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诺!你别胡说!”我小声低呼,示意她闭嘴,丢死人了。
“那你得好好照顾啊,得对人家姑娘负责啊!”司机师傅语重心长的说。
(4)让人心疼的一诺
他一定是把一诺当成男生了。
“都是我不好,这不是发现及时吗,都是我的错。”一诺,似乎很陶醉于角色扮演里。
“是呀,年轻人吵吵闹闹,亲上加亲。干傻事就不值得了。”
“对,您说的太有道理了,你听见了吗?”一诺憋着笑得扭曲的脸,人五人六的对我说,伸出胳膊搭在我肩上。
我瞪了她一眼,转过头装睡。没被自己弄死,早晚也得被程一诺折磨死。
。。。 。。。
医院的正厅几乎没人。现在已经很晚了,只能挂急诊。
她对这儿的路线门儿清,我跟在她身后,晃晃悠悠的来到外科诊室。一位男医生伏在案边在写些什么,看见我进来,放下了笔。
“怎么了?”他审视的看了看我。
这是医生的通病,看见他那个样子,突然想跟他开开玩笑。
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他古板的表情上下打量我。
“她胳膊破了。”一诺抓起我的胳膊放在桌子上。
“哦,我看看。”他定了定神,拆开纱布。
“伤口这么深,怎么弄的?”本来已经好了的伤口,被他扒拉来又扒拉去的,又弄疼了,疼的我直吸气。
“不小心刮的。”我显然是底气不足,说话声比蚊子都小。
“什么刮的?”他话里有话的说。
“是。。。”哎呀,这让我怎么说啊。
“是。。。是玻璃。”我偷看了医生一眼,他的表情有点失望和无奈。
也许,他是误会我自杀的意图了。也许,挽救生命的人一向鄙视我这种轻易放弃生命的人。可我真的太累了,累于背负太多,累于内心孤独。可我真的太苦了,苦于无从诉说,苦于得不到慰藉。
“哎!”他叹了口气说:“年纪轻轻的以后别做傻事。”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见别人这么说。难道对于我,就只有被教育的份吗?有谁会愿意真正的,了解我,听听我!后来,面对别人的揣测,我学会了微笑。微笑,就是我对你的不屑。
“我给你开点药,外用的一天换一回,口服的消炎药一天两次饭后吃。你这挺严重的,先去消毒再打针“破伤风”吧,以防万一。你刚破的时候就应该来打,怎么现在才来。”医生边低头*方边唠唠叨叨。
我心想,我都要死的人了,“破伤风”关我屁事。
“去交钱吧,回来打针,你要是有什么头晕,心率加快或者发烧恶心的症状要及时送医院啊。”他对我身边的一诺说。
“你在这等着。”一诺接过处置单说。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得借机逃跑。
我跟着她划价,开药,楼上楼下绕了好几圈。折腾出了一身汗,气儿都快没了。
“一诺!等等我!”我在她身后叫住她。
“干吗?不是叫你别跟来吗?”
“我渴了,想喝水。”我口干舌燥的说。
“忍一会儿吧,打完针我带你出去喝。”她让我坐下来。
“不是。。。我,我不打针,行不行?”我坐在长椅上,嬉皮笑脸的仰着脸望着她,把双手插进她休闲装的两个口袋里。”
“嘿嘿,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休想!”说着就拿胳膊圈住我的脖子,给我拎起来压了回去。边走还边说:“就你那小身板,还想跟我斗?”
这点我必须承认。无论体力,脑力,还是嗓门,我通通不是她的对手。
“程一诺,你是冤家派来玩我的吗!”当她给我摁到床上的时候,我发表了我的临终疑问。
“看看,我说过不疼的吧。”出来时她嬉皮笑脸的对我说。
“不疼?你去扎一下试试疼不疼!”我愤恨的看着她说。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夏子维,你最好乖乖听话,你刚刚打针的时候,我已经全录下来了。听听你叫的,跟杀猪似的。”一诺跟上来在我耳边幽幽的说。
“你!”我伸出手指撮她的眼睛说:“你,混蛋!”我作为她手下的一个失败者,我无话好说。
“以后你要不老实,这个,来电铃!”她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晃。
我乘机跳起来抓一把没抓到。不要紧,不能强攻要计谋,我宽慰自己说。
当我们走到医院门口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我全身一颤,刚刚出的汗瞬间被吸干了。已经是入秋的天气,外面冰冷。一诺把她的外套披在我了身上。我看了看她不知说什么好。
等我们拎着一大袋子药回到家时已经后半夜了。到家以后她就只让我好好坐着,什么也不许干。
过了一会儿她给我端来水和药,坐在我旁边问:“还疼吗?”
我摇摇头。
她接着懊恼的低声说:“我怎么就是想怎么照顾好你都照顾不好呢,你能好好的,爱护自己吗?就算不爱惜也别伤害自己吗?除了我爸我妈我还头一次觉得还有人比我重要,你知道吗?我就是想照顾好你,你明白吗?你这个样子我除了难过还觉得很失败,我没看好你!”
听完她的话,我才知道,我做了意见多么伤人的荒唐事。为了自己的宁静,不去考虑朋友亲人的感受,轻易的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不顾一诺这些年来照顾我,关心我,话在我身上的心血。我甚至忘记了,朋友之间的付出应该是互相的,我甚至惯性的认为,一诺就应该对我好。如果我那天真的放弃生命,纯白色的天使一诺的内心会受到怎样的打击与伤害。
她小心翼翼的托起我的胳膊向伤口上吹着气,说:“你以后不能再干傻事了,我真的害怕了。”她抬起眼睛认真的看着我说。
“恩”我坚定的点点头,眼里闪烁着不易被查寻的晶莹泪花。
其实当时我也考虑过一诺。我想象得到,当她发现我时一定会害怕,一定会恨我,一定会自责!我知道她其实是个脆弱,胆小的傻孩子。我也想给她发条短信或是打个电话,可又怕听见她亲切欢快的言语时,我又会不忍丢下她,一诺说过我是她的天使,无论何时都不会离开她。
“我看看。”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柔软温暖的手掌,让我周身都热了起来。
“干啥?”我怀疑的看着她。
“你不会半夜发烧吧,要不你上我房里睡吧。”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程一诺,你盼我点好行不行?”我大声骂她。
“走了,姐姐我今晚就好好待你。”她说完还抛来色眯眯的眼神,把手指从我衣领里伸进去。
“哎呦,我不行了,人家要你抱着走。”我张开双手表现出娇嗔缠绵的样子恶心她。
“操,夏子维,你吃定我了!”她冲着我做呕吐状。
“呵呵,我好吧!”我歪在沙发里伸出脚踹她。
我们总是这样,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班级里也传过我们的流言蜚语,不过我们都不在意。有这样的朋友还有何所求?
这晚,我躺在她的被窝里暖暖的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的。一诺看着精神的我眯缝着眼睛对我说,我半夜发烧,蹬被子,打人,说胡话,搞得她一宿没睡。
我费解,为什么睡着的我那么强悍,清醒时却不是她的对手?
早上起来她成了我的左手,帮我完成了洗漱等一系列活动,然后给我换药。
“我看看。”她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
伤口露出来,我清晰的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自己来吧。”我不想再让她担惊受怕。
她没说话,安静的,小心翼翼的换好药包扎好。。 最好的txt下载网
(1)离婚的交易
我看着被缠绕的像茧一样的胳膊胳膊,叹口气似的说:“他们离婚了。”
“什么?”她吃惊的看着我。
她知道,我爸我妈这对儿离了,绝对是顺其自然再正常不过,可亲耳听到还是会受点儿惊吓。
“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合适?”我低头看了看胳膊,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她问。
她帮我把卷起的衣袖轻轻放下,起身拍拍我的头,沉默的把换下来的纱布拿了出去。看着沉默的一诺,我知道她心疼了。我坐在那里,放空的听时间在耳边呼啸而过,一连收紧的心又紧了一下。
在之后的日子里,一诺小同学彻底的成了我的劳力,爽的我连喝口水都懒得去倒。
病好之后,我脱胎换骨倍感精神,每天见谁都心花怒放的。而一诺也掌握了我所有的习性,她知道我饿了就发脾气,不睡觉就会心情好,烦躁了一定要喝咖啡。。。
又快要到模拟考了,这些天我跟一诺每天都是挑灯夜战复习到一两点。熬的都快成精了,整个人飘飘悠悠,昏昏沉沉的。只能靠咖啡提神,喝到最后,我吐的都只有咖啡。
那天一诺看见我吐后,惊喜的说:“夏子维,你真的赚了!吐都吐咖啡!”然后就一个人站在那儿拍着手儿笑,看着我难受不管我的死活。
把我气的,愤恨的说:“我尿的还是呢,要不给您来点?”
“夏子维,做人要有良心!你要搞清楚,我完全是陪着你熬夜,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呃。。”说完用手捂住嘴做呕吐状。
“哎?是谁说要进年组前五的啊?想当精英就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You know?”我扬起手指点在她下巴上,挑衅的说。
“精英!”一诺若有所思的说着。“哎,女人难,做女学生更难,做精英的女学生难上加难啊!”她倒在沙发上,仰天长啸。
“咋还和女人扯上关系了?你不大女人吗?你给自己定位相当准确,‘女强人’!你忘啦?”看她那丧气样儿我对她说。
“你还不一样儿?”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做起来,玩着我散落下来的长头发说。
我看了看她坏笑一下说:“我没你‘大’比你‘女人’。”
“啪啪”她做了个扇嘴巴子的动作,接着说:“哎,你说我头发还有希望留长吗?”
我认真的比较了一下我俩头发的长度后,严肃的说:“恩,有 ‘等到一千年以后。’”我唱着林俊杰的歌,从她面前飘了出去。
可怜的一诺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睡神,被我逼的每天都很晚才睡,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儿。但是我们的自虐还是很值得的,我们的模拟考成绩胖了一圈,一诺的理科成绩还弄了个年组第一,据说全市也是数一数二了。
给老班乐的,逮住一诺就又打又掐。蹂躏一番之后陶醉的说了一段让一诺想死的话:“哎,看来高一时,我把你放在夏子维旁边是对了。你看我看人多准啊,一看就知道夏子维文文静静,稳稳当当的,准能影响你。看你高一刚来的时候野的跟猴儿似的。。。。”
我听见这番话时那是相当的有成就感,心中埋藏了三年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怪不得我三年来都没换过同桌,我们是按名次排座的只有我俩三年来一直做同桌。
记得升入高一前的那个暑假我们预科班补课结束时,老班没有为我们排座,唯独把一诺调到我旁边来。那时她一来就对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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