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笑愚根本就不知道美容美体中心是什么玩意,也不知道什么叫SPA会所,反正他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毫不犹豫地让柴进买下了那栋建筑,当然,他个人认为,那个地方作为藏身地也不错,如果有一天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就和韵真住在那里,总比她那栋阴森森的别墅强多了。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秦笑愚在买下会所之后并没有停掉以前的业务,只是雇了一个名叫杨爽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当经理,自己则像老鼠一样蛰居在地下室里,好在洋房前面是门面,后面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可以供人进出,所以生意藏人两不误。
“头儿,你这是一夜没睡啊……”
秦笑愚一进门,柴进盯着老板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道。房间里除了柴进之外,还有陈刚和陈志刚两个人,不用说,刚才三个人是在斗地主。
“警察折腾了一个晚上,我能睡得着吗?”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一边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跑到卫生间,随即嘴里大呼小叫地冲了一个凉水澡,这才驱走了昏昏沉沉的睡意,马上想起了柴进刚才在电话的说的事情。
“你的意思冶铁民今天会有什么行动?”秦笑愚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上次何亮让妹妹何冰给冶铁民传话,让他找个时间见见面,没想到冶铁民拒绝了,此后又给他穿过几次话,希望他能把事情给刘蔓冬交代清楚,可冶铁民显然已经不信任老兄弟了,不但没有来赴约,而且干脆躲了起来,连何冰都摸不到他的行踪。
为了避免冶铁民再次作案,并且便于掌握他的行踪,秦笑愚派何亮悄悄和妹妹见了一次面,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下,何冰就成了秦笑愚的一个耳目。
当然,何亮并不是有心害自己妹妹的男朋友,事实上,他的本意还是希望冶铁民能够当着刘蔓冬的面说出自己的苦衷,争取得到她的谅解,尽管他出卖过刘蔓冬,并且导致了被绑架,可他相信冶铁民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其中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总有种预感,老冶好像有点沉不住气了……刚才接到何冰的电话,说是老冶等一会儿要去家里接她……按道理现在是大白天,他跟我们一样,一般是晚上活动,大白天接上何冰,他想干什么?”柴进说道。
秦笑愚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抽了几口,才低声道:“我看你们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他接上何冰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想带她去个安全的地方干那事罢了……建军有没有消息?”
“他现在是老冶的马仔,整天替他开着一辆出租车东奔西跑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陈志刚说道。
柴进担心地说道:“头儿,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置,你问过老板没有?事情总不能这么拖着,谁知道他们两个人会给我们惹出什么事?”
秦笑愚明白柴进嘴里的老板自然指的是刘蔓冬,心里面有点不高兴,虽然现在柴进何亮是自己手下的马仔,可在他们的心目中,真正的老板还是刘蔓冬,甚至,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成了刘蔓冬的马仔了呢。
“冶铁民是刘蔓冬的手下,该怎么处理我自然会征求她的意见,石建军就不用她操心了……”秦笑愚怏怏说道。“妈的,建军这小子本来找个地方躲着蛮好的,怎么突然就和冶铁民掺和到一起去了?这不是找死吗?刚子,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啊,他可是你介绍来的人……实在不行的话,你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如果对我们没有什么危害的话,给他一笔钱让他消失一段时间算了……”
陈刚沉默了半天,最后好像终于忍不住了,气哼哼地说道:“要不是看在战友一场的份上,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秦笑愚一愣,惊讶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次虽然给我们找了一点麻烦,可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件事就算了,眼下赶紧想办法让他离开冶铁民……”
陈刚气哼哼地说道:“我倒不是在说这件事……老板,你知不知道这小子离开临海之后去哪里了?他竟然跑到我的家里去了……
你知道,那时候我刚来你这里,家里只有我父母和老婆,这小子跑去找我老婆借钱,你知道,我那老婆,没有我的话,从不会给别人借钱……
何况,她和建军也只在好几年前见过一次面,也不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结果,我老婆就没有借给他……你猜猜,这小子干了什么缺德事?”
秦笑愚见陈刚阴沉着一张脸,隐隐预感到石建军没干什么好事,惊讶地说道:“原来他躲在你家里?”
陈刚气愤地说道:“家里没有男人,我老婆怎么会让他住下来……不过,当天晚上,我家里来了一个蒙面的贼,逼着我老婆拿钱,我老婆不肯,他先是用我的儿子作威胁,后来有扬言要弓虽。暴我老婆……
虽然这个人蒙着脸,可我老婆说,尽管来人憋着嗓子,可那声音听起来很像是石建军,况且,我老婆的嗅觉很灵敏,她从来人身上的汗酸味也可以断定是石建军见财起意……”
秦笑愚吃惊地说道:“那你老婆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打住了。
陈刚自然明白秦笑愚的意思,哼了一声说道:“幸亏他还有点人性,见我老婆抵死不从,最后没办法只好灰溜溜跑掉了……这也恰恰证明是他干的,如果真是盗贼的话,岂能这么轻易空手而回?再说,我们那个小地方一向宁静,就算放在门口的东西也没人偷,哪里会有半夜爬窗户的盗贼?”
秦笑愚听完,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只是顾及到陈刚的面子,这才死死忍住了。他基本上相信这件事真的确是石建军干的。
毫无疑问,他当时可能真的是穷极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看来,陈刚的老婆多半是个铁公鸡,也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否则,当初吴媛媛大摇大摆地带走吴世兵,她也不至于不闻不问。
这样想着,秦笑愚对陈刚的老婆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按道理来说,自己给他家弄了这么多钱,且不管石建军是什么人,起码他和陈刚是战友,作为家里的婆娘,即便男人不在家,就算打发叫花子也多少给一点啊,好在石建军这小子没有恼羞成怒,否则,陈刚这顶绿帽子肯定是戴上了。
“你什么时候私自给家里打电话了,我说过,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不能跟家里有任何联系……”秦笑愚一听陈刚说这件事,马上就知道他悄悄和家里的婆娘通过电话,于是先不评价石建军的对错,而是沉下脸来追究其陈刚的错误了。
“头儿,我小心着呢,我是用街上的公用电话打的……时间长了,就怕家里有什么事,你知道,我儿子还太小了……”陈刚赶紧辩解道。
秦笑愚好像并不接受他的解释,冷冷说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定的纪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你如果实在放心不下家里面,那干脆就回去算了,我现在也不缺人手……”
其实,秦笑愚倒不是把陈刚打电话这件事看的多么重,而且他也知道陈刚肯定考虑过安全因素,不过,自从上次让吴世兵和吴媛媛跑掉之后,心里面一直对他有股怨气,今天就借着这件事不由自主地发出来了。
陈刚见秦笑愚竟然当着柴进和陈志刚的面拉下脸来,一时就愣住了,心里面也有点不舒服,起码秦笑愚没有给他面子,不过,一想到自己今天丰衣足食的生活多半是拜他所赐,只好忍住了,笑道:“开宇,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正说着,柴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几个人马上都不出声了,听着柴进嗯嗯啊啊地听了一阵,然后放下电话大声说道:“我猜的果然没错,今天说不定就是老冶最后的疯狂了……
何亮说老冶和石建军竟然去市电视台接走了那个主持人李微,然后他们三个人一起接上何冰,现在在一家工厂的家属院里面,好像是老冶租来的一套房间里,不过,他们发现有警察一直在监视何冰,很显然,老冶已经被警察挂上了……头儿,现在怎么办?”
秦笑愚一听,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直到一支烟抽完了,这才说道:“告诉何亮,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人……继续监视着,也许我们什么都不做,看看情况再说……”
“万一警察要对老冶动手呢?难道我们见死不救?也许,警察只是在监视冶铁民,人不会多,我们也许能抢先一步把老冶救出来……”柴进毕竟和冶铁民在一起时间比较长,一想到冶铁民落在警察的手里必死无疑,心中有点不忍。
秦笑愚缓缓摇摇头说道:“要想让别人救他,他必须先要自救……问题是,他已经多次拒绝了我们的好意……说实话,冶铁民基本上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他自己心里也应该很清楚,接下来就看他自己怎么做选择了……他为什么要把那个记者接到那里,是记者自愿的,还是被他胁迫,这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我再说一遍,不允许我们的人参与这件事,不过,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刚子,你和志刚带人去支援何亮,如果有可能的话想办法把何冰弄出来,然会别再让她回家了,还有那个记者,等她一离开就盯着她,别跟丢了,我想知道冶铁民跟她都说了一些什么。”
“那石建军呢?”陈刚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上次他在公安局就留下了案底,既然警察盯上了冶铁民,他肯定也成了目标,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他还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气,这次如果他再跑到你的家里,别忘记告诉你婆娘不要太吝啬了……”
陈刚老脸一红,明白老板这是在嘲讽自己两口子是守财奴,心里面就有点愤愤不平,怏怏地带着陈志刚出门去了。
秦笑愚在房间里踱了一阵之后,忽然回头对柴进说道:“你亲自去见刘蔓冬,吧啊情况告诉她,就说冶铁民很有可能会落在警察手里,万一他要是乱咬的话,让她做好离开临海市的准备……”
柴进站起身来惊讶道:“你怀疑老冶有可能把自己的罪行推在老板的头上?”
秦笑愚忧郁道:“就算他没有这个打算,丁朝辉肯定有这个想法,他肯定会让冶铁民在临死之前留下点对他有利的证据,因为他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刘蔓冬……”
柴进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秦笑愚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逼着眼睛似睡非睡地琢磨了半天,拿出手机犹犹豫豫地考虑着是不是要把这件事通知刘幼龄,他总觉得李微和冶铁民在一起的事情有必要让她知道一下,可自从刘幼龄当上刘幼霜的保镖之后,他们就断了手机联系,现在想联络她只能发个短信,还不能说的太露骨,况且也不知道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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