚了?方芳同学,你未免也太过于悲观了,你现在正届妙龄,人又漂亮,还是博士生。一个智商高既漂亮的女孩儿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不容易。”
“那你可要提防着点呀,没见电视剧里那些智商高长得又漂亮的女人都很阴险吗。”
“是吗?让我看看,看看我眼前这位智商又高人长得又漂亮的女孩儿是不是那种阴险的女人。”
方芳端正态度,把双臂放到了餐桌上,身体向我前倾目光直视着我,这时我认真地看了看眼前这位长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和一张漂亮的鹅蛋脸的漂亮女孩儿。说实话,方芳比以前还要漂亮了,因为那张天真的面容上又多了些许成熟。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一朵含苞未放的玫瑰花,那么这时的她已然是一朵绽放开来的玫瑰花了。
我看了看她,对她说:
“不像,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我眼前的方芳同学是那种女人。”
方芳笑了笑对我说:
“你就像个孩子一样,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这时我看了看吧台前的时钟,一看都快四点了,突然想起来今天我和宁馨儿约好了四点要去他家吃饭,便“呵”了一声,抽冷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当即坐在四周的顾客便向我和方芳这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这时方芳尴尬地对我说:
“你看你一惊一咋的,又怎么了?”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是有些夸张,镇定地整了整衣装,像个绅士一般坐了下来,对方芳说:
“今儿我和女朋友约好了四点在国家图书馆见面,然后去她家吃饭,你看这会儿都已经四点了。”
方芳抿着嘴笑着对我说:
“你呀,还是那么马虎,还不快走,一会儿人家非生你气不可。”
我对方芳道了声歉,转头便向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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