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真/纯纯的笑/哪去了/洁白翅膀/美丽天使不见了
不知今天几号,不知现在几点,不知我在这里坐了多久,心痛未抚,泪痕未干。电脑里的那首《那年夏天》还在循环往复的浅吟低唱。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溅在脸上与泪相溶。
天色已晚,徒留我独自哀鸣。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这里的小吃很特别,这里的Latte不像水,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在一万英尺的天边,在有落地窗的透明房间,在讨价还价的商店,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可是亲爱的一诺,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我很想为了你再快乐一点。
这段离我不远的回忆,我一直在接近全力的狠心忘记。锁起一切相关的事,忘记很多有关的人。然而,韩雪的出现,摧毁了我所有的努力,再一次揭开我的心底,撕扯出我的记忆,她让我难耐的品尝锥心之痛。
一诺若是我的天使,那么韩雪会是什么?
树欲静而风不止。韩雪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我对自己爱恨交加,对她难舍难离。孰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韩雪也自有她的一番打算。
十一月的小阳春格外温暖,甚至还假惺惺的开了几朵桃花。
进入社团后,我才发现要做的工作与我期望的相差甚远。渐渐发觉很多人都是各怀鬼胎来的,哪有什么共同爱好和远大理想。文学社里的竞争与日俱增,勾心斗角,暗度陈仓。各个都是表面和善内心卑鄙,一副市侩嘴脸,满嘴外交辞令,圆滑事故。我每天去开会坐在那儿听他们说话都藏着掖着的,浑身不自在,在那儿待着纯粹就是恶心自己磨练意志。
在我见识了我们的几期大作之后我就彻底不再抱有幻想。这种期刊就是一群虾兵蟹将写出的假大空虚,趋炎附势,形式主义的东西。瞄一眼两眼,降低品味,时间长了会阻碍我的思维能力。
几周过去了,例会上我没有发过一次言。我自认为我的能力和见解还是超出他们的,所以就放聪明点儿不要说。稿件倒是比别人交的多些,都是些平日随感,没中心,没主题。总不能真的让他们认为我是没大脑吃白饭的。
看着他们坐在那里张牙舞爪侃侃而谈,也觉得很好笑的。有时真佩服他们那股执著的傻劲。
那天,我们照例去听讲座学习。以前每次速记有人记不全,课后来向我借我都借给他。那天我无意看了旁边女生的笔记一眼,她却“啪”的一声合上了。
我的心凉了,渐渐的也不愿意看他们凑在一起唧唧喳喳。我懒得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嘴脸。我拒绝人很直接很简单,看见了就跟没见着似的,不说话。我不怕留什么坏印象,也不怕别人在背后议论。懂我的人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就好。
对于文学社的失望,使我醒悟到自己也应该干点正事。
高三我开始尝试写小说,不过只开了个头。一晃这段时间也耽搁很久了。反正文学社也不太适合我,我还是早点转移重点为好。
今天中午去签到时社长把我们留了下来,说要开会。变态社长规定天天中午12:20必须签到的制度,严重扰乱了我的正常作息,折腾得我几近崩溃。最近又添了一个“开会”的爱好。没办法,孩子的爱好不能打压得鼓励,就是这一鼓励我们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们的社长是全世界最忙的社长,我们的社团是全世界最爱开会的社团。而我们就是这个最爱开会社团里的全世界最忙社长手下的最倒霉的社员。
我待在角落里看着坐在前排的韩雪,几天没见她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了,而且也渐渐露出领导才能。每次发言,社长总要有益无意的听听她的意见。
我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无论哪方面,我都希望她好。每次见到她,我总会露出甜蜜开心的笑容。这是我待在社团的唯一动力。
“明天我们社准备第二次纳新,需要我们老成员走班宣传,大家四人一组,选出一名组长由他带领,那么大家开始自由分组吧。”社长站在我们前面挥斥方遒。
几周之内大家好像已经很熟了。别人都很快的找到了组织,只有我仍低头坐在靠门的角落里,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里的电话簿。
我觉得挺无所谓,这些事儿跟我没多大关系,我苦口婆心的劝劳苦大众往我们火坑里跳,我亏心不亏心啊。
本来这里也不适合自己我只想看看如同一诺的韩雪。我承认我实在自欺欺人,可我没办法我关不住自己的心,我每次都宽慰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对自己说,“只是远远的看看,这样我就会快乐一点。”
“你,跟我一组。”韩雪突然回过头来定定的注视我说。像在命令,不容拒绝。
“噢”我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我心里非常清楚应该拒绝与她保持距离,可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同意她的要求。当她近距离的靠近我,我掉入了幻影中,心脏作痛,难以自拔。
后来我问她,那天为什么帮我。她说,原本也不想接触我。可是看见我那天被孤立,突然一心疼,动了恻隐之心。
就她那一下恻隐之心,让我彻底沦陷,迷乱中把亏欠一诺的泥补给了这个长相相似的人。我抑制不了自己,无法让自己放弃,这个诱惑对我来说太大了,我不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可这件事中了我的命门。我吃定一诺而她吃定了我!
大学的孤单寂寞假面人心,人们的距离足以让冷风呼啸而过。虚假的让人不寒而栗。我越发的怀念从前的熟悉从容和温暖,心越发渴望寻找温暖寻找熟知。孤独促使我靠近她,回报一诺照顾一诺的心愿促使我靠近她,莫名的引力促使我靠近她。我很清楚,无论她是何人,我仅仅把她借来换成我的一诺。似乎有一些快乐但也充斥着内疚,负罪还有自责。我可以清楚的看见故事的结局。但我已经掉入故事的旋涡之中,身不由己。
(2)韩雪,你是谁(下)
“喂,想什么呢?”她拍拍我,力道很大。
“恩?哦,没什么。”我平息紧张到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脏。
“你叫夏子维,对吧!我叫韩雪,跟你一个系的。”她说起话来总是底气十足。
“哦,对啊。我们还没正式认识呢。谢谢你。”
“你裤子很漂亮。”她略微的歪低着头,看着我的裤子说。
“哦,是吗。”我低头看了看墨绿色的粗布裤子,不由得用手紧紧攥住裤腿。心里一阵抽痛。
我在心里不住呐喊,“你不认识了吗?这是你的裤子啊!”“我们一起买的啊!”“你不是一诺吗?”“不是一诺你又是谁啊?”。。。内心失控的我,不由得一把抓住她。
“啊,对不起,你电话多少?”我马上反应过来,从兜里掏出手机,大声的问。边按键口里边念叨:“4220。。。”
“真聪明!不用说都知道了。” 她在一旁打趣到。
天知道这是什么鬼话,我们全校的电话开头都是“4220”,后面随便按几个数就会有人接。
有一次我们晚上睡不着在屋里翻腾。大姐那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烦人带拐弯儿的东西提议,让我们有奖竞猜我们那层的寝室电话。
具体执行方案是,以我们寝为出发点,采取顺藤摸瓜式。
当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那层的电话无一遗漏的全军覆没。为了避免别人怀疑,我们的电话也装模做样地欢畅的叫了几声。
第二天还有人来和我们讨论,说不知怎么了,很多寝室半夜时都铃声齐鸣。我们很飒有介事的点说,是啊是啊,这种事情真恶心,抓住了应该严惩的。尤其老大,那头点的,整个一“小鸡食米图”。
我瞄了一眼手机号说,“你住女五吧。”
“对啊,北生活区,女五,你怎么知道?”
“我们的电话是挨着的。”我看着她,笑笑说。
这抬头一看,内心不由得又是一阵波涛翻涌。
赶紧接着说:“哦,对了,你的笔还在我这呢。上次多亏你了,谢谢你。你一会有空吗?我给你送去。”
“不用了,一只笔而已,你留着用吧。”
“哦,好。”我若有所思的对她说,口气如同在回答一诺。一诺说:“我乖时就会说,‘哦,好。’”
如我所愿她不要那支笔了,我想留下它,就算她不在时还会有一支笔陪着我。
“你还真有意思,可每次大家讨论你都冷冷的坐着,怎么不多说说话啊?”
“没什么可说的,觉得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难道她也一直关注着我吗?不禁心里生出一丝温暖和喜悦。
“不会吧,以你的才情应该会有另外一番见解吧!是不是不愿意奉献啊?”她玩笑之中却咄咄逼人。这个人不简单,一下就看出我的心机,象有射人心魂的本事。也许命中注定了我要遇见她接近她。彼此惦记彼此伤害。
我一直相信,得到了就注定会失去,回报了也一定有付出。也许;我对一诺的赎罪应该从她开始。
看我没回答她便说:”开玩笑的,我见过你写的那首诗,很感动。”
“是吗,兴趣罢了。”我习惯的往耳后别了别头发。
“你左耳的。。。耳钻,很特别。怎么只戴一边?”她指了指,嘴里似无还有的暗示。
“啊。。。那个,那边的丢了。”我可以搪塞一个理由,可以说两句谎话。可若是她继续盘问下去,我不确定还能控制自己多久。那段往事,是我不可提及的疼痛。每一点提示,无疑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可对于一诺无论爱多深,痛多浓,自己多难耐,在韩雪面前,我还都得如若无其事一般。要是她知道我接近她只是用来怀念另一个人,一定会离开。我不怕她对我恨之入骨,我害怕的是她的消失。
“哎,我到寝室了,有空来玩。”她唤醒我,扬起脑袋用手指了指门牌号。
“好”我有气无力的举起手晃了晃和她再见。
我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寝室门口,推门没推开。
“家里没人?”我小声嘀咕“大中午的,都上哪了?”
翻遍背包的每一个口袋确定自己忘带了钥匙。又不想再挪动沉重的心情到一楼收发室去要钥匙。就蹲在了门口等她们回来,等了好久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那段时间,我酷爱睡觉,无论何时何地总会睡着不原醒来。可能是身体需要补回高中缺的觉。或者是跟着宗唐的时差作息。后者是被她们公认的,她们说我的生物钟使的是美国时间。
学校的网速太慢就偷偷的安了网线,电线还得塞进暖壶里藏起来免得被抓;自从可以上网之后,宗唐每天一封E…MAIL再也没断过。
我说;要是忙就别写那么勤。
他说,了个让人笑掉大牙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提高我的写作能力。
我说,自从看过你写的信后,社长说我有点神志不清,建议我退社呢。
后来就聊天,我熬夜他早起,一整天迷迷糊糊。
迷糊中感觉有人推我,睁开眼一看,是老三。手里还拎着学校门外小吃一条街的的韩式拌饭,香气袭人我煞时清醒。
“你怎么睡这啊?”
“忘记带钥匙。”我揉着眼睛说:”她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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