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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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雪边-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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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空坐垫,顺了下裙子,双手交叉着香再次三拜,然后将香插进了香炉里。冷邪跟着三拜,站着。心底无比沉静。忽然感觉到单晓辰满身飘飘荡荡着莫名的气息,如抱着一个小猫咪走进有着秘密的花园,发现满园都是有刺,却鲜艳的玫瑰。

  她的脸,忽然那么纯净。

  四大天王像的则分镇在殿堂东西南北四方,高度约10公尺,重达80多吨。

  清安寺。秋叶红透了。

  再次回望了眼寺门前的牌匾,冷邪走了下去。单晓辰跟在后面,“你走那么快干嘛,你真的信佛哦?”

  冷邪的身子忽然停顿,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双手插在口袋中。单晓辰走到冷邪旁边,看着冷邪笑了,“怎么不说话了。”冷邪笑了,摇了摇头。

  “做我们这行的,都信。”他望着单晓辰,嘴角勾勒出的弧度似道彩虹,稍纵即逝,“你呢,为什么会信。”

  单晓辰边走边回头,“我答应过我一个朋友。” 风吹过裙子。刹那沉寂,纷纷扬扬。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为我,念金刚经。”

  冷邪的声音很轻,轻到在一个呼吸间便能从单晓辰的血液中消失。单晓辰盯着冷邪没有说话,没有沉默。

  的确,没有沉默。她拉了拉冷邪的手臂,“走了啦,又来了,我给你念三字经!”冷邪反扣她的手,拉着前进,“单晓辰!!!”

  叫个鬼啊。。。。。

  单晓辰。。。。     

  喂。。。。

  单晓辰。。。。

  去去去,放开我的手啦。。。。

  哈。。。

  零零郎朗的声音一路散播。欢声笑语。单晓辰挣脱开他的手,很快,似是刚刚意识到。

  “不要,我不要这么亲密。”

  冷邪震住了,无数个想法顺将在脑子旋转翻转三百六十七度,然后双手摆了下耸了下肩,“抱歉。”她很冷淡地对冷邪说,“不要老是跟我说抱歉,只是我现在还不想。。。。”

  {冷邪}

  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两人在路边叫了辆车,一起离开,清安寺。“你去哪?”

  冷邪笑着说,“放心,又不是去你家,顺路,师傅,在生命音乐店那停下。”“生命音乐店?”“是啊,我跟那的老板是朋友,我经常去他那,有时为他做试音师,呵呵。”“试音师?”“额。。。也就是帮他新进的乐器试音质。”

  “你也会音乐?吹牛皮吧。。。。哈。。。” 冷邪笑了笑,便转头望向外面。阳光,很刺眼。

  午时,一点。阳光,的确很刺眼。

  “喂。。。。我开玩笑的啦,你不会生气吧?”单晓辰扯了下冷邪的衣袖,似乎怕他当真了。“没有,没有,我怎么当真。”

  {冷邪}

  当真,是一种在乎。你懂吗。

  就算生气,也不会对一个不在乎的人而生气。

  生命音乐店。

  它并不是位于市中心,也不是在主要路段,但它不会显得冷清,经常有熟悉的朋友来玩耍或年轻人被店的装饰或名气所吸引进来。室内呈灰暗的白色与天蓝色,墙壁上夹杂着些许的紫色与黑色,混杂而不乱,十分特别的界面元素让人觉得很舒适和新潮的感觉。

  它一年一度的生命音乐演唱会吸引了大量的人群及参赛者,其中也不乏来自各地的各路高手奇才,是深海市最具名气的音乐会,即便在全国也有些许名声。

  看着载着单晓辰的车子缓缓走远,直至没有影子后,冷邪才走进了店里。店里开着空调,冷气突兀地掺杂进白色的衬衣。由于是午时人显得稀少些。只有三个人。都是熟人老客了。店里几种乐器的声音一同混乱,却如此协调安宁。

  “你来了。”拿着一把墨绿色的吉他坐在椅子上的蓝衣青年跟冷邪打着招呼,顺手在琴弦上拨弄几下,他叫李珂,一个业余吉他手,现在在生命音乐店当店员,一边练吉他一边过日子。

  他旁边坐着摆动古筝的白色衣服的女孩梁琪也向冷邪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是深海市深海大学大二生,性格属于很安静,很有气质的那种,只能和朋友谈得来的人。

  还有一个坐着弹奏钢琴的男孩,十指修长,在黑白之间飞舞张扬着。他很少说话,几乎能让人误会是不是哑巴的那种。他没有转过头去跟冷邪打招呼,继续自顾自地在钢琴上来回跳跃。他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在这里弹钢琴。老板娘说过,他可以随时在这里弹。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人一样。一个谜一样的少年。

  但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全世界在他面前都只是一粒尘埃,纯净地如一条还没去污的流水。

  冷邪走到那少年后面静静听着。他的琴声,充满绝望而美好。他是那种不会疲惫的人,似乎手指从未听过,一个个音符接二连三地从指下窜出,夏天的味道,似西风掠过麦田般清凉。即便他所演绎出的琴声异常动人,旋律老熟轻驾,但凡是大师级的人物却都能听得出明显的缺点………情感。包括冷邪也能听出来,尽管他不是什么大师级人物。

  人们常说,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倾听他的声音,发自内心的声音。

  一个少年所能挥舞的情感要淋漓尽致,是有限的。尽管他的才能,是无限的。他的声音充满了麻痹,充满了恐惧,充满了爱情,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向往,充满了寂寞与期待,还有迷茫。

  “你还是没变。” 

  冷邪的声音让少年的琴声戛然而止,手在黑白键上僵硬,他静止了一下。梁琪的筝声也随之而止,李珂看了过来,屋内刹那寂静如斯。很快,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回头,继续弹奏莫扎特的灵魂。

  像一只向西的归鸟,在阵阵晚风中,远走而不辞而别。

  “老板娘呢?”

  “她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我说冷,你最近都跑哪去了,都不见你人影。”梁琪回着话,她跟冷邪还是蛮熟的,冷邪的古筝就是她教的。

  “是啊,小琪可挂念了,天天念叨着,我家的小冷怎么还不想,可把人家想死了。。。。”李珂掐着嗓子和玉兰指插嘴,气得梁琪要抬凳子扁他。

  “呵呵,小琪同学,你的古筝最近学得怎样了啊。”冷邪直接忽视李珂的话,整个生命音乐店谁不知道李珂他暗恋梁琪,可梁琪始终不表态到底对李珂有没意思,李珂也没胆子敢告白,两人就这么一直拖着到现在还是各走各的。

  “哎哎,叫师父!什么小琪的酸死了。。要有礼貌懂吗。”梁琪一脸正经的样子把李珂逗得捂嘴直笑,“小琪,小琪,小琪。。。哈。。。” 梁琪也直接忽视李珂,埋头在古筝中。  

  冷邪随手在吉他摆放处挑了个,很少见的淡黑色,稍微沉,随手动了几根弦,感觉要调调,“新进的?”“嗯,前天刚进的。”李珂也练起了吉他,脸色无比沉重,偶尔的时候望了下梁琪,反之声音更美。

  男人,只要认真的时候,比什么都踏实。店内,阳光明媚。吉他声,筝声,琴声,如此优雅。

  阳光,并非都是那么,刺眼。

二十九    蝴蝶的香味
二十九

  “靠近我冰冷的世界,你会着凉。”

  秦馨荷坐在沙滩上,缓缓地说。海水渐渐失控,摇摇晃晃;一片麻木地或进或退,如青鸟划过森林发出刺刺的回声,清净而淡然。

  每个女人都是诗人。

  无论是现实中的女人还是幻想中的女人,当她们面对现实或存在想象中的时候,她们便似乎变得诗情横溢,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那么,诗意。

  “继续,难得你也能说了句这么诗意的话。“

  冷邪走到海边,看着海水一点点渐渐浸碰身体,任那丝丝凉意在寂寞而漂亮的水漾中戛然消逝。

  “臭小子,你敢笑话我。”

  她的脸上,开始有了晶莹的珍珠,滴滴而流。

  空气中弥漫着蝴蝶的香味,迷乱而不舍。     

  “把空调关了,你的世界就不会再冰冷了,再说了,现在什么保暖袋通街都是,买一个不就得了。”

  秦馨荷狠狠瞪了眼冷邪,没有再看他,转眼望向大海的深处,没有说话。

  他抬起手,右手食指在她那淡素的脸上轻然擦拭,“不哭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要是让你那些充满艺术细胞的学生看了她们的老师哭得像个花猫似的,你以后还怎么混啊,不行,我得拿手机拍下来,好去你学校好好宣传下,嘿嘿。。。。” 

  秦馨荷看着他,很迷茫,她转过身,静静走到更近海的地方,更清晰的海声。水痕渐渐清晰,继而湮没。

  “海在,哭泣。”

  她转过身,忧郁地望向冷邪,“你听见了吗。”  

  “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海的眼泪。”

  冷邪走到她面前,左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那散逸出芳香的乌黑秀发,很轻很轻,“还有我在。”

  秦馨荷笑了,右手迅速擦干了脸上残余的泪痕,左手狠狠砸了下冷邪的胸口,“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啊,也不给我介绍下。”

  “咳咳。。。恶婆娘,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冷邪揉着胸口,是笑着的。

  “得了吧你,还装,一个大男人还真这么没用啊。”

  “哎,恶婆娘,为什么好像你们女人对于这些东西好像真的很难放下,我一直想着,有时,为了一些东西而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真的值吗,他早已经对她没有了感情,为什么她还死死放不下呢。”

  说着句话的时候,冷邪坐了下来。有着些许黑色的泥土,在无声中蔓延。望着无限延伸的海平线,他的眼神迷离,却又踏实。

  海风吹着,未完的琴弦。

  “女人,她一旦付出,便是毫无保留的。不知道,又不是每个女人都一样,怎么,你小子遇到什么了。” 

  秦馨荷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我一个朋友。”冷邪起了身拍拍衣服上的沙子,就这么散落迷失在尘土中。

  “恶婆娘,走了啦,冷死了。”

  冷邪转身边走边向后摆手。“臭小子,你要敢再骂我,我拆了你!”秦馨荷在后面咬牙切齿,奈何在沙滩上穿着高跟鞋追不上冷邪的脚步。“恶婆娘,恶婆娘,恶婆娘。。。哎呦。。。” 冷邪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砸在了脚心上。

  秦馨荷马上脱了高跟鞋,扑上去,使劲扯着冷邪的耳朵,“呦哟,你叫啊,你叫啊,敢惹老娘,你找死!”     

  “哎呦,得得得,您老人家赶紧放开。。。。喂喂。。。。疼死了,快放开,恶婆娘,我讨厌你!”

  “我让你还叫,叫啊。。。哈。。。”加大了扭耳神功的力度,秦馨荷像在拔河。

  姑奶奶,放了我吧,我知错了。

  没门。

  你想怎样。

  至少两顿,不,三顿肯德基。

  你也忒狠了吧。哎呦。。。行行行,三顿就三顿嘛,至于吗,算我倒霉了,都什么世道啊。

  秦馨荷这才放开了冷邪的耳朵,已经通红一片。她捂着肚子狂笑,还引起了间歇的咳嗽,脸色刹那苍白如雪。冷邪这才仔细看了下秦馨荷的脸,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右手迅速把住她的脉,只见秦馨荷印堂处乌云丝布,“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异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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