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那个凶手……你们知不知道他目前的行踪?”韵真忽然有种恐惧感,觉得秦笑愚就躲在自己的周围。
孔所长摇摇头说道:“目前应该还没有他的行踪,不过,应该不会跑得太远……实际上,这件事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清楚,那个老人原本是受到威逼才报案的,并且并不是报凶杀案,在他报案的时候,死者还活着……
据他说,凶手自称警察,莫名其妙地从一个坟地里挖出一具尸体,然后就逼着他向公安局报案。
而最后,凶手在逃跑的时候却有带走了那具尸体。我们在那里只看到一个墓穴,并没有看见尸体……
其实,我个人怀疑凶手很可能躲在柳家洼,因为,凌晨我们上山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一辆车很可疑,只是当时天还很黑,没有看清楚车辆的型号和车牌,不过,初步估计是一辆越野车,车里面好像有两三个人……”
韵真脸色苍白,颤声道:“那……你把这个情况告诉上面没有?”
孔所长摇摇头说道:“还没有顾上,一方面这只是一个猜测,另一方面,我今天都忙坏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一天发生了……
柳家洼虽然是个小地方,可周边人烟稀少,凶手要是藏在无人区,就凭我们所里几个人,根本无能为力……”
韵真真想让孔所长马上给上面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派人来柳家洼搜捕秦笑愚,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悲哀地想到,自己和秦笑愚是一条藤上的两只蚂蚱,他被抓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如果有可能,自己巴不得他跑到什么鬼地方藏起来,永远都不要露面呢。
也不知道韵冰现在是不是知道李明熙已经死了,也许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起码是一种解脱,不仅解除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同时还获得了自由,从此以后,谁知道她还会有多少男人,就凭她手里的巨额财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呢。
韵真刚刚回到别墅冲完澡,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手机就响个不停,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母亲打来的,她没有马上去接电话,而是猜测母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李明熙身亡的消息,按道理来说,母亲的消息应该比自己更灵通,万一她要是问起这件事情,自己该怎么说呢?
“妈,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今天和老师去钓鱼发生了意外,老师他……”说到这里,韵真忍不住就哽咽起来,不过,并不是装的,她没有必要在母亲面前装。
“我已经听说了……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祁红永远是一副从容不迫的语气。
韵真没想到母亲会有此一问,疑惑道:“你没有见过这里的海潮……当地的渔民说,根本就没救了,现在只指望能找到他的尸体,渔民们已经出海连夜寻找了……”
祁红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想说的是……明熙已经死了……”
“啊,妈,你在说什么呀……明熙?”韵真这一次发出了一声娇呼,连衣服都没有顾上穿,就光着身子走出了浴室,靠在床上,拉过被子遮住身子,那模样好像是李明熙的死只有在通过母亲的话验证之后才可信,而刚才孔所长的话只不过是一种传闻而已。
“你听着,岳建东已经证实了,丁朝辉已经前往临海县,他们考虑到首长还没有走,所以没有公开这个案子,岳建东说有人证实是秦笑愚干的……”
“妈,怎么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韵真倒不是矫情才故意这么问,而是觉得跟母亲的这种互动能够开启她的思路,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是秦笑愚干的……你信吗?”祁红好像心里也有一疑团,需要女儿来帮她寻找答案。
“我不信……可既然有人证实,也不好说……妈,虽然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过,我总有种预感,他也许已经变了……”
祁红犹豫了一下,叹口气道:“可这是为什么呢?他和明熙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韵真觉得母亲并不是在向自己探寻答案,而是在提醒自己,秦笑愚杀人跟自己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并不是一件孤立的刑事案件,丁朝辉在给秦笑愚定罪以后,不仅要抓捕他,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他的杀人动机,这就有可能把自己扯进去。
“妈,我一想到跟他见面就害怕,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跟他见面……”韵真说道。
祁红说道:“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跟他见面,不管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要见他,不然,你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丁朝辉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的目标可不是秦笑愚,而是心怀叵测,想找我们母女的茬呢……”
韵真担忧地说道:“可是……他是跟着我来临海县的,既然他在柳家洼杀了明熙,自然也知道我在柳家洼,我担心他会自己来找我……你知道,他这人神出鬼没的,想躲也躲不掉啊……”
“所以,我要你和韵冰连夜赶回临海市,不要在柳家洼逗留……另外,李毅的死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韵真心中一动,听母亲的口气,似乎她知道李毅是被自己谋杀的,不过,她信心十足地说道:“妈,这是一个意外,我自己也差点丢掉性命,我承担什么责任……”
祁红似乎相信了女儿的话,稍稍松了一口气,叮嘱道:“如果韵冰还不知道明熙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她,等回到家里再说……”
韵真恼火地说道:“妈,韵冰现在忙着出风头呢,那肯跟我回临海市,她可是这里的东道主,就看孟书记他们晚上走不走,如果不走的话,她也脱不开身啊……”
祁红哼了一声道:“孟书记怎么会住在柳家洼过夜?你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就算用绳子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韵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语气这么独断,按道理来说,自己才是秦笑愚的目标,跟韵冰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为什么这么焦急地要把韵冰找回去呢?
对了,不管怎么说李明熙都是韵冰的丈夫,公安局不会把这件事压多久,一旦公之于众,起码要把李明熙的尸体领回来吧,还要开个追悼会。
丁朝辉为了给秦笑愚施加压力,说不定还会追认李明熙为烈士呢,这个时候,韵冰如果不第一时间出面哀悼一番,不仅李明熙的家人那里过去不去,也会给外界造成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这么想着,韵真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说实话,一想到李毅的死,以及秦笑愚随时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有种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柳家洼已经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了,甚至决定今后再也不踏进柳家洼一步,因为这个柳中原的出生地,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带来好运。
她甚至怀疑那些钱投在这里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也许,时机成熟的时候,考虑说服韵冰从这里脱身,毕竟赚钱已经不是自己目前的主要课题了,就像目前国家的重要任务是搞稳定一样,自己的重要工作也可以总结成六个字,那就是,保平安,求发展。
韵真不知道的是,妹妹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激动不已,焦急地等待着省委一把手的单独接见,她完全没有想到,孟书记竟然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点名要亲自跟她谈谈,征求她对临海县经济开发区的未来发展的意见。
按道理来说,韵冰也出生在官宦家庭,母亲也是正省级干部,对省委一把手的接见应该不会表现的如此兴奋。
然而,韵冰和韵真不同,从小开始,父母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在韵真身上,是家里的重点培养对象,而韵冰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本身的性格都没有被父母看好,所以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忽视,以至于连大学都没有考上,最后直接去当了兵。
而部队的封闭性的管理,培养了她的服从性,并且多少限制了她的眼界,加上复员以后连一份好工作都找不上,所以,她对自己的家庭优势反而渐渐淡化了,直到在韵真的扶持下,终于成了亿万富翁之后,心理上才逐渐找回了平衡。
但是,尽管手里有了钱,可在家里仍然处于从属地位,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听从姐姐的吩咐,那点自卑心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所以,有钱是一回事,有权是另一回事,现在对她来说,钱的吸引力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强烈了,她现在渴望的是一种支配权,一种控制欲,希望能够像韵真那样独当一面。
所以,省委一把手的单独接见从某种方面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何况,领导可是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自己的姐姐可从来没有征求过自己的意见。
“董事长,来了来了……”一直替韵冰在楼下把风的秘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韵冰一听,小脸都胀红了,连忙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问道:“我的头发没乱吧……你在门口给我看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别让他来打搅我们……哎呀,忘记关手机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韵冰终于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迎出门去,只见孟桐带着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是他们家的老相识刘辉,另一个却没有见过。不过,看见省委一把手不是一个人来,她有点微微失望,可随即一想,省委一把手走到哪里自然是前呼后拥,现在只有三个人跟着,已经很不简单了。
“欢迎孟书记……哎呀,我们去会议室谈吧……”韵冰一想,既然来了三个人,就应该在会议室里进行这次接见。
孟桐微微一笑,说道:“又不是开会,没必要这么正式……就在你办公室好了……”说着,转身对刘辉说道:“你们不是还没有吃饭吗?别跟着我了,我这可是私事,祁主席委派我来看看她的女儿……”
韵冰一听,一颗心又紧张起来,马上说道:“那就请进吧……”说着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秘书吩咐道:“你带刘叔他们去食堂,饭菜已经安排好了……让张总和李总他们作陪……”
孟桐走进韵冰的办公室一看,嘴里嘿了一声,赞叹道:“韵冰,你这办公室装修花了多少钱啊,我看,在临海市装修的这么豪华的办公室也不多啊……”
这句话如果是出自某个生意伙伴之口,韵冰可能会得意一番,可现在从孟桐嘴里说出来,就让她有点不自在。
因为,上次韵真来的时候,就已经警告过她了,让她别太张扬,一定要保持低调,而这间办公室却处处显示出她的高调,就连省委一把手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啊,孟书记……这间办公室以前并不是我的,而是前任董事长的办公室……如果您觉得我在这里办公不合适,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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