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哭泣的女人一眼,忍不住长叹一声。
要不是呜咽着的祁红,秦笑愚觉得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因为现实中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不过,有一点却很清楚,那就是自己刚才对祁红做的事情已经让他再也不能对韵真有任何幻想了。
他猜测祁红肯定会在韵真面前把自己说成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一想到韵真,他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心里面对自己未来充满了沮丧,甚至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祁红虽然扑在那里呜呜咽咽,可耳朵却一直捕捉着秦笑愚的动静,要不是尚未退却的羞耻感,早就张开眼睛了。
在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她知道秦笑愚已经下床了,心里期待着他开口向自己忏悔,可良久都没有动静,只好悄悄眯着眼睛偷看了一眼,只见男人痴痴呆呆地正朝着门口走去,那样子显然是要离开这里。
这个小混蛋,占了便宜就想溜掉,怎么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啊,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牺牲,不能半途而废,必须要让他对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也许他自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了,可年轻人记性不好,如果不提醒他几句的话,说不定过几天又会纠缠韵真呢。
“你……你去哪里……”祁红终于忍不住了,坐起身来,胀红着脸问道。
秦笑愚一愣,慢慢转过身来,只见祁红已经坐起身来,眼神复杂的盯着他。从远距离看着祁红的时候,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想跟她……
真不明白自己中了什么魔,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被祁红迷惑了,要不然从床底下出来,自己怎么会跟着她来到卧室呢,为什么又会第二次跟她发生这种不清不楚的事情呢,做为一个有阅历的女人,如果她不想主动迁就的话,难道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尽管心里面这么猜测,可并不能确定,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对她用强的时候,她曾经反抗过,只是不太激烈而已。
不管怎么说,自己刚才以强迫的方式几乎要了她的身体,如果换做别的女人也就罢了,可她是韵真的母亲,就凭这一点,自己还有什么话好说,就算是她有心设套,自己没能扛住,那也算是自己倒霉,反正再也没脸见韵真了。
这样想着,心里面对祁红就有点幽怨,可也仅仅是幽怨,心里面的那股杀气却荡然无存,只觉得心灰意懒,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过,他还想吓唬一下祁红,故意冷冷地说道:“去哪里?我这就去宰了那老东西……”
祁红一听,嘴里惊呼一声,也顾不上衣衫不整,赤脚跳下了床,朝着秦笑愚冲过来,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冒险去抱住男人,而是冲到他的前面,脊背靠在门上挡住了他的去路,带着哀求的语气低声道:“笑愚……我都被你这样了……你还有什么气撒不出来,难道你真的想毁了自己吗?”
秦笑愚哼了一声,带着嘲讽的口气,盯着祁红说道:“怎么?难道你就这么在意我?我早就被你们毁掉了……你让开,我干脆就来个一了百了……”说着就伸手来拉扯祁红。
祁红虽然不确定秦笑愚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可见他一脸悲愤的模样,还是担心他神志不清真的干出什么蠢事,这个时候怎么能放他出去?
见秦笑愚来拉扯自己,明白根本就无法阻止他,一着急只好扑上去紧紧纠缠着他的身子,泣道:“你……你怎么……好……你先杀了我吧……你这个混蛋……刚才真应该一枪打死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你别想出这扇门……”
秦笑愚觉得祁红抱着自己的身子颤抖不已,心里面忍不住一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只手忍不住就揽着他的腰,带着点邪恶的语气低声道:
“你拦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想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啊……”说完,放在腰上的手滑下去,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就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祁红不自觉地哼哼出来,双手抱紧了秦笑愚的腰,一张脸烧起来不敢和他对视,只好把脑袋藏在他的怀里,泣道:“你……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就会欺负我一个老太婆……你别忘了,你可是从你母亲肚子里出来的……我都可以做你娘了……”说完,好像再也没有力气了,一个身子瘫软在男人的怀里战栗不止。
祁红的话就像一根针,一下扎到了秦笑愚的痛处,他一伸手就把祁红推得倒在了地毯上,胀红了脸站在那里,脑子里竟然浮现出母亲模糊的脸,那模样还真和祁红有点相似。
祁红见秦笑愚用力推开了自己,盯着自己眼神也没有了冲动,甚至还有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情,很显然自己唤醒了他的良知,这个时候应该让他松弛下来,并且让他看到希望,否则,早绝望之中不能让他恢复理智。
想到这里,祁红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赶忙娇娇弱弱地哼哼道:“笑愚……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件事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毕竟你血气方刚,一时没能控制自己……我……只要你今后不再这样……我就原谅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想到母亲,秦笑愚脑子清醒多了,其实,在他的心里,父母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虽然他都记不清他们的相貌了,看每当想起他们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地活下去,如果自己浑浑噩噩,一点出息都没有,怎么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呢?
秦笑愚这个时候反倒不急着走了,反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掏出一支烟,颤抖着手点上了,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低声道:
“好吧,你赢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的女儿了……你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吗?
不过,我必须和那个老王八当面把话说清楚……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屁民,他必须给我一条生路,否则,我就和他拼了……”
祁红一听,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赶忙晕着脸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她明白,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头笨牛也不傻,听他的话显然是想提点条件,捞点实惠呢。
“笑愚……你有什么要求就对我说吧,你不要跟他谈,你们两个都是火爆性子,见了面不但谈不出什么结果,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端……
不过,笑愚,我劝你改改你的火爆脾气,这样下去是要吃亏的……你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和他斗,能有好处吗?”
祁红见自己提到孟桐身份的时候,秦笑愚脸上有露出愤愤的神情,赶忙打住,紧接着问道:“你希望我们能替你做点什么?我想……你不会缺钱吧……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够办得到,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秦笑愚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祁红嘴里“我们”两个字让他听上去很刺耳,因为这个“我们”自然包括了韵真和孟桐,从此以后自己和韵真不仅是陌路人,基本上是处在一个对立面了,既然这样,对他们也没什么客气的。
“怎么?难道我会图你们的钱?我对钱不感兴趣……严格说起来,你女儿还欠我一大笔钱呢,这笔账我会慢慢跟她算清楚……
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了,他不是省委一把手吗?让他把我的通缉犯头衔去掉,从此之后,我们进水不犯河水……
你们也不用担心家里的丑事会传出去,只要你们信守承若,我自然会守口如瓶,我甚至可以离开这座城市,让你们眼不见心为净,怎么样,我这个要求不高吧……”
祁红一听,这倒让她有点为难了,她尽管没有在公安机关工作过,可也知道法律上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公安局发出来的通缉令世人皆知,怎么能够凭着那个人的一句话就取消呢?
再说,谁知道公安局的那些指控是不是真的,看这家伙胆大包天的样子,说不定真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呢。
且不说别的,就凭他给韵真的那笔钱,就已经足够让公安局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了,这也是自己对他一忍再忍的重要原因,考虑到韵真的前途,说不得要耐下心来好好打发这个小混蛋呢。
“笑愚,你没有在官场上待过,自然不清楚里面的复杂性,你那个通缉令可不是孟书记发出来的,虽然他官大,可也管不了这些事情。
除非你是被冤枉的,可以通过正当渠道申诉……你也知道,他在官场上也有人在监督,如果他一个省委领导插手你这件事情,马上就会有人那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不但你的事情解决不了,他也可能惹上麻烦呢……”祁红耐心地说道。
秦笑愚冷笑道:“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办法,反正我就这么一个要求,答不答应你们自己看着办……”
祁红一看秦笑愚竟然开始耍无赖了,一时也拿他没办法,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不能着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马上解决,这样好了,我答应你想想办法,就算不能马上还你清白,但起码可以在公安局那边想想办法,减轻你的压力……”
“哦,你有什么办法?”秦笑愚开始有点兴趣了,他明白,祁红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可官场就那么回事,别说是通缉犯,就算关在牢里面的罪犯,只要上面有人关照,也有放出来的一天,何况自己本身就是利益集团斗争的牺牲品。
祁红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可并不想对秦笑愚说的太明白。实际上,在得知韵真手里掌握着秦笑愚那笔非法巨资的时候,马上就意识到他落网的一天,女儿必定也会受到牵连,并且还不是一般的牵连,有可能把女儿的前途彻底毁掉。
所以,她也不希望秦笑愚被抓住,出于女人的慈悲,她虽然没有想过用极端手段解决秦笑愚,潜意识中也不是没有想过,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让他恢复自由,而是彻底消失或者销声匿迹,这样,自己的女儿才能一劳永逸地不受打扰,否则,只要他在面前晃悠,心里面总没有彻底踏实的一天。
“也许……我可以找找公安局的熟人……就算你是通缉犯,可也有永远抓不住的通缉犯,如果,他们对抓你不热心的话,你的压力不就减轻了吗?”祁红小心谨慎地说道。
秦笑愚好像对祁红的所谓减轻压力的办法并不感兴趣,他甚至觉得她明显有敷衍自己的意思,甚至怀疑她或者韵真可能有永远让自己带着这个紧箍咒的意思。
这一次,祁红的意图被秦笑愚猜中了,实际上,她很清楚,就凭自己的地位和做为孟桐相好的影响力,完全可以通过关系阻挠公安局对秦笑愚的追捕,甚至也不排除可以替他平反。
但是,考虑到他和女儿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在没有把握控制局势之前,她还不想轻易把他通缉犯的身份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